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更)
第55章:(4更)
(v01更)
葉歡瞧着男人身材挺拔, 全身氣勢內斂,整個人仿佛沐浴在陽光中。
此時已經傍晚,天空拉下一片雲彩, 讓沐浴在雲彩下的人多了一絲金光。
即便遠遠看着, 也能感受到男人的意氣風發。
葉歡心頭一悟, 她一下就悟了溫玉華的那句‘恭喜’是什麽意思了,周家平反了, 那就說明受牽連的男人也平反了。
事業是男人的脊梁,也難怪她會有這種錯覺。
沈一明笑,“我聽說周家平反了,你愛人平反了吧, 現在你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只是, 有幾個人能做到你這一步?”
葉歡看了他一眼,沈一明就指指包,“行了, 我不說了,那我就不送你去坐車了, 我回南城跟鄭導送合同, 你記得9月份後要進劇組哦。”
“有什麽事跟我聯系。”
其實具體時間鄭導還沒通知, 沈一明也是提醒她。
葉歡點頭, 道謝過後, 沈一明就提着她的化妝箱遞給男人,離開時還給男人遞了根煙才走。
葉歡其實東西并沒很多, 劇組裏的戲服這些都有人專門收拾, 她也就一個包包,一件早晚溫差大帶的外
套, 剩下就是各種化妝品和護膚品,她用不慣劇組的,也怕質量不好損傷皮膚,她基本都是自己備的。
男人将箱子放進車裏後就直接朝她走來,他走到她跟前稍站定,才對她張開手臂,直接将她拽進懷裏,就她打橫抱起來直接往吉普車方向走。
這還是劇組外呢,她從男人的身體往外看去,還能看到園林門口還有偷偷看過來的視線,她就想下去。
“媳婦兒別動呀。”
葉歡只得用手推他,“還有人。”這像什麽話呀,葉歡前世演這麽多戲了,她因為人設的原因,連個暧昧對象都不能有,哪有這種還在劇組外就有人來接,還對她叫着‘媳婦兒’,直接将她抱着走的情況。
她懷裏還背了個包,臂彎處還搭了件外套。
男人這一抱吧,他見她羞,索性用外套将她包起來,只讓她露出個腦袋,然後意有所指道:“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你了。”
葉歡;?
謝謝你,這掩耳盜鈴的裝扮用得不要太熟。
……
葉歡問他們要去哪裏。
顧烨霖道:“票都買好了,明天早上的票,我們一起去吃個晚飯,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走。”
男人解釋說周家的人回來了,今天單獨請他們吃頓飯,算是給他們踐行。
葉歡問,“周家的人?誰呀?”
男人說,“是領導他大哥,周家老爺子最近剛平反回來,他現在忙着,是沒空見我們的。”
周懷謹的大哥名周懷軍,是一位軍長,以前去他們家住過幾天的警衛員趙立軍就是他的警衛員。
葉歡幾次擡頭看男人,周家這樣的情況都被下放了嗎?
所以她被針對,還真的是小兒科。
“那周書記是?”
男人腳步頓了頓,“領導是部隊轉業過來的,他在部隊是首長的職位,轉業的話本來是直接進省或市區,職位差不多是市長或副市長,是他堅持要去基層體驗的,這次領導應該做不了多久就會調走了。”
對這次平反後怎麽安排的,她就沒問了。
這畢竟是男人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想牽涉太多進去。
兩人走到吉普車前時,男人将她放下來時,她就察覺吉普車上下來一身軍裝的男同志,見到男人就叫了一聲;“顧同志。”
他中等個子,長相偏硬朗,年齡大概五十多歲,他對男人還挺尊敬的,連帶着看她時眼神都柔和,他問,“這就是您的愛人吧,先上車吧,你家兩個孩子,警衛員已經去接了,領導說在軍區招待所請客。”
顧烨霖朝他點頭,然後才跟葉歡介紹,“這是首長的司機林叔,我們這次去西郊軍區招待所,地點不算太遠。”
葉歡就大大方方朝林叔打招呼。
林叔笑呵呵的,一臉和善,他看到葉歡也笑,“葉同志我知道,她的收音機節目,我們領導也在聽。”
葉歡:?
她就張大了嘴巴直接成呆頭鵝狀,她是真不知道,軍區的人也聽她的收音機節目嗎?
這種話她聽聽就好了,目前葉歡的收音機節目穩在全國收音機節目前三,這個年代收音機又比電視機要普及得多。
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熱度有多高,但是領導身邊的人嘛,說的話你怎麽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客氣?
不過整體來說,這位林叔對男人倒是很客氣就是了。
吉普車一路開往西郊軍區招待所,她一下去後,招待所門前就等着了兩個小家夥。
兩個小團子一見他們下車就朝她蹬蹬蹬蹬跑過來,嘴裏還奶聲奶氣道:“媽媽,媽媽。”
葉歡蹲下将閨女抱進懷裏,她捏了捏閨女鼻子,“今天有什麽好玩的啊?”
