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所有人都被北川夫人這句話吸引過來了。
不論這線索有用處大不大，既然被托付給自己的夫人，恐怕和北川先生有重大關系。
所有人都湊到了那臺電腦前。
這是一個視頻文件，就連北川夫人也沒看過其中的內容，她說北川先生生前囑咐過，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就把視頻交給警方。
警方也對這個視頻很看重，将案發當時在場所有人都看管起來，防止證據被破壞。
由于案發當時店裏的監控損壞了，無法确認誰進過廁所，這些證據格外重要。
在看到電腦時，森戶的臉已經白了。
視頻中的男人正對一位女士實施侵犯行為，這男人正是森戶。
北川夫人尖叫一聲：“這是菱川和紗！是我的大學同學！”
小五郎看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轉頭，看到高木警官已經紅着臉擋住了柯南的眼睛。柯南則哇哇亂叫要看線索。
一時間幾位警官都很尴尬。
年長已婚的目暮警官最先鎮定下來。
“森戶，你對你曾經侵犯菱川女士的事有什麽話說。”
森戶知道自己難逃了，他說：“這事我認。”
北川夫人大喊：“就是你殺了信弘，你個白眼狼！”
“誰是白眼狼，你的信弘又是什麽好人嗎？”
“他拿這個視頻威脅我，占了我的科研成果，還讓我幫他寫論文！你以為這家公司是他一手建立的嗎？錯了！是我！”
森戶沖着北川夫人說：“産品研發用的是我的專利！每次下屬的企劃案多半也是我幫他審核的！他什麽都不會，他只是拿視頻威脅我而已！”
“我早受夠了！”他脫下自己的西服向地下一扔，被一旁的警方制住。
柯南繞到後廚，此時大夥都在前廳，沒人管他，他看着後廚一排排刀具，想着死者身上的傷痕。
廁所前擺了個正在維修的标識，沒人進去，是血流出來才被發現的。
血的顏色有些淡，像是被摻了水。
柯南在廁所旁保潔堆放東西的地方發現了一件潮濕的雨衣和揉成一團塞在手套裏的鞋套，而今天沒有雨。
他到死者的餐盤面前觀察了一番，點的好像是咖喱飯。
原來如此，他知道了。
前廳裏，森戶為自己辯護：“我沒殺他，殺了他視頻就暴露了！”
而警方從他包裏搜出一瓶少了一點的瀉藥。
他解釋：“這是公司正在研發的藥物。”
毛利大怒：“現在證據确鑿，兇手就是你，是你在吃飯時給你的上司下了瀉藥，誘他到廁所後殘忍的殺害了他，就為了阻止他繼續勒索你。沒成想他先料到了，留下視頻作為證據指認你！”
森戶臉紅脖子粗，說：“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我要是殺了人，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挖他的眼睛！”
毛利言之鑿鑿：“有的人就是因為殺人後心虛，害怕死者會來索命才挖掉死者的眼睛的。”
“要說挖掉眼睛，分明他更有理由！”他指向角落裏的條野。
結夏看着事情一步步發展，竟然指到了條野頭上。
條野有所察覺，從座位上站起來，笑道：“森戶，你口不擇言了！”
森戶臉色發白。
衆人也注意到，條野是個盲人。
客人們議論紛紛，知情的向警方道出了條野與北川先前的争執，以及條野那句“擱在以前你早死了。”
結夏知道條野肯定沒事，也不心急，繼續吃咖喱飯，順帶着看戲。
警察們看着條野又拽又欠扁的态度，各個心情都不是很好。
有幾位直接圍到條野面前，條野淡定地把椅子轉了個方向，面朝警方坐下去，淡定地翹了個二郎腿。結夏看得眼皮子直跳。
毛利在目暮警官身邊念叨：“他這個态度就大有蔑視法律的意味，要說因為北川惹怒他殺了他也是合理的，就是眼睛都看不見能找到廁所嗎？”
結夏憋笑。
條野說：“我的耳朵很好使，可以正常生活，所以出門不帶盲杖。”
毛利還是半信半疑。
結夏要憋死了，別人在證明自己沒殺人，只有條野在證明自己有能力殺人，真是，太好笑了。
森戶看着條野，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聽說将功補過可以減輕罪責，想着菱川的事逃不掉了，似乎猶豫了很久，森戶說：“我知道菱川的事我沒法逃，請各位警官趕緊制住他，當年賣給我迷藥下給菱川的就是他！”
一石激起千層浪。
警察們圍住了條野。
目暮警官和毛利滿臉嚴肅，這種販賣禁藥的事可不必殺人案小。
柯南從毛利小五郎身後探出了頭。
條野依然穩如泰山。
氣氛劍拔弩張。
“等一下！”結夏一個沒忍住，喊了出來。
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到她身上。
她喊出來就後悔了，條野肯定沒事，她急什麽？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硬着頭皮說了下去。
