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
第30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三十）
◎我和你一樣，是任務者。◎
聶淮看見蘇若轉頭, 在心中問空雀劍：“身份卡僞造好了嗎？”
空雀劍：“哈哈哈哈！”
聶淮：“那就好。”
空雀劍：“……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聶淮：“你若沒造好，還能笑得出來？”
空雀劍“哼”了一聲：“前天剛做出來，有些不完善，本想再修改修改, 現下看來也來不及了。”
聶淮：“她這是第一個世界, 還沒見過其他任務者，應該不會發現錯漏。”
蘇若此時道：“尊者, 蕭天暮怎麽突然就知道,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頓了頓, 低低補充了句：“……在将你拖入幻境之後。”
蘇若的眼中寫着迷惑，可那迷惑之下, 有深藏的懷疑。她道：“從你的幻境出來，他便問我，我和你到底是什麽人。他若問我是什麽人，我自是能理解, 但他卻帶上了你……”
聶淮沉聲道：“我和你一樣, 是任務者。”
蘇若呆呆看他，半響說不出話。她四下行了幾步, 又将散落的發絲捋去耳後, 站定，面朝朝陽沉默。然後她開口了, 态度意外平靜：“宇宙進化主機挑選的任務者？”
聶淮應是。蘇若：“你比我早兩年來到這個世界？”
聶淮：“是。”
蘇若：“一個世界可以承載兩個任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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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淮：“多個。改造進度達到10%之前，世界接受任務者的進入。只是宇宙廣袤, 很少會有任務者同時出現在一個世界。”
蘇若：“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任務者的？”
聶淮：“我用積分兌換了任務者識別功能, 周圍五千米內有任務者, 系統會給我提示。”
蘇若：“積分兌換？”
聶淮：“完成第一個任務後, 系統會開啓積分商城。”
蘇若：“所以, 你第一次在死域見到我，便知道我是任務者。”
聶淮沒答話，算是默認了。蘇若繼續問：“兩個任務者，任務進度和積分如何計算？”
聶淮：“主機自動判定我們的攻略方向，攻略方向相同，任務者自動綁定，任務進度疊加，積分按照各自的貢獻度計算。”
蘇若點點頭，忽然道：“你不該瞞我。”
她的語氣十分平和，好似完全沒有指責之意。聶淮道：“對不起。”
蘇若：“不不，我只是個新人，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對我有所隐瞞，也是正常。”
聶淮：“……不是這樣的。”
蘇若：“我的意思是，你不該一直瞞着我。雖然給你引靈入體失敗了，但我始終不曾放棄助你飛升。”她竟是笑了笑：“我覺得大家有緣相交一場，你們都是真誠相待，我也應該盡心盡力。可原來這十餘年，我兜兜轉轉想盡辦法，卻是為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聶淮沉默片刻，再次道歉：“對不起。”
蘇若：“不不，沒什麽好道歉的。你是任務者，對你來說，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萍水相逢的過客，你沒有坦誠相待的義務。你沒害我，沒采取極端的方式利用我，沒任務完成時卸磨殺驢，我便沒什麽好計較的。”
聶淮：“……”
蘇若說完這番話，再度面朝朝陽沉默。聶淮在心中問空雀劍：“是不是不大對？”
空雀劍：“……好像不大對。”
聶淮：“那現在怎麽辦？”
空雀劍：“我、我就是一個系統，這麽複雜的問題我哪知道！”
聶淮：“你的三千萬G的戀愛之道呢？”
空雀劍：“……我找找。”
空雀劍：“将她關進小黑屋，直到她明白你的愛。”
聶淮：“……”
空雀劍：“假裝你絕症了，博取她的同情。”
聶淮：“……”
空雀劍：“找到了！這個肯定行！”
空雀劍：“跪下抱住她的腿痛哭哀求，直到她回心轉意！”
聶淮：“……”
聶淮不再寄希望空雀劍，再度開口了：“對不起。”
蘇若終是緩緩呼出口氣：“沒必要道歉。沒有你，我可能現下還沒完成任務，所以，咱們也算互利互惠了。”她朝聶淮伸出手：“雖然晚了，但還是要說一句，合作愉快。”
聶淮看着那只手，在心中對空雀劍道：“她這是又接受了？”
空雀劍：“可能她自己想通了？想通了就好，趕緊揭過這茬，向前看！她說合作愉快，你不正好問她，下個世界我們再合作好不好？多順理成章！”
聶淮：“她都不問我的個人信息，像是還想和我再合作？”
空雀劍：“她可能沒想到？你主動給她看啊。等等——就算她不看你的信息卡，你答應我的事也不可以反悔！我造假造得很辛苦的！”
