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早在秦嵘說出“你是L”的時候, 藺于舟就開口應道:“是我。”
秦嵘一時之間難以做出什麽反應。所以,我上午領路的同學,在機甲倉想加我的聯系方式, 被我給拒絕了。等到晚上聯誼, 我又想加他的聯系方式,兜兜轉轉回到了原點。
早知道L是藺于舟他就同意了。
秦嵘停頓了一下, 他道:“那還挺有緣分的。不過我要澄清一下,我沒有對象,之前不知道是你, 以為是別人, 所以找了一個借口。”
青年腰背挺直地靠在沙發上,他的眼神明亮,小麥色的皮膚給他增添了幾分野性。秦嵘再次開口道:“所以,下午沒有加成的聯系方式,現在可以加上了嗎?”
“好。”
藺于舟伸出手環,他們簡單地碰了一下, “滴”的一聲,加上了聯系方式。
藺于舟的頭像是一朵悠悠白雲,秦嵘的頭像是一片藍天。
兩個搭配在一起, 怎麽說……還挺配的。
秦嵘的手環沒有收回去, 他望着藺于舟,微微笑了一下, “再加一個機甲倉的聯系方式吧,下次有空我約你。”
秦嵘的眼睛是偏淩厲的那一類型,看人的時候倘若視線平直, 就會顯得很冷厲。更何況他身材高大, 常年訓練, 只是坐在沙發一角就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可當他一笑起來,眼下有了不明顯的卧蠶,這樣的淩厲感就被削弱了。
像他的精神體一樣,藺于舟陡然想到了那只不小心掉在他懷裏的老虎。
腰背微微繃緊了一下,藺于舟道嗓音幹澀,他垂下眸,認真道:“可以。”
他們再次加了機甲倉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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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心情被疏解,如果內心世界可以具象化,藺于舟的世界早就放起了煙花。
可惜聯誼的時間不長,晚上七點開始,到了八點半,機甲作戰系的同學要去夜訓,只能無奈散場。
“藺主席,明天你有空嗎?”秦嵘在臨走前問他。
藺于舟擡頭望他,鼻音輕輕“嗯?”了一下。
“如果明天你有空的話,我可以去藥劑研究系找你嗎?”秦嵘不好意思道,“最近我的蟲族解析課成績不太好,被老師批評了。聽說藥劑研究系的蟲族标本很多,藺主席可以帶我去觀察一下嗎?”
他随即補充道:“要是藺主席沒空的話,我自己去就行了——當然,藥劑研究系聽說挺大的,我怕我在裏面迷路……”
這句話說的弱小無辜又可憐,要是秦嵘的其他幾個舍友在場,肯定會瘋狂搖晃着他的領子說“什麽迷路!你的追蹤課成績可是第一!”
但是現在在場人員只有一個不知情的藺主席。
玻璃杯被輕輕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紅色的西瓜汁微微晃蕩,藺于舟說:“好。”
……
訓練完回到宿舍,秦嵘洗了個澡出來,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要散架。
和尋葉打完架後身上沒有恢複,強撐着在藺于舟的面前表現得和往常一樣,等散場繼續去訓練,洗完澡才感覺活了回來。
他剛出來就發現舍友三人依次坐在椅子上面對着他,神情嚴肅。
“說吧。”于盛先開口。
趙英男緊随其後,“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劉東東:“你瞞的真好啊秦嵘,你要是不讓我打探消息,我還不知道你喜歡的是藥劑研究系的那個誰呢!”
趙英男:“叫什麽來着?”
“藺于舟!”于盛大聲地念出這個名字,“藥劑研究系三期的主席,今年才十九歲,秦嵘你個畜生啊你!你比人家大了整整三歲!”
“到底什麽時候開始的?”趙英男道,“不是說好一起單身的嗎?”
秦嵘把毛巾放到一邊,“沒開始。”
“我喜歡他,想追他,可以嗎?”
“可以可以,十分可以。”劉東東贊同地點頭,“不過我今晚找人打聽了一下,他家裏好像挺有勢力的,你确定能追上嗎?”
