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
第21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二十一）
◎卻還留着一顆執銳披堅一往直前的心，和一個所向披靡百無禁忌的夢想。◎
蘇若理智上知道自己應當多和聶淮接觸，但情感上還不想見到他。聶淮卻問：“你想學彎鈎？”
蘇若只得應是。聶淮便道：“方良有事，我教你。”
蘇若就是為了對付他才學武器，自然不願向他學，被他知曉了根底。她委婉拒絕道：“尊者事務繁忙，此等小事，實在不敢勞煩。”
聶淮道：“不算小事。我的寵物，的确得學些漂亮的招數，将來帶出去，才不會丢我的臉。”
什麽……帶出去啊？！蘇若腦中莫名就出現了一副畫面：修真界盛會，大佬A身旁趴着只大老虎，大佬B桌上蹲着只大雕，大佬C腿下盤着只巨蟒……聶淮腿邊坐着她。酒過三巡，大佬們開始炫耀寵物，有人朝聶淮挑釁，聶淮便拍拍她的頭，特別有範的說：“蘇若，去切磋下，別傷了和氣。”然後她就站起身，和大老虎走到了場中，鬥了起來……
蘇若：“……”
她趕跑腦中景象，又找了個理由拒絕：“尊者習劍，彎鈎我還是跟着方良學吧。”
聶淮看着她，蘇若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她擔心被拒絕聶淮又要不高興了，卻不料聶淮竟是笑了出來：“蘇若，你随我來。”
他轉身離開，蘇若猶豫片刻，還是跟上。聶淮将她帶到了禦虛殿的偏殿。殿門打開，蘇若便覺察極強的蕭殺之氣撲面而來，一時竟被沖得後退一步。還是聶淮在旁一揮衣袖，那古怪的壓迫之意才漸漸散去。
蘇若這才能仔細打量這間偏殿。殿內很大，裏面懸浮着數不勝數的兵器，各式各樣，散發出不同色彩的光。這些兵器造型或古樸或平常或華麗，卻無一例外帶着逼人的靈性。蘇若并不喜愛兵器，可淩厲到極致也是一種美，蘇若心中震撼。她的身旁便是一柄短劍，通體古銅色，散發着淡藍色的光。蘇若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那短劍卻瞬間退後三尺，躲開了。
蘇若：“……”
聶淮行上前，握住那把短劍，遞到蘇若身前：“它們有思想。”
蘇若其實有所預期，只是這屋中兵器數量太多，她一時不敢相信。她問：“所有的？”
聶淮：“所有的。”
Advertisement
這是把這個世界的神兵都集齊了吧？蘇若有些羨慕：“尊者真是位收藏家。”
聶淮見她不摸，握着短劍行到她身前：“一些是自己收集的，一些是旁人送的。你不是要摸它嗎？”
蘇若搖頭：“它不願意，便算了。”
聶淮道：“不必顧忌它。”
那短劍在聶淮手中嗡嗡震顫了下，蘇若笑了：“它定是在說，不要碰我。”她意有所指道：“既然它有思想，便不能當它是死物，我們尊重它吧。”
聶淮不知是否收到了這話中暗示，看她片刻：“不。”他将短劍再往前送了些：“摸它。”
蘇若：“……尊者何必如此。”
聶淮慢聲道：“因為你想。因為我強。”
蘇若：“……”
蘇若擡手，摸了摸面前的短劍。聶淮這才松手，短劍乖乖立在原地，沒再逃跑。聶淮轉向殿內衆兵器：“你有你的天賦，我有我的特長。于武學一道，我是專業的。不論你想學什麽，我都可以教你。”
他說這話的态度淡然，可這淡然愈發顯出他的自信。蘇若總算明白她第二次拒絕聶淮教導時，他的笑容意味着什麽了。那是對待輕看的縱容與狂妄。蘇若相信聶淮沒有誇口，也因此愈發覺得她制住聶淮的希望渺茫，有些喪氣。可任心情操控不是蘇若的風格，她平複了下情緒，問聶淮：“我想學爆發力強，動靜大的兵器。尊者覺得，什麽兵器最合适？”
聶淮：“動靜大？”他顯是覺得這要求特別，想了想，卻是問：“你可有本命法器？”
蘇若搖頭。聶淮似乎很滿意：“那你可以在這些兵器中選一個本命法器，”他召喚出空雀劍，又将它收回元神，簡單演示了番：“将你的本命法器修煉到與元神融合，它便再不會與你分離。”
蘇若敏銳抓住了重點：“你是說，它可以被我的元神帶去任何地方？”
聶淮眼中有了一絲笑意：“自然。”
蘇若瞬間振奮！一個能跟着靈魂走的本命法器！她可以将它帶去之後的任務世界，甚至帶回地球！她不是暴力擁護者，但誰不想擁有力量！蘇若歡喜道：“多謝尊者。”又問道：“那我應當如何挑選本命法器？”
聶淮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蘇若一僵，卻聽聶淮道：“閉眼。”
蘇若掙紮片刻，還是閉眼。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低沉響起：“放松。釋放你的神識。不要看它們的模樣，用神識感受它們，挑選出與你元神最契合的……”