小寧溫這個人來瘋根本不怕事,還指了指她身邊的警衛員陳立軍道:“陳叔叔,騎馬馬,架高高。”
葉歡擡頭過去,見陳立軍站在院子外大樹下抽煙,看到他們過來還主動過來問好。
陳立軍還在他們家當過一段時間保镖,再見面,他還沒變什麽,還朝葉歡打過招呼後才帶他們去包廂吃飯。
*
周懷軍是一個十分威嚴的形象,他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天生不茍言笑,吃飯的時候他話不多,大多時候在跟男人說話。
剩下時間就是讓招待所的服務員将好吃的飯菜上上來,他還朝葉歡笑笑,然後跟她道歉,說她受周家牽連可能受了點委屈。
後邊又說他也聽葉歡最初的收音機節目‘臨城音樂會’,他甚至是以一個長輩關心晚輩的态度,還跟她聊了會兒華國的文化發展情況。
盡管對方身上的氣勢收斂得好好的,可這頓飯肯定是沒法子好好吃的。
一來是兩家人真的不熟,二來是周懷軍身上的殺氣特別重,全屋子的人也就顧烨霖,還有人來瘋的小寧溫跟他相處得來了。
葉歡打小就是個敏感的性格,她見周懷軍,本能就跟見前世不太喜歡她、也不怎麽接受她的父親家族的人一樣,她有點拘謹抗拒。
她喜歡溫柔能包容她的人。
這種殺氣太重的,她本能是抗拒的。
可這是戰場上的英雄啊,跟瞧不起她和她媽媽的父親一族的人還是不太一樣,她本就演技了得,這一頓飯倒是吃得還算順利。
周懷軍特別喜歡龍鳳胎,他臉上幾乎沒有笑容了,可小寧溫能爬到他身上扯他衣服,還咯咯笑着說要堆沙堡。
至于對顧寧安的喜歡,則純粹是他跟顧寧安說幾句話,無論說什麽,顧寧安都思維邏輯清楚,甚至還能有自己獨特的思考方式,簡單說,這小子是個天才。
誰也不知道這位首長什麽意思,吃晚飯離開的時候,周懷軍還讓葉歡多帶孩子去周家做客,還說下次将他外孫女介紹給龍鳳胎認識,說讓小孩子多待待。
離開的時候,葉歡總覺得周首長看她家兒子的眼光怪怪的,一雙眼睛都在發光,還問他們有沒有打算将龍鳳胎送去當兵的打算。
葉歡當時就是呆了呆,她都覺得自己揠苗助長了,結果見了這位周首長後她就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人家這有更狠更雞娃的。
*
回招待所時,葉歡問了下男人這次怎麽平反的。
大概是跟這次活動要結束了有關系,葉歡也沒有過多問。
回到招待所後,男人不去洗澡,反而要先親她。
葉歡就無語,她見他雙眼都是紅血絲,推他去洗澡時,還問了一句:“你幾天沒睡覺了?快去洗澡吧。”
“也就四五天吧,中間有休息,這次周家的人都下放了,其實領導也沒抱希望,只是給了我幾個人名讓我去聯系試試。”
這次對手巴不得弄死周家,所以下放的時候,周家的人都是被安排最重的活,周老爺子聽說下去就重病了,這次平反前,顧烨霖就是先找醫生去給周老爺子将身體養好。
再聽了周家老爺子去找的關系專門去走動的,加上周家部隊的人多,立的功勞多,跟周家有仇的多,同時願意幫忙的也就更多了。
周家慘就慘在無可用的人,周書熠父親本是周家這一代培養的門面人物,結果犧牲在戰場。
剩下的後輩不是出國了,就是扶不起的阿鬥,不然周家這種事情,哪裏用顧烨霖這種秘書去跑啊。
顧烨霖跟周懷謹是亦父亦友的存在,他都跟在周懷謹身邊快八年了,現在對方是将他當半個兒子在養了。
所以周家這次遭難,顧烨霖是真的被牽連其中,處處被打壓,甚至這種打壓針對都牽連到顧家,牽連到葉歡了。
顧烨霖低頭在媳婦兒額頭親了親,無限感嘆道了一聲:“謝謝媳婦兒。”
領導說得對,換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他媳婦兒這般厲害,硬生生給他們争取到了機會,讓顧烨霖以研究院院長助理的身份出去買種子,請專家等任務,這才找到了機會突破出來。
不然,等他們從農場慢慢平反回來,還不知道是多久後的事情了。
“快去洗澡吧,等下還要給溫溫安安洗澡。”
此時兄妹兩人就坐在屋裏玩周爺爺送的玩具,這是一副直列的象棋玩具,小家夥玩得不亦樂乎。
小寧溫聞言還奶聲奶氣道:“爸爸慢慢洗,溫溫不急的。”
葉歡:?
這閨女是想多玩會兒玩具吧。
果然是這樣,拿到新玩具,小寧溫都不想睡覺了,等爸爸洗澡出來,她都一直耍賴不去洗澡。
後來被媽媽一頓巴掌一拍,她哭的可憐巴巴說:“嗚嗚,媽媽不愛我了,”
說了好
PanPan
幾聲,看以前疼自己的爸爸都不幫她說話了,才哭的慘兮兮去洗澡了。
這次是男人親自接手過去給兒子女兒洗澡,他将孩子都哄睡着後,就朝她抱了過來,那聲音可憐兮兮的,“媳婦兒,孩子睡着了。”
他過來拉她手放在他身上,低頭跟她咬耳朵,那聲音充滿了誘人的味道,他說:“寶貝兒,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葉歡:?
