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生導師
人生導師
一篇三國講完整整用了半月,上官謙鴻感觸頗多,行事也有了些許變化。
蘇塵覺得自己身為師尊不能傳授修行上的事,也不能提供什麽秘籍靈藥,倒是可以講講權謀篇,與凜寒、李輕風不同這上官謙鴻還真用得上,于是仔細整理了下思路,竟認真給上官謙鴻授起了課。
從大秦的一統一直講到大清的衰亡,又講了孫子兵法及歷史名事,兩個月過去,上官謙鴻受益匪淺,心下對蘇塵又敬又佩。漸漸開始與蘇塵探讨一些事該如何處理。兩人倒有幾分亦師亦友的感覺。
當晚,談完後天色已晚,上官歉鴻照顧好蘇塵後打了個呵欠:“師尊,已經這麽晚了,弟子若再走回去又得半個時辰,實在是有些犯懶了,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與師尊擠擠?”
“嗨!多大的事,來吧。”,說着往裏挪了挪,“好在這床到不算小。”
上官歉鴻失笑,師尊是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呀!想罷側身躺在蘇塵身側。
一夜好眠,上官歉鴻自出生至今第一次睡得這般踏實,失明時要日日夜夜防範他人暗害,夜不敢眠,如今又日日想着如何徹底收服上官家其他勢力,優思難眠。
之後,上官歉鴻經常想借口留宿在此。
漸漸的蘇塵有些習以為常了,一來他雙目失明許多事情做起來都十分不便,有個人在身側能有個照應,二來身邊有個高手他也安心。而且上官歉鴻睡品極好,不打呼不磨牙,睡前什麽樣醒後依舊什麽樣。
這日,上官歉鴻用過早飯離開後,蘇塵一副得意模樣:“系統,有沒有覺得我這個師尊做得挺像回事的,若非此次我都沒發現我竟這般博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兵法策論樣樣精通,都好能同孔明先生一比了。”
【嘔~,做了這麽多年系統,頭一次見到臉皮這麽厚的,你怎麽有臉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還同孔明先生比,說你是孔明先生的粑粑都是擡舉你,還自比孔明,我呸!我呸呸呸!】
蘇塵:“……”随後蹙眉,看來最近與上官歉鴻待得久了,嘴都便笨了,竟然屢屢被傻叉系統怼得無言以對。果然不玩游戲不成呀,人都不會罵了。
【……】
……
火鍋店內,李輕風與凜寒回來後先在附近尋了尋都沒找到,又回倉夷山轉了一圈也沒有。
兩人又用法陣尋找,搜遍九州竟無半點痕跡,李輕風抱臂沉眸:“若師尊是去游歷,咱們怎麽可能搜尋不到,師尊他可沒這個能耐躲過靈虛幻境之上的陣法,如今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師尊被上官家軟禁了。”
凜寒蹙眉:“上官家無端軟禁師尊為何?難道是為那萬年靈泉,擔心若上官歉鴻出了問題我不出手襄助,以師尊為質掣肘于我?”
李輕風:“不無此種可能,但我總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對。”
凜寒攥拳:“管他到底是為何,我們先去将師尊接回來再說,這些日子還不知他們如何對待師尊。”
李輕風點首,兩人禦劍直往上官家。
……
書房內,上官謙鴻正自整理各分家報上來的賬目,李管家行入拱手:“少主,凜寒公子與李輕風公子求見。”
“哦,終于來了。”上官謙鴻揉了揉眉心,他這兩個師兄不好應付呀,“将人迎至前廳等候,我稍後就到。”
上官謙鴻整了整桌案,擡步去了前廳。
……
“讓兩位久等了,最近家中瑣事繁多才耽擱了一會兒,算起來,咱們也有近三個月未見了。”上官謙鴻穩步行往主位坐下,“只是不知兩位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兩人均是一怔:“上官公子的眼睛……”
“當年神算子先生曾替在下蔔上一卦,曾斷言我的眼眸千年後可痊愈,就在兩位離開後不久當真應了卦象。”上官謙鴻解釋。
心知事情絕非上官謙鴻所言這般簡單,當日交易時,上官闕曾言,上官謙鴻之眼眸并非疾病所致,而是遭他人毒害,既是毒害又怎麽可能無故自愈?不過這多多少少是人家的秘辛,人家不願講他也不好多問,轉言:“上官公子,自我出關距今已三月,皆未再見師尊,當日上官家主言師尊他雲游去了,不知師尊他可曾說過要去哪裏麽?”
“未曾說過。”上官謙鴻搖了搖頭,“家主只言蘇宮主說因倉夷山之事心中煩悶,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那可曾定下歸期?”
“蘇宮主只言待他心情好了便會回來,要你們不必擔心,安心等他即可。”
李輕風鄭重道:“上官公子也知,師尊他仙根讓與他人,無半分修為,如今魔道又蠢蠢欲動,他一人在外面着實危險,我與師弟本想借陣法追尋,然卻一無所獲……”
上官謙鴻笑笑打斷:“這兩位不必擔心,家主早有此擔憂,因此在蘇宮主離開前,特意贈了他兩枚高級符咒,一者可掩去聲息,除非大能之上,否則難以查到,二者求援符印,若遇危險,使用後家主可第一時間趕到相救。”
“原來如此,只是師尊他即有此意,為何不與我們知會一聲?”李輕風追問。
上官謙鴻怔了下:“這……我便不得而知了。”
李輕風沉眸,雖知上官謙鴻所言非真,但卻也尋不到戳穿的漏洞,不禁看向凜寒。
凜寒開口:“上官公子,師尊是從上官家離開,若回來必然會來拜會上官家主,不知上官公子可否容我們在上官府留宿些許時日等待師尊?”
