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下大戰
山下大戰
王道長得意的很，站起來走到了自己師兄身邊，蹲下拍着他的臉蛋，拿不化骨抵着他的脖頸說：“師兄，你有什麽厲害的啊，怎麽師父就那麽待見你，你學什麽都學不會。我呢，師父一教就會，你這麽笨，為什麽師父就喜歡你呢，我才是那個能把他師門發揚光大的人啊。”
“因為……你心術不正，練……練邪術。”掌門喘着氣說道，新傷加上舊傷，他備受折磨。
“笑話，難道不是師父說的嗎？正邪本一家，一家啊～”說到最後，他咆哮起來：“只要用邪術能達到目的，有什麽錯。”
他站起身，一邊踢着自己師兄剛受過傷的腹部，一邊強調：“有什麽錯……有什麽錯……”掌門被踢的連連吐血，旁邊自己的師門們也開始潰敗，不時有被利爪擊中的哀嚎聲傳來，還有被咬的，被撞的，聲聲凄厲，他們實在也不算不得什麽高手。師父每天會問，今天有所得嗎？他們每次都會說着同樣的話“弟子還是不解。”師父寬慰他們道：”“沒關系，後面慢慢悟。”
慢慢悟，慢慢悟，小的偷懶，大的不求上進，哪有什麽慢慢悟，不過是哄騙師父的說辭罷了，如今書到用時方恨少，一個殺起來都夠嗆，愧對師門啊。
勝負仿佛已定。
這邊王道長還在孜孜不倦的折磨着自己的師兄，好像只有折磨到底，才能明白師父為什麽不選他，明明他才是師父手把手帶大的啊，明明他才是那個在師傅懷裏撒嬌的人啊，怎麽一切都變了，什麽時候開始變的，“不就是毀了許家的祖墳嗎？不就是害死了他們幾條命嗎？”
他繼續踢着，吳韶模糊中聽到許家，鼓起力氣掙紮着爬過來，也沒什麽形象了，用自己的身體的慣性把姓王的撞開了，王道長沒想道奄奄一息的吳韶會突然發難，一不小心着了道，被撞開後他踉跄了幾步。
“你害死了我祖父，我母親。”吳韶站都站不直，眼前也一片模糊，屍毒還是慢慢侵入了他的身體，但是聲讨的聲音卻無比堅定：“我也想問問你為什麽，但是我不想問了，你本性就是如此。你就是比不上你師兄。”
“呦，原來是許家的人啊～多巧，我馬上送你去見你外公，你媽。”
然後他一步步上前，殺死一個普通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卻沒想道掌門因為吳韶的相救緩過來了勁，當他走到掌門身邊的時候，他一把拽下脖子上挂的小降魔杵，然後朝他師弟的膝蓋後面狠狠紮去。
“啊～”膝蓋後面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姓王的腿被傷了瞬間倒下去，吳韶立馬上壓上去，用腿絞住他的上半身。他想吹不化骨，吳韶就握起他的手腕就朝地面砸去，試圖把不化骨從他手上砸出去，王道長的手一碰到石頭地面就破了皮，後面更是發狠的吳韶砸的血肉模糊。饒是這樣，姓王的都掙紮着沒撒手~
掌門也掙紮着爬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腿，死死壓住。趁機再次舉起降魔杵就朝着他心口紮了下去，傷及心髒，他的力氣一下瀉了，手裏的不化骨終于撒手了，掌門發瘋似的繼續着手底下的動作，一下又一下紮着，直到胸口血肉模糊，再一看人早就死了。掌門爬過去把不死骨拿回來放在他胸口，讓心頭血浸泡它，但是不是那麽回事啊，怎麽不化骨反而發處紅光，顯得更反常了？
僵屍群更加瘋狂，道士們抵擋的更加困難。
“騙……”吳韶的意思是他騙了我們，但是他大喘氣，說不出來。
“不，”他師弟他最了解了，狂妄自大，對人極盡羞辱才是他的風格，不會是假的。應該是他的血不對，他是煉化不化骨的人，不應該是他的心頭血。
思及此，掌門舉起降魔杵，朝着自己胸口刺去，吳韶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只見血噴湧而出，不化骨沾了掌門的心頭血，再加上前面王嶶劈了兩次已經有了很大的裂痕，血一下就浸入了不化骨，這次真的起了反應，它慢慢的褪去了黑色，變成了一個平常的骨頭。