男人嘴裏跟她商量着,但是根本沒跟她商量的意思,直接将她抱去洗澡間給她洗澡。
葉歡幾次推男人出去都沒推動,男人就更是個忽然開葷的狗男人,他完全不知節制不知餍足地帶着她在洗手間親密了好幾次,最後才将她抱出去的。
她踢他,男人就說是補新婚之夜後缺失的親密之夜。
男人也不知道累成什麽樣子了,等将她抱着到了床邊時,男人直直抱着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別說蓋被子了,連衣服鞋子都沒脫。
葉歡就無語,“這麽累了,還要不知節制,活該你衣服都沒脫就累的睡着了。”
說是這般說,她還是将男人拖上床,将他鞋子和外套脫了蓋好被子,她才睡覺。
說來也怪,本來昨晚她是睡在外邊的,結果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居然是在男人懷裏醒來的,就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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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更)
南城
南城六月底的時候,已經是熱氣騰騰,滾滾的黃沙将四周的樹木都染上一層泥土。
這個年代的汽車比較簡陋,座位也不可能做到幹淨整潔。套着一層布的座椅都有一層泥沙,要是将車外窗戶打開,外邊的泥沙就會進來。
要是不開窗吧,葉歡覺得車裏空氣不流通也不太舒服。
回家的公路即便修過,但是還是不太好走,她其實有點暈車,不過男人全程都坐在她身邊,一會兒給她掐虎口,一會兒剝開橘子塞進她嘴裏,有男人和水果香味不時在口中,這種難受才算好點。
倒是閨女十分興奮,她看着車外一會兒叫‘花花’,一會兒說‘回家家‘了。
起初的時候,葉歡還能抱着閨女,後來她有點難受,閨女就換到後邊跟哥哥一塊坐了。
這邊路是真的不方便,她去年過來這邊的時候,這邊還下着雪,男人下放又沒了工資,外邊還有來找麻煩的,這一年葉歡也算過得心驚動魄。
現在男人一朝平反了,她還有點不習慣,畢竟在原著中,男人可是沒這麽快平反的,她不知是不是有點受虐狂了,一切都變好了,她反而還有點不真實感。
“媳婦兒,我一直沒問你,當初南城發洪水急需要錢,你一下捐了上千斤細糧和幾千斤的粗糧,另外還有3000塊錢,我算過一下我們家的存款,全部加起來都沒這麽多,媳婦兒這錢是哪裏來的?”
他見女人擡頭看他,顧烨霖趕緊解釋了一句,“媳婦兒,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我們有沒有欠錢,我這次會一起補發工資,等下來我就全部拿給你,咱們先還錢。”
想了想他還補了一句,“另外差多少,都讓我去補就好了。”
葉歡看他一眼,最後搖頭,“不用,沒欠錢。”
只是她也沒說這筆錢是從哪裏來的,畢竟這是‘打黑工賺的錢’。
今年5月份的時候,浩浩蕩蕩的活動結束了,以往嚣張的革委會統統倒臺,那些曾經欺負別人,霸占人家家裏東西,利用革委會身份貪污,欺辱女人的人都被打成了臭老鼠,現在可謂是被抓的被抓,倒黴的倒黴,過得不知道多凄慘。
能逃過的,都是任職時沒做壞,身正還提前知道給自己找後路的那批人。
不過嘛,現在還沒到改革開放,私人私底下不能做生意,她去黑市錄磁帶的行為肯定也是不允許的,沒被舉報是無所謂,被舉報了就麻煩。葉歡自然就沒多說了。
顧烨霖沒吭聲,後邊顧寧安就拉拉爸爸的衣服袖子,
等爸爸将頭伸過來時,顧寧安就解釋了一句,“媽媽,去打黑工,賺錢。”
此時還在車上,這前後左右幾個位置都是他們的,位置靠得近,不過車上比較吵,顧烨霖還是聽了好幾次才聽懂了。
他聽懂後就摸摸兒子的頭,等再坐回位置時,他就将兒子閨女都抱在懷裏,然後摸摸媳婦兒的手,然後道:“媳婦兒辛苦了。”
顧寧安心想,可不就是辛苦了麽?
那個時候,媽媽都去打黑工賺錢了,可見家裏是真的緊張了。
他們剛來南城的時候,媽媽應該是挺惶恐的吧,她那個時候要一個人撐起一個家,家裏又沒錢,外邊局勢還危險,當時革委會的人還來過家裏幾次,每次都說要來将房子弄走。
他們那個時候,可不就面臨沒錢,沒住的地方,爸爸下放,還有随時來搗亂的人。媽媽還要分精力照顧他們,另外還有廣播電臺的人來打壓他們媽媽,這種壓力可不是一般壓力啊。
偏偏那個時候,爸爸還不在媽媽這邊,後來爸爸回來研究院後,媽媽幾次主動爸爸都拒絕了,那媽媽會不會懷疑她做的一切不值得?
