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留守兒童
第44章 留守兒童
兩室一廳的狹窄租房裏, 餘利正在其中一間房間裏，彎腰往行李箱裏塞衣服。
沒一會兒，龐書淑和元美辰母女倆說說笑笑地用鑰匙打開大門, 回到家。
母女倆一進來，就透過打開的房間裏，看見了明顯是在收拾行李的餘利。
龐書淑驚訝地看着餘利麻利的動作，對方此刻只顧着收拾東西, 竟然一個眼神都沒有朝她投過來，對她們母女倆的回來毫無反應。
這要是放在以前, 她一回來, 對方可是會立刻放下手中任何事，像條舔狗一樣趕過來圍着她打轉。
龐書淑進了房間, 一邊疑惑地盯着餘利的動作，一邊問：“你怎麽開始收拾起行李了？難道你要出門？”
餘利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很長時間沒回老家，我要回去看看我爸媽和我女兒。”
“啊？”龐書淑顯然沒料到男人竟然突然就要回老家，還說要去看老家那兩個老不死的，和他那向來不聞不問的親生女兒, 她連忙開口挽留：“現在也不是什麽節日的，怎麽突然想起這麽一出了？你要回老家一趟, 那你的工作怎麽辦？你們廠裏可不好請假，現在不是接了不少訂單，人手不怎麽夠, 還在招小時工嗎？”
餘利要是突然回老家, 對方能不在那兩個老不死的和小的身上花錢？
想到這裏, 龐書淑自然不可能樂意讓男人回去一趟。
男人要是回去和那小蹄子見了面，突然生出點父愛, 再培養出感情來怎麽辦？
餘利不以為然地瞥了龐書淑一眼：“我早上已經和廠裏辭職了，現在多的是時間，想回就回，難得回一趟老家看看父母和女兒，難道還要專門挑日子？”
“什麽？你把工資給辭了？”龐書淑拔高聲音，驚訝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顯然非常不贊同男人這自作主張的行為。
辭了工作，男人拿什麽掙錢？男人不能掙錢，她們母女倆還怎麽從對方身上拿好處，讓對方心甘情願地給她們花錢？
“是啊，那工作那麽累，我早就想辭掉了，你這麽驚訝做什麽！你之前不是還說過，工作太累的話就讓我休息一陣嘛！”
Advertisement
龐書淑一陣無語，她那不過是随口哄男人的話，誰讓他當真了！
“對了，”餘利有點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我這趟回老家看父母看孩子，手上又沒存到什麽錢，之前借給你的那幾萬塊錢能不能現在先還給我？我總不能真的直接空着手回家吧！”
龐書淑震驚地看着男人的雙眼，完全沒料到男人竟然會主動伸手向她要錢！
男人在她面前向來有些古板封建，有些大男子主義，生怕在她面前丢了面子，經常故作大方，打腫臉也要充胖子，怕被她嫌棄。
這是發生了什麽，才讓對方竟然主動向她伸手要錢的？
餘利看龐書淑震驚地不接話，又接着說：“怎麽？那幾萬塊錢借給你也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吧，就算你現在不能全部還給我，先還給幾千塊也行吧，誰讓是你呢。”
餘利說完就期待地看着眼前的龐書淑。
龐書淑被餘利這番話氣得，差點沒把髒話直接噴出口。
那幾萬塊錢，雖然名義上是男人借給她的，但是依照兩人這些日子以來的男女朋友關系，以及雙方的默契，難道那筆錢不是男人直接給她、根本不用還的嗎？
她都跟着男人這麽長時間了，男人難道還要和她計較這幾萬塊錢？
龐書淑自然是不願意把到手的幾萬塊錢還給男人的，這會兒又不知該怎麽開口，幹脆就不說。
龐書淑的沉默，讓餘利立刻變了臉，他翻臉無情地開口：“怎麽，難道你還想要賴賬？”
餘利原本還算平淡的臉色立刻變得兇狠起來，不僅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龐書淑，還時不時瞥向站在房間門口沒有走進來的元美辰。
龐書淑和元美辰母女倆被餘利的突然變臉吓了一跳。
男人平時再是在母女倆面前乖巧，一副十足舔狗的模樣，但是現在變了臉，惡狠狠地盯着她們，到底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因為常年做工的原因，身上的肌肉線條也很明顯，明顯打不過的母女倆怎麽可能不害怕？
龐書淑雙眼立刻冒出淚花，掐着嗓子哭訴：“你這個變了心的壞男人，當初把錢拿給我的時候說得那麽好聽，結果現在才過去多久，就要我還錢了，明知道我們母女倆的日子不好過，不然當時也不會找你借錢，幾萬塊錢扔進我爸住的醫院，連個響都聽不見，我這手頭就沒有寬松過的時候，你現在要我立刻還錢，這哪是要我還錢，分明是要我們母女倆的命啊！”
