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年少成名戲瘋子5◎
祁織指的是剛才李夢浮NG過很多遍的戲份。李夢浮有靈氣,演技不差,只需稍加指點即可。
聞言,李夢浮兩眼亮晶晶看着他,聲調雀躍:“好!”
李夢浮一直都知道,祁織是個在演戲上多認真的人。
祁織的表演從來都不是流于表面的演技,他是個喜歡把自己徹底帶入角色的瘋子。
雖然這些年總聽到祁織票房撲街的流言蜚語,但李夢浮一直相信祁織,相信這個四年前用演技驚豔四座的少年。
祁織見她這幅歡呼雀躍的模樣,眸光越發柔和。
他右手輕微晃動,很想上手揉她頭發,又礙于李母在一旁,最後只是搓了下手指。
李母聽着兩人對話,臉上露出真切笑意:“真是麻煩小祁了。”
“不麻煩。”祁織搖頭。
清晨約莫六點,瘦削的枝頭挂着一輪紅日,太陽迷迷朦朦地升起,水洗般清澈明亮的美。
“祁織!”
祁織剛到劇組,就聽見李夢浮聲音微尖地喚他。
李夢浮的聲線與李母如出一轍,稍不注意就容易破音尖細,但她聲音又帶着透亮的甜,宛如海豚音。
祁織眸光含笑道:“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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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浮看向他的眸光晶亮,祁織的神色越發柔和,還未等他走近,李夢浮已喋喋不休說去昨晚那場戲。
祁織快走兩步,站在她身側微低頭,凝神認真聽着她的話語。
衆人見兩個小主演如此上進,均自覺避開免得打擾二人說戲。
“她生前是個大家小姐,就算是化作厲鬼複仇,也不該鬼哭狼嚎嘶吼得太厲害。”
“面部表情不易太大,主要還是眼神戲,要讓人心生膽寒。”
說道膽寒二字,祁織給李夢浮示意了一個陰涼深冷眼神。
下一秒,他收斂神色低聲說道:“你化的厲鬼妝容本就豔麗濃厚,五官稍微亂動就容易顯得演技浮誇。”
這也是為何昨晚李夢浮在鏡頭前一直表現不好的原因。
倒不是怪化妝師給她妝化的濃,而是因為李夢浮本身長相偏甜,又是被大衆熟知的‘國民甜妹’。
若沒有整妝厚粉,容易出戲,而化妝師沒給李夢浮化‘黑化煙熏妝’,已是萬幸。
“原來如此。”李夢浮若有所思,她又去看了昨晚的NG,确實如祁織所說。
“我居然都沒注意到自己在鏡頭前的樣子。”李夢浮懊惱拍頭。
昨晚她實在太累,越到後面NG越多,她越心急,一時間亂了方寸。
她本來還打算向陳導請教,沒想到祁織一番話聽得李夢浮茅塞頓開。
祁織莞爾,忍不住逗她:“你再演一個給我看看。”
聞言,李夢浮沖他狡黠一笑:“我找陳導去。”
她說完便一溜煙地跑遠了。
祁織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嘴角掀起輕微弧度,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不錯。”待李夢浮表演完後,陳導滿意點頭:“今晚上就這麽演。”
得到陳導認同,李夢浮眉梢染上喜悅神色,她笑得眉眼彎彎,兩個小梨渦煞是可愛。
祁織看着她這副模樣哂笑出聲,還是沒忍住将手搭在她肩上,推着她往拍攝場地中央走:
“好了,快去準備下場戲,不然待會兒陳導又該說你。”
“哦。”李夢浮瞥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裝作未察覺,默許了他的親近。
不過兩秒,祁織将手放下,随意問道:
“今天你一個人來?”直到現在李父或是李母都沒出現在片場。
“嗯。”李夢浮眨眼:“他們好像有什麽事。”
今天一大早,李家父母氣氛就不對勁,像是吵過一架。李母叫李夢浮自個兒去片場後,李母‘啪’地一聲關上門。
“我還記得上次和你拍戲,叔叔阿姨總有一個人跟在你身邊。”祁織眸光微閃,說起兩人初相識那年。
“我現在都十七了,又不是小孩子。”李夢浮微擡眸看祁織,再說有你在,能出什麽事?
兩人閑聊間,又開始今天的拍攝。
今日的拍攝很順利,連昨晚的那場夜戲也只NG兩條,晚上七點半就收了工。
夜幕降臨,幽藍幽藍的天空中點綴着幾顆繁星,一眨一眨,又淹沒在大都市的霓虹燈中。
李夢浮今年是一個人來的片場。
她未成年沒有駕照,于是叫了滴滴,打算自己打車回家。
街頭,祁織開車過開,按了兩下喇叭,又搖下車窗對她颔首:“我送你。”
“你什麽時候考駕照啦?”李夢浮有些驚喜。
祁織一笑,他的今年四月份滿十八,準備高考之餘,就順便将駕照考了。
“上個月。”祁朗聲道,後面的小車則在按喇叭示意他們動作快些,不要停在街口。
李夢浮趕緊拉開後車門,祁織見狀,眸微閃:“怎麽不坐前面來。”
李夢浮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坐後面是把祁織當司機了。
她竊笑一聲,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笑得樂不可支:“我剛瞥見你車尾還有實習标志。”
李夢浮後半句話沒說,她擔心坐副駕安全問題。
“切。”祁織冷哼一聲,通過後視鏡看她,語氣不忿:“下次坐前面來。”
聽到這話,李夢浮在後方笑靥如花地調侃:“是,大少爺!”
