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他也沒想到青年的酒量會差成這個樣子。
被降谷零暗自以“黑發綠眼睛的男人”為代稱的赤井秀一此刻也很無奈。
雖說香槟酒确實讓人易醉, 但這個人是不是醉的也太快了點?
赤井秀一看了看被自己拿在手上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的酒杯,又看了看已經挂在自己身上, 被他一手圈着腰才避免了直接撲在沙地上的命運的金發青年。
這人已經神志不清了,一直在他身上蹭來蹭去,逼的赤井秀一只好放下酒杯兩手一起上才控制住了不老實的人。
他原先的意思是想和人碰個杯,兩個人可以在小酌的間隙裏淺聊一會,如果青年也不抗拒,接下來的水到渠成他也很樂意。
或者倒不如說,他就是抱着這樣若有若無的念頭才來找的人。
這個說法也是準确的。
15歲以前一直在英國生活,大學的時候又到了美國的赤井秀一耳濡目染之下,對于這方面的觀念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挺放得開的。
況且這個金發的青年也确實讓他很感興趣。
赤井秀一在心裏很坦然的承認了這點。
在他走向青年身邊的這段路上, 對方望着他的眼神甚至讓他産生了他們很久以前就見過的錯覺。
不過之所以說是錯覺,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記憶有着絕對自信,他很确信在自己的記憶裏并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畢竟如果有的話,赤井秀一覺得自己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單方面見過他的這個選項。
Advertisement
只可惜現在這個情況下他也問不出來什麽有效答案。
被一杯香槟光速放倒的醉鬼此刻明顯将他認成了其他什麽人, 雖然說的話沒頭沒尾,但從他話語裏透出的親昵和不自覺的撒嬌,赤井秀一判斷那個人有很大概率是對方的戀人。
才剛剛被摸着臉, 被用側臉貼了頸部這樣要命的位置,甚至在被撩到意動後即将分享給對方一個難忘熱吻的赤井秀一:“……”
他難得有這樣感到些許挫敗的時候。
不屑于趁人之危的男人停了下來,他克制的松開了放在青年臉上的手指, 緩緩退開。
也許是類似的場景刺激到了金發青年混沌的神經,他在赤井秀一即将松開他的前一刻再次撲了過來抱住他。
甚至抱的更緊了。
就在赤井秀一頭疼于該去哪裏找這個人的同伴, 亦或者該怎麽在不傷到人的前提下讓青年松手的時候,一直在嘟嘟囔囔的人對他說話了。
聲音清晰, 還帶有對他的些許不滿。
他對他說:“Baka Akai。”
*
對未來已經有了明确規劃的赤井秀一這次回到日本, 除了為了應母親的要求, 也是想和母親好好談一談關于他已經下定的決心。
好吧,就他的性格而言,這個“談一談”其實更應該說成是告知。
所以不出所料他正面挨了母親毫不留情的一記手刀,左眼現在都還是腫的。只是因為夜晚的燈光較為昏暗,另外在這樣一場參與者都已經玩嗨了的party上,也沒有人會閑着沒事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瞧,才沒有發覺。
不,還是有人的。
赤井秀一又看了眼窩在他懷裏睡的格外安心的人,在心裏補了一句。
從白天偶遇的時候赤井秀一就發現了,這個人對于他的關注比起他的面貌和身材,更偏向他的眼睛。
甚至一度會盯着他的眼睛走神。
剛才金發青年之所以會在接過他的酒後沒有任何停頓的直接一飲而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在盯着他跑神。
而那雙漂亮的紫灰色眼睛的聚焦點仍然是他的眼睛。
如果時間還是一分鐘前,赤井秀一絕對會以為這是因為自己和他的男朋友有着相似的特點。
然而這個想法在醉酒的青年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後打了大折扣。
赤井秀一早在去美國念大學前就對未來有了明确的定位,正因為如此,在距離他的目标小節點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于謹慎,他這次回到日本都沒有主動參與過社交,這次來海邊也沒有和誰互換過姓名。
然而就在剛才,他的名字被一個他确信自己從來沒見過的人叫了出來。
更見鬼的是,本應對此抱有警惕态度的自己,第一反應不是懷疑這個人是那些人的同伴,是知道他父親下落,甚至是認識他父親的人。
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搞清楚這個人到底叫的是他,還是那個疑似和他很像,甚至可能連名字都撞音的男朋友君。
就……很離譜。
赤井秀一現在很想掏出根煙來吸一口醒醒腦子。
可惜現實條件仍然不允許他這麽做。
他低頭看了眼窩在他肩窩裏睡的香甜,毫無警惕性可言的某人,在心裏下了決定。
不管是以上哪一種可能,還是出于人道主義,他都不能把人就這麽扔着不管了。
畢竟主動遞酒的是他,現在對方喝醉了,他要是撒手不管……好吧,他也沒想過不管。
先把他帶回去,剩下的等他醒酒了再說吧。
這麽想的赤井秀一帶着醉倒的降谷零離開了派對。
*
諸伏景光現在很後悔。
而且是十分!非常!以及及其的後悔!
