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和他圈養的金絲雀都有病

第4章 無助

第三章 無助

兩個小時後，沈岸被請進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大晚上被喊來醫院，主治醫生也有些疲乏，拿着紙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着眼鏡，沈岸的父親住院這麽久，沈岸和醫生早已熟識，主治醫生明白沈岸的性情，沒有過多的寒暄和安撫，直接道：“經過搶救，你父親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現在住在ICU病房，後續情況有待觀察。”

沈岸坐在主治醫生對面，低垂着眼眸點點頭。

主治醫生擦幹淨眼鏡，慢慢戴上，斟酌了一會說：“小沈啊，你爸這個情況，可能需要再動一次三年前所做的手術，但是你也知道，手術費用加後續藥物費用以及護理費用……”

沈岸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打斷他：“我知道，做。”

主治醫生嘆了口氣說：“術後愈合我不敢向你保證，而且手術并發症……”

沈岸擡頭：“做了是不是就有好的希望？”

醫生點點頭。

“好，那就做。”

醫生不再說話，伸手拍了拍沈岸的肩膀。

沈岸問：“還是和三年前那樣，要三十萬左右？”

醫生點點頭：“差不多。”

末了補充道：“你爸的情況不樂觀，手術要盡快，這周得安排上。”

沈岸道謝後起身去ICU病房看父親，沈爸爸的麻藥還沒退，看着睡得很安穩。沈岸安頓好他，起身走出醫院，拿了所有的銀行卡和存折，一個個查餘款，然後在銀行門口蹲了小半宿，24小時取款機廳在黑暗中發出灼目刺眼的白燈光，門口還有個蓬頭垢面的流浪漢合衣而眠。

沈岸渾身凍得麻木，哆哆嗦嗦拿出手機一看，淩晨三點四十分。

幽藍的屏幕光晃在他眼裏打在他臉上，沈岸呼了口白霧，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明天是晴天，星辰璀璨皓月當空，沈岸收回目光，像是下定了十二分的決心，給聯系人裏标星的那個手機號撥去電話。

沈岸說：“喂？聽得見嗎？天冷了，你加衣服了嗎？晚上被子記得多蓋點，不然會感冒的，晚上的風真的好冷啊，凍得我渾身哆嗦，不說天氣了，對了，你走後我再也沒有去陪酒了，雖然十八線演員賺得不多，但是維持我爸的醫療費，也夠用了，話說你記得嗎？兩年前我爸需要長期住院，錢不夠用我也沒打算再去陪酒，就把房子賣了，這些我在短信裏都和你說了。”

沈岸呼了口氣，換了一只手拿電話，繼續道：“可是現在我爸的病情又加重了，我實在有些沒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該怎麽做？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沈岸頓了頓，嘴角勾起，聲音卻帶着哭腔：“三年了，你還覺得我惡心嗎？”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機械冰冷：“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是空號，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

沈岸終是忍不住，雙手慢慢抱住頭，在淩晨無人的大街上，蜷縮成無助的一團，他将哽咽死死地咬在嘴裏，抽噎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