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煙花和浴衣是絕配。
就像巧克力香蕉和廟會一樣。
打扮得那麽正式,結夏覺得不好好逛一番都對不起奈奈了。
暮色漸濃,街頭巷尾愣是被鋪子裝滿了:套圈的打槍的抓金魚的,蘋果糖可麗餅巧克力香蕉。
小孩子們笑着跑着,只留大人急急忙忙跟在後面。
情侶們則挽着手,紅着臉走在一起,女孩子笑着指着什麽,男孩子摸着腦袋嘿嘿笑,眼神總在快黏到一起時一觸即分。
結夏混在人群裏,一時不知道先向哪裏去。
她穿着山吹色的浴衣,純白的長發盤起,簪了鵝黃的發簪,整個人像從光中走來一樣,全身洋溢着春天的柔和。
碧洋琪穿着绛紫色的浴衣,簪着花簪,像一只慵懶傲慢的貴族貓。
結夏尋到一處套圈的地方,瞅着鋪子上的小熊格外可愛,扔了幾個圈,一個也沒中。
她對旁邊的碧洋琪尴尬地聳聳肩,轉去買巧克力香蕉。
碧洋琪看她興奮的忙裏忙外,用一把竹簾團扇遮住了臉,嘴角抽了抽:認真防備的她像個傻子。
結夏走到巧克力香蕉的鋪子前:“老板,巧克力香蕉怎麽賣啊?”
看店的是兩個男孩,一個銀白頭發,很酷的樣子,一個是幹淨的短發,笑容很爽朗。
結夏覺得短發男孩有些眼熟,卻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好啊,我們可是抹的法國巧克力!”短發男孩說。
“都說是比利時的啦!”銀發男孩有些惱怒。
“哈。”結夏輕笑。
“給我一根。”來了一個男孩說。
結夏轉頭:“澤田君?”
男孩有些慌張地點頭。
“我是久作的姐姐,久川夏子。”結夏自我介紹道,沒想到久作口中的澤田學長有些腼腆啊。
“久作承蒙你照顧了。”結夏說。
“哪裏哪裏。”澤田綱吉手足無措了。
結夏“噗嗤”一笑,說:“老板,我請客,一起付了。”
“十代目!”
銀發男孩驚叫一聲。
“獄寺和山本!”澤田綱吉也驚叫一聲。
結夏挑眉:“認識啊?”
又聽見銀發男孩忽然痛苦地大叫一聲,蹲下身子,雙手捂着肚子,他擡起顫抖的手指向一個方向。
碧洋琪娉娉袅袅地回頭。。
“隼人!”她開心地叫道,手裏的扇子從臉上移開,揮舞起來。
獄寺的表情更痛苦了:“廁所,廁所!”
他一溜煙沒影了。
“ciaos.”
結夏低頭,看見一個小嬰兒,她想起來了,這個嬰兒她在并盛中學見過,好像很不簡單。
“你好,裏包恩。”終究只是廟會碰見了,打個招呼吧。
“你可以叫我裏包恩叔叔,我認識你父親。”小嬰兒說。
“哈哈哈哈哈哈。”澤田綱吉先笑出聲。
裏包恩的面具瞬間變成一根長棍,打在綱吉的腦袋上,他痛得直呼。
“你們還沒賺夠錢賠償泳池修繕費用呢!”裏包恩叫到。
結夏有點糊塗了。
“你們都認識?”
“對,一起玩黑手黨游戲!”爽朗少年山本回答。
這會輪到結夏無語了。
真是陰魂不散啊!
“小嬰兒,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結夏正欲問個明白。
“保護費!”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大家停止了嬉鬧,不約而同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少年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潔白的校服襯衫,手臂上別着“風紀”二字紅色臂章。、
雲雀恭彌。
他說着與外貌全然不符的臺詞:“保護費,五萬。”
這話是沖着獄寺山本賣巧克力香蕉的攤子去的。
結夏頭痛的捏着眉心。
正欲上前解圍,忽然看見裏包恩向她搖了搖頭,她下意識地聽從了。
在綱吉的哀嚎聲中,風紀委員一衆聲勢浩大的退場了。
結夏正琢磨着怎麽安慰綱吉。
“姐姐!”