掌門舉起不化骨，胸口噴湧着血，嘴也不斷淌着血，他拼盡最後力氣對他的同門喊道：“毀……毀了，殺……”
然後人直挺挺躺下去，抽搐了兩下就咽了氣。他的同門們眼睜睜看着掌門躺下去，各個都紅了眼，一時被激起了滿腹的殺意。
“殺……”
“殺……”
他們咆哮着沖了上去。那個說自己桀骜不馴的人拿着折了一半的砍刀沖了上去，對着面前的僵屍就砍了下去，這些僵屍并不是千年萬年自然催化得僵屍，而是被不化骨催化的。不化骨毀了，這次的砍終于有了反應。
“啊～啊～啊～”他吶喊着揮舞着鋼刀，直到手震麻了，才終于把僵屍的脖子砍了下來。
他脫力倒下，想起師父對自己的恩惠，不由的流下來淚，但是這個淚還沒流下來，她就聽見旁邊小師弟“啊”得慘叫了一聲，原來是被僵屍擊中了腿，深可見骨。他一抹眼淚，提起砍刀砍到了那個僵屍身上，一腳踹老遠，然後轉身在旁邊還燃燒的火堆中烤了烤，回頭對着小師弟的腿就砍了下去，動作一氣呵成，沒給任何人反應時間，小師弟也不叫了，直接昏死了過去。他糊了下把草木灰到斷腿上，脫下外衣，把中衣撕了給師弟快速包紮。
“刺辣～”是利爪穿透胸骨的聲音，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使勁抱住了僵屍想抽回的手，抵着僵屍朝火堆而去。最後大火燒死了僵屍，也燒死了他，整個山洞就被燃燒的兩具屍體發出的火光映的發紅。
僵屍被火光刺激的發狂，人也被刺激的發狂。
吳韶爬到昏迷的王嶶身邊，把她狠狠抱着護住，一個僵屍朝他們撲來，他能躲但是他不想躲，因為身下就是王嶶。這時旁邊的道士正是說怕死那個女道友，她上前幾步拽住僵屍後面的布料，然後把它甩到了一邊。
“快，帶她去洞外，往外走，快。”
“我～”
“你什麽你，我們是道士，你是什麽。這還輪不到你犧牲，快走～”
然後她拿起地上掌門的降魔杵，走過去騎到剛才甩到地上的僵屍身上，朝着它腦袋就插了進去，降魔杵還是有些法力的，頓時一股燒灼的白煙從僵屍頭部升起，僵屍揮舞着它的爪子，吳韶想上前幫忙可是來不及了，他眼睜睜看着利爪從女道士的脖子刺穿了，刺穿後僵屍也不再動了。
吳韶第一次這麽直觀的感受死亡，沒有人生的結束語，什麽都沒有，就這麽死了。他轉身看去，雖然視線仍然模糊，但是還是能看到遍地的血和屍體。屍體什麽樣的都有，殘肢破體，腸穿肚爛。
吳韶的精神也到強弩之末了，他朝洞外走去想去求援。到了結界口，發現來福在結界外面來回踱步，是啊，這是結界，人能進來，狗進不來。他全身都是血，已經分不清是誰的了，在法陣邊緣虛弱的摔倒了，他拖着身體用手扒拉着草一點點往前挪，終于到了結界口，他費力得摘下王嶶的手鏈，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帶血的布。
“汪汪汪～”
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系到來福的項圈，他就暈了過去，來福咬着他袖口拖了拖他，發現拖不動，就轉身向邊山下奔去。
話說山下吳老這邊情況還好，許賢給他報了信後，他直接撥通了當地軍方的電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軍方帶着武器出動，把祠堂圍了水洩不通。
看熱鬧的群衆轟都轟不走，祠堂裏的人也不配合清場，個個情緒激憤，僵屍？什麽僵屍，哪會有僵屍，都什麽鬼話。軍隊的人又不能傷害老百姓，只能被他們推攘着不斷的後退。
帶隊的是個中尉，身經百戰還算冷靜，吳老什麽人，還不至于和他們開玩笑。最終還算強硬的把所有人清出了祠堂，族長和許庸等人也被控制住。