蘇若伸手等待，見聶淮遲遲不動，便想收回手。聶淮卻握住了她的手：“合作愉快。”
他松手，對空雀劍道：“發送連接請求。”
那廂，小晉撲騰着翅膀，憤憤道：“蘇若！他騙了你五十年！你都不生氣嗎？！”
蘇若：“與其說生氣，不如說失望。不過現下，無所謂了。”
小晉嚷嚷：“為什麽？！”
蘇若：“我忽然覺得這樣挺好。這些年他幫助我許多，我只當他是愛慕我為我付出，無法推脫又無以為報，心中一直耿耿于懷。現下知道這幫助很大部分只是互惠互利，我反而輕松。”
小晉：“竟然是這個原因……”
蘇若：“左右這個世界都要結束了，往後也沒機會見面。共事五十年，不如好聚好散。”
小晉這才嘟囔應好，卻忽然驚訝道：“啊！蘇若，聶淮發了連接請求。”
它将光板調出，給蘇若看。蘇若研究片刻：“同意。”
連接成功，一張個人信息卡發了過來。信息卡正中是一個男人的3D動态圖。他看起來與人類沒有多少區別，只是身形更高大魁梧，皮膚似乎很堅硬，雙手處長着利爪。随着動态圖的旋轉，蘇若看見男人身後還拖着條類似豹尾的長尾巴。
小晉：“原來他的真身是這樣。”
蘇若簡單瞄了一眼圖片：“單體攻擊力應該很強。”她的目光落在個人信息上，一邊逐字逐句掃過，一邊道：“小晉，我的信息卡回他。”
小晉應好。那邊接收了，可下一秒，聶淮卻道：“抱歉，忘了和你說，你的信息之前我已經查詢過了。”
蘇若對此沒甚反應：“好的，我也看完了。”
她斷開連接。聶淮道：“正如你所見，我是白邦星人。多年前我的星球與彗星相撞爆炸，我的種族也因此滅絕。我本該就此死亡，靈魂卻被主機吸入，成了任務者。這是我的第四個任務世界，已經積累5000積分。我的目标是達到兩萬積分，挑選個好星球，為自己建造一個全新的生命體，開始新生活。”
這段話，以及之前的人物圖，都是聶淮經過深思熟慮決定的。他要以任務者的身份追求蘇若，那便不能與她的未來毫無交集，所以他的假身份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後半生他可以選擇以地球人的身份生活。他應該完成過幾次任務，這說明他的能力不是太差。但他的積分又不能太高，因為他之前的任務不能完成得太完美，這樣他才會需要蘇若的合作。他的外星人形象還不能太離譜，最好是類人生物，這樣蘇若才不會太排斥。
蘇若聽罷道：“你很強，你的願望一定能實現。”又依樣回了段自我介紹：“我是地球星人，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靈魂被主機吸入。這是我的第一個任務世界，我的目标是積累一萬積分，回歸現實世界。”
聶淮：“你的願望也定會實現。”他終于切入了主題：“我很強，但不及你的能力巧。這個世界若不是我們配合，任務也不會完成得這樣成功。我想，或許我們可以組成固定搭檔，之後的世界也一起合作。”
蘇若微訝：“我們可以組隊做任務？”
聶淮：“可以。任務世界有編號，我們一起挑選下一個任務世界，各自進入後再碰頭。”
蘇若明了，卻是拒絕道：“不必了，我比較喜歡單打獨鬥。”
聶淮不料她竟是拒絕了，半響不知該說什麽。再開口時，聲音便低了些許：“你在生氣嗎？”
蘇若失笑：“不，我只是覺得，對一個能将秘密藏50年的人，我無法放心交托我的後背。”
她退後一步，朝聶淮一禮：“所以，感謝這個世界你的照顧，但是往後，我們還是不必再有交集了。
蘇若禦劍離開，深坑之上，獨聶淮靜默而立。天劫過後的枯骨山沒有蟲鳴鳥叫，整個世界安靜的可怕。
打破沉默的是空雀劍。它一聲輕咳：“那啥，別難過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聶淮望着蘇若離去的方向，緩聲道：“這個世界結束，讓她先離開。查到她的下一個任務世界，我們再進入——”
數日後。
韓長老的煉器房中，蘇若正在擦拭大鼎。大鼎泛着淡淡的紅光，顯是正在煉器。蘇若與它輕聲細語：“我已經囑咐了你的幾位弟子，她們會照顧你和你的鼎，直到你肉身重塑。”
“蕭天暮渡天劫後，這個世界就變了。怎麽說呢，好像一潭水被打開了一個口，靈氣變得活躍好吸收，我也不用再給人引靈入體了。我想着你若是回來，應該很快就能晉階合體。只是那時你的身體便真是‘器’了，将來渡天劫，也不知會不會有影響。”
她停下動作，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在罵我瞎操心？”
就在此時，殿門被敲響。韓長老的弟子在外道：“雲清尊者，奉夜城城主來訪。”
蘇若應道：“好的，我這就來。”
她放下手中的麻布，輕聲道：“見過關景丞，我便離開了。”她摸了摸大鼎：“那，有緣再會吧，韓允。”
大鼎的紅光有一瞬間明亮，好似韓允在和她道別。蘇若轉身離去，關上了殿門。
作者有話說：
聶淮掉下了“任務者”馬甲，本人身份馬甲還緊緊穿在身上(￣▽￣")
沒啥說的，追妻火葬場準備！讓他知道楠竹和女主，誰才是作者親生的，誰才是作者撿來的（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