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全世界都怕我唱歌

第5章 流水

見到黃藥師已經準備啓程了，文菀青趕緊放了車簾子。馬車繼續搖搖晃晃地上路了，在經過那些人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下。

文菀青的眼睛看過去的時候，正好一個女孩子也看了過來。雖然她的眼睛裏還有一些恐懼，但更多的是好奇。她看起來臉色蒼白，但是卻完全沒有掩蓋她的美，文菀青終于知道清麗脫俗這四個字的具體形象了。

“黃公子，”文菀青好奇心上來，就掀開簾子了問黃藥師：“你知道那戶人家是誰嗎？”

黃藥師沒有回頭看她，“不知道，似乎是江南的馮姓人家。”

“哦。”看到黃藥師好像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文菀青就只好放下簾子縮了回去。英雄救美，她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黃藥師唇邊含笑，他發現，好像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她更放得開了？若是以往，這樣的問題，是絕對不會問他的。似乎，她總是害怕會打擾到自己，現在這樣，也不錯。

如此說來，也應該感謝一下那個叫花子？

吃完了烤雞還在回味的洪七公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怎麽肥四？該不會黃藥師那個小氣鬼為了一只烤雞在背後罵自己吧？

......

“一個人，你可以嗎？”黃藥師皺皺眉頭，打量着前面那個小院子，實在是太簡陋了。雖然這裏的人都比較淳樸，但還是讓人擔心。

“放心好了，我可是生存能力很強的。”對上了黃藥師懷疑的目光，文菀青吭哧吭哧地加了一句，“除了做飯。”

路上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幫過忙，但是她經手的東西，已經難吃到了一定的境界。黃藥師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把飯菜弄得那麽難吃，毒藥都比她做的飯菜好吃。

兩個人一路南下，因為文菀青實在是不知道該去哪兒，就讓黃藥師幫她決定，要求就一個，江南地區。所以，她就被安排在了離桃花島最近的一個鎮子上。黃藥師本來想要帶她去桃花島的，但是又覺得太過于唐突了，且不知該用何種名義，就放棄了。

文菀青倒是想要跟着黃藥師去桃花島，最起碼非常安全啊。但是他都沒有邀請她，也不好厚着臉皮說要去，那就只能租一個小院子先安頓下來了。沒有銀兩，她就把自己的鉑金項鏈給當了，因為材料和造型做工都比較特別，賣的價格還挺高。可是，她只敢租不敢買，還有其他的生活費用呢！

“也好。”黃藥師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看她堅持的樣子就只好随她去了。“前面街口文之軒的老板是我的家仆，若是有事，你可以去聯系他。”至于其他的暗地裏的人，就不和她說了。

文姑娘似乎不喜歡依靠別人。

“好！”文菀青點點頭，“我會的。”

“那我先告辭了。”黃藥師心裏想着，還不知道他的徒弟們怎麽樣了，離開桃花島也有兩月了。

“慢行。”文菀青看着黃藥師離開的背影，心裏的悲桑簡直快要逆流成河了。金大腿，求當挂件啊！她真的好想跟着他，但是，輕微社交障礙就是這麽的坑，總覺得麻煩到別人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事情。從知道他是黃藥師開始以後就一直想着怎麽開口，結果呢，到了現在，她還是沒敢說。

一臉頹喪的文菀青走進了自己的小院子，看着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的地方，她再次淚目了。這，平時打掃就很累啊！再見了，我的全能金大腿，我的一級廚師，心好痛。

黃藥師可不知道文菀青看起來害羞腼腆的笑容下，心裏是如何奔騰。他登船出海，直奔着桃花島而去。

離開了金大腿的日子，似乎也沒有很難過。文菀青雇了隔壁家的大嬸幫忙做飯打掃，至于其他的都要自己來。只是比較讓人頭疼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謀生。這個時候，似乎除了江湖女子，要求都還是挺嚴的。她不會經商不會做小吃，幫人代寫書信也不行，畢竟毛筆字就夠醜的了。畫畫作詩什麽的也不會，力氣活就更不行了。

文菀青喪氣地趴在桌子上，再一次感嘆自己的廢柴，讀了十幾年的書，竟然什麽用都沒用。她終于知道了什麽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啊！更慘的是，由于她的輕微社交障礙，有些話還說不出口。就連鄰裏之間的家常，都是郝大嬸幫的忙，她就只會傻笑，天啊，在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文菀青不知道的是，正因為她不會說話，鄰裏之間對她的觀感十分好。一個投奔親戚的大家姑娘，但是由于親戚搬走了，就只能一個人獨自居住（來自郝大嬸的猜想和宣傳）。看她笑得矜持又不會做家事就知道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

