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情〕
〔愛情〕
上話說道:立乘面對西鶴的盤問前言不搭後語，曉虞被辰瑩安排做衛生工作，慧琳因為吸毒過量，以及家裏人死了，放棄求生欲，離世。
一個電視矗立在桌上，一個人赤身裸體，手裏握着遙控器，她嘴裏叼着勺子，衣服堆在沙發上，她将遙控器一撇，翹起腿伴着飯，一個人出現在電視機上，她愣愣地看着電視機，默默站起身走到電視機面前。
她看着電視機上的人，那個人神色格外複雜，他的手指來回攥着，開口說道。
#立乘我說你這個記者，說是來采訪我，宣傳我們這個會，光頂着曉虞這種沒在我們這裏待多久的學生問什麽？
那個人愣愣地看着電視，她一下轉過頭看向身後，她拿起遙控器将電視的時間線往後倒着，随着電視機上人物的扭曲，她看着電視機上出現新聞标題，緩緩坐回沙發上。
她的手裏夾着一根煙，随着煙冒出一陣陣白霧，她臉上逐漸露出一絲微笑，白霧被一陣風吹走，她側頭看向坐在一旁的人開口說道。
#辰瑩我看過你的節目，你提的問題可都挺直接的，把那個叫立乘的人弄得醜态百出。
坐在身邊的人側頭看向辰瑩，她苦笑一下，微微嘆了口氣，低下頭說道。
#西鶴一開始想着把節目在央視播了，就能引起反響借用社會力量把立乘繩之以法，一開始效果确實很好，很多人給我寫信反應當地情況，可我沒想到，就在第二天我就收到上級的命令，勒令我這節目下架。
#西鶴其實有很多人已經看出不對勁了，有比較專業的人給我寫信，通過他微表情看得出來，這人全程都在撒謊，并且願意當面和立乘對峙，結果無一例外石沉大海，到日子就變卦，說沒時間了，有些熱心的人将視頻保存去轉發，不過那視頻像是觸了什麽警報一般，一傳就下架。
辰瑩無奈地笑了笑，她輕輕嘆了口氣将煙放在嘴裏深吸一口，火星在半空愈來愈紅，幾縷火星散下随着風在半空之中旋轉着。
火星劃過幾條白色的圍欄，随着風來，火星逐漸上浮，在它愈來愈暗淡的色彩之上一雙手搭在圍欄上，火星徹底變成了煙灰，一張紅唇呼出口白霧，一陣陣風将她的發絲吹得來回搖擺，她擡起手一挽頭發。
#辰瑩不敢立碑，只是将她的骨灰…埋在了一棵樹下，如果立了碑，被那些負責人們看見了，恐怕就要被挖墳掘墓。
曉虞的雙手在圍欄上來回搖晃着，她深吸一口氣，露出一絲微笑，望着前方灰藍色的天空，她側頭看着辰瑩開口說道。
##曉虞（少年）不立碑挺好的，無名無姓也好過被人打擾。
辰瑩看着曉虞的眼睛，她苦笑一陣将煙放入口中走到圍欄前望着天際逐漸變成灰藍色，天臺上有一根繩吊着被褥衣服。
#辰瑩很早之前就想過了自己的能力是局限于什麽，我只是個雞，人和人最大的區別莫過于怕死和等死。
曉虞側頭看着辰瑩嘴裏的香煙，她擡起手一指辰瑩口裏的煙開口問道。
##曉虞（少年）好抽嗎？
辰瑩哈哈一笑，她從兜裏拿出一盒煙，她将煙盒一掀，曉虞望着裏面幾根香煙，辰瑩開口說道。
#辰瑩一根可解千愁，不過這玩意抽上戒就難了，你可真想好了？
曉虞望着辰瑩手中的煙盒，又擡眼看着辰瑩的眼睛，她微微一笑擡起手拿出一根，辰瑩笑了出來，她将盒子一收，掏出打火機，她擡起一只手擋在曉虞的嘴邊，随着火苗搖搖晃晃地起來，一縷白霧盤旋在二人眼簾。
辰瑩看着曉虞嘴中冒出一長串白霧，她笑了笑，擡起手一指，開口說道。
#辰瑩往裏吸，不是直接吐。
煙頭冒着火星，曉虞瞪大眼睛，捂着嘴咳嗽起來，辰瑩哈哈大笑起來，看着煙霧從她嘴裏斷斷續續跑出來，風沒停過，煙霧沒冒多久就被吹散了。
