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任務失敗
任務失敗。
“有正氣之身去做個催收師倒也不錯，今天你們楊家兩個正氣之身都在這了。”
“剛好合适。”
楊鴻運蒼老的嗓音在最前頭響起，被風迅速吹散在楊家祖墳邊。
離他幾米遠的人與鬼聽的一清二楚。
“正氣之身？哈？”，伏莺驚訝地跟一起隐身起來的魯無和蔣尤致擠在一起悄聲讨論。
雖然已經做了隔音結界，蔣尤致還是沒出聲，默默看着楊孟西和楊鴻運的一舉一動。
“好久都沒聽見過這個名字了。”，魯無輕聲低喃，也好奇的看向楊孟西。
楊孟西斂眸，兩個都在這了，另外一個是她哥哥，但她還沒看見哥哥的魂魄。
她背在身後的手指蜷了蜷，指腹被指甲嵌地泛白，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環繞在腦海裏的思緒越來越清晰，剛才楊鴻運說就差她了，是他在等她。
而她是催收師的身份，自從她到楊家村去催收楊路林的還款時，楊鴻運應該就很清楚她的行蹤，而他對于她讓他還錢也并沒有懷疑，直接忽略了她的話，就跟還不還錢不關他事一樣，話一轉說起了正氣之身的事。
那他也知道她故意提起讓他還錢，是想拖時間等她們準備好的意圖！
楊孟西眼眶愈發的猩紅，急急呼出一口氣，一個可怕的想法驟然浮現在心底，這一切都是楊鴻運設計好的，他到底想利用她和哥哥的正氣之身做什麽事？
“啊，是楊鴻運！還有小西，是孟西！”
“孟西，救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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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被綁在你家祖墳附近，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楊鴻運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想害死我們嗎！你怎麽跟楊家村的祖宗們交代！”
一些被綁在十字架木樁上的楊家村民漸漸醒了過來，個個驚恐地看着站在最前面的楊鴻運，也看見了站在最後的楊孟西，幾個膽子大的開始嚷嚷，膽子小的則大氣不敢出。
楊鴻運冷笑，陰暗的眼眸在那些說話的楊家村村民身上一一掠過，沒說話，只是盯着他們。
被楊鴻運瞥到的幾個人噎了噎，咽了口口水，瞟了瞟別的地方不敢再多說，只敢低聲在嘴裏嘀咕幾句。
而被綁在倒數第二排最右側的貝娴，也被早晨和着陰風的寒氣冷醒過來，偏過頭就看見了楊孟西。
她嘴裏被塞了布條，說不出話來，只能朝着楊孟西的方向用力搖頭，喉嚨裏發出崩潰的嗚咽聲，眼裏多是驚慌與恐懼。
“唔唔！”—快逃！
楊孟西耳朵靈敏，貝娴一出聲她就看見了她，但聽不清貝娴說的什麽，當下也不是時機，她輕輕朝貝娴搖頭，讓她別出聲。
貝娴聰明，見楊孟西朝搖頭，就反應過來，立即裝作暈過去的模樣，歪垂着頭靠在背後的十字架上，微睜着眼看着前方。
楊孟西望着眼裏毫無波瀾的楊鴻運，胸口的那股被籠罩的感覺越來越重。
她從小沒跟在爺爺身邊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完全看不懂楊鴻運把屍體與活人綁在十字架上，擺的什麽陣法，也不知道該如何破。
而她來了有一會兒了，楊鴻運為什麽也沒動她？他一直不急不緩地站在原地看着周圍。
楊鴻運雙手背在身後，眼神不時從楊孟西身上瞥過，楊孟西臉色慘白，垂在腿邊的左手手指一顫一顫的抖動，眼神卻冷靜的很。
楊鴻運暗自冷冷一笑，楊體鋒的孫女遇見這種事到底很冷靜，倒是跟她哥哥不同，聽皺應說，楊孟西身邊有個地府的工作人員，能将楊孟東打傷，應該不是泛泛之輩，今天他也請了兩位厲鬼來，就不信殺不了楊孟西。
楊家的人，都該死。
特別是楊孟東和楊孟西，不會用這正氣之身不如給他。
“楊鴻運，你不得好死！”，突然一個緩緩醒過來的楊家村村民，害怕的朝着楊鴻運大喊大叫。
“我就知道楊興安和楊鎮也是你害死的！”
“警察還包庇你！我早就看見你讓你那個醜鬼到處吓死人了！”
“還有楊路林那個狗日的，專門跟你合作，那些人就是被你們倆害死的。”
