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分堂大比前夕
于是二人就這樣牽着手走過分堂弟子們的面前，走過趙承玉師傅的面前，走過莊岳成師傅的面前，走過墨長老的面前……
李軒和尹小恬的嘴巴半天沒合上。
李軒指着他們問，結巴道：“你們……真的……”
哇！這也未免太敗壞宗內風氣了！
“宗規中又沒有這條規定。”燭羿平靜地說道。
他們只是兩個追求自己內心方向的人，又為何要在意他人的眼光？
莊岳成搖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
趙承玉倒是沒顯露出多大的驚訝。在雷海禁區中他已經看出來他們有這樣的苗頭，走在一起只是遲早的事。
他也覺得沒什麽，畢竟兩人是都是真心。為什麽要對別人的感情評頭論足？為什麽要去在意別人的身份與年齡？抛開身份來看，他們也只是一對平常的年輕男女，兩人彼此都不在意一群旁觀者又有什麽資格去說三道四？
趙承玉才懶得去管那麽多，有精力對別人指指點點，還不如去做好自己的事……
柳楊和鄒琛還想說反對的話，但是看到步若雨看着燭羿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他們從未見過的柔情，他們又給咽回去了……
“完了完了，師傅傻了……”鄒琛只對柳楊說了這樣一句話便搖着頭走了。
師傅傻了，但是傻得很幸福……最後，柳楊在心中默默祝福了他們，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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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潔，瀑布周圍一片靜谧，只有水聲與蟲鳴鳥叫。燭羿和步若雨坐在瀑布頂端旁，無聲勝有聲。
竹笛飛聲，散入岳分堂中。笛音袅袅，忽高忽低，似遠似近，悠揚動聽，急時而似大江奔騰，轉而又柔如溪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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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若雨從笛聲中聽到了豪邁與逍遙，夾着幾分柔情，聽到最後，又覺得有些傷感悲意。不長的曲子，她好像聽到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這首曲子，叫什麽？”回味良久，步若雨才問道。
“《無涯》。”燭羿想了想才回憶起曲子的名字，他不喜歡記曲名，能想起來也不容易。
“從小我就很喜歡笛子，跟着父親學了幾年，這首曲子就是他教給我的。”燭羿回憶起那個豪爽的男人，那個溫婉的女人也在他的回憶中清晰起來，他忽然覺得心酸。
“這首曲子就是父親所寫，他跟我說，這就是他的故事。”燭羿笑笑，有些苦澀，步若雨并未察覺。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畫面：
一名放蕩不羁的男子踏遍了大地山河，無拘無束，逍遙自在，然後他動了情，将自己的柔情傾之于那個女人，從此收了心……
既然這樣，悲意從何而來？曲名為什麽要叫做《無涯》？她不知道燭羿的父親的故事，只能通過自己所體會到的意境來想象……
也許哥哥跟自己出生時，父親就感受到了他們體內的東西，由此聯想到了他們的命運，所以才有了這股悲意……燭羿是這麽想的。
“你的親人們呢？”步若雨剛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
“他們都很好。”他的至親們已經深深的烙在他的心頭，“還會再見的。”
還會再見……步若雨想到了一些故事。
她将腦袋輕輕靠在燭羿的肩頭，将話題引到別處，盡量不讓燭羿往傷感的方面想。
“我們來寫一首曲子，好不好？”步若雨問他。
“嗯，叫什麽？”燭羿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比翼》。”步若雨感覺自己有點暈乎，像是酌酒微醉。
“比翼……”燭羿覺得這個代表着幸福快樂的字眼用在他們身上顯得那麽傷感。
掙脫籠子的鳥兒，最終還是要被囚于籠中；另一只鳥兒，它要去搏擊蒼鷹……也許它們終究離對方越來越遠，甚至永遠不能再相見，但是，它們會記得，它們曾比翼而飛。