別問!問就是早知道不去演奏了!
他只是上臺演奏了一會的功夫,下來後他那麽大一個幼馴染就不見了。
原本的位置已經換了人坐着了,環視全場也沒有看見那個顯眼的金發青年。
最讓他爆炸的是,幼馴染的終端一直沒有人接。這讓他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很多不好事情的開端。
“景光!”伊達航跑回來,搖頭,“那邊沒找到。”
松田陣平:“我這邊也沒有。”
諸伏景光表情凝重的說:“zero的終端關機了。”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表情具是一凜。
諸伏景光咬牙,轉身就準備走。“我去找管控室調監控。”
“問到了!”萩原研二趕了過來,“有線索了!”
“我這邊有幾個人對小降谷很有印象,他們和我說,看到一個皮膚很白個子很高的男人抱着小降谷離開了。”他咬牙切齒的把話說完。
幾個人聽完臉色都很難看。
這也證實了降谷零是被人帶走的猜想。
但也讓事情變得更加緊急了起來。
這種派對上什麽人都可能有,現在距離降谷零失聯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發生什麽事都有可能。
諸伏景光直接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向管控室沖過去,松田陣平三人緊随其後。
四個人只是警察預備役,還不是正式警察。而且就算是正式警察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也是不可以随意調取商用監控的。
但現在他們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
再又一次被拒絕後,諸伏景光直接按出了報警電話,和負責人說他可以直接通知警察。但要是現在正在派對的情況下叫來了警察,對他以後的生意影響他們就沒辦法了。
負責人最後還是妥協了,同意他們調取了今晚海灘的監控。
*
赤井秀一好不容易把纏在他身上不放的金色“八爪魚”先生徹底哄睡,得空去沖了個澡。結果前腳剛踏出浴室,後腳大門外就傳來了猛烈的敲門聲。
他通過貓眼看了一下,人還不少。
猜到可能是為了現在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而來。
他打開門,站在最前面的黑發貓眼的青年看向他的眼神不善,自覺無辜的赤井秀一貼心的往後退了半步讓出了一部分位置,一邊擦頭一邊對門口的四個人說:“進來吧。他還沒醒酒。剛睡着。”
*
降谷零完全是被巨大的聲響硬生生吵醒的。
玻璃碎裂的聲音過于響亮,吓得降谷零一個睜眼就翻身坐了起來。
等他看清眼前發生的一切後,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正在做夢。
不然的話,hiro怎麽在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打架?
松田和班長不勸架反而在幫忙,三個人一起圍毆那個不認識的人。
哦,也不算是不認識的人。定睛看了一會的降谷零想起來了,是那個在沙灘上就見過的綠眼睛的帥哥。
诶?我不是在派對上嗎?怎麽到房間裏來了?而且還不是自己的房間。
降谷零默默看了一眼房間裏的行李放置在心裏一口氣打出了好幾個問號。
“小降谷你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你還好嗎?”萩原研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降谷零轉頭望去,就看見半長發的好友臉上是讓他有點毛骨悚然的溫柔微笑,話語間的關心讓他覺得有哪裏對勁。
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hagi!這是怎麽回事?hiro他們怎麽在打群架?”
萩原研二笑的雲淡風輕,“小降谷不用在意這個,他們只是想讓欺負了小降谷的變态付出代價而已。”
言語間還帶着自己因為負傷不能參與的濃重遺憾。
降谷零:“……”
醉酒的debuff已經消失,關于此前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回來了。
降谷零震驚不已,随後羞恥的恨不得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回想自己被一杯酒幹掉之後對陌生人做出的事,降谷零就恨不得也加入諸伏景光他們一起把人打到失憶算了。
但是對方也很無辜啊!
天平最終在羞恥心的幹擾下才艱難的倒向了良知這一邊。
降谷零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短袖襯衫外套匆匆穿上,向那四個打成一團的人撲過去。
“住手!都是誤會!”
作者有話說:
*锵锵!更新奉上!
*假期的最後一天,祝大家過的開心!
*希望這章沒有讓大家覺得太過ooc!(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