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家要被偷了
第29章 家要被偷了
過了好半晌,小潔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她走到趙寡婦面前,伸手指了指趙寡婦手裏的雞,搖着頭說:“這個不能吃,給你吃餅。”
趙寡婦看着眼前這個小姑娘,她神情微滞。她拿過小潔手裏的餅,咧着嘴傻笑,狼吞虎咽的吃起餅來。
我看到這一幕,鼻尖有些泛酸。
小潔被趙寡婦吓得魂都快丢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血和泥土弄髒了,但她不僅沒有埋怨趙寡婦,還把自己的餅分給了她。
這一瞬間,我釋然了。
如果我是蒼奶奶,我也會選擇犧牲我去救小潔。先不論親緣關系,單說心性這一點,我比不上小潔。
誰也不想養一只兇殘虛僞的惡狼,即便這只狼表現的再溫順,那也終究是一匹狼。獸性難馴,難保不會被咬一口。
池弋走了幾步,轉頭對我說:“走吧,再不回去你家估計要被偷了。”
我一頭霧水:“怎麽說?我還得找我奶奶。”
池弋拽着我:“今天晚上我帶你去找你奶奶,現在不是時候。”
就這樣,我被池弋拽回了家。
我才踏進院門,就聽到扶彬和那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罵罵咧咧:“你個豬腦子,連東西放哪兒都不知道。”
扶彬連忙哄女人:“老婆別生氣,我記得死老太婆就把東西放這兒了。”
女人仍然沒有消氣:“別叫我老婆,誰是你老婆呀,找不到東西你就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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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我之前還以為扶彬是回來幫我找奶奶的,沒想到是偷東西的。他小時候就偷雞摸狗,長大了還這樣,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氣笑了。
跟人渣置氣幹什麽?
我輕手輕腳走進屋,好家夥,扶彬上半身都插在了我奶奶的木箱子裏,女人在一旁雖然沒下手,但目光始終在那木箱子裏。
扶彬扶着腰直起身,累得滿頭大汗,疑惑道:“怎麽找不到啊?”
我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我倚着門框,低笑了兩聲。
我笑着問:“你們在找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扶彬罕見的有禮貌:“不用了,謝謝。”
丫的,謝你大爺啊!
扶彬愣了兩秒,意識到那聲音是我,他連忙合上木箱子,搓着手走了過來。
“妹子啊,你聽我跟你說……”
女人急不可耐的打斷扶彬的話:“你跟她說什麽?奶奶不在了,奶奶的東西自然都是你的,你不過就是找個東西用得着跟他解釋?瞧你那慫樣。”
女人搗着扶彬的腦門痛斥。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
那照她這麽說,我這個跟他們毫無血緣關系的養女,等奶奶百年之後,我是不是就不配進這個家門了?
笑話!
我勾唇冷笑:“行,你們要找東西是吧,我就站在這兒,你們找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偷什麽東西!”
有女人的話在前,扶彬的膽子也上來了,他急沖沖的走到我面前,一只手高高揚起。
“我給你臉了是不是,一口一個偷。這是我家,該滾出去的人是你!”扶彬的巴掌作勢就要扇下來。
真不要臉啊!我氣的唇角都在顫。
他要是今天打了我,就別怪我拿着鋤頭夯他!
扶彬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池弋抓着他的手臂,臉上烏雲密布陰沉的厲害。
池弋冷不丁的沖着我說:“打。”
我頭上冒出無數個問號。
池弋冷着臉命令道:“我讓你打他,你下不去手嗎?你難道忘了他小時候是怎麽對你的嗎?”
不是,他竟然知道我跟他小時候的恩怨?
他還知道我什麽事兒?他到底是真的想讓我打他還是在試探我?
我顫顫巍巍的舉起手,猶豫不決。
扶彬面露兇光的看向我:“扶染,你今兒個要是敢打我,我讓你在縣裏混不下去!”
然而下一秒,抹彬就沒了嚣張的氣焰,他疼的皺眉擠眼,綠豆大的眼睛都給擠的找不見。
“痛,痛,輕點兒。”扶彬痛苦的哀嚎。
池弋語氣不耐煩:“我讓你打你就打,你愣着幹什麽?怎麽,需要我幫你?”
我深吸一口氣,巴掌重重的落在了扶彬的臉上,扶彬的臉當時就充血紅腫起來。
池弋把扶彬甩在地上,冷若冰霜,“今天這一巴掌權當給你長個記性,要再有下次,我便廢了你,滾吧!”許是不解氣,池弋又給了扶彬一腳。
“好,這就走這就走。”女人一邊念叨着,一邊飛快的跑出門。
扶彬狼狽的爬起來,面上憤憤。女人生怕他鬧事兒,連忙給人撈走了。
我可算出了一口惡氣,按理說我長大後我是有辦法修理扶彬的,但是我不能,我害怕會被奶奶他們察覺到。
而今天池弋光明正大的讓我出了氣,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許多。我一臉崇拜的看着池弋,如果不是覺得有點中二,我真想高呼一聲。
池弋威武!
“我厲害嗎?”池弋突然問。
我脫口而出:“厲害。”
池弋似笑非笑地說:“我要是不厲害,怎麽鎮住你呢?”
我瞬間垮了臉,笑容灰飛煙滅。
池弋丢下這句話就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思考人生。
沒過多久他搬着兩個凳子回來了,他把一個凳子丢在我面前,說:“別拉着張苦瓜臉了,坐吧,跟我說說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的事?
我不想說,糊弄道:“昨天晚上什麽事?什麽事也沒有啊!”
池弋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你再想想?等我問了鬼差,你再說可就晚了。”
锵!
我嚴重懷疑池弋在地府有人!
我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的事告訴了池弋。
末了我又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是閻王逼迫我當陰差的。我已經想好了,等找到奶奶了,我就帶奶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讓她好好頤養天年。等奶奶過世後,我也就不活了!
至于那陰差什麽,誰愛幹誰幹!反正我不幹!我相信閻王不會為了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大動幹戈,滿世界找我。”
池弋沒有接話,屋子裏安靜的有些可怕。
我看着他逐漸龜裂的表情,我歪着頭不解的問:“怎麽了?我的計劃不好嗎?”
誰知那人不鹹不淡說了一句:“隔行如隔山,這很難評,我祝你成功!”
這叫什麽話啊?我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不再糾結自己是人是鬼。我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長長的指甲,也許是僵屍。
他不應該替我高興嗎?
他看着我像傻子一樣的表情,撂下一句“我要去做飯了,你要不幫忙可就沒得飯吃。”無比潇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