龐書淑聲淚俱下，本就風韻猶存的她一邊哭訴，一邊還時不時朝餘利扔黏糊糊的媚眼，企圖對方能被她的美色迷住，忘記還錢這一茬。
這要是換成原身，恐怕第一時間就被眼前這個寡婦迷得暈頭轉向，什麽話都不再說了。
可是現在站在龐書淑眼前的可是第一次和她見面的餘利，他本就對龐書淑這個和原身攪和在一起的寡婦不喜，又怎麽可能讓對方得逞？
餘利面對龐書淑的賣慘攻勢不為所動，反而進一步逼迫對方：“我管你現在找什麽借口！你要是想要賴賬，不肯把錢還給我，那我就直接找到你領導和同事那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看你将來還要不要名聲了！”
餘利知道，龐書淑這個寡婦最重名聲，事情要是鬧開，被人知道她借男人錢不還，壞了名聲，丢了面子，她肯定不願意。
龐書淑還在繼續哭訴的動作立刻頓住，她難以置信地望着餘利這個壞男人，好半會兒才質問：“我們倆什麽關系，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做！”
餘利沉吟一會兒，好似有所松動，他在龐書淑緊張期待的目光中，終于再次開口：“行啊，既然這樣，那我們趁現在民政局還沒來得及下班，趕緊去領結婚證，正式成為夫妻，合法了，那幾萬塊錢就當是我給你的彩禮，也就不用你還了。”
龐書淑卻好像渾身都被雷劈了一樣，被餘利這番話給吓傻了。
事情怎麽突然就拐到領證結婚證上頭了？
還有，憑什麽要拿那幾萬塊錢當給她的彩禮？她的身價有這麽低？
就算她是個死了老公的寡婦，還有個女兒，但她長得好看啊！
怎麽也比餘利這個連老婆都看不住的土老帽強多了！
餘利能找到她這麽一位漂亮女朋友，就足夠他日日燒高香了，竟然還敢奢望用幾萬塊錢就娶她做老婆？
龐書淑只想在餘利身上要好處，可不打算真的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徹底被對方綁死。
餘利也就是個普通打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幾千塊，還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他養家，這點錢又怎麽可能養得活她們母女倆？
龐書淑自然不可能這麽輕易答應餘利領結婚證的要求，但是要她真的還錢，她也舍不得。
她一個帶着孩子的寡婦，平時活得容易嗎？餘利現在憑什麽只顧自己，卻不替她着想？
餘利看龐書淑不說話，他眉頭都皺起來，立刻板着臉罵：“你不願意？那你剛才還說什麽廢話！”
餘利緊接着就翻了一個白眼。
龐書淑差點沒被男人此番毫不留情的舉動給氣哭。
終于，剛才一直站在房間門口安靜看他們倆談話的元美辰忍不住替她媽出聲：“餘叔，你怎麽可能這麽無情，這麽冷漠，這麽勢力！我媽好歹也是你女朋友，你想要和她結婚，就是這麽求婚的？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求婚的話也說得跟要挾似的，就你這樣的表現，哪個女人肯答應你！”
餘利沒被元美辰的話氣到，反而毫不在意地說：“我們也就是普通人，不這樣還能怎樣？真以為現實全都是拍電視劇，都一把年紀了，還非得和小年輕那樣，要我當着觀衆的面拿着戒指下跪求婚？”
“而且我和你.媽都是二婚了，擱在我老家，酒席都用不着擺，我好歹還大方地給了幾萬塊錢的彩禮呢，現在還和我矯情個什麽勁兒啊！”
臉皮并不怎麽厚的元美辰沒扛得住餘利這番無賴的話，和剛才的龐書淑一樣氣結于心。
母女倆第一次認識到，眼前這位男人，竟然還能大男子主義到這種地步！
真以為他這種男人，會有女人稀罕？
早知道餘利本質上會是這樣的人，龐書淑一開始就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
龐書淑被氣得直接冷笑道：“還就還，不過我手上沒有那麽多，只能先給你五千。”
“還有，你今天開始就不要待在我家了，既然你這麽看不起我，那我們直接分手，以後沒什麽事，不要再來糾纏我。”
說完狠話，龐書淑還是忍不住盯着男人的臉，想要從男人臉上看到後悔之類的表情。
可惜，取代了原身的餘利注定是要讓龐書淑失望了。
能從那麽摳門的龐書淑手上拿到五千，餘利已經覺得是意外之喜，他也懶得再花時間逼急對方。
收到五千塊錢的轉賬信息，餘利把手機塞回褲兜，拿起一旁已經合上的行李箱，毫不在意地開口：“不待就不待，分手就分手，真當我稀罕擠在這破房子裏，稀罕你這個帶着拖油瓶、一把年紀的寡婦啊！”