其實二人都知道，他們幾乎不可能走到最後，然而他們都不想掩埋自己的感情。他們都想在這段日子裏給對方留下更多更美好的回憶。
步若雨開始相信起命運來，這個強大而殘酷的東西，如何抗拒？世間能真正主宰自己命運的，又有幾人？
“這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曲子。”步若雨柔聲道，“獨奏，是不完整的，你等我。”
“嗯，我等你。”燭羿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二人相依着，很暖。
遠處的闊子燕、李軒和尹小恬鬼鬼祟祟地偷看着他們。
“哇塞，這波狗糧我都吃撐了。”闊子燕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傷害。
“墨長老正要找他們呢，我們要不要打斷他們？”尹小恬問他們。
“這……”李軒撓頭，“好像不太好……”
步若雨即将睡着之時，李軒出現了。
“那個……長老找你們有事。”李軒覺得好尴尬，“請跟我來。”
步若雨睜開眼睛，同燭羿一起站起來，問他：“長老找我們有什麽事？”
“我也不知道，總之還是盡快過去吧。”李軒說完就跳了下去。
燭羿與步若雨跟在李軒後面，與之同行的還有闊子燕和尹小恬。
“你們看了多久了？”燭羿問他們。
“啊！被發現了……”尹小恬有點慌。闊子燕看到她的這幅樣子，有種想要捂臉的沖動。
“不久不久……啊不！我們才剛到！”闊子燕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改口。
步若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墨長老就站在一間講室中，等他們到來。
“長老，我們到了。”步若雨道。
墨長老轉過身來，步若雨下意識地往燭羿身邊靠了靠。
“難道你還怕我拆散你們不成？”墨長老覺得有點好笑，“找你們來，是為了明天的分堂大比，岳分堂打頭陣。”
分堂大比為期一個月，挑戰是需要提前一天報名的，好安排，避免沖突。
分堂排名越靠後，挑戰的優先度就越高。
明天，只有一場挑戰——岳分堂挑戰雨分堂。
“你叫夜燭？”墨長老問燭羿道。
燭羿點點頭：“是。”
“嗯……不錯，明天的比賽，由你選人上場，交給你了；若雨，負責療傷。”墨長老吩咐道。
“為什麽由我選人？”燭羿心中有疑問，“不是應該由師傅來嗎？”
“本來打算讓若雨來選人的，我臨時改變主意了。”墨長老回答道，“但願你別讓岳分堂失望。”
“不會的。”燭羿很平靜地回答他，眼中的自信不多也不少，剛剛好，讓人心安。
“李軒，小恬，子燕。”燭羿回頭看三人，“你們沒什麽問題吧？”
“嘿嘿，這還用說？”李軒躍躍欲試。
“啊！我？我……”尹小恬很緊張，“我可以嗎？你們都好厲害，我會不會拖累你們？”
“自信點，怕什麽？”李軒拍拍她的肩膀，“誰敢欺負你，我就揍他。”
“嗯……”尹小恬低頭。
“喲呼！可以去試試看我的新發明了！”闊子燕同樣很興奮，他迫不及待了。
“還差一個，現在去選好。”現在是四個人，還差一個。
“柳楊？”燭羿征詢步若雨的意見。
“還是鄒琛吧，柳楊陪我一起，負責治療。”步若雨給出了答案。
鄒琛嗎……燭羿不知道他實力如何，但是既然步若雨說了，想必不會差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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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羿與他們告別，與李軒一同回到了住所。
待李軒熟睡了之後，燭羿輕輕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冥，可以幫我個忙嗎？”燭羿問月光下與雷靈玩耍的孤獨少女。
“怎麽啦？終于想起來還有我了？”冥有點賭氣，“只有你能看到我你又不陪我玩，有事就想着找我幫忙，哼！”
“你想要什麽回報？”燭羿問她。
“我想每個人都能看到我。”冥不假思索，“這樣就能有好多人陪我玩了。”
“好，我一定盡力。”燭羿答應她。
“好吧，你想要我幫你什麽？”冥摸摸雷靈的腦袋，雷靈發出了惬意的呼嚕聲。
“你幫我觀察東方一衡，我需要有關他的情報。”燭羿說道。
“讓我偷窺？”冥皺眉。
“不能說偷窺，這是刺探敵情。”燭羿擺擺手指。
“難道你要……”冥又問他。
“對，為了殺他。”燭羿眼中寒意彌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