他們倒不是給秦嵘潑冷水,只是站在舍友的角度,對這一個還沒開始的戀情抱着擔心的心态。
“對啊,我倒是知道一點,藺于舟他爸是軍團高層。”于盛撓了撓頭。
他們還沒有往第二軍團的軍團長上面去想,畢竟姓藺的很多,只是懷疑藺于舟可能是藺家的親戚之類。
“八字沒一撇的事,你們還擔心到這上面來了。”秦嵘三兩下爬上了床,他對于這些倒是看得開。
确切的說,從一開始他就想好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剛進入聯邦軍事學院的時候,秦嵘就知道,他未來必定要在戰場上,進入軍團,掙軍功,往上走。
只不過這個過程上還加上了一個藺于舟,那就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他點開光屏,上面好友寥寥,為數不多,其中今天剛加上的藺于舟就顯得異常顯眼。
床下,幾個舍友依舊鬧騰着,趙英男被于盛壓制嗷嗷叫喚,趁着還不到十點,秦嵘給藺于舟發了條消息。
……
藺于舟今晚回的家。
他只有偶爾在外面住宿,大部分時間在學院裏。蟲族襲擊的新聞屢見不鮮,還有的專門針對學生襲擊,只有在學院裏才是最安全的。
這段時間是軍團來招攬學生的日期,不少軍團長紛紛回了首都,有的忙于戰事也讓手下的副官過來了。
藺于舟回家的時候,他父親剛從外面回來,神色冷厲,兩鬓微白,明明才五十多歲,卻已經有些老态。藺如司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嗯。”
藺于舟說:“意向表有嗎,給我一份。”
往常他媽不在的時候,父子二人常常沒什麽要說的,通常都是各忙各的事。
聽見藺于舟的話,藺如司擡眼看他:“你要那個幹什麽?”
藺于舟臉色平靜:“我要進軍團。”
這句話不是征詢意見,而是通知。
“沒和你媽說?”
“你說。”
“……你就坑我吧。”藺如司沉默了一下。妻子的期望是讓藺于舟進入研究所,可惜現在藺于舟還是違背了她的期望。
沒有多說什麽,藺于舟轉身回了房間。
手環震動了一下,秦嵘給他發了消息。
一只很可愛的老虎表情包,上面有兩個字:晚安。
藺于舟不由自主地彎起唇角,他同樣的回複了一個晚安。
……
第二天一早訓練完,秦嵘就在藥劑研究系的門口等待藺于舟來接他。
畢竟他是一個不知道路的學生,沒有藺于舟帶路會迷路的。
他的風格着實和周圍人很不一樣,一看就不是他們系的。藥劑研究,一個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的專業,咳,有點言重了,不過來往學生多帶着黑眼圈,看起來都是為了研究事業而努力。
偶爾還能聽見急匆匆過去的學生竊竊私語。
“隔壁的……”
“接對象的吧?”
沒想到吧,他是被接的那個,秦嵘想。不過面上絲毫不顯露,看起來風輕雲淡,微微低着頭查看學校的論壇。
不一會從校車上下來一個青年,他穿着軟白色的襯衣,柔和了面上冷漠的神情,甚至多了幾分柔軟。秦嵘把光屏收回,他擡起頭對藺于舟揮了揮手。藺于舟的眉眼稍稍不易察覺地彎了一下,他道:“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來。”秦嵘道。
他剛下訓就過來了,穿着作戰服,和藥劑研究系是不同的顏色,深黑色讓他看起來十分凜冽,像卷着一團風雪,到藺于舟的面前,這團風雪倏地一下就化了。
“我先帶你嘗嘗我們這裏的食堂。”
這個時間系的學生大多都起來吃飯準備上早課了,藺于舟和秦嵘走在學校裏。
秦嵘發現這裏的風格和隔壁有很大的不同,路上到處可以看見大大小小的藥圃,樓層是淡青色的小樓,蔓延着綠意。
他們先去了食堂吃飯,秦嵘因為訓練飯量很大,不過第一次和藺于舟吃飯,他還是頗為矜持地只拿了一點食物——兩個包子一杯豆漿。
放到餐盤裏後,藺于舟看了他一眼,“你吃這些嗎?”