說完，餘利就拉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套房子。
餘利竟然這麽爽快，看着對方毫不留戀離開的背影，龐書淑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伸手雙手抱緊一旁的女兒。
龐書淑自然不可能是出自真心喜歡餘利這個男人，此刻之所以會痛苦，更多的，也是覺得丢了面子，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聽聽餘利剛才最後說的都是什麽話呀！
被龐書淑抱住的元美辰趕緊開口安慰親媽，眼裏帶着對餘利的恨意。
離開了龐書淑母女倆租的房子，餘利直接去了最近的車站，買了最近一班的車票，在候車室等了一個多小時後，順利坐上回原身老家的火車。
這個世界的任務對象，自然是原身的女兒。
原身家在偏遠農村，往上三代就沒有富裕過，偏偏原身運氣好，當年用盡手段湊了不少彩禮，竟然娶了個非常漂亮的老婆，一年後女兒就順利出生。
直到這時候，原身的日子過得雖然貧困，但是父母健在，身邊又有妻女，并不貪心的他對此很是知足。
可惜，原身知足，并不代表他那漂亮老婆能對這樣貧困的生活感到滿足。
漂亮老婆時美娣當初之所以會嫁給擱在農村，渾身上下的條件也不是很好的原身，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那重男輕女的娘家人。
娘家想着把時美娣賣出個好價錢，拿着賣女兒的彩禮，給他們時家的寶貝兒子建房子娶媳婦，對時美娣的未來老公根本不挑，誰給的彩禮高，就答應讓誰娶了時美娣。
正巧原身對時美娣一見鐘情，鐵了心要娶她，餘父餘母拗不過他，只好拿出家裏全部存款，再找親朋好友借了一圈，終于湊到了比本地平均市場價多了整整一倍的彩禮，用這筆高昂的彩禮，把美貌的時美娣娶進家門。
然而，時美娣本人，對原身卻并沒什麽好感，後來對兩人的女兒，也是看不到一絲母愛。
時美娣自持美貌，不甘心一輩子都陷在貧困的餘家，和其他農村女人一樣服侍整個夫家，到最後成為黃臉婆。
女兒三歲的時候，時美娣和來原身所在的鄉鎮支教的一位男大學生相識，男大學生來自大城市，沒什麽見識的時美娣很快就将一顆芳心全都投到對方身上。
男大學生本就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之前就玩得花，再加上和有夫之婦偷.情的刺激，兩人很快就勾搭上。
最後，男大學生暑假即将結束，準備結束支教離開農村，回到大城市，繼續學業。
時美娣不敢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竟然在半夜的時候，卷了餘家所有現金，跟着這位男大學生跑路離開，再也沒有音訊傳回來。
漂亮老婆這麽一卷錢跑路，原身乃至整個餘家，非但沒有被人同情，反而直接成為全村甚至是附近許多鄉鎮的笑柄。
餘家人差點沒瘋，恨極了時美娣這個賤女人。
原身那才三歲的女兒小蘭，也因為這個不知廉恥的母親，被親爸、親爺爺奶奶嫌惡。
餘家本身就有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小蘭出生後，全家人一直打算着讓時美娣抓緊時間再生一個帶把的，對不能傳宗接代的小蘭不算太重視。
時美娣沒有卷錢跑路之前，小蘭好歹還是餘家第三代當中的頭一個，就算是個女孩，家裏也不至于對她不好。
但是發生了時美娣卷錢跑路的事情後，小蘭直接被親媽連累，全家對她再沒一個好臉。
除了餘家人，其他村裏人也沒人對小蘭這個才三歲的孩子有好态度。
誰讓小蘭的親媽，可是跟着別的男人跑路、給丈夫戴綠帽子的賤.貨呢？
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要浸豬籠的！
誰知道小蘭會不會學了她親媽的壞品行，将來也成為她親媽那樣的人呢？
大人們尚且有所遮掩，不至于上手欺負孩子，但是同村的小孩子們，卻毫無顧忌，女孩子們不和小蘭玩，集體排擠她，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們更甚，直接合夥動手欺負她，看着她被欺負的狼狽模樣哈哈大笑。
餘家人對小蘭就沒一個重視的，反而還有些嫌惡，就算孩子被欺負，他們也選擇視而不見，更加不可能費時費力去找欺負她的孩子的家長要個說法。
