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六為保護師傅傷重而亡
十六為保護師傅傷重而亡
安穩的日子不過數月，風暴就已經來臨。
今日的雨下得很大，我們前行的路都看不清，只能在一處茅草屋等雨停，繼續趕路。
天霧蒙蒙的，竹林被風吹的沙沙作響，風大的仿佛要把竹子攔腰斬斷一樣，這樣的天讓人覺得很不安。
我們正在生火烤一點熟食填填肚子。
“阿玖，京城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那到了京城你可得請我大吃一頓啊！”
“我看啊，十六你就是個吃貨，不過你說的呢，我可以考慮一下。”我看十六已經在想象京城的美食了。
“你不知道，以前當乞丐的時候，都很少吃飽穿暖，過得真可憐。”他雖然嘴上笑着說這些事，但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
“不就是要飯嘛，我也要過，那我們還是患難二人組了。”這話一出，大家都哈哈大笑。
“十六，你看我們年紀也差不多，要不，我認你當哥哥吧，好不好？”其實這個想法在我心裏很久了。
“好呀好呀，我正好缺個可以使喚的妹妹，那好以後記得叫我十六哥哥，不要沒大沒小的。”
看十六傲嬌的表情，我知道這句話又讓他給裝起來了。
“是是是，我的十六哥哥。”
師傅看着我們這般，也笑的合不攏嘴。
“快吃吧，等會雨停我們就得繼續趕路了。”師傅擡頭一看外面雨已經變小了，便催促着我們。
“知道了，快吃，我的阿玖妹妹。”說着十六遞給我一塊剛烤好的肉。
“謝謝十六哥哥！師傅你也快吃。”雖然吃的簡單，可是就這簡單的烤肉，味道已經是獨一無二的了。
半個時辰之後，雨停了，外面的竹葉上還挂着雨珠，風一吹便滴落下來，滴答滴答。
“哎呀，吃飽喝足，該出發啦。”十六打了一個哈欠，撐開雙手，嘴上還有沒擦幹淨的油，真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前幾日，師傅說回去路途遙遠，便斥巨資給我們買了馬車。
我和師傅坐在車內，十六在外面駕馬。
他一路上還不停抱怨，活生生就是一個車夫，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抱怨，我與師傅都聽笑了。
沒走出去多遠，馬車突然停了，馬還被驚了。
我與師傅探出頭，同時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十六咬緊牙關說道“來了幾只攔路狗，不礙事。”
我和師傅出了馬車，一看這次來了十多個黑衣人，個個看起來武力高強。
“哪來的攔路狗，竟敢攔你十六爺爺的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十六挑釁道。
“把鐘離南昱交出來，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狗命。”對面的領頭說道。
“你算什麽東西，要饒也是你爺爺放過你。”十六嚣張的勁對面都看不下去了。
“鐘離南昱，前幾年不是挺橫嘛，現在都需要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子幫你了？真丢人呀。”對面也不甘示弱。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處處與我師傅為難！”我說了一句，想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喲，還收徒弟了呀，這你得問你的好師傅呀，小妹妹，他可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和他在一起你可小心了。”
對面發出了令人作嘔的笑聲，那嘴臉和當年的山匪一樣，惡心至極。
“不是要找我嗎，我就在這，看你們能不能傷的了我，一群廢物。”我第一次見師傅這樣說話，簡直帥炸了。
對面的領頭又說，“兄弟們，拿下鐘離南昱的狗頭，大哥重重有賞，沖啊。”
說罷，那些人已經像瘋狗般朝我們沖過來。
我們也不是什麽鼠輩，任人宰割，區區幾人，自然能對付。
十六邊打還邊嘲諷，“就這，也敢和你十六爺爺打”
“南昱，你這是得罪了多少人，一路上那麽多的麻煩。”
“到了京城，你可得好好報答我。”
十六真是個話痨，都這時候了還那麽多話。