辰瑩看着曉虞不斷咳嗽，她笑得花枝亂顫，手舞足蹈地将曉虞一下攬在身邊，二人踉踉跄跄地跑回圍欄前，曉虞緩了好一會，她側頭看着趴在圍欄上的辰瑩，開口問道。
##曉虞（少年）你是為什麽幹上這行的？
辰瑩側頭望着曉虞，一陣陣風将她的長發吹得淩亂，天邊冒出一道紅色的煙火，溪水不斷向着西方流着。
#辰瑩賺錢呗，能為了什麽，怎麽講呢，十七歲那年算是勇敢一次吧，和家裏斷絕關系了。
昏黃的燈光照耀在木地板上，辰瑩手裏拿着書，她身上穿着連衣裙，幼小的身影在昏黃的房間裏游蕩，随着書被展開，一道彩虹立了起來，彩虹下是一個騎着白馬的王子，辰瑩緩緩擡起頭，她臉上的傷疤流着鮮血，随着她的笑容逐漸收起，一個人推門走進房間，他手裏拿着木棍擡起木棍揮了上去。
吵鬧的聲音充斥在耳畔，辰瑩倒在地上，書散落在她的眼前，她愣愣地看着前方，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黃色的光線劃過她那帶着血污的側臉，房間逐漸陷入黑暗，她撐着地站起身手裏攥着書本緩步向着遠處走去。
風扇在黑暗的房間支悠悠轉着，随着她的腳步一前一後，她緩緩閉上眼睛，嘴角上揚，嘴角帶着紫色的血塊，一只眼睛腫脹，她站在校門前，一陣風泛起她的發絲，她睜開眼睛，微微側頭看向身後。
#辰瑩十七歲那年，父親說，找了個嫁人的去處，讓我暫停念書，他告訴我，家裏的錢被他賭沒了，那是我第一次賣身，在一個人身上換了一張車票離開了故鄉。
#辰瑩對，你沒聽錯，我的初夜不過是為了一張火車票，但是，那一張火車票換來了自由，聽沒聽說過一句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抛。我知道他在發瘋一般找我，想讓我回去賣個好價錢供他翻本，我第二次賣身時，也談了好價錢，換了新手機。
辰瑩笑了出來，她低下頭微微嘆了口氣，她側頭看着愣神的曉虞，辰瑩哈哈一笑，她開口說道。
#辰瑩他把我賣了幾千還是幾萬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更賤，幾百，我以前經常這樣想啊，我在他心裏到底能有幾塊，後來啊，就不在意了，因為這些年來不止一萬。既然我注定要走被賣的命運，為什麽不斷絕關系自己一人細水長流呢，我第一次發現了我的身體有這樣功能…
#辰瑩誰小時候沒幻想過白馬王子，威風凜凜地帶着個盔甲前來接你，但是那注定是個美麗的童話，□□不是公主，現實世界的公主也不過是個政治玩物。
辰瑩看着一雙手籠罩在她眼前，随着那雙手緩緩落下，辰瑩面無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人，随着那個人趴在她身上，她眼珠動着，嘴角上揚，側頭對着他耳邊啊啊叫着。
#辰瑩難免也會遇見長情的客人，他們總想着探尋點精神層面的東西，一開始我傻啊，就告訴他們我的精神，結果呢，人家不知道怎麽在背後說你，既然幹了這一行，就別指望啥真情流露了，最多就是他們哆嗦那一下有點流露。
曉虞聽後哈哈笑了出來，她将頭靠在圍欄上，嘴裏叼着煙側頭看着辰瑩，辰瑩深吸一口氣，她眼珠左右動着，開口說道。
#辰瑩空氣真好，那種讓你說不出來的好，不帶啥化學試劑的味道，你仿佛能看見就在遙遠的天邊，有幾棵樹于河岸邊搖擺，看見那你未曾謀面卻似曾相識的景象。