這件事發生後，原身之後過了好一陣頹喪日子，煙酒不離身，餘父餘母知道兒子心裏不好受，也就縱着他。
原身沒能放縱太久，家裏的現金通通都被時美娣卷走，家裏靠着餘父餘母兩人下地賣菜，掙的錢根本就不夠家裏花銷的。
再加上住在村裏，原身總是被人嘲笑連老婆都管不住，不是個男人，是個沒種的，回回都能成功激怒他。
原身不想天天忍着，又沒膽子直接和這些村裏人幹架讓他們閉嘴，只好背起行囊，踏上進城打工的路程。
女兒小蘭依舊留在老家，被爺爺奶奶帶着，成了貨真價實的留守兒童。
小蘭會成為餘利如今的任務對象，可想而知她原來的人生過得并不怎麽好。
坐在火車上閉目養神的餘利握了握拳頭，眉頭皺得緊緊的。
如今這個時間點，已經是原身離鄉來到大城市打工的第五個年頭，算一算，女兒小蘭如今也已經八歲大，正在念小學一年級。
因為原身和孩子爺爺奶奶的不重視和疏忽，原本應該和其他孩子一樣六歲就開始上學的小蘭，比同齡人推遲了整整兩年才順利上學。
原身雖說這五年來一直在大城市打工，可是根本就沒攢下過多少錢。
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剛才那對和餘利發生沖突的龐書淑元美辰母女倆。
原身來到這座大城市，進了廠，沒過多久就認識了龐書淑這個女人。
龐書淑是個寡婦，丈夫前些年車禍去世，留下她和女兒元美辰。
龐書淑雖說是個寡婦，但是長得好，又舍得打扮，對男人的手段也厲害，原本還因為前妻而頹廢的原身沒過幾個回合，就被這個寡婦拿捏在手裏，還拿捏得死死的。
原身徹底成了龐書淑的舔狗，每個月辛辛苦苦幹活掙來的工資，大部分都花在了龐書淑以及她女兒元美辰的身上。
與之相反，留在老家的餘父餘母以及留守兒童餘蘭，原身卻是好幾個月都沒怎麽給他們打過錢，根本不擔心家裏只有兩個老人和一個孩子，日常生活要怎麽過。
就連原身自己，掙的那點工資也沒怎麽揮霍過，每天省吃儉用的，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幾年前沒認識龐書淑時買的，平時連個小酒也舍不得買。
有龐書淑母女倆在，原身要想存下一點錢，簡直難于登天。
就算是之前日積月累辛苦存下的那幾萬塊錢，前幾個月也被龐書淑用給家裏老人治病的借口全部借走。
原身對龐書淑都做到了這種地步，而對方剛剛竟然還不肯答應去領結婚證，顯然，龐書淑并沒有真的把原身當做未來一輩子的依靠、伴侶。
甚至于，原身雖說和龐書淑成為了男女朋友關系，甚至這段關系已經維持了好幾年之久，但是兩人就連親密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幾回，最多也就是親個嘴。
龐書淑回回都是以家裏還有元美辰這個孩子、怕影響孩子為理由拒絕原身，原身雖然想，卻也抵不過女神的抗拒，自然只能心軟落敗。
男朋友做到這個份上，原身也是挺厲害的。
這麽多人當中，也就只有原身被糊了眼，當局者迷，根本看不出龐書淑根本就是把他當她們母女倆的提款機，為的就是從他身上搞錢，反而還處處為對方着想，連帶着對方的女兒都愛屋及烏。
龐書淑的野心可大着呢，又怎麽會輕易滿足于原身這麽一個農村出身的普通工廠打工人呢？
如今，取代了原身的餘利渾身上下，加上剛才龐書淑賭氣還的五千塊錢，也還不到一萬塊，其中還包括餘利上午辭職時，工廠給的這個月十來天的工資。
為此，實在是不能怪餘利剛才對龐書淑母女倆的态度太過惡劣。
這件事當中，原身固然有問題，但是龐書淑母女倆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物。
龐書淑這幾年用盡手段将原身的心捆在她們母女倆身上，防着原身那留守老家的兩位老人和親生女兒，生怕原身把錢花在自家人身上，讓原身本就對女兒小蘭不多的感情，更加淡薄。
原身已經有整整三年沒有回過老家，小孩子長得快，他恐怕連自己的親生女兒現在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偏偏龐書淑對原身一點真心都沒有，原身對她的愛，注定是要錯付的。
想到原身身上的這些破事兒，餘利就渾身不舒服。
餘利自然不可能和原身一樣繼續圍着把他當冤大頭的龐書淑母女倆打轉，反而把至親的女兒和父母抛之腦後。
為此，餘利一來到這個世界，就直接向工廠辭職，收拾行李，離開大城市，準備回老家，見見原身的父母，以及女兒小蘭。
再放任女兒小蘭成為留守兒童，只會像原走向那樣，一步步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