“有機會慢慢和你們說，十六，自是兄弟，定不會虧待你，到了京城，想要什麽都可以。”師傅也回應着他。
“好了。你倆別貧了，先解決他們。”
他們人多勢衆，我們本就沒有優勢，只想着早點結束。
卻不曾想，這些人比前些日子的那些都強，沒過一會，我已經體力透支，有些撐不住了，還不小心被砍傷了手臂。
“阿玖妹妹，你沒事吧，再撐一會，看你十六哥哥怎麽教訓他。”
十六一下就像開啓洪荒之力一樣，打的他們有些後怕。
師傅那邊也是，沒剩下幾個人了，他們向我靠攏，扶着我。
“對不起，阿玖，師傅總是讓你受傷。”師傅看着我受傷的手臂。
“師傅，一點小傷，沒事的。”我看了看傷口，不是很嚴重。
師傅拉着我的另一條手臂，一下把我帶到了車上，而他自己又下去和他們厮殺。
黑衣人領頭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師傅和他打的不相上下。
“鐘離南昱，你當初滅我們全族的時候，可想過今日？”滅他們全族，我頓時驚了。
“你們族人為虎作伥，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那是替天行道。”師傅原來做了這樣的事情。
“你以為你們鐘離家又是好東西嘛，仗着自有幾分家産，便克扣百姓，對我們族人更是打壓，如今你們鐘離家就只剩你了，你還以為你有撐腰的嗎？”
“你們聯合山匪，殺我家人之時，就應該想到，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如今還想來殺我，那便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師傅也被他們殺光了家人，我們三個都是沒有家人的天涯淪落人，能遇到也是有些緣分在身上的。
聽完這些，我下了馬車，和他們繼續并肩戰鬥。
我們相視一笑，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最後只剩下了領頭的黑衣人。
“你們有錯在先，還血洗鐘離府，這筆賬也該算一算了。”師傅舉起了刀砍向，卻不知遠處有人放了暗器。
一把弩箭朝我們飛來，看着眼前越來越近的弩箭，我跑向師傅那一邊，想替他擋下。
“師傅，小心，有暗器。”
可我還是晚了一步，弩箭射進了十六的胸口，頓時他嘴裏吐出一口鮮血，顏色發黑，弩箭上邊有毒。
那個領頭笑了起來，“我就要看你失去親人朋友，看你痛不欲生，哈哈哈……”
師傅怒了，狂叫了一聲，手起刀落，那個領頭的頭身分離，倒在了地上，鮮血直流。
我抱着十六，大哭，喊他的名字，讓他堅持住，師傅則一個飛身過去，斬殺了放暗器的黑衣人。
“十六，十六，你堅持住，我們帶你去找大夫……”我的眼淚落在十六的手上。
他擡起手，摸了摸我的臉，笑着說，“不哭，阿玖妹妹，遇見你和南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我不再是孤單一個人，我有你們，我有妹妹，我很開心了。”
他的嘴裏不停地吐着黑色的血，師傅看到，丢下了刀，跪在地上，這是我第一次見師父哭。
“十六，是我對不起你，你本不該牽連進來的，都是我的錯……”師傅摸着傷口，想止住胸口不斷流出的血。
“你們倆真是笨蛋，記得你們還欠我很多很多好吃的，南昱我這樣夠轟轟烈烈嗎，這一生，已不虛此行，有你們就夠了。”
“阿玖……我……還想聽你叫我哥哥……”
我泣不成聲，哭着喊他“十六哥哥，十六哥哥，我要叫你一輩子的哥哥，你不可以離開我和師傅……十六哥哥……”
“南昱，阿玖是我妹妹，以後……你可得照顧好她，別讓她受傷了，很疼的……”
十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神逐漸空洞，忍着疼痛擠出了一個微笑，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身體逐漸變得冰冷，已經沒有了呼吸。
十六哥哥！！
十六！！！
十六離開了我們，他還沒有到京城，沒有吃到好吃的，還沒有過幸福的生活……
我和師傅将他埋在了這片竹林中，墓碑上邊寫着“吾弟十六之墓”
上邊的親人就只有我和師傅，大哥和小妹。
十六最怕孤單，這樣他就有了親人，不再孤單。
我和師傅忍着悲痛的心情，繼續趕路，我們要讓十六早一點看到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