顧寧安平靜下來認真去評估這個事情的時候,他發覺他更理解媽媽一些,所以他回去的時候,就還沒跟爸爸說他将媽媽扔掉的禮物都撿起來了。
設身處地想,他覺得媽媽一個人來陌生的地方,一來就有這麽多事情,換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住了,但是媽媽都堅持下來了。
那就讓爸爸急一下呗。
只希望媽媽可別真的跑了。
顧寧安一會兒覺得應該讓爸爸急一下,一會兒又怕爸爸哄不回來媽媽,媽媽一下跑了,回去的時候,一路上他都坐立難安的。
*
回到南城的時候,還專門有人來接他們呢。
來接媽媽的,當然是南城廣播電臺的人。
另外還有不少人,則是家屬院裏知道爸爸平反後來看稀奇,順帶送恭喜的人。
曾柔愣愣地看着顧秘下車後,就左右抱着孩子下來後,還等在下邊将葉主播抱下來後才去拿包裹。
她就站在政府門口多看了會兒,她眼底閃過驚訝之色,接着心底的羨慕一閃而逝,同樣是女人,她一下就看出來顧秘書對葉主播有多喜歡,這才下車這種細節都照顧得這麽到位。
她說起來
跟自己丈夫感情處的不錯,可都是她捧着自己丈夫,不管生活上還是情*事上,像顧秘這種小心翼翼護着下車的情況,別說現在沒有,就是她懷孕的時候都沒有。
曾柔壓下心底的思緒,跟秦莉莉一前一後圍了上去,都拉住葉歡的手臂道:“葉主播,你再不回來,我們都快撐不住了啊,你不知道,沒有你,我們南城廣播電臺的幾個收音機節目熱度都快跌出前十了。”
“你不知道,最近各個國營廠子的負責人都一天跑幾趟廣播電臺,就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葉歡被她們纏得沒法,只說等明天就去上班,這兩人才算放開她了。
曾柔更是拉着她的手,不時将視線打向顧烨霖那邊,她低聲問:“我聽家屬院的人說,顧秘平反了是不?”
這個事情,家屬院有門路的可都算知道了,反而葉歡一直在劇組拍戲,她知道的還算晚的了。
葉歡點點頭,只說她也是才知道不久。
曾柔就差點尖叫出來,她低聲說:“這下可好了,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臉,你不知道,顧秘下放後,你還一個人帶着孩子過來,大家誇是誇,不過說你傻的也有不少人,他們都說顧秘完了,說你也完了。”
“這下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我跟你說啊,這男人也講恩情的,你這不離不棄陪他一次,以後怕是對你死心塌地了。”說到這裏,她又瞧了顧烨霖的方向,然後将葉歡拉到一邊,叮囑她;“不過葉主播,我跟你說啊,這男人長得俊,喜歡他的小姑娘就會特別多。”
“他要是再職位高,能力強,那撲上去的小姑娘啊就此起彼伏了,看你家顧秘這樣的,恢複原來職位是完全沒問題了,你可要提前預防啊。”
葉歡仔細看了看曾柔,見對方是真的擔心,她哭笑不得,“你也說,喜歡他的人會很多,那也是防不勝防啊,我還能每天将眼睛都盯緊他啊?”
她先謝過曾柔,然後說了自己的想法,“不過,我覺得人将時間花在哪裏,最終的成就就在哪裏。我如果将時光都花在盯着男人不要背叛我上,那以後他也許不背叛我,可是我自己的事業怕是就沒什麽起色了。”
“感情忠貞不渝,一輩子不背叛當然好。可是你真的願意,未來你的愛人身居高位或者前途無限,你卻是個低到塵埃裏的泥土。你都要仰望你的愛人了,那他看你的時候,他每次都要低頭,你覺得你身上還有他欣賞的東西嗎?”
葉歡想了想說,“我覺得,與其控制男人的愛慕者,還不如提升自己。夫妻中,不努力的那一方,要求努力的那一方一輩子不背叛,還要一輩子忠誠和欣賞,這好像有點難度呀。”
葉歡只是覺得女人最好要有自己的事業,做一個戀愛腦結局可能不太好。
她随口一說,曾柔卻是被這話震得愣了愣。
她就是在床上花樣再多,可男人也有膩的一天。那到時候呢,她應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曾柔坐不住了,回去後,她認真将她播講的曲子拿出來加倍熟悉背誦,在家裏變得更刻苦起來。
曾柔家庭條件很差,但是她聰慧,可塑性很強。
她也算幸運,人生第一步命運的時候,她抓對了牌,抓住了自己丈夫這條胖大腿,一下改變了自己命運。
第二步的時候她又察覺到了葉歡這個人的能力強,通過一跪給自己跪了一個機遇出來。
等第三次的時候,她又聽葉歡一席話,再加上她可是親自看到顧烨霖對葉歡的态度的,不管過程如何,最終結果就是這個優秀到人人都羨慕的男人,對葉主播言聽計從。
一個在外高位的人,對自己媳婦兒卻始終寵愛如一,可見葉歡的思維能力和相處方式都是一頂一的好。
曾柔抓住契機,也陰差陽錯改變了自己後來的處境又暫且不提。
當然了,要葉歡知道曾柔的想法,怕是又會說這是美妙的誤會了。
真比跟男人相處,讨男人歡喜,在床上花樣多等等,這葉歡這裏完全不是這樣的,在她這裏,完全是反過來的。
在他們家,是男人會相處,是男人想辦法讨她歡心,在床上也是男人的花樣多,都是男人用各種新奇的體驗讓她歡喜的。
要是知道,怕是對方得更瞪大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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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家屬院顧家
爸爸平反了,這次顧寧安回家就發現家屬院風向徹底變了,從他們到家後,不斷有嬸嬸來他們家送菜送肉,都在恭喜爸爸平反了。
還有人打聽爸爸後續的安排如何,不過最後大家都沒什麽收獲就回去了,因為媽媽也不知道爸爸最後的安排是如何的。
別說大人,就是小孩都一群一群來找他們玩,他快到家的時候,周書熠那小狼崽子也偷偷跑過來找他們玩,他帶來一個消息,說:“本來我爺爺是要調動到市區的,可聽說最後康書記去過我們家一次後,我爺爺打算在南城再待一點時間,說将研究院徹底弄起來以後再走。”
顧寧安好奇,“再在南城待一段時間,那就是官複原職了?你爺爺是恢複書記嗎?”
