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努力
努力
如此又過了幾天之後，姜恒這才發現林筱好像都是一個人回去了。便問道：“你哥哥今天也不來接你了嗎？”
“嗯，他今天不來。”林筱點頭，收拾東西。
“你......是不是特意留下來陪我的？”姜恒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怕自己是想太多了。
林筱也不怕他知道，笑着答道：“是啊。我看你總是一個人，便想着多留一會。反正我家住得近，一會就到了。”
“你不用......不用等我一起的。”姜恒有些歉意。他沒想到林筱真的是為了他，每天才這麽晚走的。
“也不是在等你啊，我自己也是在看書的。而且你每次都那麽用心教我，我只稍稍多留一會而已。不礙什麽事的。”林筱把東西收拾好，又檢查了一遍。
“我今天得早點回去了，就不等你一起了。你不用想太多，我們不是朋友嗎？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林筱朝他揮了下手，“明天見。”
“明天見。”姜恒輕聲道。他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今天王秀春約了人晚點來自己家給雞動點小手術，所以做飯就提早了一些。因為林筱每次都回得玩，還特意囑咐了她一下。
林筱自然不會違背王秀春的意思，乖巧地應下，然後早早地就回去了。
晚飯後，林筱在旁邊看着給雞動手術的那人。
那人把雞綁在一個支架上，然後嗖嗖拔掉了雞腹部的一點毛。用小刀劃開皮肉，再用東西把傷口撐着，等用鑷子從裏面夾出一兩個像是黃豆模樣的東西，才把雞放開讓它飛走了。
“阿姨，這是在做什麽？”林筱有些好奇地問王秀春。
王秀春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只說：“給公雞做點手術，這樣它性格就不那麽暴躁，就不會欺負母雞了。”
因為家裏的公雞太多，經常欺負母雞，那些母雞都被啄禿了毛。她沒有辦法，就只能找人來給這群肇事的公雞都閹了。只留下一兩只，等以後用來孵小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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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林筱懂了她的意思。
王秀春之前的時候就在家裏養了一群小雞仔，現在都已經長得半大了。因為小時候沒挑好，現在好多都是公雞。而這些公雞脾氣都暴躁得很，總愛欺負那些母雞。互相之間也喜歡打架，家裏經常都能聽見雞叫聲。
現在給它們處理一下，讓它們溫順一點，倒也很合理。只不過她還是不太明白，這個讓公雞變得溫順的原理是什麽。
但王秀春好像不願意仔細解釋的樣子，她也就不再問了。
等需要閹的公雞都閹好了，那人才收拾東西走了。林筱看着這些被開了一刀的公雞，有些擔心道：“它們這傷口不會有什麽事嗎？”
“沒事的，身體好的過幾天就好了。不過可能會有一兩只扛不住死掉，不用在意。”王秀春顯然很有經驗。
這種小手術一般來說，傷口不大，很快就能好了。只有很小的可能會感染，然後死掉的。
林筱倒不是替雞感到同情，而是覺得好不容易養這麽大，就這麽死了也挺可惜的。
王秀春不知道她的想法，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現在天已經黑了，蚊子都已經冒出了頭。而且聽婁均說林筱最近可認真了，每天都留在學校好晚才回來，就是為了認真學習。
天天這麽學，身體肯定吃不消。王秀春還想着買點東西給她補補呢。再熬點夜，那補了也是白補了。
林筱聽話地跟她道了別：“阿姨再見。”
劉婆婆吃完晚飯之後，都是自己一個人先回去了。林筱回到劉婆婆家，看見劉婆婆正在縫縫補補，好像在做衣服。
“奶奶，你這是在做衣服嗎？”林筱湊過去問。
劉婆婆呵呵笑了一聲：“是啊，我看你總穿着秀春給你的那幾件，就想着給你做幾件新衣服穿穿。”
林筱心中有些暖意：“奶奶，你不用給我做的，你眼睛也不好，萬一紮到手怎麽辦？而且我現在衣服也夠穿了。”
林筱在劉婆婆家住下之後，王秀春就想辦法找人要了幾件衣服給她穿，都是些別人家孩子長大了穿不下的。
但是林筱覺得也沒什麽，這些衣服還挺好的，看着跟新買的一樣。她也完全不在意這些是不是別人穿剩下的。
“沒事，沒事。反正我也是閑着，就做兩件衣服而已，不礙事的。”劉婆婆對着燭光開始穿線。
因為家裏沒有通電，所以就沒有裝電燈，一直都用的蠟燭和一盞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的煤油燈。
