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吃屎嗎？
012你吃屎嗎？
顏初這人雖然不太行，但舞蹈還算看得過去，她特地穿了暗紅色的舞裙，一直往君淩那兒看，結果人家一個餘光都沒給。
顏啓作為皇帝，本就會形式上賞賜表演的人，加上顏初得寵，這份賞賜可不薄。
“聽聞十四的舞蹈練得很好，跳舞的時候就連蝴蝶都飛到她旁邊伴舞，今天父皇生辰，十四要不跳一段給父皇祝壽，正好我等可以沾父皇的光看一看！”顏初給顏曦染抛了個得意的眼神。
顏曦染不帶感情地瞥了她一眼，編造就算了，還蝴蝶？感情她是含香了？
人家含香那也是特效！
而且，顏初昨日可是吩咐人在舞裙上動手腳了，她若是真的跳，那就是脫衣舞了。
“父皇，兒臣根本不會跳舞，不知皇姐是聽誰說的！不過，兒臣倒是有一手絕活，在座衆人應當是沒幾個能比得上兒臣的！”她走至中間行了個禮，直接數落顏初。
本就是圈套，她的舞裙，顏初是動過了的，沒有讓顏初自己穿上，已經足夠善良。
顏初氣得咬牙，若不是皇後阻攔，必定要再說上一番。
“初兒，沉住氣，她得意不了多久的。”皇後看向顏曦染的目光帶着陰毒，她派人打探過了，順便在她真正要用的東西上動了手腳。
“母後說的是！”顏初習慣性地聽從。
顏曦染留意到那母女二人在密謀着什麽，沒多管，只顧着自己的活兒。
不然怎麽還回去？
就皇後那些，她早有防備，不過是請君入甕，連本帶利還一把。
而且，在場的人，身份是高貴，可心思不一定都與身份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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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顏初跳的時候，好幾個人的眼神猥瑣着，那些人……反正要她像顏初一樣，是不可能的，她的舞不會在衆人面前跳。
準确來說，她只想在未來的另一半面前跳！
知道顏初會cue她，所以她早有心理準備。
“十四的絕活是什麽？”顏啓總算主動問她。
“烤肉！”顏曦染幹淨利落地丢出兩個字，成功看到便宜爹又不想繼續跟她說話。
不說話最好，她還嫌他聲音難聽。
“皇妹，你該不會是戲弄我們吧？烤肉也好意思來表演？”顏初掩唇譏笑。
“沒有食材和烹饪，你吃屎嗎？”顏曦染不屑道。
随後又馬上捂着嘴，傾城的小臉上堆滿歉意。
“不好意思，本公主有些惱怒失了禮節！只是本公主想說道理比較急切！民以食為天，皇姐方才說烤肉不好意思拿上來表演，那我倒要反問皇姐，烹饪過的東西可以填飽肚子，讓我們活下去，同時還是一門技術，講究協調能力和操作能力！而皇姐的一舞，除了可以看看，還有什麽意義嗎？”
這話一出，就是扯到了民生上，逼格瞬間高了不少，且不說拉攏了廚子一夥，還踩了顏初一下，妙哉。
咳，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吃烤肉的！
而且比起問顏初吃屎，她更想做的是把屎塞她嘴裏，臭味相投。
“我們東風雖然國富民安，可人都是分等級貧富的，還有許多人吃不飽穿不暖，你知道一塊烤肉對于揭不開鍋的人來說是什麽樣的存在嗎？于一些百姓而言，更是不可多得，一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顏曦染接着說。
大有說理的調調。
