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林安

第4章 搖搖頭

搖搖頭

小小的林之望小小的腦袋，頭大大的，他嘆了口氣，“大人們的快樂，我怎麽搞不懂，黎江。我們還是不要在這了，我們去玩我們的吧。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媽媽說，她要給我生一個妹妹。所以，我們趕緊走吧，不要耽誤我媽媽給我生妹妹了。”

孟夏一家，除了小安然，都笑了。

反觀，林之望的媽媽頭疼了，她怎麽生了一個這樣的兒子。

黎江被林之望拉着一起走了，對陌生的人，陌生環境感到膽怯的安然，在他們走後，從媽媽身後出來了，他和媽媽說，“媽媽，我餓了。”

孟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鄭褚月搶了先，“走，到阿姨家吃，阿姨家有好多好吃的，安然都可以吃。來，阿姨抱抱。”

安然也不抗拒，就讓阿姨抱了。抱他起來，鄭褚月說，“你可真沉啊，安然，和看着你的時候不一樣，不過這樣也好，男孩子還是壯點好，這樣的話，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我和你之望哥哥就是這麽說的，只是你那個之望哥哥，太有主見了，小小年紀，就開始指責阿姨的不是了。”

安然一雙大眼看着阿姨，不知道說什麽，他只是把他的兩只小手放到阿姨的兩邊臉上，以作回答。鄭褚月開心，誇誇安然，說說林之望。

林馳飛跟上自己的老婆，同為丈夫的安景度也跟上自己的老婆，跟上後，他用肩膀碰碰老婆的肩膀，笑着說，“老婆，要不我們也給安然生個妹妹？”

生孩子？生孩子的幸苦在孟夏腦海裏閃現，不一會兒，孟夏用胳膊肘撞了下安景度說，“你想什麽呢，你不知道我生安然的時候遭了多大罪嗎。你還讓我生，你自己生去吧。”

安景度：“……我要是能生，婦産科我都跑十多遍了，可是老婆，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

“你知道的那麽清楚，不自己生一個可惜了。”孟夏說。

這看似是怼，不過安景度把這個當臺階下了，“你忘了嗎，老婆，我已經生了一個了，是你給我生的。我們的孩子，安然呀，長得可愛又聽話。他剛學說話的時候，就會喊爸爸了，是吧，老婆。”

有張會說話的嘴是真好，孟夏笑着，“就你嘴甜。”

安景度也在笑着，“嘴甜老婆親我的時候才香嘛，是吧，老婆。”

心笑面不笑，孟夏使了一下勁的用胳膊肘撞了安景度，“犯神經，巧舌頭，大白天的說什麽呢。”

“哦。”安景度這個意味深長的“哦”呀，說白了，他理解老婆的意思了，就大白天不能說，留着晚上說呗。那晚上，兩人在一起，什麽都好說了，安景度這樣樂呵的想着。

“媽媽，爸爸，快跟上來。我害怕，想你們。”

安然說的，鄭褚月逗了一下他，“小孩膽小可是不乖的，你要是還害怕的話，阿姨可就把你丢下了哦。”

說膽小安然也就真的很膽小，他不敢說話，看着後面的媽媽和爸爸，他也不敢喊了。見他不說話，鄭褚月看向安然的小表情，她問，“怎麽了，安然，阿姨剛剛是不是吓着你了？”

也不敢把實話說出來，安然一副受苦的小臉蛋，搖搖頭。

鄭褚月抱着安然到了家門口，林馳飛開了家門，進到家裏，歇一下的鄭褚月才把安然放下，安然腳一着地，就站在門口望着門外。

“進來呀，安然，阿姨先給你洗點水果吃，等一下就給你做飯。”鄭褚月說。

安然沒有過去，他一看到媽媽和爸爸過來了，就跑過去，兩只小手抱住媽媽。看到安然從門口跑走，鄭褚月忙追出來，松了一口氣的她說，“吓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怎麽了呢。孟夏啊，你這孩子可沒白生，不見你就不進我們家門，怪黏人呢。”

孟夏扯着安然的手走，“是啊，是有點黏人，不過他剛來到這裏，慢慢熟悉一下就好了。”

“也是，進來吧。你兒子不是餓了嘛，他喜歡吃什麽？”鄭褚月說。

“沒什麽可挑的，對什麽都不過敏，你看着弄吧。”孟夏說。

接着又說，“你這家裏打掃的怪利落的，我看着倒挺溫和的。”

鄭褚月回，“這是之望他奶奶的功勞。我和馳飛有時候工作忙，顧不上打掃，家裏的一切就交給之望的奶奶了。”

看了看鄭褚月井井有條的家裏，不見長輩，孟夏問，“那怎麽不見之望的奶奶？”

“到之望的姑姑家去了，陪她住幾天。他姑姑離婚了。”鄭褚月說。

似是知道之望他姑姑離婚前的事，孟夏說，“離了啊。”

給坐在小凳子上的安然端來一盤水果，鄭褚月說，“嗯，離了，她丈夫出軌對她還不好，這樣的人，不離幹什麽，等着無良漢回心轉意呢。不可能的，這種人慣不得。我覺得她離了是最好的，一個人也是過，大不了，日後再找。”

鄭褚月給安然喂水果，孟夏遲疑了好一會才說，“明天我想去看看她。”

安然吃得很好，擡頭看看媽媽，鄭褚月繼續給他喂水果，她自己也吃，剛把水果咽下，她說，“好啊，我也去。”

