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要變天了
那這幾人怎麽不跟她祖父實話實,一蓮姐兒幹下的好事兒?
這是将她當啞巴了,當她不會學舌呢?還是将三房上下全都當成了擺設,想捏圓就捏圓,想拍扁又拍扁?
錦繡便在笑罷之後輕咦了一聲:“祖父這是聽誰的,我罰了蓮姐兒的跪?”
“那祖父有沒有聽……蓮姐兒跳着腳的當衆罵我婦養的?”
“再可沒人叫蓮姐兒跪下認錯呢,是她自己先将那婦養的不停口罵了無數遍,這才覺出言語無狀、主動跪下求饒的,這怎麽能怪在我身上?”
話錦繡雖不像華貞早就見識過輔國公的偏心,她娘給她的信裏也未曾提起這事兒,她自己又不是孩了,她又怎會看不出,輔國公對待蔣氏與四房、五房的心早就偏到了肋巴上?
可是哪怕輔國公再偏心,她也明白得很,康氏與蓮姐兒既然給她告了狀,便一定不會提起蓮姐兒錯在前頭,而是定會極盡全力的在她祖父面前抹黑她。
那她便得當衆揭穿這娘兒倆的惡意,再叫衆人知道,哪怕她轉眼便被她祖父擡出家法打死,不論什麽樣的黑鍋她也不背。
卻也正是錦繡這番話一出口,且不輔國公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就是康氏與蓮姐兒也不由得黑了臉。
要知道這“婦養的”可不是什麽好話!
尤其像他們容府這樣的高門大戶,嫡出與庶出可是天壤之別,哪個庶出不是巴不得藏着掖着,從不願提起這個身份呢?
怎麽這個容錦繡明明已被記在嫡母膝下,卻将庶出的身份當成榮耀了,非但張口就,還當着全家人的面前都敢?
難道她不想靜悄悄的做個記在華貞名下的嫡女麽,也不怕華貞對她生了厭惡?
那這豈不是将她們娘兒倆裝進套裏了!
這娘兒倆頓時懊悔得無以言表,既懊悔她們不該斷錯了錦繡的性,還以為她定會害怕主動提起“婦養的”這個身份,又懊悔她們不該聽了蔣氏的撺掇,竟選在花廳的晚宴上提起這事兒。
如果國公爺依舊糊塗也就罷了,哪怕容錦繡狡辯得再多,大不了不懲罰錦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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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萬一國公爺突然精明起來,反而怪罪她們娘兒倆惡人先告狀,再給蓮姐兒按上一個惡語傷人的罪過兒,她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康氏便難免擡頭朝蔣氏望去,眼中滿滿都是哀求,哀求她這位婆母趕緊替她與蓮姐兒掩飾幾句,也免得在這樣的冷場之下再叫國公爺想明白過來,到那時再做補救就晚了。
殊不知蔣氏在今兒一早聽得這母女倆提起昨日之事,也未曾聽她們起這場糾紛是蓮姐兒先挑釁的,這把柄也早就被錦繡握在了手裏。
否則蔣氏又怎會先将她們按下,叫她們等待合适的機會再将錦繡告到國公爺面前,方才又在暗中示意她們,這當口便是個極好的機會?
因此上就在蔣氏聽得錦繡出言分辨之時,她心頭便已暗暗叫了一聲不好,又忍不住将康氏這個媳婦在心底罵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這康氏還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既是蓮姐兒先罵了錦姐兒是婦養的,這才被人捉了短處好一頓責罵,又吓得蓮姐兒不得不在同軒館的門口跪下求饒,怎麽不跟她實話實?
若她早知道還有蓮姐兒先挑釁這一茬兒在先,她又怎會撺掇這娘兒倆選在這時候給錦姐兒告狀!
如今這樣的場面叫她怎麽收拾!
再蔣氏本也是庶女出身呢,否則依着她比輔國公着十五六歲的年紀,哪怕這容府門第再高,她又怎會甘願嫁進來做填房?
想來康氏與蓮姐兒也正是知道這個,這才未敢提前告訴蔣氏,是蓮姐兒先罵了錦繡“婦養的”,也免得戳了蔣氏的心窩。
蔣氏便難免被這娘兒倆氣得不行,既恨蓮姐兒白白辜負了她這麽些年來的教養,罵人的本事竟比自家下等仆婦還不如,又恨這娘兒倆平白壞了她的盤算,她明明是想叫這娘兒倆出面給錦姐兒吃個虧,誰知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人。
她也便看都不再看康氏一眼,就連忙安撫起輔國公來,直道孩不懂事,國公爺可別被她們氣壞了。
“這姐妹之間打打嘴架不是常事麽,等回頭我再抽空教導她們也不遲。”
起來便是蔣氏雖恨康氏母女壞事,卻也不能不管蓮姐兒,蓮姐兒可是她的親孫女。
再見得輔國公聽罷她這話也不言語,蔣氏越發計上心頭,又轉頭笑着看向錦繡。
“我知道錦姐兒比你妹妹更懂事,哪怕她口無遮攔了些,你也未曾将蓮姐兒如何,着實是個好孩。”
“不過你應當也知道,蓮姐兒房裏是沒有教養媽媽的,她又是你四嬸的第一個孩,她娘就對她難免溺愛了些。”
“而你如今卻是有肖女官教導的,要不你就看在祖母的面上,請肖女官稍微多分出些時間來,将你幾個妹妹也一起教導起來,也免得她們将來越發驕縱不是?”
錦繡聞言差點兒笑出聲來。
原來蔣氏之所以在這當口叫康氏母女給她告狀,打得主意便是若她祖父懲罰她更好,否則也可以借着蓮姐兒不懂事為借口,再請肖姑姑将蓮姐兒幾個也教起來?
這之後不只是蓮姐兒幾個也有了“女官教養”做鍍金,三房也便成了篩,至少蓮姐兒等人就能随便出入三房了?
她便一頭忍不住在心底給蔣氏豎了豎大拇指,贊一聲她這繼祖母還真是個極聰明的壞人,一頭也不禁迅速轉起了心思,也好立刻将蔣氏這個提議怼回去。
誰知也不等她想出好法來拒絕蔣氏,輔國公已是先于她開了口,冷聲喝道蓮姐兒你還不過來跪下領罰。
“你身為輔國公府的孫姐,一對自己的嫡親堂姐出言不遜,二又學會了惡人先告狀的臭毛病,我罰你閉門将女戒抄寫三百遍、何日抄夠何日再出來走動,你可服氣?”
也就是輔國公這幾句話一出口,這整個花廳中的衆人頓時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國公爺這幾日是怎麽了?難不成那錦姐兒還真成了一付好藥,才一認祖歸宗回來便治好了國公爺的糊塗病?
若真是如此,這輔國公府豈不是真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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