第47章 我認真起來，連自己都怕！
047我認真起來，連自己都怕！
顏曦染和顏辭早就把時間算好，顏曦染帶着“禁軍”出了城門後，顏辭便趕緊到覃泰的府上游說。
夙夜便是她們的信使。
等覃泰派人來查探時，顏曦染掐好時間跟姚紹談判，提供給覃泰的眼線，如此一來，覃泰那邊也就搞定了。
不用多久，覃泰帶兵出發，她再唆使姚紹找人打探消息，有一“力證”被帶回，加上她奉上的一萬“禁軍”，姚紹算是收入囊中。
等他們起內讧，狗咬狗咬得差不多，她便可以坐收漁利，再命真正的禁軍在城樓上用弩箭攻擊，最終實現以少勝多的目标。
此刻，顏曦染已經悄無聲息地溜了出來，回到皇宮，在城樓上的隐秘處觀戰。
營造的假象太成功，被用了離間計的覃姚兩軍不和，打得不可開交。
也是虧得這二人都是急性子，沒有靜下心來解釋一番，不知道被離間。
等到兩方人馬厮殺得只剩一點殘兵時，她才出現在衆人面前。
“兩位将軍歇一歇吧，多看幾眼這人世吧，待會兒可就要上路了！”她要氣死他們。
“顏曦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将軍府嗎？！”姚紹見到不該出現的人，一陣暴怒。
也差不多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兵不厭詐！只是，但凡兩位将軍聰明些，比如會晤什麽的，又或者現場交流幾句，哪裏輪得到本公主将你們一同耍了！”顏曦染笑得十分嚣張，不給一點面子。
算計人心這一點，她不得不佩服君淩，教會她相當多。
利欲熏心這個詞，正好用在覃泰和姚紹這裏，他們都太想獨享江山，又怕被人搶先，只一點僞造的漏洞就讓他們沉不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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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競争對手存了疑心時，再見到行動，自己也不會無動于衷，最後一發不可收拾，殺紅了眼，已經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遇上君淩，他們也是挺慘的，尤其是以為沒有君淩在坐陣。
所以即便是現場交流發現不對勁了，君淩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敗！
“公主不要高興得太早！就算本将軍和覃泰的士兵沒了，一樣可以用禁軍！這還是公主親手交到本将軍手中的！”姚紹亮出虎符，對禁軍下令攻城，卻沒有得到回應。
他在環顧四周之後，發現那些禁軍早已消失在原地，并且站好在有利的位置，拿着弓箭對準他，才知道又被騙了。
“你這個毒婦，竟敢欺騙本将軍！”
而覃泰則是一語不發，就像參透了，有一種坦然接受的感覺。
“這是虎符，的确不假，但，本公主忘了跟你說了，那是被廢棄的虎符！新的虎符，本公主早已給禁軍見過，他們也只會聽令于新虎符！本公主前段時間磕着腦袋，記性不太好，有時候很會忘記一些事情，姚将軍眼線那麽多，一定知道，應該也不會小氣得和本公主計較吧？”
顏曦染狀若苦惱地揉着腦殼，而後擺出無辜卻幸災樂禍的表情。
“再說了，本公主當時帶過去的，不過是些穿了禁軍服的普通百姓，不知道姚将軍在得意什麽？”
真的禁軍，可是要在皇宮部署，一部分假裝姚軍，一部分依舊穿着禁軍服假意“相迎”。
可沒那麽多能夠去姚紹那兒演戲。
最後在覃泰姚紹開打後，整軍列隊，到如今這樣應敵。
“你竟敢如此糊弄本将軍？！”本以為虎符的事已經夠過分，沒想到那些給他的禁軍都是假的！
“提醒你一句，漏了個又字！本公主都詐了你們這麽多回了，不介意再多一些！啊，對了，方才你忙着殺敵，忘了告訴你了，你的将軍府，已經被本公主命人抄了，搜刮了不少有用的東西！”顏曦染語笑嫣然。
“我要殺了你！”姚紹已經被她逼得忍無可忍。
“姚将軍不用覺得心裏不平衡，覃将軍府上也被本公主抄了！”她拎着好些珍貴物品當着他們的面甩了甩。
“覃将軍，剛才的事先放一邊，本将要跟你合力殺了這詭計多端的黃毛丫頭！”姚紹看向覃泰。
“姚紹，本公主總算知道了，為何你樣樣和覃泰差不多，卻還是被他壓了一頭！”顏曦染惋惜的看着姚紹，青蔥小指點了點頭，“這兒，長了可得用啊！你覺得，現在還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還不如找出一個，讓本公主留你一命的理由！”
姚紹不明所以，在顏曦染的示意下，看了看四周，發現能見到的地方，除了弩箭，甚至還有火炮對着他和覃泰。
“你以為殺了我們，你就可以向狗皇帝邀功了嗎？連他的皇位都是國師給的！”
“巧了，國師大人對我言聽計從呢，這可怎麽辦？唉，傷腦筋！是吧，國師大人？”她也凡爾賽一把吧！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據說被攔在綸邑的國師走了出來。
顏曦染非常熟稔自然地抱着君淩的手臂，小臉還貼在上面。
像極了被寵上天的小女子。
而衆人還沒來得及消化，便看見他們不近女色的神一般的國師大人竟然寵溺的刮了刮十四公主的鼻子，還溫柔得不像話的說了聲。