一個人緩緩掀開簾子，紅紫色的燈光在他臉上徘徊着，他的神色有點不知所措，一個個人劃過他的身邊，他欲言又止，辰瑩的手捋着頭發，向着前方走着，她擡眼看着站在門口左顧右盼的人，開口說道。
#辰瑩（少年）玩啊，你玩就過來。
那個人一轉頭愣愣地看着辰瑩，辰瑩笑了笑，她轉身走向遠處，那個人猶豫一陣，低着頭默默跟在她身後，随着辰瑩将門推開，那人小聲說道。
#音旭我是第一次來這裏…有點不太知道怎麽回事。
辰瑩笑了笑，她側頭看向音旭尴尬而又不知所措的模樣，她輕聲說道。
#辰瑩（少年）看出來了，進去吧，如果沒看上我，我去給你找別人。
音旭愣愣地看着她，他又看向房間裏又紅又綠的燈光，他緩緩走進房間，他沒有說話，只是走進後就呆呆站着，不再挪腳步。
辰瑩看着他的背影，她眉毛一挑笑了出來，她緩步走進房間将門一關，她走到音旭身邊開口說道。
#辰瑩（少年）要聽歌嗎？
音旭側頭看向她，他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音旭我怕錢不夠…
辰瑩哈哈大笑起來，她走到一臺播音機前，将磁盤一插，一首加利福尼亞夢想播了出來，辰瑩轉頭笑着望着她，她一眨眼睛，手做成□□的動作對他一擡。
#辰瑩（少年）聽歌不收錢，就算這次沒帶夠也沒關系，新人，打折。
音旭一撩衣服掏着兜，只見他從兜裏掏出一疊折疊在一起的紅鈔票，辰瑩愣住了，她看着音旭将錢放在桌上，他小聲說道。
#音旭第一次來不知道給多少，就盡最大能力拿了些…不知道夠不夠…
辰瑩看着桌上那厚厚一沓鈔票，她走到桌前将錢拿起，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走到音旭身邊将錢塞回音旭手裏，音旭愣愣地看着她，他有點不解地問道。
#音旭不夠？我聽說這種服務挺貴的…也沒想到那麽貴…要不…我回去在拿些？
辰瑩搖了搖頭，她望着音旭，一道道紅色的光芒掃過二人的臉，她開口說道。
#辰瑩（少年）從哪拿來的送哪去，你才多大歲數整那麽些錢來，偷的父母的吧，趕快的，還回去，你這人…你可別牽連我，到時候人家要我頭上…
音旭愣愣地看着辰瑩，他臉上的神情有些驚訝，緊接着又變得尴尬與緩慢，他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音旭這是我攢的生活費…你讓我拿回去我也不知道給誰，所以可以告訴我該給多少嗎？就是心情有點壓抑，之前就産生過這種想法，可一直沒下定決心，一是怕錢沒攢夠，二是怕被人找麻煩…所以拖到今天才來…
辰瑩看着他，她笑了出來，她深吸一口氣，哎呀一聲擡起手掀着衣服，音旭愣愣地看着她，只見辰瑩解着扣子，內衣掉在地上，音旭有點不敢直視她，他低下頭，就聽得辰瑩逐漸湊近他耳邊小聲說道。
#辰瑩（少年）小兄弟，用不了那麽多，一次三百，你那錢夠包一天了。
音旭閉上眼睛一歪頭，他的手微微發着抖，他臉發熱，嘈雜的音樂聲在他耳邊被拉長了，随着辰瑩的手指搭在他肩膀上，他微微睜開眼睛，看着辰瑩的臉貼得極近。
辰瑩的臉在他眼裏逐漸變成重影，音樂停了，一陣陣笑聲在他耳邊久久回蕩着，絢爛的光線二人側臉左右動着，辰瑩剛要解他衣服，就見音旭神情恍惚地吻在她嘴唇上。