她驀然回首。
久作和另一個小男孩站在兩個身穿浴衣的女生旁邊,他眨巴着大眼睛,頭發卷卷的很是可愛,賣力地揮着手,然後忽地邁開小短腿沖向結夏。
結夏蹲下身,抱了個滿懷。
“你......”結夏琢磨着用一句經典的開場白,但她看了看久作,還是說了實話。
“你胖了,也高了。”後一句是她連忙補充上去的。
久作扁着嘴瞅了她一眼,才幾天不見。
結夏“哈哈”幹笑兩聲,奈奈媽媽把他照顧的真好,真好。
久作和她最初在車站裏見到的那個滿身血淋淋傷口的少年已經不像一個人了。
“你好,夢野小姐,我是三浦春,叫我小春就好了。”浴衣少女小春打了個招呼。
“夢野小姐,我是笹川京子。”京子溫柔地說。
“我是風太。”那個和久作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自我介紹道。
“漂亮的小姐你們好,風太你好,不過我不姓夢野,我叫久川夏子。”結夏解釋道。
“啊?”小春很驚訝。
“姐姐你怎麽換名字了?”久作奇怪的說。
“本來就叫久川夏子的,這是換回來了,當然,繼續叫結夏也可以的。”結夏說。
久作皺着眉頭。
“随你吧。”他小大人似的擺擺手。
“結夏?”一個小小的聲音說。
卻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結夏看到一個紮辮子的小女孩,她蹲下身:“我在華夏長大的。”她用中文說。
小女孩一下子興奮了:“我叫一平,來自華夏,這是藍波。”她拍了拍旁邊的小男孩。
結夏一愣,啊,這個小奶牛啊。
“一平,藍波,你們好。”結夏說。
“一平見到會中文的人了,好開心!”一平說。
“我也很懷念。”結夏說。
結夏身邊忽然閃過一道黑影,帶起一陣風,緊接着,綱吉追了上去。
“抓小偷啊!”綱吉喊道。
獄寺,山本也匆匆追上去了,只留下結夏等人面面相觑。
結夏想着去看看幾個男孩子怎麽樣了,正準備跟上去,又被裏包恩攔住了。
“讓他們自己解決。”裏包恩說。
“我也剛好想問問你我父親的事。”結夏微笑着說。
“其實九代目更清楚這些。”裏包恩扶了扶臉上的面具。
“你跟着小春她們先去玩吧。”結夏對久作說。
久作瞥了結夏和裏包恩一眼,在結夏沒注意到的時候,沖裏包恩眨了眨眼,離開了。
“什麽九代目?”結夏問。
“這是什麽意思?你和條野又怎麽認識的?你又怎麽知道我父親的事?小嬰兒,你真的是小嬰兒嗎?”結夏連着發問。
結夏蹲下身體,想要觸碰裏包恩,發動異能。
“不要動歪腦筋哦。”裏包恩像是知道了什麽似的。
“念在你父親與彭格列的交情,我不會把你怎樣。”他說。
“彭格列,你是彭格列的人?”結夏驚訝。
“這根本不是什麽黑手黨游戲。”結夏說。
“彭格列不是在意大利嗎?怎麽來了并盛?”結夏狐疑。
“夏子,即使離開了,也不要忘了黑手黨的原則。”裏包恩說。
他在暗指黑手黨的讷默原則。
結夏深吸一口氣:“好,但當年我父親的事,我想我有權知道。”
“你很快會知道的,正主怕是很快就要來了。”裏包恩說。
“你指的是九代目,還是,Xanxus.”話雖如此,結夏已經有了猜測。
多半是Xanxus,不過那時候,xanxus也只有14歲,不知道對這件事知道多少。
“彭格列在日本要有大動作了。”結夏感嘆。
“裏包恩,你是那個殺手裏包恩對嗎?”結夏忽然問道。
“高居殺手榜之上,只有reborn作為代號。你小孩子的外表很有迷惑性,現在看來,只有彭格列能有資格擁有你這樣一個殺手了。”由于澀澤,結夏對殺手榜一向很關注。
裏包恩沒有回答。
黑手黨游戲,結夏兩只手無意識的交叉握在一起。
Xanxus要來并盛,結夏把兩手松開。
之前尾崎紅葉說Xanxus不是繼承人,結夏皺起眉頭。
獄寺喊了澤田綱吉十代目。
不會吧,澤田綱吉是彭格列的繼承者!
這是怎麽想的,澤田那麽純良的小孩,讓他去做黑手黨的首領。
放着Xanxus這麽好的人選不用,反而來從頭培養一個繼承人,連國籍都不是意大利的。
難怪Xanxus要殺過來,這誰忍得了。
結夏的思緒如潮水奔湧。
“xanxus在八年前就失去了資格。”裏包恩擡頭看向天空。
“他是剩下的唯一的選擇了。”
結夏沒有說話,旁觀者只能唏噓一聲而已。
“你,是不是想招攬久作。”她想到了一個可能。
“是。”裏包恩坦蕩的回答。
“我不同意。”結夏很幹脆地說。
“為什麽?”
這卻是久作的聲音。
他稚嫩的臉上寫着不滿,嘴扁着,眉頭皺的死死的,也不知道都聽到了哪。
裏包恩抱着手臂,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起來。
結夏低下頭:“你不能重蹈覆轍。”
“什麽?”久作沒懂。
“我可以向你解釋,你會受傷,會很危險,會痛苦,會被利用,會被忌憚,但我最想說的理由,你是知道的。”結夏說得很真誠,也不顧及旁邊的裏包恩。
“我知道?”久作疑惑。
“在你的過去裏。我從不瞞你,你是夢野久作。我們的生活裏,有很多即使遮了也會暴露的疑點,所以我一向真誠,我知道過去的你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你是夢野久作。”結夏說。
“所以呢,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怎麽一樣啊?”久作說。
“你說的對。”結夏微笑。
“那我們就以三年為約,三年後,我把你的過去給你,你再決定怎麽樣?”結夏說。
“你這……”久作猶豫。
“三年?太長了吧。”他不滿道。
“你才12歲,三年後15,約莫就是澤田君的年紀了,怎麽會晚呢?”結夏故意把澤田綱吉拿出來說。
“我的記憶在你手裏?”久作歪頭。
“不,它藏在你的大腦裏,我只有鑰匙。”結夏說。
久作忽然笑得很惡劣:“我好好奇,姐姐處心積慮藏起來的記憶是什麽樣的。”
結夏笑得壞壞的:“看你的胳膊。”
久作的胳膊上很多刀傷的舊痕,已經消除不了了。
“好啦好啦,謝謝你,結夏姐姐。”久作突然放松了。
結夏擡起下巴:“不客氣。”
她轉身就要走。
“姐姐,姐姐,巧克力香蕉!”久作追上她。
煙花忽然炸開。
這條街上的每個人都擡起了頭。
深黑的夜空忽有漫天星火,金黃色璀璨絢麗地悠悠升起,散開萬千耀眼的花瓣,又款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