祁織一邊開車,一邊和她笑鬧閑聊。
*
翌日天色熹微,紅陽如血沖破霧霭重重的雲層,遠方天際火燒雲。
最近一連幾日,都是李夢浮一人來片場。
休息時,祁織問她:“出什麽事了?”
李夢浮搖頭,默不作聲地在他身旁坐下,抿了下嘴唇又含糊其詞:“沒什麽,就是有點累。”
李夢浮心裏揣不住事。
祁織見她這副模樣便知出了事,恐怕是李家父母遇上什麽麻煩。
祁織眉頭一皺,想起她那宛如吸血鬼般的父母來,于是委婉開口:
“如果遇上什麽事,可以告訴我哦。”
他的聲音輕柔,帶着少年特有的清朗。李夢浮擡眸注視他,祁織目光柔和,嘴角微掀:
“我們是朋友,你有什麽煩惱自然可以向我傾訴。”
聽到他的再度強調,李夢浮心中微暖,她眉頭一松,緩緩露出真切笑容,點頭應下。
見她這般乖巧,祁織上手輕揉她烏黑亮麗的頭發。
李夢浮現在還帶着角色妝發造型,祁織沒舍得将她發型弄亂,只一下,就松了手。
察覺到他的謹慎,不知怎的李夢浮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她噗嗤一笑,眉眼間俱是笑意。
“咳。”祁織輕咳一聲:“抱歉,我看你這短發造型實在太可愛,就沒忍住。”
聽到這話,李夢浮驀地紅了耳尖。她看着祁織的目光微閃,又垂眸與他視線錯開。
後面的時間,祁織和李夢浮拍戲配合地越發默契。
兩人本就是二次合作,連在片場休息時,大家都能看見二位主演有說有笑地聊天,氣氛融洽到不行。
今日的夜戲拍得稍晚些,等收工時,已是晚上九點。
祁織看了眼月色,又側眸看向在拆妝發的李夢浮。
她的神色疲倦,眉宇間帶着愁緒,那雙笑起來亮晶晶的眼眸染上一層霧色,叫人忍不住擔憂少女遇上了什麽事。
祁織百無聊賴刷着手機,在一旁靜候她。
“祁織。”不過一刻鐘,李夢浮起身,對着他露出清淺笑意:“我們走吧。”
照舊是祁織送她。
李夢浮乖乖坐在副駕座上,閉目養神。
祁織扭頭側眸,能看見她臉上的細小毛絨和漂亮卧蠶上的淺淺青色。
祁織指尖輕點,一首舒緩輕音樂在狹小空間內響起。
這是電影《望月》裏面的純音樂。
聽了半分鐘,李夢浮睜開眼,沒忍住道:“是《望月》裏面的曲子,沒想到還在你歌單裏。”
聞言,祁織笑笑:“我瞧着你今日實在累了,就随便放了首。”
“我後來一個人看成品,都不由可惜電影最後的留白,要是雨生和靜月能在一起該多好。”
李夢浮的話匣子被打開,十七八歲的少女總是對愛情充滿天真幻想。
祁織見她恢複了精神,順着她的話說道:“留白有留白的好處,若是大圓滿結局,反倒少了一份意境。”
李夢浮随意地點着頭:“我記得關老師最近在寫第二部 ,我還沒來得及看書。”
李夢浮口中的關老師是《望月》的原著作者,她是當代著名小說家。
“居然有第二部 ?”祁織眸色微訝。
“嗯,還沒出版發售。
李夢浮一笑,稍微湊近祁織悄咪咪道:“是我在關老師的朋友圈看到的,她沒把手稿名字捂嚴實,我發現她在寫。”
“你倒是鬼精靈。”祁織莞爾。
李夢浮眨眼:“噓,你可要保密。”
祁織見她這幅俏皮模樣,笑着應下。
不過須臾,到了李夢浮家的小區樓下。祁織還未下車,便看到兩個人在門口争執拉扯。
女人刺耳的聲音穿透大街,被掩蓋在汽車轟鳴聲中,又隐隐約約傳到耳力極好的祁織耳中:
“你這個天殺的…夢夢片酬都被你敗光了!”
“瘋婆娘瞎嚷嚷什麽!”男人見她大聲尖叫引來路人圍觀,他拽緊手中銀行卡,又惱羞成怒地一把推開女人。
李母一個踉跄險些跌倒在地,幸好祁織眼疾手快扶住她。
“媽…”李夢浮聲音發顫。
待看清老爸手中銀行卡是多年前他們為自己準備嫁妝而開的銀行卡之後,李夢浮的唇色泛白,眼底浮現一層絕望。
肯定是爸在外面賭博又輸了…
而且這次還輸得不少,不然他怎麽可能拿自己存嫁妝的銀行卡?
李父見女兒回來,面上有些挂不住,他說道:“夢夢放心,爸剛才看中一匹好馬,今晚肯定能贏回來!”
說完,李父匆匆上車,生怕多待一秒錢就沒了。
李母哭天跄地:“快攔住他!那是夢夢的嫁妝錢!”
作者有話說:
秋咪!大家周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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