“在祠堂後面的排房中，王姑娘說一定小心。”許賢對吳老說道，旁邊站着的是許晴，他們觸及到許庸質疑的目光，毫不退縮，既然都選擇了救全村的命，那麽她的父親自然就暴露了，許晴的命是她父親強行給她換的，其實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的父親不理解。許晴又沒法怪他，生死面前，又有哪個父親願意理解，所以餘生的罪讓她來贖吧。
“務必小心。”吳老對中尉說。
“是。”
“等等，王嶶說如果真是屍王的話，可能會噴屍毒，你們有沒有帶防毒面具？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許賢他攔住了中尉，眼神中的關切不是假的~
中尉點點頭，有肯定是有，中尉一揮手，就有人去準備了。“王姑娘是誰？”
“她在山上，正對抗十幾個僵屍呢。”吳老看着遙遠的山峰說着話，他的孫子也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
稍後，中尉和第一波士兵帶着防毒面具先進去了。
當從祠堂後面的房間中找到了一大一小兩個僵屍的時候，中尉和士兵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還真有？不過現在還挺乖，起碼不動。
迅速上去幾個士兵想把僵屍搬出去燒掉。突然間“啊~”僵屍活了，揮舞着爪子就開始進攻，士兵利落開槍反擊，但是不管用啊。
這時候正是王嶶和王道長對戰的時候，王道長拿到了不死骨，召喚醒了所有的僵屍，自然也包括這倆。
幸運的是小僵屍沒什麽殺傷力，幾個士兵上前打了幾槍就打倒了，死活起不來，他們順勢上前想綁住他，但是僵屍呲牙然後四腳着地，就這麽跑了。速度快的把這幾個士兵都吓着了，這.........
不幸的是那個大僵屍也太厲害了，大部分士兵都過來對抗他了，槍子不管用，噴□□不管用，難道真的弄個炸彈把祠堂炸了？中尉看了看外面的人，算了，不到最後一步再說吧，這裏家族的概念濃厚，傳承了上千年，要炸了那能被罵死，說不定很多頑固不化的老人還會“以死明鑒”。
軍隊開槍也就是阻止了僵屍進攻的速度而已，打不死，根本打不死。
現在就是慶幸提前把人清出去了，這個僵屍咆哮着到處亂竄，揮舞着自己的利爪。
大僵屍朝着士兵最多的方向，突然“哈”的一下，從嘴裏噴出綠色的霧，足足噴了十來米，還好都戴了防毒面具。
“什麽東西。”士兵面面相觑。
“是屍毒，別摘防毒面具，別被他的爪子傷到了，都小心。”中尉在耳機中重複着那個王姑娘的囑托，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這些人雖然沒見過僵屍，但是都還很鎮定，有條不紊的配合着進攻、防守。子彈打空了一匣又一匣。
外面聚集了不少人，這邊的習俗好多人會後半夜過來準備，然後還招過來很多看熱鬧的人，外圍站崗的士兵言辭懇切讓他們回去，但是他們不聽。
“聽說有僵屍诶~”
“對啊，都沒見過。”
好多人仍然張望着朝屋裏望。
突然一個小僵屍爬到了外面的廣場上，士兵跟着出來放了幾槍，看到僵屍再加上聽到槍聲，人群終于亂了，也不執着于看熱鬧了，四散逃命。有軍人上前維護秩序，大喊，“有序撤離，有序撤離，別踩踏。”
“僵屍啊，真有僵屍啊~”到處都是驚吓的聲音。
有膽大的年輕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不準攝影拍照，快走快走。”
一切都亂的很~
其中一個阿嬸和阿叔一口氣跑了幾條街，确定沒事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阿嬸：“我怎麽覺得那個小僵屍像是阿珍家的孩子啊，前面被淹死的那個......”
