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得寸進尺
第59章 得寸進尺
“喜歡挨罵?”
沈華柔擡起頭來看他,明知他不是這個意思,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別的話。
她發現賀元淩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被她看的還是問的。
神色讪讪的,但眼神卻沒有閃躲,“不喜歡。”
然後他又覺得只幹巴巴說這一句不夠,于是又趕着補了一句,“我想你以後都不罵我,也別嫌棄厭惡我。”
話說的有幾分可憐的感覺,眼神裏的希冀直擊沈華柔心底。
“你好好的,我如何會罵你”
她才不想罵人,何況,她什麽時候罵過他了
是賀元淩的眼神太直白渴望,有一瞬間讓沈華柔想到了虎将軍,它巴巴望着自己求撫摸的時候也是這般眼神。
又想到賀元淩身上的傷口,皮肉外翻血淋淋的,沈華柔又軟了心。
“也沒有嫌棄過你。”
那些小事于他的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沈華柔從前也說過不嫌棄的話,但賀元淩聽了就沒信過,他只當是她說的反話,不耐煩應付他的。
現在,他信了。
她能為他做這些,足以證明一切。
Advertisement
“那你以後也別嫌我,好不好?
你要是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好,你跟我說,別不高興了就不理我,你不說我如何會知道?
我都盡量去改,好不好”
“好。”
沈華柔又端着水盆走了,怕再多留半刻都會忍不住眼淚要從眼眶內掉出來。
在她轉身的時候,眼淚滴落在水盆裏,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上輩子他也這般與自己交心,一切都會不同。
身後響起賀元淩試探的話,多少沾了點兒不甘心在裏面,“那,我走了?”
“老實坐着。”
本就沒想過讓他睡偏房,要是放他一個人他根本不會把上放在心上,晚上睡覺翻來覆去根本就不會在意會不會壓到傷口。
“哦。”老實坐着的賀元淩又癟癟嘴,腹诽着某人剛剛才答應不罵他,轉頭就又這麽兇。
嘀咕歸嘀咕,但賀元淩還是在為媳婦兒沒有趕他而慶幸。
是不是,他不用孤枕難眠了?
沈華柔再次回來,換了盆裝水。
“洗腳。”
賀元淩都要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了,可他做夢也不敢這般想啊。
他明明是一副沒出息的傻樣子,卻更讓沈華柔心疼。
“趕緊洗了去睡,這兩天在山裏還能睡個囫囵覺?”
回過神來的賀元淩心都慌了,在讓他媳婦兒給他洗腳,怕是要折壽吧
“我自己來,你別動了。”
他不敢放腳進盆裏,只看着他媳婦兒。
現在沈華柔站着他坐着,換了他仰頭來望着沈華柔。
說實話,沈華柔嫌棄他髒。
擦身體擦腿也就罷了,給他洗腳的話,沈華柔真的嫌棄。
這種嫌棄是屬于正常人都會有的,只是嫌棄他的腳髒,不是嫌棄他這個人。
賀元淩身體僵着,看着她眼睛都不敢眨,想着趕緊支走她才好。
“你也快去洗漱,來來回回這麽幾趟時候都晚了。”
沈華柔內心裏幾番掙紮,最後決定聽他的安排。
“那我去洗漱了,你洗了就趕緊睡。”
立馬得到賀元淩的回應,“哦,知道知道。”
在沈華柔轉身的一瞬間,兩人同時長長籲出一口氣,還都緩着勁兒不能讓對方察覺。
賀元淩看着自己泡在溫水裏的腳丫子,因為腳常年都是逼着陽光所以比他的手和臉脖子都白些。
但這點白跟他媳婦兒的比起來,又根本不能看。
若是按照他的習慣,這腳丫子随便細細就算。
可今天他老老實實仔仔細細的洗,洗完了甚至還想湊上來聞聞味兒。
要不是顧及着後背上他媳婦兒才給他包紮好的傷,怕崩豁了再惹她生氣掉眼淚珠子。
洗完倒了水回來,站在拔步床前突然就生了些感慨。
“她這張梨花木的拔步床确實比偏房的爛木頭床睡着舒服,錦被褥子也又軟又滑。”
明明說的是錦被褥子,可賀元淩滿腦子裏都是床的主人。
一身皮肉,白生生嫩呼呼,又軟又滑又香。
這被褥不僅是料子用得好,顏色也選得妙,它們的主人躺在上面,跟襯得它們的主人更嬌更豔。
賀元淩從前還嫌被子面上的刺繡挂他的腿毛,如今一看就是他不識好歹。
他這兩腿的腿毛加起來,都抵不上随便一根繡線。
賀元淩上了床準備躺着等,反正媳婦兒不回來他是不可能睡的。
剛躺下去就又翻了個身,朝外側着躺。
被她看到自己平躺着壓倒傷口的話,就又有話要說他了,絕對不給她機會。
沈華柔可沒他想的多,她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那些最終都歸于一個現在要做,也是她現在能做的正事。
囤糧,掙銀子。
再回來見賀元淩還沒睡,側躺着望向她眼神依舊像虎将軍。
一看之下她的心又柔軟了,“怎麽還不睡?不累?”
賀元淩怎麽可能不累,雖說也不是兩天兩夜都沒合眼,但又是截人又是在林子裏鑽着,還打了幾場,又喝了兩頓酒,怎麽都是累的。
但這不是想等她一起麽,今晚的他的嬌嬌媳婦兒太撩人,又嬌又軟又撩他,他舍不得就這麽睡了。
“累,你快來吧。”
要是換了平時,他可能會說三爺怕這點兒累
沈華柔也是這樣以為的,偏偏他今晚完全不按平常行事。
讓沈華柔都沒有平常的細致心思來抹膏脂了,草草抹了一遍便收了過去。
雅雅也是這樣,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愛撒嬌,想來就是随了他這個當爹的。
沈華柔要睡外側,想着是方便夜裏萬一要起,怕再碰着他。
被賀元淩拉着進到裏側,“我不起夜,你放心睡。”
賀元淩翻身朝裏側躺,沈華柔看着眉頭都蹙緊了。
“你慢些動。”
“我翻過來對着你睡,保證今晚都不亂動了。”
他這樣讓沈華柔平躺着也不是,側着也不是,與他面對面的話又覺得有些尴尬。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腰上搭上一條手臂,将她撈着與他貼緊。“你過來。”
她推着賀元淩堅實的胸膛要再退出來,“你的傷。”
根本就動不得,又不敢使勁。
賀元淩再收緊些力度,不讓她有機會逃。
下巴抵在懷裏人頭頂,圈着她貼緊在懷中。
“你在前面關背後的傷什麽事?
幹淨了,你聞聞,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