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确定第一名
确定第一名
陳越爾一行四人，手挽手，肩挨肩，一路上叽叽喳喳，歡聲笑語。操場上男生打籃球、踢足球，女生打乒乓球、羽毛球，圍着跑道散步，滿滿的都是人，分散在不同的方位，一聲哨響又把大家聚攏在一起。
整整齊齊的四排橫隊很快站好在老師面前，等待指令的下達。今天的主要內容是排球墊球練習，兩班同時進行，同學們在老師的監督下做完熱身操，散了隊形，翟羽凡便拉着陳越爾找到一個離代炎最近的位置，方便觀察，或許有了近距離的接觸後，陳越爾會改變注意。
陳越爾站在代炎左前方，中間隔着一組人，若即若離，雖不至于纖毫畢現卻也看的清清楚楚。王萌又在耳邊苦口婆心的叮囑一番，這感覺就像兩個陌生人相親時，害怕對方太醜，提前找個隐蔽的位置暗中觀察，再決定見不見。
敵在明我在暗，代炎不知不覺成了她眼中的風景。
代炎的全方位優異名不虛傳。在陳越爾眼裏他簡直像是陳列在博物館裏未經滄桑的傳世樹形王冠。通身的黃金打底，鑲滿了閃亮的黑色、白色、紅色的寶石。在博物館最中央的位置，被透明的玻璃包圍起來，游客們只可遠觀不可亵玩。
代炎的眼睛讓陳越爾聯想到了電視廣告裏的餃子，眼梢很短，不往下延伸，眼角似鳥喙，尖而鋒利，眼皮包裹着的眼珠是一汪水中的定海神珠。這是一雙熟悉的眼睛，太過熟悉，一時卻難以記起像誰。他顴骨不高，從額頭向下，一路順暢到底，大鈍角的下颌線顯示出來男生的力量美。學校對男生女生的頭發沒有太多的要求，所以他額前的半長黑直劉海才得保存，蓬蓬松松的，似海沙，一根一根的間隙中，漏出絲絲縷縷的光。
聽見有人壓低聲音在叫她，是翟羽凡。
“怎麽了？”陳越爾悻悻然道。
“你抛球啊，老抱着它幹嘛？”
“哦，哦”陳越爾慌忙将手中的球抛了出去。
她的眼光随即又轉開。
隊友的球沒有接到，代炎只得跑出隊形去撿滾出老遠的球，他穿着藍白校服外套，将袖子捋到肘部，露出白色修長的雙臂，撿到球，他抱着球走了過來。走過來，發現她在看他，目光重合的一瞬間，如電石火花一樣炙熱，陳越爾倏地躲避開，雖然動作敏捷，她明白，偷窺的痕跡已暴露，這個動作更是欲蓋彌彰。
砰砰砰一陣響，陳越爾恍惚間仿佛聽見排球不斷被拍在地上又彈起來的聲音，然而并沒有，它被牢牢的抱在翟羽凡懷裏。是她自己的心跳聲。
“你抱着球幹嘛？傳給我，趕快練習”陳越爾道。
“吼吼，我真是呂洞賓”翟羽凡一臉委屈的抛球過來。
半個小時後，老師吹哨讓休息十分鐘。
學生們三三兩兩圍成圓形坐在有樹蔭的地方。
“怎麽樣？很帥吧？”王萌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詢問結果。
陳越爾點點頭。
“那就趕快采取行動！”李安妮道。
“對啊，對啊，我替你寫情書”翟羽凡念念不忘的情書表白。
“我可不敢送情書，這項任務還是交給你吧”
“主要我對他沒意思，我要有那個意思，我早遞去了”翟羽凡說‘他’的時候音調有些異常，仿佛是對另外一個人有意。
“哦...你對他沒意思，那你對誰有意思有意思？”李安妮敏銳的察覺出她語調的異常。
“唉，唉，別說我，說陳越爾呢”翟羽凡微紅了臉。
“哈，你看你這個樣子，有情況！今天先放過你，回頭算你的賬！越爾，你自己不敢去，我們陪你去”王萌轉過視線對準陳越爾道。
“陪我去也不敢”陳越爾道。
商量來商量去又成了一個僵局。
既然主動出擊的計劃實行不了，就來被動的。李安妮想了一些電視情節讓陳越爾去模仿。陳越爾一票否決。
“你這些方法還不如送情書，送情書是在一個人面前社死，你的辦法是在群衆面前社死”，“陳越爾頓了頓，踟躇一會兒方道：“嗯......我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三人異口同聲道。
“他考試不總是全校第一麽，從來沒有意外，那我就讓他出一次意外，他不就自然而然的關注我了？”陳越爾說完，密切的注意着她們每一個人的表情。
幾人拍手叫好。
“但是，你能考過他麽？每月的例考他可是穩居第一的，依你現在的成績排名距離他還有很長一截呢”王萌擔心的望着陳越爾。
“我可不擔心，聽說她初三之前也都是穩居全校第一的，後來失戀了成績才下來的”翟羽凡指着陳越爾道。
“你倆不是一個初中的麽？怎麽還聽說呢？”李安妮道。
“我是初二下學期轉到他們學校的，錯過了她的輝煌時刻。再說，我當時也不和她一個班，知道的不多”翟羽凡道。
“你倆先停一下！越爾，我很好奇，你當時跟誰談戀愛了？怎麽失戀的？快說說”王萌興奮地八卦起來，身子往前湊了湊問道。
“誰也沒有，聽別人瞎說”陳越爾道。
一聲哨響，吹出了集合的命令。
“說說嘛，別害羞呀，我們都很好奇”
“沒有就是沒有”陳越爾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別走啊，透露一點兒也行”幾人也急忙站起來去追陳越爾。
從下課，吃午飯，再回到教室，幾人一直糾結着陳越爾的答案，總疑心她不好意思說出真相，于是一遍又一遍的詢問。
陳越爾拿出寫字筆，将一套物理卷子平平整整的鋪好在桌面上道：“你們想不想我考第一？”
“當然想了”
“那你們應該關心我怎麽考第一，是不是需要安靜學習？”
“好好，你寫你寫”
“我考試得了第一，你們會不會...嗯...可別嫉妒我哦”陳越爾用僵硬的玩笑語氣說道，她無法不重視她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們齊手搖撼起她的身體，認真的開着玩笑道：“你要不考第一，我們要你請客的，吃10號窗口的砂鍋肉，3號窗口的水果沙拉，要是你考第一，我們請你吃飯，開水泡馍”
“對呀，再說，本來我們四個當中你也是學習最好的，我們嫌棄你了嗎？”李安妮補充道。
“趕快考第一，讓我們也嘗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翟羽凡點點陳越爾的腦袋說道。
“呸呸呸，你是雞犬，我們可不是啊”
“就是，你不會說‘王陽在位，貢公彈冠’”
“不會說，我就會說俗話”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來回嗆着，陳越爾笑道：“拜托，我的雞犬們，你們還讓主人得道麽？”
聽了這話，三人停止了這邊的打鬧，調轉矛頭，一致對準陳越爾道：“好啊，你罵我們，看我們怎麽收拾你”三個人，六只手伸向陳越爾的腋下，抓她的癢癢。
周圍是一股暖陽陽的歡樂，善良的友誼帶着溫度把她的擔憂冰消瓦解。
一片亂哄哄的歡笑是閑暇時光裏的和諧，結束是在陳越爾的同桌馬天陽回來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