其他聽見的楊家村村民現下看楊鴻運的眼神，更是想打死他，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罵了起來。
“他擺這個陣法應該是想複活一個人或鬼。”，蔣尤致突然飄到楊孟西身邊斟酌開口，“需要用屍體和活人一起來祭墳，但這個陣法不好破，他剛才說他在等你，那他現在應該也在等一個時機。”
這個陣法他是聽家中的長輩提過一次，但沒說詳細，他也不敢貿然全盤說出，一知半解最容易出問題。
魯無驚呼一聲，他突然想起來，“今日陽間的農歷正是七月半！怕是要有大事情。”
伏莺飄到他們身邊，“我剛剛已經發消息去緝拿部叫他們過來了。”
祭墳？
楊孟西偏過頭看向自家的祖墳，驚住，楊鴻運為什麽要在她家祖墳邊擺陣法祭墳？
難道是祭的她家的墳？這倒也有可能，畢竟楊鴻運還等着她來，她剛剛瞧過一圈，被綁在木樁子上的人和屍體基本上是楊家村與這附近的，不過貝娴也不是這邊的人，怎麽也被綁過來了？
“他身邊有千年厲鬼，不止一個。”，蔣尤致又說道，“可能看見我們了。”
魯無也嚴肅起來，皺眉道：“這個風水先生還跟這千年厲鬼有牽扯？”
伏莺冷哼，“多了去了，閻君這次不是發話，要把這些不着邊際跟厲鬼有牽扯的道士，一網打盡麽。”
楊孟西疑惑：“他是想複活誰？厲鬼看見你們了會怕你們嗎？”
蔣尤致将扇子抵在下颚上，“大概率是魂魄，或許跟他身邊的千年厲鬼有關。應該不怕我們，實力跟我們不相上下。”
都是千年之魂。
伏莺低頭看了看剛到的信息，不由得爆了句粗口，“地牢那邊也出事了，緝拿部員工大部分都去了那邊。”
魯無在原地跳了跳，“那不是沒有救援來了？我們怎麽辦？”
楊孟西擡頭看了看天色，天快要亮起來了，既然沒有多少緝鬼工作人員來，那她們得趕緊行動起來，不能再拖，她立即說道：“不如先破了他的陣法？”
“怎麽破？”，伏莺問道。
魯無做了個手勢，“把他抓起來？”
蔣尤致搖搖頭，淡聲，“能讓厲鬼站在他身邊，實力深不可測。”
楊孟西盯着最前方的那具屍體背影蹙眉，“這裏怎麽只有我哥哥的屍體，怎麽沒看見我哥哥的魂魄？他的陣法應該是這些人組成的？”
“應該是被楊鴻運控制住了。”
“或許是。”
“先将活着的人救下來用防鬼罩罩着吧？防鬼罩對将他們綁在木樁子上的那根繩子沒有效。”，魯無輕嘆，對方已經做過準備了。
伏莺：“還有那個老頭子和他身邊的厲鬼怎麽辦？”
蔣尤致擡手，一團青光在他手中不斷環繞着，“那個老頭子跟小西有仇，他目标是小西，伏莺你跟在楊孟西身邊，我跟魯無去對付那兩個厲鬼。”
“至于這些被幫着的活人……”
楊孟西眼睛一轉，“我有辦法，我讓彩色食人花去解開他們，随後伏莺你給他們帶上防鬼罩。”
彩色食人花有13朵，夠用。
伏莺點頭，“嗯！”
魯無拿出黃金大掃把扛在肩上，捋了捋思緒，“那我們先将那兩個厲鬼引開，小西放彩色食人花，你們再對付那個老道士，小心他還有別的花招。”
楊孟西點頭，“天快亮了，趕緊行動。”
說完，魯無和蔣尤致沖了出去。
楊鴻運發現了從楊孟西身邊飄過來的鬼影，陰暗地看了一眼楊孟西，剛剛飄過去的應該就是在她身邊的那個地府工作人員。
時間也差不多了。
楊孟西沒管其他還在嚷嚷的楊家村的人，上前一步，将包背到胸前想了想，突然開口，語氣變得有些憨厚，“楊鴻運，你老子欠了地府六百萬，現在需要你去地府天地銀行還錢，勸你趕緊跟我去還錢，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楊孟西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引得伏莺瞅了瞅楊孟西，不知道她想幹嘛。
“還有你在我家祖墳邊做什麽法？趕緊将我哥哥的屍體還給我，不然我家的列祖列宗跟你沒完！”，楊孟西繼續扯着嗓子厚道。
驚得楊家村的人瞪大眼睛看着她。
她這樣惹怒了楊鴻運，到最後死的還是他們啊！
“老不死的鬥不過我爺爺，就謀害我哥哥是吧！勸你趕緊收手，不然你楊大師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為你有多厲害？還是我爺爺的手下敗将？”
楊鴻運這會像看傻子一樣看楊孟西，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怕，還在這想什麽讓他還錢的事，原本還以為楊體鋒這個孫女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也不以為然。