辰瑩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猛然湊近的臉，二人的腳步在房間裏移動着，身影變成重影，音旭擡起雙臂摟住她的後背，辰瑩的手在腿側無力地搖擺着。
#辰瑩他似乎不會接吻，只知道死靠着，差點把我大門牙靠碎了…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讓人發熱的感受。
辰瑩愣愣地望着他雙目，她的嘴唇微微發着抖，音旭有點尴尬的笑了笑，他一直摟着辰瑩的腰，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音旭我能知道你多少歲嗎？我十七。
辰瑩眼珠左右動着，她的氣息變得一長一短，她緩緩擡起手一抹嘴唇，小聲說道。
#辰瑩（少年）跟您一樣…
說罷，辰瑩一下擡起手摟住音旭的脖子，将嘴唇湊近他的臉，她親着音旭的臉，随着她的頭微微移動着，二人的嘴唇碰在一起。
音旭望着她閉上的眼睛，二人的鼻息變得急促，他緊緊摟着辰瑩的後背，任由着辰瑩的嘴唇在他嘴上擺布，盡管紅紫色的光芒格外刺眼，可房間裏依然昏暗。
曉虞的手來回攥着，她看着辰瑩手中夾着煙，不時笑着，二人默不作聲，曉虞的臉也變得發熱，她一清嗓子擡起手一搓臉開口說道。
##曉虞（少年）你還有煙嗎，我似乎有點悶。
辰瑩的手裏攥着一件衣服，随着她的手将衣服向着空中一抛，衣服嘩啦一聲形成重影在半空舞蹈着緩緩降落，音旭紅着臉望着躺在床上的辰瑩。
#辰瑩（少年）那天我們像一個普通情侶一樣做了，他很笨拙，我似乎說了很多次應該幹什麽，但是他好像充耳不聞，再到後來，我這個一直是受人擺布的人，破例主導了一次他人。
辰瑩的雙手籠罩在音旭的臉上，随着辰瑩的手攥住音旭的手腕，音旭躺在床上臉上的表情似乎格外複雜，一陣紫紅色的光芒掃過他的臉。
#辰瑩（少年）那時他一直不說話，我不知道是誰笨，因為直到結束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他沒有戴上保險，因為他的笨拙，我不知道我該從哪開始責怪他，那天晚上，我似乎精疲力盡了，沒再接別人，躺在他身邊一直默默地看着他，後來，他說起自己的事情。
煙霧在半空彌漫着，辰瑩枕在他胳膊上，手裏夾着一根煙，不時放在嘴裏一吸，音旭睜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他緩緩開口說道。
#音旭我就要考大學了，可我成績無論怎麽逼也是一般，或許我只能上個普通的學校，過上普通的日子，有的時候，我好懊惱自己的人生，為什麽天賦異禀的人不是我。
#音旭每每看見書籍裏那些說普通人也能成為不平凡的人，過上金山銀山的日子，我只覺得扯淡，因為真正的普通人從讀書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将來，我沒有他們的奇思妙想，沒有他們的家財萬貫，更沒有他們的吉人天相。
#音旭我所擁有的只有普通，不管走到哪都是普通，這兩個字仿佛就像夢魇一般随時随地糾纏着我，我感覺到在這種普通裏就要窒息了。
辰瑩側過身看着他，她一直微笑着，将手裏的煙塞進他的嘴裏，煙霧彌漫着，辰瑩看着他眼角湧出的淚珠，她一挑眉走下床開口說道。
#辰瑩（少年）就要到點了，你該走回你普通的生活裏，而我也該走到屬于自己的普通裏。