聶淮的手很大，有些硬，有些糙，掌心與指節處還長着薄繭。他的手掌将蘇若的手完全包裹，牽着她，在殿內緩步而行。蘇若前幾步還走得小心警惕，可是很快，便按照聶淮的教導放松了自己。她将神識放出一縷，避過身旁那個極強的存在，試探去觸碰漫天細小的光芒。有些光芒會避開，有些光芒會接納她。她與它們交融，過程或快或慢。這真是種奇特的體驗，蘇若不知疲倦，只想找到獨屬于她的光芒。
她閉着眼，沒看見空雀劍又戳了它的主人一下。空雀劍的聲音飽含譴責：“天啊聶淮，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無恥的人！”
聶淮神色不變，在心中回它：“我只是牽個手，怎麽就無恥了。”
空雀劍：“問題是需要牽手嗎？！你才剛答應她，不會不經她同意和她親密！”
聶淮：“牽手不算親密。”
這倆的對話，蘇若自是不知曉。她發現有些光點會主動親近，而這些光點的交融度通常極高，索性停在原地等待。可她逐一感知了所有跑來身邊的光點，交融度都不錯，卻并沒有特別出挑的。蘇若不知如何選擇，正猶豫，卻見到不遠處，一個銀白色光點正朝她這邊游來。
那光點游得極慢，一挪一挪的，好似小心翼翼學步的孩童。蘇若不自覺被吸引，行去它身旁。白色光點似乎很開心，跳躍的幅度更大，在她周身打轉。蘇若這才能确定這小家夥是沖自己來的。她以神識探入，只覺如魚入水，感受到了不曾有過的包容和親昵。蘇若伸手，那光點便落于她的手上。她睜眼，便見到了一朵銀白色的小花。
那花只得一手掌大，花瓣輕緩顫動，好似精靈的翅膀。在衆多淩厲的兵器中，它就像誤入其中的異類，但蘇若一眼便喜歡上了。她問一旁的聶淮：“尊者，這是什麽？”
聶淮也看向那朵花：“化月，竟然是它。”他問蘇若：“你喜歡它？”
蘇若點頭，十分期待看他。聶淮朝虛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柄彎刀：“你用這個吧。”
蘇若：“？？”
蘇若看着彎刀，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尊者不是讓我自己選嗎？”
聶淮道：“我想了想，爆發力強而且動靜大的，還是這彎刀比較合适。”
蘇若将化月托到眼前，難得堅持道：“可我還是想要它。”
聶淮：“你對它一見鐘情了？”
蘇若一怔。雖然用一見鐘情來形容人與武器不合适，但蘇若還是點頭道：“對，第一眼看見它，我便知道是它了。”
聶淮道：“一見鐘情只是第一眼的感覺，本命法器應當更注重武器的特性威力用法，這些才是要與你相伴一世的。”
蘇若覺得……這話怎麽特別熟悉！她想了想：“不必了。我相信我的感覺，我真的很想要它。其他的，我可以慢慢與它磨合。”
聶淮緩緩笑了開來：“好吧，既然你堅持。”他将彎刀擱去一旁，意有所指道：“只望你記得今日的話。”
他自蘇若掌心拿過化月，放在自己手上：“以心尖血和它相融，它便是你的了。”
蘇若凝神，自體內逼出了一顆血珠。那血珠是金色的，懸在空中，好似一個金色的小球。小球繞着蘇若打轉，卻并不去找化月。蘇若只覺奇怪，試探戳了戳它，它只是按兵不動。
聶淮沉默看着那小球，又看了看蘇若，片刻收手退後兩步，讓化月自己懸在空中。那金色小球這才飛到化月身邊，急切融了進去。蘇若總算明白，這血珠竟是害怕聶淮不敢上前！都說物肖其主，這心尖血更是她的真實寫照，蘇若也不料自己潛意識竟這般畏懼聶淮，很有些被看透的尴尬羞惱。只是很快，她便無心旁顧了。
心尖血融入的一剎，銀色小花化作一道光芒，射入蘇若眉心。蘇若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震顫。她與它融為了一體，心意相通，息息相關。銀色小花歡快在她的元神中飛舞，她覺得她能聽見它的呼喊，好似小晉那般好聽：“蘇若蘇若！”
随着那銀色小花一并融入元神的，還有無數細碎的信息。就好似被直接導入了知識點，蘇若忽然便明白了化月的全部。她急急推門，跑去殿外空曠處。那銀色小花随着她的心意自體內浮出，幻化成一柄細長靈秀的劍。蘇若握住劍柄，覺察到這劍幾乎沒有重量，劍刃更是薄如蟬翼，柔軟卻堅韌，閃着鋒銳的寒芒。
化月是興奮的，帶着蘇若的手，比了幾個簡單的劍招。薄刃撕開空氣，森冷寒意逼人，卻将蘇若的血都燒得熱了起來。她從來不知自己原來如此崇尚強大，從來不知自己竟也這般渴望力量，從來不知自己執着于平和冷靜20餘年，卻還留着一顆執銳披堅一往直前的心，和一個所向披靡百無禁忌的夢想。
作者有話說：
聶淮：定情信物送出去了，很好。
蘇若：我有本命法器了！地球上那個混球如果再敢來騷擾我，我就揍趴他！
聶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