“如果沒有烹饪的人和工具，我們都還是茹毛飲血的現狀，皇姐怎麽就覺得烤肉上不了臺面？還是說，皇姐願意啖生肉引鮮血？要本公主說，這絕對是一門比跳舞還要高尚的情操！”她強忍住笑意，大義凜然道。
烤肉這麽好吃，她才不能讓別人說了去。
呼延訣可不覺得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卻還是給她捧場子，還鼓起了掌。
“仙仙說得好！聽了仙仙的一番話，本殿感觸極大！也就只有膚淺之人，才不通其中深意，仙仙莫需理會！本殿還是很期待的！”又是一頓美顏暴擊。
一開始，安靜的大殿只有他的掌聲突兀響起，沒多久就有一連串的掌聲和誇聲，是些想要巴結西越太子的官兒。
就是這稱呼吧，令衆人費解是怎麽來的！
“多謝呼延太子賞識！”顏曦染頂着滿頭黑線，叫誰仙仙呢？！
顏啓對顏曦染的話也是有認同感的，加之西越太子呼延訣在一旁幫襯，他自然不會将顏曦染晾在一邊。
“既如此，十四便開始吧，朕同各國來使、衆卿家一道品嘗！”
“是！”顏曦染即刻應到。
她提前準備好了東西，馬上就開始現場烤肉，用的是最經典的碳。
餘光看了看皇後，果然在不單純地笑着看她。
她可不是原主，皇後現在有多高興，等會就會多難過，橫豎都是皇後自己準備的，只能稱之為活該。
好在昨日多留了心眼，知道皇後動了什麽手腳。
顏初見她沒有用上那做了手腳的舞裙，更是猜出那日是顏曦染故意說跳舞什麽的，關鍵君淩也對她相當和善，心裏不知有多恨。
顏曦染事先将切好的小肉塊用竹簽串好，沒多久就有陣陣的烤肉香傳遍四座。
她烤的不多，自然要先給身份最高的人，但也算好了顏初在其中，畢竟她的那一塊是加料了的。
先來個預熱。
誰能想到她将竹簽的一小截泡了一晚的瀉藥呢？那瀉藥還是她千方百計弄來的，可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
在宮人将肉塊呈給對應的主子時，顏曦染賊兮兮地瞟了一眼君淩，這妖孽剛才這麽坑她，似乎也需要這塊加料的烤肉。
她想着，不動聲色地自我肯定，改了一開始的主意，将那烤肉遞給了前來的小栗子公公。
對付顏初，她還有後招，這拉肚子的事兒，讓君淩體會一番好了，反正這瀉藥用銀針檢查不出來，而且她為了保險，只在這一塊動了手腳，怎麽懷疑也不到她身上。
只要君淩那貨沒有不按常理出牌，她還是能達到目的的。
就在她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白玉座那邊傳來一道令人沉淪的聲音。
“公主烤得這般辛苦，本座的這塊先給公主，就當公主犒勞自己。”君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這眼神在衆女子看來便是含情脈脈，顏曦染瞬間覺得被那些人的眼神刀了千百回！
但這些不是重點，她必須回絕那塊烤肉，那能吃嗎？！吃下去還得了？！我靠，這男人，這都能發現？？
“國師大人，本公主自己會烤，什麽時候想吃都有，最近還有些膩了，還是國師大人嘗吧！本公主的手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嘗到的！”她露出一個違心至極的笑。
“本座相信以後有的是機會。”君淩一手支着完美的下颌，懶懶道。
這女人敢給他下瀉藥，好得很。
顏曦染一時沒能get到他的意思，只感到眼皮一直跳，有點不好的預感，嘴上依舊撥回去。
“國師大人真會開玩笑！”她都不敢想以後！
“公主不信也無妨，過不了多久就會知曉。”君淩又自酌了一杯，然後揮了揮手，“小栗子，将本座的烤肉跟四公主的換一換，本座看着四公主那塊應該更好吃。”