猶如陰間憤怒裏爬出的老鬼嗓音從楊鴻運吐出來，“你哥哥的魂魄還在我手上，上次你們不是還見過面？。”
說着，楊鴻運就從背後拿出一把傘，打開，楊孟東的魂魄就從傘裏掉了出來。
楊鴻運立即做法将楊孟東的魂魄移到楊孟東屍體上。
楊孟西看見楊孟東魂魄痛苦的表情，握緊拳頭，指甲嵌地手心生痛。
悄悄朝伏莺低聲說道：“快，就是現在。”
她從包裏抓出一堆已經醒了過來的彩色食人花，丢向前方的木樁子，囑咐，‘将他們身上的繩子咬開。’
“啊！——”，尖叫立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楊鴻運還在将楊孟東的屍體與魂魄合二為一，看見這麽多突然冒出的食人花，和着尖叫聲，太陽穴跳了跳。
哪來的這麽多長滿鋸齒的食人花。
他的陣法！它們怎麽能咬開他的繩子！她剛剛是裝的！
可他不能停下。
伏莺看準時機，在彩色食人花每解開一個人的繩子，她就将防鬼罩套在她們身上。
“你！”，楊鴻運憤怒大喊。
他怎麽也沒想到，楊孟西會有這麽多的食人花！而在催收部的那位也沒告訴過他！
楊家村的人被解開後才發現這些彩色食人花是來放開他們的，便都閉了嘴，伏莺将他們移到楊家祖墳前，也設了個結界。
“伏莺！快過來幫我！”，魯無對付千年厲鬼有些吃力。
伏莺看向楊孟西，楊孟西向她點頭，表示自己能解決。
伏莺飄了過去。
楊孟西握着兩朵彩色食人花走向楊鴻運。
楊鴻運陰笑着看向楊孟西，雙手一手一松，只有一條手臂的楊孟東突然睜開了晚，跟楊孟西相似的桃花眼，眼裏毫無情緒與一物。
烏黑的眸子靜靜地看着前方，直到楊鴻運給他下了命令，他才有反應，“去殺了你妹妹。”
楊孟東嘴角念叨着‘妹妹’，随後眼裏多出了楊孟西的倒影。
楊孟西愣住，哥哥的屍體跟他去世時一模一樣，也不像上次一樣半實半虛。
她輕聲，“哥哥。”
楊孟東卻毫無反應，倒是現在楊孟東身後的楊鴻運冷笑一聲，“他早就不認識你了，也不認識你爺爺。”
不知道他想到些什麽，神情越來越激動，看着楊孟西臉上的愣怔，開始大笑，聲音也越來越陰暗，“你們能有今天這幅樣子，都怪你爺爺！”
“他以為我會怕了他？笑話！他不讓我接單子，我就搶了他所有的單子！他不讓我接近你家的祖墳，我就掀了你家的墳，他不讓我接近你哥哥，我就殺了你哥哥，讓他做我的惡鬼！”
說着，楊鴻運笑得越來越猖狂，“我想了無數個法子，才想到讓你們兄妹殘殺不是更能讓楊體鋒痛苦？”
他看着行動緩慢的楊孟東，憤怒大喊，“走快點！殺了她！”
說着楊鴻運又開始陰笑着說道：“我知道他還在地府裏，我要讓他看清楚他當年的選擇害了你們全家！你也比你哥哥蠢多了，死到臨頭還大放其詞，今天就讓你死在你哥哥手下！等我再抽了你的魂，把你變成跟你哥哥一樣，去地府找你爺爺，讓你爺爺死在你們的手下。”
楊孟西一面記下楊鴻運說的話，一面看着朝她走來的楊孟東，就在楊孟東還離她一步之遙時，迅速将彩色食人花種在她身前。
“綁住他。”
瞬間，彩色食人花突然伸長了身體，将眼裏只有楊孟西的楊孟東綁了起來，‘砰’的一聲，楊孟東忽的倒在地上，在無人看到的角落，他眼睛眨了眨，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妹妹兩個詞，還有很多他跟妹妹的記憶。
楊鴻運頓時愣住，怎麽被綁起來了！
怎麽還有！
楊孟西握着一棵彩色食人花上前，紅着眼，沉聲道，“我确實是比我哥蠢多了，要是我哥，就應該發現你時就把你解決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楊鴻運呵嗤一聲，手一擺，一個符紙小鬼出現在他身前，“殺了她。”
楊孟西勾了勾唇，右手微微朝身後的彩色食人花揮了揮，一朵彩色食人花主動沖向了小鬼。
一口就将楊鴻運的符紙小鬼吃了。
楊鴻運沉着臉，又變出幾個符紙小鬼。
楊孟西再次做了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幾棵彩色食人花同時沖向符紙小鬼，一口一個。
楊鴻運見狀不對，向中擠了擠眉，從背後的背包裏拿出一把寫了紅色咒語的刀出來，陰狠道，“你們楊家的人，都該死，都得給我下地獄，你們那正氣之身也都得給我。”
說完随手拿出一把符紙丢向楊孟西。
