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學弟說他暗戀我5
學弟說他暗戀我5
程一的疏遠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無法察覺。
臨近高考，林應星也沒什麽時間再去想其他的事，他想考z大附近的一所大學，以他的成績還需要再努力一點。
高考前，學校會放假讓學生放松放松，林應星抽時間去看了一眼程芳麗。
兩人站在路旁等回城的車，程芳麗看向路的盡頭，冥冥中她有種人生也要到頭的預感。
生生死死，都是一場夢，程芳麗活得夠久了，唯一的牽挂只有遠在外地的外孫女。
少年人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愛戀，周晔是這樣，林應星更是這樣。
程一性格冷淡，這麽多年了都只有從小玩到大的周晔能接近，林應星想必碰了很多壁才走到她身邊。
“一一平常對你好不好？”
“好，學姐對我很好。”林應星連忙點頭。
“哈哈哈，你喜歡她吧？”
“什，什麽？”突如其來的話把林應星打個措手不及，他紅着臉忐忑地問。
“你想和她一輩子在一起嗎？”程芳麗眯眼笑。
“想。”林應星脫口而出，然後又慌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
程芳麗點點頭。
“一一不好相處，你走到她身邊，應該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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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應星心頭一酸，怎麽不苦呢？
“我願意。”林應星呢喃道。
“你能替我監督她吃飯嗎？讓她多吃些有營養的。”
林應星答應了。
上車前，程芳麗緊緊拉住林應星的手，眼眶泛紅。
“你是個好孩子，程一遇見你，是她的福氣。”
林應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疼地厲害。
考試結束後，林應星父母專門騰出兩個月的假期陪他旅游，高中三年他們都沒怎麽陪過他。
心不在焉地結束旅行後，他翻看着手機，程一的消息停留在錄取結果出來那天，她回了一句“恭喜。”。
之後都是他隔一段時間發給她的風景照，不過她再也沒回。
她很忙嗎？可是銀行卡上每月都會到賬一萬塊，算下來，明天15號過後，她就徹底還清了。
還是她不想理我了？是我太煩了嗎？
林應星感到焦躁不安。
等到第二天，他站在程一家門口，往常坐在門口的老人不見了，門上挂了鎖。
隔壁鄰居告訴他，程芳麗一個月前過世了。
“程一回來了一趟，請人擡去的火葬場，她在家只呆兩天就走了。”
林應星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匆忙道謝後，他靠在牆壁上給程一發消息，打電話，一遍又一遍。
消息沒人回，電話那頭冰冷冷的女聲重複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為什麽？林應星想不通，眼淚沒有預兆地滴落，他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麽而流淚。
開學後，他一有空就去z大，三個月後，終于在食堂角落找到垂頭吃飯的程一，她依舊戴着黑框眼鏡，頭發變短了很多，随意地挽在耳後。
林應星徑直走向她，緊緊抓住她空着的左手。
坐在程一前面的兩個女生擡頭看他，其中一個湊到另一個耳邊，小聲說，“程一不會給人戴綠帽了吧？”
“為什麽丢下我？”抑制不住的哭腔，林應星紅了眼眶。
“錢我已經還清了。”程一扯開他的手，林應星攥地很緊，她一時間掙脫不開。
林應星頓住了，原本就是用錢綁定的關系，現在錢還清了，他有什麽能挽留她呢？
可他一直以為，在她心裏，自己應該是不一樣的。
“我還有事。”程一趁他發呆，抽出手，起身要走。
“我不舒服。”林應星攔住她，低聲說，任由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不舒服去醫院。”冷冰冰的态度砸地林應星哭地越發厲害。
眼瞧着周圍聚集的視線變多，程一将他帶到附近沒人的角落。
林應星一直在哭，程一想放開牽着他的手，被他反手抓住了。
“為什麽要避着我？”
委屈，林應星好委屈，他費盡心思地接近她，好不容易才成功一點點，還來不及高興，全都沒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