快到午飯時間了，林之望和黎江玩得不亦樂乎。

“你敢嘲笑我，林之望，信不信我把你弟弟搶走，讓你只能當哥哥，不能和他玩。”黎江霸道說着，看起來很有自信。

“你個壞蛋黎江！把叫我哥哥的弟弟都給拐跑了，我以後要防着你點。”林之望不客氣的說着。

黎江想着說，“我把叫你哥哥的弟弟都給拐跑了嗎？”随後又想想，他好像沒有把叫他哥哥的弟弟都給拐跑，他又說，“沒有吧，林之望，我沒有把叫你哥哥的弟弟都給拐跑，你忘了嗎？我今天才新認識了一個你的弟弟，我問他媽媽，他媽媽說他叫……，叫什麽來着，哦，叫安然。只是林之望，你不覺得他這個名字有一點點奇怪嗎？”

“怎麽奇怪？”林之望說。

“我記得我爸和我說過，安這個姓最好起名字了。但他爸媽為什麽要給他起安然這個名字呢，是不是他一生下來就有病？所以想讓他‘安然’？”黎江說。

林之望的頭真是越來越大了，“你懂什麽啊，黎江，人家爸爸媽媽給他起什麽名字，關你什麽事。我倒覺得，安然這個名字很好聽。”

黎江一臉懵，“你怎麽了，對我說話那麽兇幹嘛，我又沒惹……你。”話說最後的時候，黎江心虛了一下，“不過，不過是說了說你弟弟，但是我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啊。”

“過不過分我也不知道。”太陽正中，林之望看了看天，“回家吧，我也要回家吃飯了。”林之望走了。

黎江站在原地轉身：“哦。”

林之望的媽媽，鄭褚月做飯做的特別香，林之望剛到家門口就聞到了，一直聞到飯桌前。

“你孟阿姨一家都在呢，之望，你去洗手，洗完手過來和弟弟一起吃飯，去。”鄭褚月說。

林之望玩累餓了，就想吃飯，他為自己辯解，“媽媽，我手不髒，不用洗。”

“媽媽，你看，我手很幹淨。”林之望把小手伸到鄭褚月跟前。

不管兒子怎麽說，鄭褚月都說，“去洗手，之望，不要讓媽媽再重複了。”

飯前洗手，這是媽媽對自己的基本要求，林之望不情不願的從凳子上離開，“好吧。”他到洗手間洗了手。重新坐了回來。

鄭褚月給了他筷子，不忘說，“你是哥哥，之望，多和弟弟說說話，這是很重要的，知道嗎？以後安然和你一起上學，你也要看着他，知道了嗎？”

媽媽突然對別家的孩子那麽溫柔，林之望有點不适應，他問，“媽媽，他那麽重要嗎？”

鄭褚月點頭，“當然了，他是弟弟，你是哥哥，知道了嗎？”鄭褚月再問。

小小的林之望，又一個不情不願，他點了下頭，“知道了，媽媽，我會看着他的。”

孟夏笑了，揉一揉之望的臉，“你好可愛哦，之望，臉蛋真白，肉真軟，以後長大了，肯定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你。像你媽媽那樣，不管在哪個學校，都有人追。”

林之望聽不太懂，他只知道他的臉蛋被玩弄着，他也知道他的肚子在叫，他說，“阿姨，別捏了，我要吃飯，我餓了。”

反應過來的孟夏這才知道她耽誤小孩子吃飯了，她把手抽回來，“好，阿姨不打擾你吃飯，你吃。”

剛拿筷子準備夾菜，林之望想起媽媽說過的話，有客人或長輩在要先讓他們動筷子。于是，林之望打算忍一會兒，他先放下筷子。看看阿姨，看看媽媽，再看看阿姨，就在幾人都不知道他怎麽回事的時候他開口，“阿姨，叔叔，你們先吃。我媽媽說了，有長輩一起吃飯的時候，一定要讓他們先吃，這是尊重。所以，阿姨，叔叔，你們先吃。”

孟夏，安景度都笑了，“你好懂事，之望。”孟夏說。

林之望搖搖頭，“沒有，是我媽媽教的。”

這謙虛的搖頭，非常可愛，可愛的不能再可愛了，孟夏都忍不住想要再捏捏他的小臉蛋了。而之望的媽媽也是一臉驕傲。

午飯，四個大人兩個小孩坐在一起，吃得很快樂。

從此，安然認識了林之望，有了個哥哥。林之望認識了安然，多了個弟弟。

安然七歲時的記憶，不僅有他自己的，還有林之望的。林之望的記憶，是長大後的安然靠在林之望的懷裏，聽他說的。

在他七歲記憶時的一天下午，黎江急急匆匆敲響林之望的家門。

“林之望，林之望！”

“快點開門，林之望，快點開門，林之望！快點！”

黎江用大喊的聲音說着。

林之望也用最快的速度來開門，不等他問什麽事，黎江就喘着上下氣說，“有人欺負你弟弟，你快去看看。”

林之望：“啊？”

很不清楚，林之望“啊”了一聲不走是為什麽，黎江說，“你幹嘛呢，我都給你說了，你怎麽還不去看看？”

林之望也很不清楚，黎江為什麽還會在這，他說，“你比我都大，比安然更大。安然受欺負了，你不幫他，你還有時間跑來找我，你幹什麽去了？”

遭到質疑，黎江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我這不是想着你是他哥嗎，第一時間過來告訴你。你倒好，還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