周書熠點頭,他操着童音道:“很可能,不過爺爺這次過了後,可能就要調到省城或者自己調到首都了,我還舍不得你們,不調走也好。”
顧寧安想翻白眼,這家夥知道首都跟南城一個縣城,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嗎?
不過這小子還小,還啥都不懂。
不過顧寧安是萬萬沒想到,吸引這小子在這裏的,居然是舍不得他媽媽的《孫子兵法》《厚黑學》還有《華夏歷代皇帝》的故事,這家夥是不是沒被虐慘啊?
周書熠卻是道:“葉阿姨是個很有智慧的女人,她的故事我運用過,在我爺爺說的那些戰場上也能用得上。”
在周書熠的心底,總之葉阿姨是個很漂亮,很溫柔,還特別有智慧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不怪別人喜歡她啊。
顧寧安沒接這話。
他媽媽是不是個好女人,不可否認,的确是個非常優秀的女人,不僅僅是個好女人。
周書熠又說,“所以,我們應該很快要搬到政府家屬院來,奶奶問我想要哪邊的房子,我就問可不可以到南院這邊跟你們一起。”
顧寧安:“然後呢?”
周書熠說,“然後我奶奶就笑眯眯說,‘看來你也很喜歡你葉阿姨他們啊’。”
想了想,小周書熠還有點糾結,他說,“後來,我奶奶就問我喜不喜歡小寧溫啊,還問說‘讓我們兩家結個娃娃親’如何,還說,我以後一輩子不能欺負小寧溫哦,要像哥哥一樣永遠保護好她。”
周書熠還很苦惱,“可是小寧溫臭美得很,還嬌氣愛哭,她還是個惹禍包的性子,我要是保護她的話,怕是麻煩得要死,我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奶奶呢。”
周書熠跟顧寧安顧寧溫也算相處熟悉了,他說話多了,也漸漸不再那麽自閉了,他人還小,也不懂娃娃親是什麽意思,他再喜歡《孫子兵法》,他也沒将心計用在家人身上的習慣,所以心底什麽想法就說了出來。
他還挺苦惱的,“誰知道我就将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奶奶就拿着掃帚要追着我打……”
他還想讓顧寧安給他分析下情況呢。
誰知道他話一說完後,就察覺自己脖子涼飕飕的,等他後知後覺往涼氣傳來的方向看看,結果就看到顧寧安黑着一張臉,一個小拳頭就朝他砸來了。
顧寧安就跟瘋了一樣,不講任何禮儀,不講任何章法跟他肉搏。
周書熠一邊接他拳頭,一邊推開,嘴裏還不解道:“顧寧安,你瘋了。你這麽小,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打。”
顧寧安的确是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他小拳頭一邊打,一邊使陰招,嘴裏還奶聲奶氣罵:“我他媽的,我把你當兄弟,你要拐我妹妹,我打死你。”
周書熠大喊冤枉,“我什麽時候拐你妹妹了,他不是你妹妹嗎?”
他都不懂呢。
顧寧安太小了,他現在又大了一歲,自然不會像剛見面一樣真的跟顧寧安打架。
顧寧安直接揮拳頭在他臉上留下一拳,最後哼哼地丢下一句話:“沒有最好,我跟你說,不準拐我妹妹,你也不準說什麽娃娃親,我不同意。”
偏偏這時候顧寧溫跑過來找哥哥,看兩人打架,她在邊上先是拍手鼓掌,後邊發現她喜歡的哥哥被打了,自己哥哥也挨揍了,她拍
不下去掌了,在邊上奶聲奶氣道:“別打了,叫媽媽了。”
這話果然換兩人停下來。
她聽兩個哥哥在互罵什麽‘娃娃親’,她感興趣問,“什麽,娃娃親?扮家家嗎?”
周書熠接話說,“我還沒答應,就是來問一問,你哥就發瘋了?”
小寧溫瞪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周書熠,好奇問,“是扮家家嗎?”
周書熠也不懂,随口道:“可能吧。”
結果小寧溫用力拍着手,興奮道:“喜歡,喜歡,我願意,我要跟你玩‘娃娃親’。”
周書熠傻了。
顧寧安臉直接黑了,他起身拉着妹妹的手轉身就走,冷聲道:“我不同意。”
“想都別想。”
顧寧安拖着妹妹的手就走,根本不給周書熠說話的機會。
本來周書熠今晚過來是要叫葉阿姨一家去他們家吃飯的,誰知道顧寧安防賊一樣防着他。
周書熠:?
