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他們到了訓練場。
依樋口所言。在□□工作的一大好處就是可以免費得到專業訓練,強身健體。
樋口說他們組織很重視對體能的鍛煉,所有成員不論是文員還是武鬥派,都要參加鍛煉,而這個訓練場是文員專用的。
結夏站在訓練場門口,看着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然後她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長得高高壯壯的大塊頭男人,把那個鼻青臉腫的像拎小雞仔一樣的拎了回去。
結夏問:“這個也是文員嗎?”
“啊啊,這個好像是武鬥派的山本。忘了跟你說了,武鬥派的成員還要兼任文員的教練工作。我們采用1對1的教學。像這種瘦弱的男人,在這個訓練場待上半個月就能脫胎換骨了。別看他現在這樣鼻青臉腫,回報在将來呢。”
結夏:其實我覺得你的芥川前輩更加瘦弱。
“樋口君,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說話的是棕色頭發,鼻子上貼了一個創可貼的立原道造。
“我是奉首領的命令,帶着結夏小姐參觀的。”
立原道造打量了一番結夏:“就這還想加入港口黑手黨?”
結夏說:“我也這麽覺得。”
立原看她的眼神像看垃圾一樣。
樋口說:“你閉嘴,這是首領的命令,我們需要吸納像結夏小姐一樣的特殊人才,要是因為你沒有成功,有你好看的。”
立原皺着眉頭打量了她一番:“哪裏有什麽特殊?”
樋口正要回答。一位頭發灰白戴着眼鏡的老先生緩緩走來。
“廣津先生。”立原與樋口齊齊問好。
不會吧?廣津柳浪。結夏一下子反應過來。
老先生看到結夏特殊的白色頭發翠綠的眼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仔細的打量着結夏。
結夏來沒有當雕塑等他看出自己是誰。她直接說了:“我是久川夏子。”
“小小姐。你還好嗎?”廣津柳浪問。
“還能怎樣,就那樣呗。”結夏聳了聳肩回答道。
“真沒想到你還活着呀。”廣津柳浪輕輕嘆氣。
“要是你們想到了,我就活不了了呀。”結夏回答道。
所有人心裏都對結夏的說法有個底,只有立原道造一頭霧水。
“你們到底在說啥啊?大家都是黑蜥蜴的,怎麽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黑手黨的讷默法則,樋口和廣津都沒有回答。
結夏又不是mafia,她故作無奈的攤手,走近立原:“那事情是這個樣子,我叛逃了,我又回來了。”
她脫下手套,突然向立原伸出了手,“我能用我的異能來改造你的記憶哦。”
結夏的腰上抵着一個東西:樋口的槍口冰冰冷冷的。在她脫下手套的時候,那把槍就在那兒了。
結夏笑:“我沒那個意思。”
樋口說:“抱歉,請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你的底線不是你的芥川前輩嗎?”結夏挑釁道。
這一天的參觀計劃理所當然的泡湯了。結夏被關在禁閉室裏,這裏面沒有她昨天居住的條件好,只有一張小床,牆壁還帶着厚重的鐵鏽味兒。
結下無視了小木床上浸透的血點子躺下。
總之她就是不想當黑手黨了,她就是要折騰,她在賭,賭森先生對他的容忍限度到底有多大?
她也在賭,所謂一個星期的時間來适應,太過于荒謬了,森先生肯定還有什麽其他的目的。
蜷縮在這硬質的小木板床還真是不舒服呀。結夏側了身換了一個方向躺着。
或許是無聊了太久的緣故,她忍不住地思考一個問題,外面別人發現她失蹤了,會不會着急地來救她呢?