“調皮，該叫師傅。”
比六月飛霜還要令人難以相信！
被顏曦染就這樣扯過來“利用”的國師大人現在心情愉悅，她方才的那番舉動，算是當着這麽多人秀恩愛。
或許她沒意識到，也或許是心甘情願與他親近，才能做出這樣的舉動，而且，甚是自然！
他是不會提醒她的，巴不得更多人看到。
“國師大人？！”姚紹的氣勢瞬間崩塌。
“姚紹，你說得夠多了吧？本公主聽得有些乏了！不過，覃将軍倒是沒說什麽，本公主允你一盞茶的時間交代遺言。”有君淩在身邊，她底氣十足。
就差用耀武揚威來形容。
“老夫沒什麽好說的，成王敗寇！只是沒想到，老夫縱橫沙場半輩子，竟會輸給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娃！”覃泰自嘲道。
“既然沒有要說的，那好，本公主也不耽誤你投胎的時間，弩箭手準備！”眼見沒有投誠之意，也不用挽留。
而且，一開始便是謀逆，之後估計也不會順從。
有異心的人留着，遲早還是會重演這一幕。
“不錯，這股狠勁，一點都不輸南珈女皇，老夫輸得心服口服！但，老夫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顏曦染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覃泰便橫刀自刎，從頭到尾都是那麽血性。
“是條漢子！”顏曦染感嘆道，轉頭看了眼姚紹，“姚紹，你呢？是自便還是讓本公主送你？”
“要送，也是本将送你上路！”姚紹很不甘，提氣運功，揮着長刀向顏曦染飛身而去。
雖是妄想之舉，可也不願什麽也不反抗，這就是姚紹。
“像覃泰一樣乖乖的不好嗎？非要浪費人力物力，放！”顏曦染潇灑的一揮手。
頃刻間，綿綿不斷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姚紹沖去，饒是他武功再好，也擋不了多久，很快便被紮成了刺猬。
“後悔嗎？沒有像覃泰一樣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在姚紹還沒斷氣時，她問了句。
“本将軍最後悔的是當年沒有答應皇後幫忙殺了你，不然也不會有今天！不過，你一輩子都別想有多少權勢！你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脈，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野種！遲早有一天會被貶為庶人的！”姚紹撐着最後一口氣大聲說着，像是要所有人都聽到。
顏曦染秀眉攢起，快速拿了一支箭搭在長弓上，瞄準姚紹，沒有半分遲疑就松手。
被君淩帶了一陣子，射箭已經很不錯了。
正中姚紹的嘴。
“瘋言瘋語，臨死還要胡編亂造！”再不弄死他，更勁爆的料可能就會爆出來，在她沒有足夠的勢力之前，她不能讓這種危害到她生命安全的事發生。
不過，他說的如果是真話，她不是皇室中人，又會是誰的孩子？
“這次怎麽這麽果決？你就不好奇他說的那些？”君淩給夙夜遞了個清理現場的眼神示意，便問顏曦染。
這小狐貍內心很善良，也容易心軟，這次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還想親手給她解決的。
想聽聽她怎麽想的。
“好奇害死貓啊！那些事關身世的大事，斷不能讓旁人聽了去，否則，我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再說，若是我被他這些話牽動了情緒，甚至是想從他嘴裏知道些什麽，不就被牽着鼻子走了嗎？”
她嚴肅的瞄了幾眼周圍。
“更何況，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騙我的！，想知道什麽，我自己找人查不行嗎？像身世這樣的問題也不影響我吃飯睡覺，真查不到也不勉強！”她這是實話，她不過是附身到這軀體的一縷魂，跟原身的有關系的人，和她不相幹。
就是，她有種懷疑，會不會因為身份有疑，說不準是有什麽特別的，才有這次穿越呢……
“嗯，跟本座跟得久了，倒是漲了點兒智慧。”君淩牽着她往城樓下走，“只是，這看似沒什麽好在意的身世問題，以後可能在經過某些事情之後對你影響極大也說不準，把一切未知變為已知，将所有的一切掌握了，才能高枕無憂，這是本座給你的提點。”
“我本來就聰明！你別看我平時不是很靠譜的樣子，我認真起來，連自己都怕！”顏曦染停下腳步，拽住了他。
“說吧，想幹什麽？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本座。”他還會不知道這小狐貍打的什麽心思？
“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想自己找人查，但是我的財力人力你是知道的，能不能借我點？”顏曦染狗腿子地撒嬌。
嗯？撒嬌？？她好像出現了錯覺……
“老規矩。”君淩指了指那充滿誘惑的薄唇，還貼心地彎下腰，确保能讓她夠得着。
顏曦染快速擦了擦手，自己在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往他指的地方輕按了一下。