好吧,這次吃不了,那就等他們搬到家屬院的時候再吃吧。
*
夜晚,顧寧安回家時仔細觀察了下媽媽,見媽媽臉色如常,他才放下心來。
他本來想問的,後來想想還是不要問了,省得将媽媽的好奇心問起來還不太好。
等晚飯過後,媽媽給他們洗澡,穿衣服。
等給他們洗澡後,又将他們抱到樓上親。
媽媽将妹妹親過後,又開始親他的小腳丫,親得他好癢。
顧寧安躺在床上,視線看到媽媽對他和妹妹表達如此直白的喜歡,那種歡喜和喜愛幾乎是藏在臉上的。
她不管是親他們的腳丫子,親他們的腿,甚至有時候還用臉頰貼他們的小肚子,小屁屁她都一點不嫌棄,這種如此直白的喜歡也感染了顧寧安。
前世的時候,前世那個媽媽對他們就從來不會有這種直白的喜歡,別說親腳丫子了,就是親他們的小臉都嫌棄。
前世大一點了後,就是他帶着妹妹刷牙,洗臉,洗手,洗衣服。
哪裏像這輩子的媽媽,不單親自給他們刷牙,洗臉,穿短褲,洗衣服,甚至他們身上的每一處,他媽媽都親得歡喜,這種感覺簡直是難以言說的讓人滿足。
大概有這個插曲,對周書熠說的‘娃娃親’的愁也散了不少,等他聽到妹妹的打鼾聲,他也感覺眼皮重重的想睡覺。
可他想到爸媽好像還沒和好,顧寧安就硬撐着眼皮等爸爸上來,想聽聽他們講什麽。
爸爸一開始起來就抱着媽媽親,媽媽就推爸爸。
顧寧安想了想,怕是媽媽還在計較爸爸被下放那段時間拒絕她的事情,媽媽果然是有點記仇的,顧寧安得思考,他要如何不動聲色讓媽媽看看爸爸給媽媽準備的禮物呢?
但是又不能讓媽媽知道,他當時特意将她丢的禮物撿了起來,就怕媽媽誤會他跟爸爸是一條心。
昏昏沉沉的,顧寧安眼皮越來越重了,就在他快睡着時,他忽然聽到爸媽在提到他跟妹妹的名字了,他生怕又提的妹妹的‘娃娃親’事,趕緊掐了下自己,趕緊認真聽。
……
葉歡被男人親的暈乎乎的,不過她才不想慣着男人,在心底反複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不要心軟,多堅定立場啊堅定立場。
當然,男人實在是太會撩了,這點上他還當真得了三叔的真傳,時不時說兩句甜言蜜語,葉歡簡直被撩得心都酥酥麻麻的。
葉歡為了讓自己立場堅定,就趕緊拿正事來說。
她說,“下學期開始,我就打算送安安和溫溫去幼兒園,然後哥,我們是不是要找人教他們武術了?”
“溫溫的話,鋼琴和芭蕾可以學起來,武術也不能落下,在我夢裏,溫溫不是被校園霸淩而死的嗎?我們先讓她學武術,這是讓她有自保的能力。”
想了想,她又說出自己的想法,“芭蕾練體态,鋼琴是音樂,能陶怡情操,後邊看她天賦,有天賦的話就将民族舞,倫巴恰恰這些全都修到頂級。”
她自己說着,還有點憂慮,“就是不知道會芭蕾,倫巴恰恰的人多不多,我們要去請老師的話,請的老師也要一定的功底才好。”
她也沒跟男人說多的意思,她只道:“我知道,你們都覺得女孩子會武術就好,舞蹈和音樂學來可能沒什麽用。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一個姑娘能将最難學的芭蕾,倫巴恰恰這些舞蹈都學到極致,這不但鍛煉她的形态,更重要的是學習這些舞蹈都非常不好學,中間會不斷經歷挫折,閨女如果都能克服這些挫折了,她肯定不會輕易形成被人pua的性格了。”
她一邊說,一邊道:“另外,就算有一天我們不在了,無論是鋼琴,還是各種舞蹈,都能讓溫溫有一技之長,這樣她就不會餓死。”
“鋼琴這種音樂類的技能,這個是讓孩子學會自我愉悅的,我想讓溫溫一輩子學會自我愉悅,不要對外找愉悅,……”
她說得很多,男人卻是抱緊她身體,他低頭親親她,然後低聲道:“那,就都聽寶貝兒的?”
顧烨霖一下就覺得媳婦兒這安排多了點,如果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會提出自己的看法,現在嘛,他見媳婦兒說話時都是對閨女的擔憂,他就将想說的話都吞了下去。
那就只能對不起閨女了,他大不了在後邊多做下調整,等媳婦兒親自經歷一遍,看閨女的情況,自然會做調整。
畢竟他答應過媳婦兒,家裏大事聽她的,小事她做主,他總不能前邊才說,後邊就自打嘴巴馬上跟媳婦兒對着幹吧。
他還低頭含住她唇,順着她話說:“單獨武術的話,謝哥就可以教安安跟溫溫。”
他握住她手,只覺心底升起無限歡喜,那種喜愛是無以言說的,他完全沒忍住,又低頭親了親她微微驚訝的眼睛,然後低聲問:“還有,你覺得我們找研究院的宋隊長做他們的師父如何?他也是部隊出來的,就按照部隊那樣方式讓他教。”
“其實謝哥也是部隊出來的,他做他們師父也足夠,可是謝哥天天跟他們在一起,這種威嚴感要差一點,所以再給他們找個師父,你覺得行嗎?”