“你是我的誰？我們有聯系的必要嗎？”程一反問他，字字誅心。
好狠啊，林應星想，程一比周晔還要讨厭1000倍。
他應該有骨氣一點，他不缺人喜歡，不是嗎？
“外婆讓我看着你吃飯，你今天又只吃一道菜。”
沒救了，林應星，你真的沒救了。
“別提她。”程一冷臉，掰開他的手，轉身走了。
察覺到她突然變壞的情緒，林應星轉移話題，跟她在身後絮絮叨叨地說。
“我在這邊沒有認識的人，我以後可以來找你嗎？一個月找你一次可以嗎？你應該很忙吧？或者兩個月？”
程一腳步頓了頓，扔下一句話。
“林應星，你真的很煩。”
“你嫌我煩嗎？可是我很喜歡你。”林應星上前抓住她的衣角，缱绻的語氣帶着一絲哀求。
“可我不喜歡你，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程一轉頭，冷漠地看着他。
忘記怎麽回的住所，林應星躺在床上發呆，他躺了很久，好在第二天是周六，一直躺下去也沒關系。
他躺在床上想，他一定要狠狠地報複她，以後他要是生氣了難過了，除非她一直哄他，哄夠一個小時，不，兩個小時，他才勉強可以原諒她。
想着程一焦頭爛額哄人的樣子，林應星笑起來，笑着笑着轉頭趴在床上，枕頭潤濕一片。
程一看着林應星進了電梯。
“感情傷人啊。”柳生姿在一旁嘆氣。
“你真的不喜歡他？”袁輕問到。
“我很累，走吧。”
袁輕嘆氣，程一心思太重，什麽都埋在心裏自己扛着，又厭惡欠人情，索性直接阻斷任何人的接近，真是孤家寡人的命啊。
不過比起周晔，她倒是覺得這個男孩子更适合程一。
又是一年暑假，周晔在程一學校附近找了份工作，時不時就過去找她。
程一有空時，偶爾會帶着周晔出去逛逛，她其實不太喜歡，耐不住周晔一直求她。
s市有個名氣很大的寺廟，據說求姻緣很靈，周晔老早就想和她一起去，終于等到她騰出了時間。
寺廟外有許多算命的“瞎子”先生，招呼着來來往往的游客，角落處有個年輕女人，老舊道服整齊地穿在身上，長相普通，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
或許是年齡性別，地理位置，宣傳力度的原因，她的攤位前沒有一個人。
“你要測這個？”程一不理解地問周晔。
“算着玩玩。”周晔扯過她的手，要往人最多的攤位走。
“去那邊吧，沒人。”程一拉住他，周晔勉強答應。
兩人來到女人攤位前，程一問道，“怎麽算？”
人生真是奇妙。
沒想到唯一一次跟着同學出來玩，還能碰見蹲守三個月才找到的人。
林應星拉住要進寺廟的同學，指了指角落的攤位說“想算命嗎，我請客。”
他們一行人圍上去，周晔正在抽簽。
“怎麽算？”
林應星走到程一身旁，兩人站得很近，他卻只看着道袍女人。
周晔抽簽的手停下，怎麽又是他？他随手将簽筒放在攤位上，走上前拉開兩人的距離。
“帥哥，50一次，都是這個價，不過你長得好，我可以單獨給你30一次。”道袍女人笑眯眯地說。
“你什麽意思啊？”周晔氣得不行，他長得也不錯，只是比起林應星，确實差了不少。
“砰。”有個小孩撞到桌子，連帶着桌上的簽筒倒了下來，簽文散落一地。
“小朋友，走路要小心點哦。”道袍女人笑眯眯地拉起小孩。
“謝謝，謝謝。”收回其他人手裏的簽文，道袍女人搖了搖，遞給周晔。
“來，抽吧。”
道袍女人看了會兒簽文，将周晔拉到一旁，低聲說些什麽。
身邊的同學圍在一起聊天，林應星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和着。
程一靠牆站着，視線留在周晔那邊。
收回目光，林應星提起精神，笑着和同學聊天，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程一轉頭看向被人群包圍的林應星，心底松口氣，這樣就好。
“走吧。”周晔走過來。
林應星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周晔身邊只有一個人，他身邊有很多人，為什麽還會覺得孤獨呢？
“帥哥，來，抽一個。”
林應星回過神，随便抽了支簽。
“意不相投莫強求，縱然求得也心憂？”道袍女人摸摸下巴。
“不解了。”林應星走到一旁，等着其他人抽簽。
“帥哥，有些人強求不來啊。”
林應星加快腳步，将身後的女人甩開。
本來心情就差，現在更是差到沒邊。
林應星踢開路旁礙眼的石頭，都是假的，我才不信，我偏偏要強求。
送走了今天唯一一批客人，天色還很早，道袍女人就開始收拾攤位了。
“不好意思啊，小孩剛剛拿了你家的簽。”女人牽着男孩站在攤位前說。
“嗯？”道袍女人神情變得有些微妙。
接過那支簽，上面寫着，“撥雲見日終有時,守得雲開見月明。”
“哈？這下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