怎麽了?是不是飯量還是顯得太多了?
秦嵘輕咳了一聲,“平日裏我不吃這麽多的,今天特殊情況所以吃的多了一點。”
“不是。”藺于舟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他說,“是不是吃的有點太少了?”
他見過機甲作戰系的食堂,每個人至少是五個包子起步,食堂的機器人磨損率都比其他系要高不少。
可是秦嵘今天只吃了兩個。
秦嵘:“可以吃這麽多嗎?”
藺于舟:“為什麽不可以?”
他很利落地又問食堂阿姨多要了四個包子,足足六個放在餐盤裏,問秦嵘夠不夠。
秦嵘:“夠了。”
這也太夠了。
他在自家食堂都沒吃這麽多過。
拿着重重的餐盤,秦嵘感受到了主角濃重的愛,又多又沉。
藺于舟的飯量倒是和普通人一樣只吃了兩個,秦嵘的六個包子着實很吸引眼球,一大批藥劑系的學生紛紛注目,并且他身邊還有一個藺于舟,在藥劑是大名人。
“是藺主席的朋友嗎?”
“好能吃啊……”
秦嵘:他就怕會出現這樣的評價,才會只要了兩個包子啊喂。
不過誰讓這是藺于舟的關心呢,他只能幸福地把這些包子吃下去。
吃完早飯後,藺于舟說蟲族的展覽館在後山,他們需要做校車去。
校車十分鐘一趟,每一車都坐滿了學生,去往不同的教室上課。
秦嵘剛和藺于舟上車,一個人就沖着藺于舟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哥!”
他長相文弱,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十分陽光,讓人生不起絲毫戒備心。
藺于舟對他點了點頭,随後和秦嵘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并沒有坐在打招呼青年的旁邊。
秦嵘問:“剛才打招呼的是你朋友嗎?”
這個“哥”,總讓他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尤其是青年的眉眼之間仔細看能依稀看出和藺于舟有三四分相似,不過也只像了這三四分。該不會——
藺于舟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表弟,今年的新生。叫藺子陽。”
果然是他。
秦嵘微眯了眯眼,他道:“看起來挺陽光的。”
誰能想到心那麽黑?還有藺子陽他爸,也是背後推波助瀾的幫兇。
藺于舟視線微頓,周圍的氣氛似乎突然沉寂了一下,随後他開口道:“很陽光嗎?”
好像确實。
藺子陽笑起來非常有感染力,他在學校的朋友也很多,每次藺于舟看他都是呼朋喚友的。
“我不是看在他是你表弟的份上,客套客套地誇一句。”秦嵘毫無察覺地道,“看他喊你哥,我還以為你們之間關系很好,所以才這麽說。”
“關系一般。”藺于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秦嵘說這些話,按照常理說,他們只不過剛認識了兩天,甚至這兩天的時間裏沒有說多少話。
可秦嵘就是讓他覺得很親近,是之前做的那些夢的影響嗎?