音旭坐在床邊看着她穿衣服的背影，紫紅色的光芒在一晃而過後成了溫暖的黃色，他走到辰瑩的背後緩緩摟着她的腹部開口說道。
#音旭我覺得我在這裏終于讓我普通的日子過得不那麽平庸了，請問下次我還能找你嗎？
辰瑩握着內褲的手停在半空，她低下頭看着音旭的雙手，她眼珠左右動着，她笑了笑開口說道。
#辰瑩（少年）知道價格多少就不要帶那麽多錢了，人總是喜歡宰熟人，下回再帶那麽多過來我就真收下了。
音旭低下頭靠在辰瑩的頭頂，他的手越摟越緊，辰瑩感受到他的淚水留在了她的脖子上，辰瑩皺着眉，她開口說道。
#辰瑩（少年）我只是個雞，不能讓你的生活多麽出彩，最多只能讓你不那麽寂寞，你的生活還在自己手裏，不要将會出彩的可能交在一個陌生人手裏。
一陣陣黃色的光芒掃過辰瑩的臉，她側過頭看向穿着衣服的音旭，音旭穿好衣服後，對着辰瑩笑了，辰瑩眼珠左右動着，音旭低下頭轉身開門遠去。
#辰瑩他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我回想起了他對我的傾訴，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所說的普通在大多數眼裏或許的确令人崩潰，只不過那年他十七歲，我也十七歲。
一滴淚珠從她的脖子上劃下落入後背的深溝，她笑了出來，深吸一口氣，一抹火苗點亮她的半張臉，白霧在她頭頂盤旋着。
一只手緩緩掀開簾子走進房間，這一次，走進來的人笑容滿面，手裏握着一支玫瑰，幾個站在櫃臺前的人側頭愣愣地看着他，每個人穿着連衣裙，妝容精致穿着豔麗，他對着她們一點頭，他的腳步格外輕快，頭發梳的整整齊齊，他的腳步穿過一條條走廊，随着他的手接觸在門上，辰瑩緩緩将門拉開。
她愣愣地看着站在門口的人，只見那人将手中的玫瑰一遞，黃色的光線照在他明媚的臉頰上，他笑着說道。
#音旭送你的，這支玫瑰十元錢，至于我為什麽不買更多的花，只是想着留着錢有理由常來你這，也謝謝你願意送我一首歌，我很喜歡。
辰瑩眼神發愣，她一甩頭一閉一睜眼睛，她擡起頭看向音旭的眼睛，音旭笑着看着她，辰瑩嘴角動了動，緩緩擡起手接過玫瑰。
辰瑩低下頭看着手裏的玫瑰，她的手指撚着玫瑰的莖，玫瑰在黃色的燈光下緩慢旋轉着。
#辰瑩（少年）下次送點實用的吧，鮮花被采下後保質期不長，一天就枯萎了。
音旭又變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辰瑩笑了笑，她擡起手一拽音旭的手腕，随着門被關閉，玫瑰花變成黑白色。
#辰瑩後來，他隔三差五就會來我這，送得都是些便宜的東西，發卡之類的，後來我問他，你為什麽不送個假的首飾，他告訴我，他不喜歡糊弄人。
#辰瑩他十八歲生日那天，我也離十八歲愈來愈近了。
音旭手裏提着一個禮盒站在門口聽着裏面若隐若現的□□聲，他神情複雜地屈下身靠在牆壁上，随着門被緩緩推開，一個男人邊提褲子邊走出屋子，他側目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的音旭。
音旭眼珠左右動着，他嘴角動了動，緩緩擡起手拿起身旁的禮盒站起身，他緩步走到房間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辰瑩，他擠出笑擡起手一敲門。
辰瑩一皺眉，她猛地坐起身一拽被子遮住自己，音旭緩步走進屋裏，他将禮盒放在一旁的桌上，開口說道。