他這話說完,就察覺媳婦兒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那長長的睫毛眨啊眨,勾人得緊。
他知道她歡喜,就知道今晚自己的策略對了,順着她來,什麽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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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果然,媳婦兒對他的說法可感興趣了,她說,“宋隊長啊,人品應該沒問題吧,好吶,那我們過幾天就買點禮物上門,哥,你這個提議挺好的。”
她一高興,人就特別好說話,她還小心翼翼問,“哥會不會覺得我剛剛的提議不夠好。”
顧烨霖就差舉手發誓了,他一臉笑意,笑呵呵地說:“媳婦兒這想法多新潮啊,幾個女人有我寶貝兒這種覺悟,這種遠見,這種先見之明,不但安安溫溫高興,就是我也以媳婦兒為傲啊。”
別管這話幾分真假吧,總之,這話一說媳婦兒就随便他如何操作了,二人最後水到渠成親密時,顧烨霖覺得媳婦兒主動配合的
那種喜悅,簡直是難以言說的。
顧烨霖一下就好像get到了如何跟媳婦兒相處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顧烨霖想,媳婦兒什麽都好,就是容易穿上褲子不認人。
看來,媳婦兒心底的心結還沒打開,顧烨霖上午去見完領導,确定了後來的分配情況,他就打電話回去找三叔支招了。
畢竟比起了解女人,他還是修煉得不夠,如果是別的女人,他自然不會花心思,但是歡歡的話,他覺得他做這種事情,做一輩子都不覺得膩的。
他甚至還十分迷戀昨晚那種感覺,主動配合的歡歡,簡直是讓人愛死了。
*
下午,
顧烨霖是預估到三叔下班的時候才打電話的,電話打了好幾次才打通。
顧烨霖控制了下情緒,等心緒恢複了平靜,他才問;“三叔,怎麽才能将歡歡哄回來?”
顧三叔才忙完回來就聽到這問話,他愣了下,才問:“你平反了?”
顧烨霖‘恩’了一聲。
顧三叔心神一松,他就坐在沙發上接電話,然後還先罵了一句:“你活該。”
他先将人罵一通,最後才開始給自己侄子分析局勢,“你想嘛,歡歡一個人去經歷這些,她是懷着什麽心情來的?”
三叔:“她是什麽都沒有,只有一顆陪着你的心過來的。她是在內憂外患之下在那邊堅持的,你的拒絕讓她信念坍塌了。”
想了想,顧三叔還補充了一句,“你再去看看最近的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忽然就變态度了。”
“按理說,那個時候,她都還願意的。後邊忽然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她改變态度。”三叔自言自語補充道。
顧烨霖心底也不是滋味,聞言他接話道,“那晚煙花後她就有點生氣了,還說了一句‘事不過三’,我當時還擔心,所以第二天早上走的時候,還提前将禮物給她了。”
“不過,我走的時候她就不願意收禮物。”顧烨霖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只道:“後來她還将禮物給扔了。”
其實那些禮物裏面,千紙鶴是顧烨霖給媳婦兒準備的‘儀式感’,他會将他每天的見聞說一下,然後最後還會有一段表白的話。”
只可惜被媳婦兒扔了,那媳婦兒多半一個沒看過。
顧三叔一聽就無語,他簡直覺得自己腦袋疼,他都想将自己侄子扔了,“她都說出事不過三這種話了,這多嚴重呀。”
“哎呀,你說你呀你。”顧三叔頭疼萬分,最後似堅定了主意,他說:‘行了,你分配房子了吧,我準備調動過來了。你給我們準備好房子。”
想了想,他還是問了一句,“你們準備怎麽安頓?”
顧烨霖:“聽領導的意思,要不是恢複到原來的單位,要不就調市裏。”
顧三叔想了想,還挺意外,這結局不錯啊。
能官複原職,那就是現在的書記要調走了,現在的書記能開開心心調走,多半是喜事。
同是混體制內的,顧三叔對這些還比較了解,他還問了一句,“你們南城,這麽看來其實好出政績,那這麽說,你們現在那個康書記是要升了?”
顧烨霖說:“算調去市裏了。”
顧三叔哦了一聲,最後還建議道:“哦,那就在那裏待一段時間也好。”
說完,他又說:“那讓你爺爺奶奶,讓他們來住幾個月。他們都擔心歡歡的,等冬天的時候就回來。”
“我嘛,也調動過來,歡歡念舊的,那是個有情義的丫頭。”他想想說,“到時候房子最後都住在一起。”
顧烨霖本來想說這邊條件不好,不過聽到三叔的話,他梗了梗,道:“謝謝三叔。”
顧三叔啧一聲,“所以你這個性子啊,就是要好好磨,有時候別這麽倔。歡歡寶貝兒多好哄啊,愣是差點被你推走了,你這種人,就是單身都活該。”
“你去問問安安吧,問問後邊發生什麽事情了,那小子簡直是個人精。”顧三叔嘿嘿笑着,又給侄子支了一招。
*
挂完電話,顧烨霖在晚飯前,又單獨将兒子叫到房間裏打探消息。
顧烨霖給兒子準備了一把彈弓和玩具槍,然後問,“寶貝兒,爸爸走了後,媽媽有沒有遇到什麽事啊,就比如說有沒有見什麽人啊,聽到什麽話啊?”