“好了！”間接也是接，耍小聰明，她顏曦染不在話下！
“公主這是在耍賴？”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似乎在打什麽主意。
“哎呀，我這不是看這裏人多嗎？回去再好好疼惜你！”她沒大沒小地往他臉上摸了摸。
“本座可不是那般容易說話的，若是沒讓本座滿意，你也就別想了！”他故意吓唬她。
“知道了知道了！我好餓，咱們快去吃飯吧！”這回換她拉着他往前走，已經沒了一開始那種羞怯。
對于這種轉變，君淩表示很是滿意，相當滿意。
飯後，顏曦染“冷落”了君淩，跑到了顏辭那邊。
“五姐，這次謝謝你！換了其他人，還不一定能成功！”這次找上顏辭，也是君淩舉薦的。
顏辭的生母佟妃，是那貨的下屬，也就是她當時瞎猜誤會的那個，而顏辭根正苗紅，也傳承了佟妃的辦事能力。
“這算不上什麽，既然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五姐姐，你等會兒嘛！我一見你就覺得特別親近，以後能不能經常找你玩？”顏曦染很喜歡顏辭這種我行我素，不會刻意去接近人的性子。
“都這般年紀了，沒什麽好玩的。”顏辭不擅長把話題繼續。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可以一起去郊游，一起做好吃的，一起去逛街！”她是真心想和這樣的大姐姐混好關系。
“我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顏辭婉拒道，随後又說，“若是無聊了，便過來坐坐吧。”
“好！”顏曦染當即喜道。
翌日午後，皇城裏裏外外都已經被收拾得跟原來一樣，看不出是剛剛才厮殺過，除了那股久久沒有揮散的血腥味。
顏曦染睡了個午覺，才跟着君淩到顏啓那兒“述職”。
“父皇，兒臣不辱使命，已經将覃泰和姚紹殲滅，剩下的士兵該除的除，剩下的都已編隊。”顏曦染站着行了個還算恭敬的禮。
什麽時候她才能像君淩一樣橫着走，見誰也不用客氣那樣？
她這想法就跟納蘭卿說過，結果納蘭卿那損友怎麽說來着，睡了國師大人，成為國師夫人！
好樣的，還真敢想！
不過她對他好像也有那麽一點邪念……咳！男色誤國！
睡不成君淩，也許能幹掉顏啓，只是顏啓好像也是他扶上去的，一來二去不還是得那什麽他？
顏曦染被自己的白日夢吓到，定了定神，專心跟顏啓斡旋。
“好！好！不愧是我顏啓的女兒！也多得國師的栽培！”顏啓誇贊道。
“那是！國師大人對兒臣的教導可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顏曦染唾棄了一番，這時候想到是他的孩子了？呸！
要說功勞，也該是君淩的功勞！
“既然那兩名奸臣已經繩之于法，現下也安寧了，父皇便不好再讓你做些什麽，把禁軍交還給父皇，好好歇息吧，這兩天可累壞了吧？”顏啓沒有理會她的“斧正”，繼續扮演慈父。
顏曦染冷笑，利用她和君淩把覃姚兩軍收拾了，轉眼連封賞都沒有，直接要回虎符，美得他。
“父皇此言差矣！近些年，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只能靠國師大人的丹藥續命，不宜再有過多的操勞，一切當以身體為上！”老東西還想把禁軍的指揮權拿回去？
她連着龍體都不想說，直接說了身體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軍隊，她可不會傻傻地交出去。
“眼下，宮中只剩下我、五姐還有八皇兄，五姐不管事，八皇兄不擅朝政，而大皇兄遠在邊疆，一時半會也不能回來，兒臣便是最有資格替父皇分憂之人！朝中固然有父皇的親信，只是他們都不是父皇的血脈，父皇可真的推心置腹？”
她分析得句句在理。
“國師大人對東風忠心不二，但是他處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再多一點，怕就是攝政。而且，兒臣師承國師，暫時接管禁軍，也是間接的由國師大人掌管，一定會指點兒臣！父皇大可不必擔憂兒臣管理得不好！”
意思就是顏啓別想了，想就是在和君淩作對。
之後，在君淩的威逼，咳，提議下，顏啓還下了道聖旨，封顏曦染為鎮國公主。
讓顏曦染好奇的是，他竟是沒有提賜婚的事。
後來問他，他是這樣說的。
“公主還未如本座在意你這般在意本座，本座不想用一紙婚約來綁着你，再者，你我的婚事，該是我們二人說了算。”
顏曦染當時聽了，便如同雲端漫步一樣，整個人輕飄飄的，對他的感情，也無法控制地瘋長。
“君淩，其實，你真的很好很好。”她情不自禁地就來了句。
“嗯，本座知道。”君淩也沒料到她忽然這般正經地說這些，便也正色地回應。
“如果可以，我真的真的一定會嫁給你，一定會！”或許，她該轉變想法了，不再是一心想着回去，而是，尋找兩全其美的法子。
他已經成了，她不願割舍、放不下的存在。
“好，本座等着。”他微愣，鳳眸中似乎有光，随後淺笑着應了聲。
他無限的包容與寵溺，讓她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