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
第18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十八）
◎那一刻我便知道，她就是我要的人了。◎
黑暗只是一瞬，下一秒，蘇若便重見天日。聶淮松開她，蘇若四下看去，便見到了光亮平整的青玉臺階，雕梁畫棟的亭臺樓閣……她已經來到了禦虛宮。
她在打量這個修真界首屈一指的門派，聶淮也在打量她。可在她看來的一瞬，聶淮卻轉身離開：“你随我來。”
此時已是黎明，蘇若在破曉的晨光中跟着聶淮，一路行到了禦虛宮正殿禦虛殿。這裏是聶淮的居所，也是整個禦虛宮靈氣最充盈的地方。聶淮指了間屋讓她住下，便說有事離開了。蘇若在屋中下了幾個陣法禁制，這才在榻上盤腿而坐。
小晉悶了許久，此時終于能出來好好說話：“蘇若……”它有些難過道：“蕭天暮好可憐。”
蘇若見它真情實意耷拉着腦袋，周身柔光都黯淡了不少，揉了揉它的毛：“他不需要可憐。”
小晉在她手上蹭了蹭：“其實平時他折騰你，我還挺讨厭他的。可是看他那麽拼命想留住你，卻輸得那麽慘……他那時嘆氣，我就特難過。”
蘇若輕聲道：“都會過去的。”
小晉心有餘悸道：“聶淮好可怕。”
蘇若不置可否：“我現下便把蕭天暮的神識分身趕出去。”
小晉連連點頭：“對對，趁聶淮沒注意。”
蘇若閉眼運轉心法，片刻卻睜眼，皺眉對小晉道：“不見了。”
小晉一愣：“蕭天暮的神識？”
蘇若應是。小晉問：“被他自己收回去了？”
蘇若默默看它：“你覺得他會自己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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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晉：“……不會。”
蘇若仔細回想。聶淮蒙頭将她抱住，然後撕開裂縫，将她帶來了禦虛宮。整個過程前後不超過半分鐘，期間她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但是……蘇若道：“聶淮實力深不可測，不排除他在抱着我的半分鐘內做了什麽，抹去了蕭天暮的神識印記。”
小晉愈發不忍了：“更慘了……”它繞着蘇若飛行一圈：“聶淮到底是什麽意思？讓你住這，卻啥也不說就跑了。”
蘇若撤了盤腿的姿勢，将頭發捋去耳後。她也摸不透聶淮的心思。按說他出手，應該是看在關景丞的份上幫忙，但他又沒将她送回奉夜城物歸原主。如果說他不願費時去奉夜城，索性帶她回禦虛宮，等關景丞來取，他卻安排她住在禦虛殿。這人看她的目光鋒銳且灼熱，似乎對她有興趣，可兩人獨處時他卻沒什麽過分舉動，還丢下她去忙別的事。而且她才煉虛期，聶淮渡劫期，兩人第一次見面，爐鼎體質不該有這麽大的作用……
蘇若想不通，只得道：“我不知道。這人古古怪怪的，且靜觀其變吧。”
她在這猜測聶淮的心思，卻不知道她的隔壁間，聶淮正在水鏡前看她。空雀劍懸于聶淮身邊：“她在摸什麽？她的系統嗎？”
聶淮不答，一瞬不瞬看着水鏡中的蘇若：“她這樣貌，其實和原本還挺像。”
空雀劍也自說自話道：“看形狀像個球。看她那引靈入體陣法，她的系統也挺厲害，怎麽長得這般不威風。”
聶淮這才接了話：“她系統的能力是什麽？引靈入體陣，似乎只在這個世界有用。”
空雀劍想了想：“她是不是拿到了傳說中的稀有系統？”
聶淮：“稀有系統？”
空雀劍：“我也是聽說的，主機內誕生的系統，并非都擁有固定能力。”他解釋道：“像我這種‘全世界最強’，就是固定能力類，每個世界不變。稀有系統的能力是随着任務世界變化而變化的，宿主可以通過分析任務世界的瓶頸，有針對性的進行設定。”
聶淮：“這能力不錯。”
空雀劍不高興了：“怎麽不錯？進入任務世界後的準備期只有一小時，在資料不足的情況下，一小時內分析出世界發展的瓶頸，思考對策進行能力設定，非常容易出錯！如果設定了雞肋技能，那基本上就注定了任務失敗！而且我聽說，設定能力時，還會根據宿主本人的特質生成一項副作用。誰知道副作用是什麽，萬一副作用還厲害過主機能力，還怎麽做任務？”
聶淮看空雀劍一眼。空雀劍竄到他面前：“你這什麽眼神？！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是主機裏最厲害的系統！”
聶淮：“12368。”
空雀劍瞬間炸毛：“我會等待一萬兩千多年，是因為之前那些任務者靈魂太弱小！他們沒法承載我！就算我給他們強行設定成‘全世界最強’，他們也根本沒法維持最強！系統與宿主，需要契合！契合！我們契合度高達99%！你貶低我，就是貶低你自己！”
聶淮目光再度轉向水鏡，語調竟是有些溫柔：“那她的系統一定和她一樣可愛。”
空雀劍：“……”