到底也沒有讓顏曦染自己吃回去。
在他的暗衛們看來，這絕對是足以媲美太陽從西邊升起的真實性！
也不管顏初是否同意，君淩就這樣将烤肉換了過來。
反觀顏初，倒是像得了寶一樣，少女懷春的心思不要太明顯，将那肉看了好一會兒才帶着激動和小心翼翼吃進去。
完全忽略了肉是她顏曦染烤的。
顏曦染瞧見，看向顏初的眼神不禁帶着鄙夷，這人不僅腦瓜不好，就連眼睛也糊屎了吧？但不得不說，君淩這波耍得對她還挺有利的。
這件事情也告訴了她一個道理，欣賞美男子是人之常情，可瞎喜歡就不對了。
君淩這人，真真是風華無雙，可也當真是高深莫測的男人，他的每一絲氣息，都在散發着危險的信號。
近者，死。
這兩天，她聽到過不少他的傳言，但分析過就知道，那都是表面的，他遠不止世人說的那般。
絕對是更強大的存在。
到了一定層次的人，都是不簡單的，誰把所有都展露，便是自尋死路。
如同冰山一角，更多的部分潛藏在海中，讓人無法窺探。
這樣的美男子，沒有了解透，絕不是良人之選。
也不由得人去選。
顏曦染不作過多的思慮，過一會是一會兒，現在君淩将烤肉換了，就算顏初吃出了問題，她也可以借他保平安。
“小曦，你這烤肉真不錯，感覺跟禦廚做的完全不一樣。”淑妃作為友軍，第一個誇贊，滿是贊賞道。
“其實就是調味料不同，這些都是我親手調的，秘方不外傳！”顏曦染對淑妃的态度很好。
昨日回去之後，機緣巧合之下把麻藥的汁弄到了吃食上，煮過之後味道極好，也因為是煮熟了，所以很安全。
生的時候，效果完全不同，夙夜和小栗子就體會過。
生是麻醉，熟是調香，她昨晚才誤打誤撞發現後者，而且還沒有副作用。
當調料正好！
“國師大人，這烤肉的味道不錯吧？”顏曦染将主意打到君淩那兒，像期待贊賞般問道。
得找個借口在這裏弄上幾個爐子，才好給顏初“動手”的機會啊，而最有話語權的，舍妖孽其誰？
她可不想讓繼後來當這個有想法的人。
君淩在下屬口中知曉了一些，關于以前的顏曦染的信息，但是與真正接觸的區別太大，宛如兩個不同的人，也就沒有過多審視。
就這幾面的接觸，他不用思考都曉了她的意圖，甚至還鬼使神差地推了一把。
“公主這手藝，深得本座心，皇上以為如何？”看看她做什麽也好，定然不會叫他失望。
許久沒有樂子了。
他也就這般告訴自己。
顏曦染對君淩不刁難她，還助力了一把的表現很滿意，卻又十分疑惑，這是意料之外的情況，她也不過是搏一搏，沒想到效果如此好。
既然神一般的國師大人都這樣說了，在場還有幾個人會說不好吃？
這不，顏啓順着君淩的話之後，附和聲一片。
顏曦染見效果達到，便适時開口。
“父皇，兒臣動作慢，不如在這裏弄幾個爐子，叫上宮人來烤，兒臣指導一二便得，放在兒臣這邊的後面正好将風吹向池子那邊，熏不着人！”
友到用時方恨少，只要有能力，一個也很好！
顏曦染使勁兒給呼延訣使眼色，讓他幫襯着點兒。
呼延訣是個機智的，對顏曦染那更是上心，連忙高聲應和。
“這主意好！本殿代表西越使團表示同意！”
衆人很想吐槽但又礙于人家是帝二代不敢出聲，只能心裏bb:方才才說人家皇後搶着回答不合禮數，那您現在在幹什麽？！不過有烤肉吃也不錯……
顏曦染再次認可呼延訣，想着晚宴結束之後跟他暢聊一番，她最喜歡交朋友了，而且是跟美男子交朋友，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于是，顏啓沒再說什麽，命人按顏曦染的吩咐去做。
爐子擺在皇子皇女那一邊的後面，中間還隔着幾層人，而最後一層的人，離爐子也有大概兩米遠。
顏曦染在教宮人們怎麽烤時，顏初沉不住氣，讓自己的侍女過去，想方法往顏曦染臉上弄點燃燒的碳。