#音旭我一直記得你和我說過，我們兩個人同歲，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和你一起過，需要我出去再買些酒嗎？按照世界的道德标準，可以喝了。
辰瑩愣愣地看着音旭，她緩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音旭左右看着，他扛起一個小桌子走向床，他将桌子放在床上，自己盤腿坐在床上。
#音旭我買了蛋糕，咱倆過個生日吧。
辰瑩緩緩将手中的被子松開，音旭望着她，他微微一笑，拿起塑料刀一切蛋糕，他将一塊蛋糕裝進塑料盤裏推到辰瑩面前，辰瑩眼中閃着淚花，一滴眼淚劃過她的臉頰，她哽咽着說道。
#辰瑩（少年）我不值得你對我感情投資…
音旭切蛋糕的手停下，他擡眼看着辰瑩，一歪頭哈哈笑了起來。
#音旭說什麽呢，朋友，我難道不配和你一起過生日嗎，還記得你給我說過…你了解了咱們黨創始人毛先生的事跡，說是耕者有其田，沒有什麽貧富差距，鬥倒鬥挎大惡霸，換句話說，你難道不能和你的革命同志吃個飯嗎？
音旭笑着側目看向一旁紅黃藍綠的蠟燭，他哎呀一聲，哈哈笑着看着辰瑩，他擡起手一拍自己的腦袋，開口說道。
#音旭瞧我這腦子，忘了給你插蠟燭了，你有火，借我一個。
辰瑩一吸鼻子，擡起手一抹眼淚，她來回摸索着，擡起手從被子裏抓起一個打火機遞給音旭。音旭接過打火機，微微起身在辰瑩面前的蛋糕上插上一支蠟燭。
音旭點燃了蠟燭，又點燃了自己面前的蠟燭，音旭笑着說道。
#音旭一起許個願。
沒等辰瑩說什麽，音旭便自顧自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辰瑩無奈地笑了，她也閉上眼睛擡起胳膊雙手合十，她緩緩睜開眼睛望着音旭豎着三根手指。
随着音旭的手指逐個落下，昏黃的火苗搖擺一陣，二人同時對着蠟燭一吹氣，兩縷白煙冒出，辰瑩将胳膊肘杵在桌上托着腮望着他吃着蛋糕。
#辰瑩（少年）你小子…從第一次嘗到這種感覺後上瘾了對不。
音旭停止咀嚼擡起頭愣愣地望着她，他笑了笑，将嘴裏的東西咽下，微微一點頭 ，辰瑩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音旭将叉子叉回蛋糕上，他将蛋糕放回桌上說道。
#音旭如果我說我剛剛許下的願望是娶你呢。
辰瑩一下擡起頭愣愣地看着他，音旭望着她的眼神，辰瑩嘴角抽搐，她擠出笑，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辰瑩（少年）以咱們兩個現在的關系，開這種玩笑有點過，我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音旭看着辰瑩桌前的蛋糕，他輕聲說道。
#音旭吃吧，今晚我想買下你一晚上。
辰瑩望着音旭，她緊皺着眉頭，緩緩擡起手拿起蛋糕，她緩緩用叉子一叉，提起蛋糕送入口中，她眼眶閃着晶瑩，她肩膀發着抖，嘴來回動着，奶油在嘴唇粘在周邊，她的眼裏滿是淚水，辰瑩聲音發抖，她拼命壓着哭腔喃喃道。
#辰瑩（少年）生日…我…會打折給你的…
辰瑩側頭望着蹲坐在圍欄下的曉虞，她微微笑着，随着風掀起她的長發，一個發卡裸露出來，曉虞擡起頭望着辰瑩，她手裏的煙落下幾縷煙灰。