他淡淡道:“他來到藥劑研究系才開始和我接觸。”
在此之前,藺于舟甚至都沒有聽說過藺子陽的名字,直到藺子陽考上聯邦軍事學院。
藺子陽的父親,也就是他爸爸的弟弟,才把這個私生子領進了門,充滿笑意地讓藺于舟這個當哥哥的照顧一下“弟弟”。
秦嵘“哦”了一下,說:“那他不真誠。”
藺于舟不知道為何,突然被他的話逗笑了。
他這次微笑的弧度很大,秦嵘仔細看時才發現藺于舟的兩頰有小小的酒窩,讓人有着想戳一戳的沖動。藺于舟笑起來才有幾分十九歲的樣子,顯得很少年氣。
前方的聲音提醒後山到了,秦嵘道:“我們下車吧。”
藺于舟收了笑,和他一起從後門下車。
他們靠的不是很近,一前一後,偏偏氛圍讓人難以插.入。
藺子陽盯着他們的背影,慢慢地變成了沒有表情,他的眼神突然變成了無機制的冰冷。
但這個表情只出現了一瞬間,在他面對其他同學的時候又換成了大大的笑容。
充滿陽光、毫無心機。
……
蟲族展覽館大部分展覽的都是普通蟲族,在戰場上死亡後屍體被收集,在展覽館裏向同學們展示他們兇殘的習性。
有一種蟲族叫食人螂,智慧非常高,不亞于人類,他們這個種族繁衍速度很快,基本上一對食人螂能生出一窩小食人螂,這一窩還能再生一窩,簡直子子孫孫無窮盡,十分可怕。
更讓人痛恨的是他們的種族習性,他們最喜歡吃柔嫩的小孩和孕婦,這一蟲族是在名單上的重點打擊對象,只要看見格殺勿論。
剛入館,展示的就是食人螂的屍體,被處理的完好,一對大大的螂臂上面還沾染着血液,旁邊有指示牌說明。
這是一只懷孕的食人螂,無法忍受旺盛的食欲闖入人類居住地,被抓獲。
它的羽翼很薄,邊緣有些泛黃,整體顏色保存完好,是暗青色,看起來十分美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嵘突然看見食人螂的羽翼顫了一下,這一下的動作十分微小。
他望向其他的展覽區。
後山顧名思義是一座巨大的山,當時藥劑研究系建立時還沒有開發完全,直接把整個後山給圈在了裏面。後來慢慢地完善。
不過因為山上已經建了不少東西,所以一直沒有進行挖掘,只是把這座山嚴密保護起來了。
山上不僅有展覽館,還有好幾個實驗室。
藺于舟敏銳地察覺到秦嵘的視線,他問:“怎麽了?”
“沒事。”秦嵘搖了搖頭,“剛才一晃眼可能看錯了什麽東西。”
不過他依舊沒有忽略掉心中的怪異,和藺于舟在館中觀察着一個個蟲族,可惜的是,剛才的情況再沒有出現,仿佛只是他的一個錯覺。
從前面的大廳進來,一路看過去可以直接到後門,他們從後門出來時正好遇到一隊路過的學生。
“不知道誰那麽沒有道德,我在苗圃裏養的小苗不知道被誰給拔起來了,土都被掘翻了。”一個學生哀嚎道,“我早上去給小苗澆水,一看苗圃,整個人都驚了,甚至以為走錯地方了。”
“哎呀我的也是。”同伴附和,他抱怨道,“這可是我下節實驗課的素材,回頭再種的時候我得弄個攝像頭看着。”
“不知道誰那麽缺德。”
“不知道我們種的要用嗎?”
因為後山的範圍太大了,學生們自己開挖的苗圃常常有院系攝像頭照不到的地方。他們對同伴抱有信任,就沒有警示,也沒有安攝像頭。誰知道現在不知道是誰就把他們種的給弄壞了。
預感一直在叫嚣着危險,似乎有什麽在漸漸迫近。
秦嵘攔住最先開口說話的同學:“同學,你可以給我看看你的苗圃被破壞成什麽樣了嗎?”
“哦你是隔壁的是吧?”同學在他胸前的名片上看了一眼,然後開了光屏給他看照片,努了努嘴,“不知道誰這麽缺德,幸虧這不是我畢業要用的,不然砸鍋賣鐵我都得找出來是誰給我弄成這樣的!”
照片上,苗圃被弄的亂七八糟,土被翻出,小苗東倒西歪,還有被壓着的痕跡。
秦嵘的神色逐漸嚴峻起來,他去查看另一個同學的照片,同樣也是這樣的情況。
藺于舟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他們都看出來了,這不是正常的痕跡。至少人為的話,不會把苗圃翻成這樣。
秦嵘突然抓住藺于舟的胳膊:“你是不是有警備權限?”
每個院系的首席都有警備權限,秦嵘之前也差點是主席,不過主席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就沒有當。這個時候,他很慶幸和藺于舟在一起。
“有。”藺于舟沒有問他要這個做什麽,只道,“要開嗎?”