只是，顏曦染早就料到她會這麽做，巧妙地躲了過去，根本沒有給那侍女動手的機會。
她坐回位置上時，西越獻了一份禮，而呼延訣這個西越的太子竟然沒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解三急去了。
西越使臣站了出來，還有一個巨大的方正的東西被推了上來，上面還蓋着一張黑布。
“東風皇，我皇看你們東風什麽都好，就是差了些猛獸使喚，這是我國最兇猛的虎，已經被馴化，日後您可養着玩了！”說話的人便是西越三大将之一的單于溯。
他拉開黑布，直接露出了一只大白虎。
便是顏曦染見到的那一只。
她前前後後已經猜測過一番，也查探了些事，心中預想的基本不會偏離太多，這也是她故意引導顏初今日穿暗紅色的理由。
至于查探嘛，後來當然就是也派黑蛋去的了。
黑蛋很好哄，起碼在她這裏就只是花了點吃的！
“西越皇有心了！趙康，你等下安排幾個小太監過去使者那裏，請教一下養虎的事宜。”顏啓的面上看不出來對這份禮物喜歡與否。
總之應該不敢靠近就是了。
顏曦染看向籠子裏的白虎，現在距離相對近了，更好地看清楚，那白虎瘦得骨頭都快看到了，正無精打采地趴在裏面。
皮毛也看似有些病況。
萬物皆有靈，尤其是往食物鏈頂端靠的。
她想過了，趁今晚宴會，得找個借口将它放回大自然，黑蛋說，籠子被做了手腳，它定會出來，所以她精神非常集中，白虎跑出來後，她得在其他人取她性命之前将它麻醉。
就在白虎連同籠子即将被帶下去時，那虎忽然發狂，站起來咆哮了幾聲，如雷貫耳。
衆人震驚之餘，那虎開始拍打籠子，沒幾下，籠子一邊的好幾根鐵條被拍斷拍飛，白虎瞬間跑了出來，對着西越另一位使臣賀燃，想要沖過去。
賀燃正是穿着暗紅色的衣衫。
沒走幾步，白虎倏地停下來，望向了顏初，眨眼功夫便跑了過去。
顏初被吓得尖叫，撒腿往君淩那個方向跑，結果君淩在她邁出幾步之後，手一揮，把她扇回原來的地方。
顏曦染早吩咐了菘藍，讓她喬裝打扮，站在顏初下首的位置，顏初逃的時候她倆夾攻使勁把她攔住，不讓她往兩邊跑，加上白虎在大殿中心，顏初只能往燒烤架那邊沖。
這大殿半開放式，皇子皇女這邊，席位後方隔了一條小路，就是一處平地，燒烤架就在那兒擺着。
而小路無平地之間，有一處不高但容易讓人踢到并且摔倒的石檻邊邊，她剛回宮那日走走，就被絆倒過一次，印象特深。
而今，剛好巧妙地被她用來“回禮”，倒是沒有白摔。
今天的燒烤架，是量好距離來擺的，只要顏初被絆倒，她倒下之後，那臉蛋就會正好趴到燒着碳火的架子。
這量的人，有她，也有皇後。
就是摔的人與皇後所設計的不同罷了，皇後設計她，她就設計她女兒，橫豎她女兒也在背地裏對她下手。
所以就是她不說要這樣擺，皇後安排的人也會自動自覺這樣擺，然後找足理由讓她過去！
人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特別容易失誤，顏初被顏曦染主仆攔着，按顏曦染的設計，或者說，按皇後的設計，便是跑向後方，摔了一跤，整張臉貼在被她按到的架子上。
手和臉都被碳火燒傷了。
“啊——！”
刺耳的尖叫聲接連響起，在白虎撲到顏初身上之後，她的頭被結實的虎臂按着，無法離開碳面，叫得更加凄厲，幾乎都能聞到烤出來的氣味！
下一瞬，那些碳火忽然又爆破感，将她的接觸到的皮膚燒得更嚴重。
而顏曦染的瀉藥也剛好在這時生效，顏初被吓得憋不住，拉了一褲子後暈了過去，那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