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被沈夫人拉着去看《長發公主》電影的時候,心沒有來的砰砰跳起來。
她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袋。這時候想這些沒用的做什麽,還是先想想靠自己怎麽出去吧。
結夏猛的從床上彈起來,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躺着的那一會兒,眼睛已經漸漸适應了黑暗的光線,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屋裏的情況。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屋子,它的構造很特殊,結夏繞屋子轉了一周都沒有找到一扇窗戶,除了剛剛把她送進來時的門,整個屋子似乎跟外界沒有任何連通的地方。
而那扇門上有一個比結夏的頭還有小一圈的洞,自她被關進去的那一刻起,有人透過這個洞向他送來食物 。假使說他送來的是一天三餐的話,倒可以以此來判斷在這裏度過了多少天。
第一餐也是前不久才送過來的。
結夏下尋思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哪個地方刻個記號,看來看去只有木質的床板稍微有一點操作空間,其他的牆壁呀,屋頂啊,門啊,都是鐵制的。
雖然這些鐵質的東西都有些生鏽了,可以考慮把鐵鏽摳下來,但她想了想,還是不要冒着這個得破傷風的風險吧。
看來這個牢房建的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之前是哪個倒黴蛋被關在這裏。
結夏把剛剛送來的午餐拿過來。那門上的小門做的倒是精巧,準确的說不是小門,是一個兩端都可以拉的小櫃子。結夏端詳着那個小櫃子,大概是兩端稍微做出一些凸起,中間的話瘦一些,然後剛好卡在小門裏。
送食物的時候從對面放進去,然後直接推到屋裏,屋裏的人可以拿食物,卻不能順着這個櫃子碰到屋外的人。
結夏試着推了推這個櫃子,活動範圍很有限,可能是對面用鐵鏈鎖住了吧。
這個牢房就好像專門為了結夏建造的,若是力氣大一點的人,說不定直接就能順着這個小門把整個門破開。而且比較有意思的一點是,這個牢房還隔絕了裏面的人與外面人的接觸。
根據這些線索結夏揣測,這個牢房的前主人,大概是一個比較瘦弱的,力氣不大的,身量不高的,異能為通過跟別人接觸這種類似的方式發動的異能者。
看來還挺有關押經驗嘛。
結夏不無嘲諷的想着。
結夏一邊吃着從小櫃子裏拿出的面包,一邊四處游蕩,尋找着攝像頭,好像還真沒有,不過有也很容易被砸了,門不好砸攝像頭總是好砸的。
轉了一圈,面包吃完了結夏坐在床上,感到什麽東西硌得慌。她低頭一看。是一粒黑色的扣子,可能是前主人留下的吧。
這扣子上也有血跡,就像只流淚的眼睛。看着有些眼熟。
Q,是Q的娃娃,上面就有這樣的扣子。
結夏突然反應過來,所以這個櫃子是這個意思,是防止Q的異能。
結夏想起自己所讀到的Q的記憶。想起那位殘忍的母親如何教會兒子自保。想起Q滿手臂綁着的刀片,自毀般的殺招。想起太宰治所言,Q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到了黑手黨,因為異能的原因被關在了禁閉室。
原來就是這裏呀。
真是,倒黴孩子。
屋子的前主人是他倒就合理了。
結夏想着,又是一個被自己的異能害了的人呢。所以,世界上為什麽要存在異能這種東西?
如果Q沒有異能,也許他很早就死了,就不會受這麽多苦,不會被最親近的人傷害,被利用,被封印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裏,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形成破碎而瘋狂的性格;
也許他會陰差陽錯的被別人救了,然後過上陽光下的生活,和別的孩子一起讀書,學習,看各種各樣的電影和動畫片,做着各種各樣的游戲,然後交一大堆的好朋友。
總之無論如何都比現在要好。
也許是因為同為精神型異能者的緣故,結夏禁不住的思考。我以後會和他一樣嗎?
如果單是讀心,害處倒不是很大。如果她的真實異能是編輯記憶呢?随意的翻找删除,增添編造。所謂的讀心不過是翻找當下的記憶,只是其中一個用途而已,尚且讓她處處小心隐忍,若是……
她頓住了,她不是很想思考這個問題,也或許是不敢吧。
皮靴落地的聲音。
“誰!”結夏猛的回頭。
身後的人一身綠色的軍裝,襯得身材修長,儀容端方優雅,他白色頭發的下端好像不經意間的染上了些許棕色,雙眼緊閉,手持一柄長長的銀劍。
“條野軍警?”結夏試探着問。她見過這個人,也見過這身打扮,倒沒見過這個人和這身打扮結合起來。
“哎呀呀,這個聲音,不是那個怕鬼的小女仆嗎?”
結夏很想否認,但她生怕一否認完,條野手中的劍,就會挨上他的脖子。
她咬了咬牙說:“是。”
條野輕輕笑了笑,收回了劍。
“本來以為是哪個厲害的mafia老手重新出山了,沒想到是個怕鬼的小女仆啊。這消息有誤啊,白興奮一場。”條野念叨着,仿佛吃了大虧。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結夏萬分奇怪的問。
出現在這裏的要麽是黑手黨的人,也可能是偵探社的人來救她,又或者橫濱的警方終于管事了。總歸不會是一個和這裏八竿子打不着的軍警。
軍警把沒出鞘的刀在手上轉了一圈。然後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然後他拔劍出鞘,劍鋒穩穩的指着結夏。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