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偷聽
慕景的指尖滑上了宋葉曦的衣襟,指尖輕觸到他的皮膚時感覺到那人輕顫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慕景言只是撚着衣領馬上将那片春光蓋上。
“我救你,是看中了你的天賦,不該被掩埋。”
宋葉曦羞惱地将衣服系好,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這還不是想讓我替你做事”
“非也,我只是不想你繼續被人看低,你不該是被唾棄的那個,而應該是強者,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三界的強者。”
“魔族為何不能光明正大?我只要活着,其他事與我無關。”
宋葉曦扭過頭不願正視他,慕景言卻擡起他的下巴,迫他看着他,慕景言的聲音就貼在他的耳邊響起:“不,和你有關,且不說魔族曾經背棄三界,縱然三界不再看低魔族,但你仍是被唾棄的那個,你該知道這是為什麽,也該知道你并不想如此。”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尖兒,宋葉曦忍不住想退縮,奈何下巴被那人禁锢在手中。
而那人的一字一句都敲在宋葉曦心上,沒有一個人是完全孤立的存在,沒有一個人想與所有的人為敵,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就不會過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慕景言已經松手将他放開,宋葉曦卻仍是停頓在那裏。
宋葉曦的神色愈漸清明,眼神也越加冷漠:“我憑什麽信你?”
“不需要理由,你讓蘇氏族人救我而自己甘願被囚足以說明你是信我的。”
這眨眼的功夫,慕景言已經穿上了衣裳,果然還是白色更配他,配得上他淡然冷清的氣質。
忽聽到有人說話,宋葉曦眼中的混沌剎那間消散,随之而來的是警惕與殺氣。
他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蘇氏的那些穿着白袍的老頭兒讓他在石牢中聽了好些天的咒語,還吃了那麽多苦頭,害得他頭昏腦脹,他怎可能會輕易罷休,他正欲有所行動,卻被人拉到了藥池旁的假山後頭。
那人在他背後挾持住他:“噓,此時你若再動用靈力使得魔氣亂竄,鳳翎血可就白用了。”
聽到這句話,宋葉曦方才平靜下來,他為了這鳳翎血也費了不少功夫,可不能浪費了。
進來後山藥池的是兩個蘇氏弟子,衣着與他們此時身上穿的衣服很是相似,他們應該是剛剛拜入門下的修習弟子,進來是還一臉怯生生的。
兩個人賊頭賊腦地走進來,見四下無人方才松了一口氣。
二人中有個長得乖巧些的拽拽另一人的袖子,說道:“趙冉我們還是走吧,要不然被那些老頭兒抓住就死定了。”
另一人甩開他的手,說:“你怕什麽,這不是沒人嘛。”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兩個人正欲寬衣解帶進藥池,被來的人一聲吓得一哆嗦。
兩個人哆哆嗦嗦喊了一聲:“族…族長。”
進來的那個男人身着黑色的長袍上繡着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着高高飄起,臉上帶着與身俱來的高貴和威儀,散發出強大的壓迫感。
“後山藥池不許任何人進來,你們不知道?”
兩個人不敢說話,低着頭,連擡頭也不敢,怯怯站在藥池旁,被突然逮到,所以二人衣衫都不整。
只見族長的臉色沉了又沉:“去刑堂領罰。”
兩個人不情不願,但奈何族長太嚴厲,連抱怨的表情也不敢有,二人順從回答道:“是……是,族長。”
兩人正欲離開,就聽那族長又說:“趙冉先走,林初留下。”
“啊?”頗乖巧的那個弟子猛地擡起頭茫然地看了族長一眼,又忽地低下頭。
結果硬拉林初過來的狗友趙冉道了句弟子退下了就沒有義氣逃得比兔子還快。
林初怯怯擡眼瞧着族長,叫了一聲:“族……族長。”
“誰讓你過來的?”那位族長靠近了他一步,聲音有些陰沉。
“我……對不起,族長。”林初不知該說什麽,本來長得就乖巧,一急就面紅耳赤,倒讓人覺得是他委屈了。
只見那族長又靠近一步,将林初逼至牆邊,雙手撐在他身側不讓他逃走,林初睜着霧蒙蒙的一雙眼活像是只小貓。
竟然有這樣的族長!借族長之名如此欺負族中弟子!
原本做過宋氏族長的宋葉曦哪裏能忍,撸起袖子就要出去,結果整個人被慕景言扣在懷裏。
慕景言看着懷裏正鬧別扭的少年,他在修煉上有如此天賦,怎麽到了這時候反而犯了傻,怪不得這個蘇靳會拒了鳳族的婚事,原來是為了他。
蘇靳又靠近了幾分,問道:“叫我什麽?”
林初試探性說道:“阿靳。”
蘇靳将林初不整的衣衫一點點整理好,嘆了一口氣:“以後不許再在外人面前随便脫衣裳了。”
“可趙冉不是外人啊。”林初這樣想着,趙冉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肯定不能算外人吶。
“我說是就是。”
“知道了。”林初委屈的點點頭應着,活脫脫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沒過多久,他又猛地擡起頭問:“那我現在可以進藥池了嗎?”
“不行。”蘇靳說着不經意般朝假山那邊看了一眼。
“那阿靳你的傷沒事了吧?”
“無礙,回去吧。”
林初聽話的點點頭:“嗯。”
“那我能不領罰嗎?”
“不行。”
…………
等那二人走遠了,宋葉曦掙紮着從慕景言懷裏鑽出來,剛剛才觀看了那二人的你侬我侬,現在雙頰微紅,怪不得他方才攔着他,原來那兩人是如此關系。
慕景言是沒想到宋葉曦的臉皮會那麽薄,只不過是聽了二句話罷了,怎就如此撐不住了。
宋葉曦長得好看,臉一紅,更是讨乖,臉頰漲紅,想來這個年紀也不過是情窦初開的年紀,會這樣也再平常不過了。
慕景言将手放在他臉上一摸,果然燙得很,便故意問了一句:“臉怎麽如此燙?”
宋葉曦猛地跳了起來,又覺得自己現在說話定是語無倫次,嘴唇合動,最後什麽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