“現在立刻開啓,警示在後山的同學緊急疏散,與此同時向第一軍團請求援助。”秦嵘吐出一口氣,他的手放在腰間的武器上,“就說蟲族襲擊。”
只希望他這個猜測是錯的。
可惜秦嵘還是發現的太晚了,在緊急警報剛響起,整個天空、還有地面上浮現了數不清的蟲族。
“嗡嗡……”
“嗡嗡……”
展覽館裏的蟲族屍體收到共振,羽翼不約而同地開始震動。
天空之上,蟲族的複眼盯住了地面上的人類。
藥劑研究系的同學雖然平時也會訓練,但并不是主要課程。只能說,戰鬥力有,但不多,遇到蟲族就是喂菜。
因此在發現的第一時間秦嵘就讓他們開啓防護裝置,本想轉入地下,一想蟲族百分之八九十就是從地下出來的,就讓他們聚在一起,有防護能力的在外圍,沒有防護能力的在裏面。然後趁着他們拖延的這段時間,快往外跑,跑到駐守軍隊那裏。
誰也沒想到,蟲族會如此突然地襲擊,還是在軍事學院裏。
藺于舟道:“我和你一起,我有機甲。”
秦嵘不再多說,他按動了空間鈕,一個黑色的機甲出現在他面前,這是秦嵘自己的機甲,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常見品牌。不過不是他組裝,而是老頭組裝的。
也是老頭唯一一個留給他的禮物。
它的名字叫做——黑武神。
老頭給取的叫——黑焰超猛爆發大戰士,這個名字被秦嵘一票否決了。
不過當他進入機甲內部,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黑焰超猛爆發大戰士為您服務,主人,好久不見。”秦嵘還是不由自主地感覺到羞恥。
媽的,這什麽鬼名字。他還改不了。
黑焰超猛爆發大戰士和藺于舟的機甲并排擋在蟲族的前面,宛如螳臂當車,不過他們不能退,至少在救援趕來之前不能。
黑焰超猛大戰士不愧于他的名字,光刃在空中劃出巨大的亮銀色光芒,衆多蟲族紛紛被斬于能量刀之下。
在天幕之上,黑色機甲的身後,一只老虎的身影似乎若隐若現,震響雲霄的咆哮聲響起。
而藺于舟的這邊同樣不遑多讓,既然秦嵘主攻空中,他就防守地面,無數蟲族靠近他,硬是沒有近身。要是從上空往下看,藺于舟的身邊出現了一圈空白。
在星際時代,人類已經達成了共識,往往是越強大的精神力才能越得心應手地駕馭機甲,一些S級機甲只有同樣的精神力等級才能駕馭。
當尋葉駕駛着機甲過來,他看見上空那一個熟悉的機甲,以橫掃千軍如卷席之勢讓蟲族硬生生不敢靠近,他不禁喃喃道:“這小子的精神力……”
真的只有A?
這爆發的都比他一個S的還要強悍了。
……
幸虧機甲作戰系就在隔壁,蟲族引起的紛亂很快被解決。
他們一調查,發現後山早就被蟲族給鑿通了,有很多巨大的通道,他們從外界偷渡過來,翻越後山,從土裏出來,選擇的地點還是沒有什麽戰鬥力的藥劑研究。
要不是秦嵘率先察覺了異常,恐怕這場入侵将會悄無聲息地進行,等蟲族被發現就已經晚了。
後續的事情就不是秦嵘能管的了,比如蟲族是怎麽從邊緣的星球來到了首都星,比如蟲族成功在防守嚴密的聯邦軍事學院的後山挖了一個通道,沒有被任何人察覺,這到底是誰的責任?
更嚴重一點地說,是否他們當中出現了叛徒。這些都是上層該頭疼的事。
不過,當尋葉問起秦嵘為什麽來這裏,他的視線在旁邊同樣優秀的藺于舟身上掃了一眼,說。
“你昨天讓我別打臉,就是為了你對象?”
秦嵘:“還不是對象。”八字沒一撇的事,怎麽從尋葉的口中說出就這麽肯定。
尋葉:“那不很快就是了。”
臨走時,他拍了拍秦嵘:“你挺有眼光。”
敢泡軍團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