楊孟西将所有的彩色食人花都招了過來，一時間符紙小鬼跟彩色食人花扭打在一起。
場面混亂。
楊鴻運拿着刀沖向楊孟西，楊孟西退後幾步，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什麽武器，并沒有什麽武器，伏莺她們也不在附近。
伏莺？
對！伏莺臨走前往她背包裏的另一層放了一顆彩色食人花。
她将手伸進背包裏層握住那顆單獨的彩色食人花，已經醒過來了。
“你是真的該死！”，楊鴻運提起刀次向楊孟西。
楊孟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楊鴻運向她刺來時，她往他身上一丢。
“你也是。”
楊鴻運驚恐地瞪大眼睛，瞬間就被彩色食人花綁住倒在了地上。
“妹…”，一聲微響的聲音傳到楊孟西耳裏。
楊孟西猛地看向還倒在地上的楊孟東，哥哥記起她了？
“哥哥！”
她小跑到楊孟東身邊，将他扶起來，看着失了魂魄的楊孟東，嘴裏不停地念叨着，“妹…妹”二字。
她拍了拍綁住楊孟東的彩色食人花，讓它放開他。
楊孟西将楊孟東扶起來，剛想扶起來時，旁邊的楊家村村民大喊，“孟西，小西！小心！！”
楊孟西扭頭看向背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楊鴻運竟将彩色食人花割開了，還提着刀刺向她。
楊家村的人瞪大眼睛，個個急得趴在結界上提着一口氣，有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去死吧你！去跟你爺爺團聚！”，楊鴻運陰狠低吼道。
距離很短，楊孟西來不及轉身或逃脫，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冷的滲人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呲——’刀刺進肉裏的聲音。
楊孟西看清面前是楊孟東的身軀後，厲聲吼了出來，“哥哥！”
刀刺進楊孟東的後背，楊孟東喃呢，“保護……妹妹……正氣。”
楊孟西猩紅着眼，狠狠瞪向楊鴻運，她快速走到楊孟東身後，拔出楊孟東背上毫無血跡的刀，轉身猛地刺進楊鴻運身體裏。
“你才是真正該死的！”，她厲聲朝楊鴻運說着。
楊鴻運不敢置信地看着楊孟西，低垂着腦袋，口中吐血，捂着刀柄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不再抽搐。
楊鴻運一倒，楊孟東沒了控制的人也跟着倒了下去，還在跟彩色食人花扭打的符紙小鬼也憑空消失。
“叮—”，一條催收對象死亡，任務失敗的信息出現在楊孟西的鎖屏上。
無人看見。
好一會兒，灰蒙蒙的天色終于亮了起來，風中也不再那寒冷。
楊孟西跪在地上抱着楊孟東冰冷的屍體，眼淚不受控制般從她眼角流出滑過臉頰，胸口那層籠罩着她的濃郁霧感漸漸消散，身體卻越來越沉重，擠在嗓子裏的那聲‘哥哥’怎麽也喊不出來。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哥哥的離去。
她唇瓣顫抖着張開又合攏，眼淚順着她下巴滴在楊孟東的額頭上。
遙遠東方天際邊的那條地平線上，被染上了初露鋒芒的霞光，霞光呈線狀照耀在淡灰色的天空上，照亮了天空之下每一寸土地。
她腦海裏還回蕩着哥哥說過的話。
——“因為哥哥叫孟東，日出于東，日落于西，日出日落時，天邊的霞光是最耀眼、最正氣的顏色。”
楊孟西突然放開聲大聲哭了起來，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她急喘不已，手指緊緊抓住楊孟東沒了手臂的那處衣料。
——“小西，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回想着這些年陸陸續續因各種‘意外’離開她的至親，但現在除了在芝城的堂哥一家，現在在楊家村的楊家人就只剩她一個。
她第一次問自己，為了守住這份正氣之身與楊家數代流傳下來的正直，要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真的值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