空雀劍“啧”了一聲：“你現在看上去就像個變态。”
聶淮：“背着她變态，總比當着她的面變态好。”
空雀劍無語。它看着水鏡中的蘇若出門喚了位小童，要來了幹淨衣裳，行到了浴池邊準備沐浴，震驚看向聶淮。眼見蘇若的手伸向腰帶，水鏡卻忽然一黑！
空雀劍松了口氣：“幸好……你良知猶存。”
聶淮緩緩呼出口氣：“我只是怕我會忍不住。”
空雀劍：“……”
聶淮說完，盤膝坐下，又開始念清心訣。空雀劍百無聊賴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你在地球上就喜歡她嗎？追求沒成功？為什麽被拒絕啊？”
聶淮沒答話，好似沒聽見一般。空雀劍習以為常，又道：“說給我聽聽嘛。我了解情況，才能更好的幫助你啊。方才在死域，若不是我幾次拖住你，你說不準就犯了大錯！”
聶淮睜眼，神色已平和許多：“軍校畢業後，父親想安排我去中央，我卻去了特種部隊。之後雖然也做出了成績，但父親始終不滿。可我慶幸我的決定，因為若非如此，我不會遇見蘇若。”
“那是我在部隊的第八年。因為一個研制新型病毒的犯罪團夥，我需要和國家生物技術研究所接觸。科研所接待我的人是位年度青年科學家，便是蘇若。”
“初見時，她穿着一身白衣，在實驗室的儀器中摘下口罩。我真沒想到她那麽年輕，那麽美……她朝着我伸出手，對我說，你好，聶淮少将，歡迎前來指導工作。”他閉眼，微笑：“那一刻，我便知道，她就是我要的人了。”
“我邀請她共進晚餐，她沒有拒絕。我們相處的很愉快。可我只有三天時間。第三天晚上，我向她表明心跡，”聶淮頓了頓：“她禮貌拒絕了我。”
“我們才認識三天。一見鐘情只是荷爾蒙的作用，愛情與婚姻卻應該是共同的理想，思想的默契，靈魂的吸引。”聶淮道：“她說這段話時，簡直流利到熟練。後來我用了點關系，調查了她的過往，才知道被她這麽拒絕的人數不勝數。”
“她不相信一見鐘情。我試圖尋找和她思想的默契，去看了她專業方面的書籍……”聶淮神色一言難盡：“最後決定還是算了。我對她說，等我兩年。之前我不曾有退役的想法，可是遇見她後，我想陪她生活。我打算這個任務結束便退役，調動到她的城市。她非常禮貌再次拒絕了。”
“于是我将假期分開，只要條件允許，每幾個月就休假一次去看她。這麽前後持續了一年半，任務結束，我提交了退役申請，終于可以調動去她的城市。我去告訴她這個消息，氣氛很好，我忍不住吻了她。”
空雀劍“喲”了一聲。聶淮神色平靜：“她掙開後，扇了我一耳光，丢下句別再糾纏我，走了。”
空雀劍：“……這轉折有點突然啊。不是氣氛很好嗎？怎麽變成了她掙開，還扇你耳光？”
聶淮：“我可能有點激動，有所誤會。”
空雀劍：“……”
空雀劍：“那糾纏她？”
聶淮：“我的确想了些辦法，确保她會見我。”
空雀劍：“……”
聶淮：“我拿了她的資料，請一位朋友做了專業分析。”他皺了皺眉：“他說蘇若是有心理缺陷的。或許因為她的父母太醉心科研，導致她幼時感情需求沒得到滿足，這讓她建立了自我保護。所以她看似溫柔，實則感情淡漠，潛意識排斥激烈的情感。她不僅不相信一見鐘情，而且厭惡。不止此，她還厭惡熱烈的追求。只是她的生性平和，又因學識涵養對事物有極高的包容度，所以這些厭惡表現的不明顯罷了。”
“他讓我耐心點溫和點，不要操之過急，不要太強勢，不要給她壓力，徐徐圖之。可是調任途中碰到戰友被追殺，我被卷入，受傷成為植物人，靈魂被主機吸入來了這裏，便也沒機會嘗試。”
空雀劍：“還嘗試？現實世界蘇若都扇你耳光了，想是和你撕破了臉，你怎麽可能徐徐圖之？”
聶淮沉默片刻：“馬上開啓身份信息保護。”
空雀劍：“……”
空雀劍：“你确定？！5000積分啊！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世界任務完成後，你就有足夠積分回現實世界了！”
聶淮：“她在這裏，我還回什麽現實世界？開啓身份信息保護。”
空雀劍的機械音響起：“扣除5000積分。開啓身份信息保護中……”
聶淮調出蘇若的信息板，盯着那3D圖看：“她這才是第一個任務，應當還沒開啓積分功能。希望她那稀有系統沒有其他方法查詢我的身份信息。”
空雀劍看着減少的積分，十分肉痛：“真沒想到這麽雞肋的功能還真有人兌換，而且這個人還是我的宿主……”
聶淮站起身，徑自朝門外行去：“想到辦法了。我去見她。”
空雀劍：“什麽辦法？”
聶淮：“既能親近她，又不會被她排斥的方法。”
空雀劍：“什麽？！你竟能想到這種好辦法？！”
聶淮：“我可以僞裝一下我接近她的目的。”
空雀劍：“？？你确定？”
聶淮卻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小晉：蘇若，聶淮說得都是真的嗎？
蘇若：……初見時，我穿得一身白衣是研究所的工作服。你說是真的嗎？
小晉：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