阿叔：“你還看嘞，我都沒看清就跑啦~”
逆着逃亡的人流，有個婦女使勁往前擠，正是阿珍。
“那是我的娃娃啊，我的娃娃啊~”
她終于擠到了前面，卻被□□的士兵攔住了。
“同志，同志，那是我的娃娃啊~我的啊~你讓我過去好不好，好不好。”
“阿嬸，那是僵屍，不是您的孩子，您不能過去。”士兵繼續攔着。
還好小僵屍馬上被士兵用鐵鏈拴在了柱子上，還被蒙上了眼睛。有士兵在旁邊一直用槍指着他，有異動立馬開槍。
阿珍哭的不能自已，想上前卻被士兵拉住，自己的孩子怎麽就成了僵屍？
後面大僵屍也從祠堂沖出了廣場。
“沒防毒面具的給我退到邊上，有的給我上。找鐵鏈子來，給我拴住他，別讓他進村裏。”中尉大喊着指揮。
經過一個小時的鏖戰，僵屍被拴上了鐵鏈，鐵鏈分五個方向被拽住，每個末端都有兩個士兵拽着。
僵屍往左攻擊，右邊的人就往回拽，這是用上了拉鋸戰了，間或有士兵開槍減緩他行進的速度。
中尉大汗淋漓，走到廣場邊緣仍然站在那裏的吳老身邊。
“吳老啊，這不行啊，打也打不死，燒也燒不滅，勁大攻擊還強還有毒。您知道這個”他指了指僵屍，“這個怎麽處理嗎？”
吳老搖了搖頭，“懂的人在山上呢，現在樂觀點就是她那邊都殺光了，來支援我們這邊。不樂觀點就是她那邊的僵屍甚至還會跑下來。”
他們被殺死了，然後僵屍跑了下來。
“求特殊部門增援吧，吳老~”中尉說道。
“在叫你們來之前，我打過電話，不僅我們這裏，其他的地方也有爆發群體性僵屍，比我們這還厲害，現在特殊部門的戰力都被那邊吸引過去了。”
任滿全帶着大部分精銳，都去打僵屍了。
“媽的，老子跟他拼了~”他轉身回到了戰場上，“叫增援，叫其他單位的兄弟都過來，帶着家夥。快~”
現在叫增援，估計也得淩晨才能到了。
還好鐵鏈是特殊定制的，專門為了戰争設計的，僵屍被氣的揮舞着爪子，擦過鐵鏈磨出火花，但是卻沒有斷掉~
士兵們兩人一撥，在廣場和僵屍進行拉鋸戰，交替換人休息，如此反複撐着，大家都等着那個叫做“轉機”的東西出現，在這個東西出現前，背後有上萬村民，唯有死扛。
有大膽的村民要來幫忙，被路口的士兵攔住，說他們會解決，不能讓百姓冒險。
回到家的男人安撫着害怕的妻子兒女，“去做點飯，燒點水，我給他們送去”。
然後男人又蹬着三輪車到了路口，非要放下飯和水。
士兵攔不住，去請示中尉。
“吃，喝，下來把錢折算給他。它勁太大了，太耗力氣了，不吃東西補充體力根本耗不住~”
僵屍幾乎咆哮了整個後半夜，村民家家閉戶，大門緊鎖，在家聽着這個聲音和不時傳出的槍聲瑟瑟發抖，後半夜幾乎全村都沒睡。
終于，在一槍打到僵屍身上時，僵屍突然有了變化，不再是剛槍不入的樣子，僵屍被打穿了。
然後這個士兵狐疑的又打了幾槍，槍槍都打穿了，他抹了把汗，狂喜的看着中尉。
中尉也看到了，拿過槍就開始射擊，居然真管用了。
因為這時候，掌門用自己的心頭血化了“不化骨”，僵屍不再是無敵的了。
“打。”中尉發布着命令，然後轉身又對一邊的人說：“去備汽油，給我燒他試試。”
有士兵扛着□□上前，澆了汽油的僵屍瞬間被燒着了，僵屍在熊熊大火中揮舞着手臂，發狂的四處奔逃。
這時候士兵個個仿佛有用不完的勁，都上前拽着鐵鏈，不時有人補槍。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僵屍終于被反複燒的癱成了一堆，戰鬥結束了。
所有人都脫力的倒在了地上，廣場橫七豎八的都是躺着的士兵。
吳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