顧寧安坐在床上,他看看他爸爸,心底暗想,果然,急了吧急了吧!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該告訴爸爸。
顧寧安歪頭想了想,才說:“就是,曾阿姨他們來了。”
顧寧安:“他們說,秦阿姨姐姐離婚了,還說,是因為沒妖精打架。”
他還奶聲奶氣問,“妖精打架,是什麽啊?”
顧烨霖心一震,他沒想的還有這個事情。媳婦兒本來就介意他隐忍,結果她又聽說沒發生關系的人,多半是不愛啊,最後會離婚啊之類的。
也難怪會扔禮物。
他摸了摸兒子的頭,他說:“那個,是夫妻之間才可以做的事情,等以後安安大一點了,爸爸再給你解釋哈。”
“那後來呢,還發生了什麽嗎?”
顧寧安沒想到他爸爸還認真說要解釋這個,并不是敷衍他,他心底的感覺也不錯。
他想了想,還補了一句,“後來,有一晚上媽媽醒來,想扔東西。”
顧寧安說他叫了一聲,媽媽就沒扔了。
顧寧安:“第二天,她們來過後,媽媽就扔掉東西了。”
他話說完就被爸爸抱住了,爸爸抱住他,高興說:“寶貝兒,你可幫了爸爸大忙了。”
顧寧安心想:你要知道我将你的禮物都收了起來,還不感謝我要命?
不過媽媽确實受委屈了,那讓爸爸先急一下?
*
等爸爸親了親他離開後,顧寧安又跑去小房間床底下看了看,等看到媽媽扔的東西還在,他又嘿嘿笑了下。
顧寧安忽然想的一個問題,媽媽将東西扔了,他要是将東西撿起來,媽媽知道要是覺得他跟她不一條心怎麽辦?
得讓妹妹加進來才行。
顧寧安背着小手,踱着步子下去正在捏泥巴玩的妹妹,他親自帶着妹妹去洗幹淨手,然後牽着妹妹的手上來。
然後他将裝千紙鶴的那個琉璃瓶子拿出來,然後跟妹妹商量,“妹妹,要是媽媽問的話,你就說我們喜歡千紙鶴,所以才留下來的,好不好?”
顧寧溫:?
她疑惑看着哥哥,“可是,千紙鶴是什麽呀?”
她奶聲奶氣地問,心底看這些千紙鶴還挺漂亮的,她就很喜歡了。
可她想去拿的時候哥哥不許她拿,顧寧溫就不高興,她才不要幫哥哥的忙。
然後她哥哥說:“答應哥哥,哥哥帶你去摘蓮蓬去。”
顧寧溫已經有點心動了。
然後哥哥又繼續加砝碼:“撲蜻蜓。”
“滾鐵環。”
“爬樹抓鳥”
“上山抓兔子,我們還可以養烏龜。”顧寧安好保證道,“你要什麽,哥哥都答應你。”
顧寧溫心底樂開花,趕緊裝着勉強答應,“好,拉鈎。”
顧寧安:“拉鈎。”
總之,兄妹兩人都覺得賺了,還都覺得對方笨笨的,又暫且不提。
*
晚上的時候,葉歡覺得自己腳貼在什麽硬硬的東西上。
她一醒來,男人就睡在她身邊的,她的手在男人腰上,腳冰,男人就将她腳放在男人身上,只是放着放着,後來好像換地方了。
她只覺得暖洋洋的,沒敢多動。
哇哇。
房間裏忽然響起孩子的哭聲,男人就戀戀不舍放開她腳,然後去弄孩子了。
有男人去管孩子了,葉歡又放心地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葉歡聽男人說:“寶貝兒,孩子大了,他們可以去一個房間睡了。”
葉歡随意接:“太小了吧,晚上換尿片怎麽辦?”
男人說,“我去換。”
葉歡說,“怎麽說也等3歲吧。”
然後男人好像有點郁悶。
後來葉歡就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迷迷糊糊中醒來,就感覺男人就一直給她蓋被子,然後還會坐起來打蚊子。
葉歡有瞬間的茫然,她問:“哥,幹嘛呢?覺都不睡。”
男人說:“好像有蚊子,我看你一直在打蚊子,身體還動過去動過來的,我索性就起來打蚊子。”
葉歡有點不好意思,她說:“那要不你去別的房間睡?”
男人有一瞬間啞然,他‘恩’了一聲。
葉歡又有點生氣。
她情緒都沒下去,就察覺男人将她抱起來了。他忽然
抱緊她:“對不起。”
“寶貝兒對不起。”他說了幾句對不起後,他含住她耳朵,然後開始背他的千紙鶴愛情日記。
他說:“寶貝兒,你将千紙鶴丢了,我還記得,我背給你聽哈,你別氣了好不好,是哥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他背道:[歡歡,今天是領導下放的一天,我知道你心底有想的人,我想着成全你算了。
聽到你說願意過來,那一刻我心都化了。後來我将自己泡進水中,我想:我這輩子何德何能能得一妻如此,這輩子我死而無憾。
歡歡,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心動是什麽,它原來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地跳動的。
歡歡,哥哥愛你。
我那時想,你最後別過來了,要真過來了,哥哥此生都不會放開你了,不再給你離開的機會。
因為給過你逃的機會了。]
……
最後所有的話,都化為一句:“歡歡,我愛你,我不想做你的哥哥了,我只想做你一人的男人。別氣了好不好?我給你道歉。對不起,我讓寶貝兒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