陰錯陽差的，不會說話只會傻笑的文菀青，獲得了這條街上所有大媽大嬸們的喜愛，額，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不要小瞧大媽大嬸們，她們可是這條街的主宰者！！！

“姑娘，”郝大嬸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有空嗎？”

“有啊。”文菀青從屋子裏走出來，“郝大嬸，你有什麽事嗎？”

郝大嬸在心裏想，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态度就是謙和，總是小聲地和自己說話，也不頤指氣使的。可惜了，她們這些平常人家高攀不上，不然的話，娶回來做媳婦多好。

“郝大嬸？”文菀青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沒有穿錯吧？怎麽一直盯着自己看？

郝大嬸回過了神，笑着說：“姑娘啊，我的女兒不是在繡莊做活嗎，聽說她們的東家想找一個女賬房，你要不要去試試？”她的女兒可是這條街最有出息的女兒家了，繡莊的繡娘呢！郝大嬸平時可得意了。

“真的嗎？”文菀青有點激動，她一開始也想給人做賬房的，但是招的都是男人，她根本不行。“可是，我的字，不算好。”橫平豎直的，一點美感都沒有，為毛要用毛筆寫字，心塞。

郝大嬸擺擺手，“芸娘說了，東家就想找一個會算賬的女兒家，畢竟是繡莊，男人不合适。字什麽的，能看清就行了。”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識字寫字還不行，還要好看。

“那行，我去試試。”文菀青也放下了心，她想了想，從腰間的荷包拿了二十文錢出來，“郝大嬸，這些就錢你就拿着吧，不多，別嫌棄。”雖然她有社交障礙，但是不傻，這種位置肯定好多人盯着，就算芸娘是繡莊的繡娘，也不是白拿的。

“哎呀，這怎麽行。”郝大嬸不好意思了，“姑娘家還是要有點銀錢伴身的，玉娘也沒費多大功夫，就是說了幾句好話。她呀，會說話，和別人關系好。”

文菀青把錢塞到了郝大嬸的手裏，“那就讓芸娘買點點心甜嘴。”

郝大嬸雖然有一個做繡娘的女兒，但是早年喪夫，底下還有一個小兒子在讀書，平時的花費不少，點心什麽的，還真沒有買過呢！芸娘她，也沒吃過多少呢。“那大嬸就厚臉皮收下了。”

“不礙的。”

第二天，文菀青在郝大嬸的陪伴下去了繡莊，就只是算了幾筆賬，沒有算錯，就被收下了。解決了以後的吃飯問題，她心口的一塊大石才落了下來。雖然不能大魚大肉，但是最起碼自己不會餓死啦！

數學老師，我突然發現我好愛你們，真的！

“事情都解決了？”黃藥師看着文之軒的老板，神色清淡，但是卻人威壓。

“是的，主人。”劉老板低着頭，根本不敢直視他，“繡莊的東家和老奴有些交情，他們的賬房正好不做歸鄉了，我就說了幾句。文姑娘算的賬又快又準，繡莊的東家非常滿意。”

黃藥師點點頭，看着他：“嗯。以後，多注意點，不要讓她被欺負了。”

“是，主人。”劉老板久久沒有等來回複，偷偷地擡眼看了一下，人已經走了。他在心裏想，主人這麽關心那位文姑娘，難道他們要有女主人了？黃家就剩主人一個，要是不成家，哪裏來的小主人？

可惜了，誰都不敢指摘主人半句，更不要說催着他成家了。希望這位文姑娘能努力一點啊！

文菀青在繡莊過得很自在，平時只需要算算賬，什麽都不用做，一個月就有三兩，而且中午還包飯。繡莊裏都是女孩子，除了前面的掌櫃和跑腿，都沒有男人，而且他們也是不可以随便跑到後面的繡莊裏來。所以，她真的是過得很自在啊！

就是，有的時候還是會有點想念她的金大腿......的廚藝。這些日子，她吃的飯菜都只能算是一般，再也沒吃過想黃藥師那麽好的手藝了。唉，有時候想去酒樓奢侈一下，想想兜裏的錢，也只能放棄了。

來自窮摳的怨念！

這一天傍晚，她算完了賬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在門口，她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

“文姑娘，多日不見，可還好？”

夕陽下，他的清淺笑容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光，耀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