音旭側頭看着桌上空空的禮盒，又望着只剩下幾抹蛋糕痕跡的空盤，他扭回頭看着辰瑩擡起胳膊整理着自己的頭發，她緩緩躺回枕頭上。
#音旭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麽，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只不過你我兩個人之間還是不能讨論其他話題嗎，只有性嗎？
辰瑩望着音旭，她默不作聲，只是看着他，音旭緩緩爬到辰瑩身邊，他笑了出來，擡起雙臂一下将赤身裸體的辰瑩摟進自己懷裏。
#音旭我可以和你說，沒幾天就出成績了，我要走進大學校門了，今天晚上，我什麽都不想幹，就讓我摟着你睡一晚上就夠了。
辰瑩愣愣地看着他的胸口，看着他一件沒脫的衣服，她顫顫巍巍擡起手攥住音旭的衣服，她開口說道。
#辰瑩（少年）你這樣真沒意思…我只是個雞，我對誰都一樣，誰扔錢我愛誰，你別再糾結什麽，也不用朝一個雞證明什麽，不值。
音旭眼眶發紅，見辰瑩掀着他的外衣，他擡起手死死攥住辰瑩的手腕，另一只手使勁摟着，他壓着聲音說道。
#音旭我沒有和你證明什麽，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一晚，這沒有冒犯任何人，錢照給…
辰瑩的手發着抖，她擡起頭看着音旭，她的氣息發着顫，音旭眼角抽搐露出一絲苦笑，小聲說道。
#音旭愛情真是…早來一刻不行，晚來一刻也不行…我來晚了…
音旭松開辰瑩的手腕，他捧着辰瑩腮側低下頭吻在辰瑩的嘴唇上，辰瑩眼珠左右動着，她顫顫巍巍擡起手，手剛要觸碰在音旭臉的那一刻，她一下将手落下。
辰瑩緊皺着眉頭，豆大的淚珠劃過她的鼻子，她顫顫巍巍出着氣，擡起手一下抱住音旭的後背，她的手緩緩下移，在觸碰到音旭的皮帶時，音旭一下将頭挪開将她的手腕攥住，他哽咽着看着辰瑩，他一下将辰瑩摟在懷裏，他不斷說着。
#音旭睡吧…睡吧…
辰瑩的身體來回扭着，手使勁砸着音旭的後背，她撕心裂肺地大聲喊着。
#辰瑩（少年）整我！整我！你趕快整我！
音旭使勁摟着她，辰瑩大聲哭喊着，她仰起頭涕淚滿面，手仍使勁砸着他的後背，他搖着頭，将臉靠在她的發絲上，他小聲說道。
#音旭以前都是我聽你的，今天晚上你就聽我一次吧，我知道我笨…這種事…別人教個一兩次都會了…而我呢，足足适應了近半個月…你說，我是不是特傻…
辰瑩的手越舉越高，砸他後背的次數愈來愈少，愈來愈輕，直到手發着抖搭在他身上，音旭看着辰瑩的眼睛一眨一眨着，他笑了出來輕輕撫着她的後腦勺，辰瑩氣息逐漸從抖動變得平穩，她緩緩閉上眼睛。
辰瑩坐在床邊，身邊空無一人，床邊的櫃子上擺放着一個花瓶，花瓶裏插着已經幹枯至黑色的玫瑰，她雙眼發蒙，不時哼哼一笑。
一陣陣白光掃過敞開的大門口，桌上的空禮盒與蛋糕殘渣堆在門口的垃圾桶裏。辰瑩手裏夾着一根煙，她胳膊搭在圍欄，背靠着圍欄，她仰起頭深吸一口氣笑着說道。
#辰瑩那晚之後，我再沒和他見過面，我似乎是瘋了，他送我的可以保存的東西我都保存了，只不過我知道，我只是個雞，存在過就夠了。
音旭黑白色的背影在走廊裏緩步倒退着，他的手裏握着一支玫瑰，随着他倒退至櫃臺，在衆人異樣的目光扭回之時，他一掀簾子，退出了建築，簾子的珠子來回碰撞着，待靜止時，他就像從來都沒有來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