林筱看劉婆婆湊那麽近，都沒能把線穿進去，趕緊上前：“奶奶，我來吧。”
她從劉婆婆手中接過線，幫她穿了進去：“現在都這麽晚了，燭光又不亮，很傷眼睛的。奶奶，就算你要做，也等白天再做吧。”
劉婆婆知道她這是在關心自己，也正好到了晚上她眼睛确實不太好使了：“行，聽你的，我明天白天再做。”
劉婆婆把裁好的布都收了起來，一片一片整齊疊好，省的明天要用的時候，又找不到了。
“你自己先回房間準備睡吧，時間也不早了。別熬夜，明天還上課呢。”劉婆婆讓林筱回房間睡覺去，然後自己也進了房間，準備躺下。
林筱回了房間，她從書包裏拿出課本，仔細看了起來。其實一年級的課程內容并不多，只要把幾個關鍵的基礎知識記住了，剩下的就很容易了。
因為對數字比較敏感，所以數學這一門林筱學起來很快。倒是語文，因為她之前也沒什麽人教她認字，連拼音也是現在才學的，就顯得有些吃力。
所以林筱晚上回來的時候，也會把課本拿出來看一看。一是把白天問好的生字記一記，二則是再找出新的生字來，等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再問一問。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林筱有些昏昏欲睡，昨天看書看得有點晚。晚上睡覺的時候又想了許久的心事，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你昨天沒睡好嗎？”下課的時候，姜恒終于忍不住問出聲。方才上課時，他就看見林筱頭一點一點地，顯然是困得不行的樣子。
要放在往常，林筱上課都是非常認真的。還從未像今天這麽“懈怠”過。
“嗯？嗯。”林筱現在确實很困了，她腦袋裏面都是霧蒙蒙的，應了幾聲之後，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這次是小課間，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林筱感覺自己剛趴下去，上課鈴就又響了。她艱難地從桌子上爬起來，捏了把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的臉很白，一捏就留下了印子。姜恒看她臉上的紅印，突然感覺有些可愛。他在心裏偷偷笑了一下，一旁的林筱完全不知道。
等到大課間的時候，林筱終于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了。睡了一覺起來，後面兩節課才有精神聽下去。
中午，婁均照常來找她回去吃飯。林筱搖搖頭拒絕了：“我今天中午想留在學校看會書，就不回去了。”
“那你不吃飯了嗎？不吃飯怎麽能行？書啥時候看都一樣，但是飯不能不吃。而且我媽還在家裏等着呢，等會你不回去，她又得罵我。”婁均拉着她，态度強硬地把她往外帶。
林筱一聽到王秀春，就放棄了留在看書的想法，跟着婁均一起回去了。
只是吃飯的時候，她顯然加快了速度，其他三個人飯剛吃到一半，她就放下了筷子：“奶奶、阿姨，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婁均，我先回學校了，等會你不用去奶奶家喊我了。”
往常她吃完飯，都會跟着劉婆婆一起回去睡個午覺。然後等婁均來喊她的時候，再一起去學校。但是今天，她就直接自己去學校了。
“筱筱這麽早去學校幹嘛？”王秀春不解。
“我想去看會書，早上的時候上課有些困，沒注意聽，有些知識點記漏了，打算去自己補習一下。”林筱沒有隐瞞自己的想法。
“行吧，那你記得中午休息一下，要不然下午上課，又該沒精神了。”王秀春也不攔着她，反正午飯都吃了。而且林筱向來懂事，都不用她操心的。
林筱走後，王秀春忍不住吐槽了婁均一句：“你看看人家筱筱，你要是有她一半認真學習，我就謝天謝地了。”
婁均早就習慣了這種“別人家孩子”的論調，反正這些話他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不痛不癢。
林筱到了教室，發現姜恒居然也在。
“你中午沒回去嗎？”她問。
姜恒正坐在位置上無聊地看書，看見林筱這麽早來了，也有些意外：“我家住的遠，而且我家裏人中午也沒空來接我，所以我一般都不回去。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我來看會書。”林筱走到位置上坐下，拿出數學課本，仔細看了起來。
早上一二節課都是數學，也幸虧是數學。不然林筱都沒辦法自己複習了。數學的課一般都是講一兩個知識點，然後進行做題訓練。
而今天講的那一點，林筱已經事先預習過了，她自己也有把握能做對題。她把數學課本又看了一遍，然後把上面的練習題全都自己做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