有兩個警察向她圍來。
她舉起雙手，“各位，我可以保證條野先生絕對不是兇手，那什麽販賣禁藥也多半和他沒什麽關系，不要把時間耗在他身上了，趕緊抓兇手吧。”
柯南問：“你認識他，為什麽不和他坐在一起。”
結夏開始胡謅：“我看他自己坐蠻開心的就不打擾他了。”
“這理由誰信？”毛利翻個白眼。
“夏子。”條野說。
“啊，啊？”結夏說。
“其實你開始點餐時我就認出你的聲音了，我一直在想你什麽時候才跟我打招呼。”條野說。
“總算你沒瞎。”條野說。
這話若是常人說顯得有些無禮，可他說來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心癢癢的。
“各位，我知道兇手是誰了！”只見毛利小五郎身形一晃，坐在了椅子上，閉着眼睛說。
“兇手就是那位給北川先生看菜單的服務員——小川美沙。”
衆人一片詫異。
“小川美沙知道北川先生乳糖不耐受，特地給他推薦了咖喱飯，而這咖喱是加了牛奶的，對吧，廚師先生，北川夫人。”
廚師和北川夫人點頭。
“乳糖不耐受的北川先生吃完就肚子疼，慌不擇路地跑進正在維修的男廁所。
而此時，等待多時的小川美沙穿了雨衣，戴了鞋套，戴手套拿了廚房裏剁肉的刀埋伏着，伺機偷襲了北川先生，并殺死他。由于廁所位置較偏，你又關了門，并在大廳放了音樂，別人沒有發現。一直到血流出來。你沖洗了衣服，放回了刀，然後繼續工作。”
小川美沙是誰，已經很好認了，她的同事自動遠離她，給她留下一個真空圈。
她摘下黑色的眼鏡，看向北川夫人：“若一玲子，還認得我嗎？”
“你是，加太裏奈的妹妹，加太美沙！”北川夫人叫道。
“你這賤人，和北川信弘一起，奸夫□□害死我姐姐！”小川美沙，應該說加太美沙咬牙切齒地說。
“你胡扯！分明是你們家仗勢欺人！”北川夫人反駁。
“若不是你，我姐姐會帶着肚子裏的孩子自殺嗎？為了北川信弘，我們家傾家蕩産讓他去東京讀書，他才有今天的成就。結果到了東京，他就抛棄了眼盲的姐姐，要知道，我姐姐可是為了他才瞎的。後來我沒錢上大學了，他也不念當年恩情，讓我如今只能在小餐館打工，而他呢？錦衣玉食地做他的社長，怎麽會有這麽狼心狗肺的人！”加太裏奈說。
“你胡扯！信弘也不是故意弄傷你姐姐的眼睛的，而你們家人，為此非說你姐姐嫁不出去了！要信弘娶她，信弘家裏貧困，才受你們脅迫，被逼着和你姐姐在一起，他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們都逼他！你們道德綁架！你們活該！”北川夫人不複嬌弱，尖聲叫道。
加太裏奈冷笑：“警察先生，我認罪，我不該殺人，我就沒想過逃，就是沒想到還扯出這樣的黑料，你們可要好好查查北川信弘，他做的腌臜事，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加太裏奈撇了眼森戶說。
她緩緩走向警方，而北川夫人掙紮着要揍她。
加太裏奈突然側身刺向北川夫人，所有人都沒想到她還留了這一出。
“噔！”金鐵相交的聲音傳出，一把細細的刀和一把餐桌上的叉子撞到了一起，而刀已被撞得彎曲變形不成樣子。
衆人看向叉子射出的地方。
條野采菊。
“警署的各位同僚們，我對你們很失望啊！”條野微笑。
有些警察不明所以的向他舉了木倉。
他看向目暮警官，不标準地敬了個軍禮。
“在下軍警特殊鎮壓作戰部隊·甲分隊條野采菊。”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目暮警官，遞出證件。
目暮警官看完後回禮。
“條野軍警。”
在場所有人，除了早就知道真相的結夏，全都目瞪口呆，不理解這神一樣的反轉。
從嫌犯到軍警。
森戶指着條野：“不，不可能！”
條野走到他面前随意的拍了拍他的臉：“小子，沒什麽不可能的。”
他對柯南說：“小朋友挺聰明，算是通過了。”
然後他再次走到目暮警官面前：“這次我玩的還算開心，就不追究別的了，勞駕，把那個森戶交給軍警。”
森戶不知道什麽是軍警，但總覺得不是什麽好地方：“不，不用，就搜查一課挺好。”
條野回頭一瞥：“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末了他看向結夏：“來來來，夏子你過來。”
結夏才反應過來稱呼的問題：“我改名了。”
“哦，你的資料看多了呢，留下後遺症了。那小結夏，你過來和我講講來這裏幹嘛。”條野漫不經心地說出了驚悚的話語。
結夏不情不願的過來了。
“你看在我今天幫你的份上......”結夏說。
條野猛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幫什麽幫，你差點壞我事了。”
兩人若無其事地出了餐廳，漸行漸遠。
餐廳裏的衆人莫名聞到一股酸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