“自然可以,李叔,收拾兩間客房。”
李管家拱手退離。
……
兩人離開後,上官謙鴻嘆息一聲,最近怕是不能去尋師尊了。
夜深後,兩人便離了房間搜尋上官府。
李管家将兩人行跡盡數告知上官謙鴻:“少主,我們是否要……”
上官謙鴻無奈嘆息一聲:“由着他們去吧。”
……
尋了半個月,一無所獲。
“上官府裏裏外外咱們都翻了十幾遍了,可依舊什麽發現都沒有,師尊他會被關在哪呢?”李輕風有些挫敗,“連他們的密庫我都進去找過了,真是神了!”
凜寒靜靜回想這半月去過的地方,倏然眸色一亮:“有一個地方,咱們縱然找了十幾遍也從未涉足過。”
李輕風直起身:“不可能吧,連茅廁我都沒落下,還能忘了哪裏?”
凜寒擡眸看向李輕風:“上官家的祠堂。”
“那的确是沒去過,畢竟仙門世家,祠堂重地非他人可入。師弟覺得他們會将師尊關進此處?這……不大可能。”
“師兄為何如此肯定?”
李輕風解釋:“祠堂是仙門世家供奉先祖之地亦是仙門世家的象征,除非有重大事發生,便是自家族人都不得擅入,何況是外人,更別提在此關押人質,這是對先祖最大的不敬,子孫得不孝到什麽地步才能如此禍害先祖……嗯……”
“怎麽了師兄?”
“我忽然想起來倒是有一種情況例外。”
“什麽情況?”
“若外人于世家有大恩,是可破例入住祠堂,但,師尊的情況要怎樣于上官家有大恩……”說到此處,李輕風似是想起了什麽,眸色泛起沉沉怒意,“上官家當真敢!”
“師兄想到了什麽?”
李輕風:“我入門時師尊仙根尚在,師祖曾言師尊之眼與常人不同,可是世間極為少見的永恒之眼。”
言到此處,凜寒攥拳,難怪上官闕忽然願意将一池靈泉給他,竟是這個緣故,這個傻子!這個傻子!!想着便要往上官家祠堂,李輕風忙将人攔下:“如今也只是猜測,我們貿然出手,若如我們猜測尚好,否則無異于與上官家為敵。你我倒是無所謂,但師尊便危險了。”
凜寒停身,沉默良久:“是我沖動了。祠堂重地必有高人把守,公然硬闖恐也難見到師尊,我們需找到正當理由進入其中。”
……
書房內,上官謙鴻:“李叔,他們最近有什麽動作麽?”
李管家拱手:“回少主,沒有,折騰了半個月沒有結果,他們并未再找,依老奴看他們或許已經放棄了。”
上官謙鴻長嘆了口氣:“讓人守好祠堂吧。”
“少主,他們膽子再大也不至于如此……”
“唉!凜師兄不說,就輕風師兄這些年的事跡還會管這?若我猜的不錯,我這兩位師兄此刻已經在合計怎麽入咱家祠堂了。”上官謙鴻苦笑了下,現在這倆人怕是猜出了大半,師尊,弟子恐怕難以完成您的囑托了。
當晚,上官謙鴻去了祠堂。
“許久未見,謙鴻最近很忙麽?”
上官謙鴻笑笑:“忙倒是不忙,只是兩位師兄尋過來了,師尊,弟子或許保不住這秘密了。”
這事蘇塵心知不可能瞞太久,但也沒想到這麽快,他還沒想好怎麽和那兩人說。
見蘇塵面露為難,上官謙鴻忙道:“師尊,弟子必會盡己所能為您擋下,您且安心。”
蘇塵沉默,良久嘆息一聲:“實在瞞不住便算了,只是他們知曉後,怕是會為難于你。”
“師兄們問責也是應該,弟子甘願承受。”
蘇塵扶額,不是,眼睛是他自己的,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關別人什麽事!老怕他們做甚!大不了就是被罵上一頓,能有什麽大不了的。
【呵呵!這會兒慫了,當時勸你不聽,以男主的性格,讓他找到你,從今以後你就是上個茅房他都得在外邊給你數數】
為啥?
【怕你傻不拉幾地掉坑裏淹死】
這……不至于吧?
【至于!】
系統這麽一說,蘇塵眼前已經呈現出凜寒在其身側喋喋不休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謙鴻,務必幫我瞞住,能多瞞一天是一天。”開什麽玩笑,雙目失明已經夠慘了,天天再被管得那麽緊,還讓不讓人活了,那種日子真是想想都可怕。
上官謙鴻鄭重點頭:“師尊放心。其實,兩位師兄也是關心師尊,師尊為何要躲着他們?”
蘇塵揉了揉眉心:“你是不知道,我這眼睛好的時候,這倆人就把我當個孩子似的保護得可嚴實,走到哪跟到哪,生怕我出去讓人給打了。若是讓他們知曉我雙目失明,這搞不好我睡覺時都得守在床旁,你想想這場景多恐怖。”
上官謙鴻笑笑,過猶不及,幸好他沒有這麽做。起初時他也因愧疚感激也曾想事無巨細均親身而為,但想起他方記事時家人對他的照顧,讓他覺得窒息,這才強忍着這般如常相處,如今看來,他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