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事是你幹的?
第16章 這事是你幹的?
一進房間沈夕恒立馬反鎖門,把程祈推坐在窗邊撩起他上衣準備上藥。
程祈一看就是常幹活兒的,跟沈夕恒不一樣,他身上的肉紮實,肩膀,手臂,全是肌肉,擦藥時用手指戳了戳,在他身後打趣:“好硬的肌肉,可以去演十二銅人了。”
程祈坐着沒動,任他上下其手,他擦藥的時候手感很柔,每擦完一處湊過去吹吹氣,程祈只覺得有片羽毛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滑過他的皮膚,癢癢的,酥酥的。
沈夕恒每吹一口念叨一句:“呼呼就不痛了,給你呼呼,小時候我受傷,我奶奶經常這樣給我呼,呼完就不痛了。”
擦完後背,沈夕恒把他的褲子順手往下拽了拽,想檢查尾椎骨有沒有受傷,被程祈按住手,沈夕恒小聲:“怕什麽,都是男的,看都看了,現在遮晚了,沒受傷,不過你身上挺白的啊,比你手臂白。”
小少爺似乎不知道人與人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完全沒把程祈當外人,沈夕恒站在程祈背後繼續碎碎念:“你爸為什麽打你啊,下手這麽狠,痛吧?下次再打你打就跑,跑來找我,或者發信息給我,我去救你。”
上完藥沈夕恒躍上窗邊的桌上,晃着兩條細白的腿,與坐在椅子上的程祈面對面,刷刷打字發微信給程祈:【對了,我找你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那黃毛,就那小胖的表哥,掉糞坑了,真是報應啊!】
【嗯。】程祈回。
沈夕恒嘀咕:“你至少表現的跟我一樣開心吧,不對,應該是說跟我一樣興災樂禍。”
嘀咕完給他打字:【就‘嗯’?能不能稍微表現的驚訝點?你看我,開心到牙都關不住。】
程祈擡頭,沖他笑了下,【這樣算嗎?】
他這一笑沈夕恒看呆了,不禁脫口而出:“你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比我好看多了!”
突然他像是發現什麽了不得的事,跳下桌去拈程祈耳朵,“程祈,你耳朵好紅,臉也紅了,你臉紅什麽啊?”
然後又把這行李打給程祈,程祈回:【熱。】
熱嗎?今天一點也不熱啊,小聾子這麽怕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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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恒拿起空調遙控對準空調按下,順便調成25度,然後接着給程祈打字:【對了,忘了說正事,我有幾個快遞沒拿,我不知道快遞站在哪,能陪我去拿嗎?】
【好。】
程祈起身時随意瞥向窗外,這個角度剛好對着自己家門口,他經常在那棵樹下幹活,或許只要一擡頭就能看見坐在窗前的沈夕恒。
沈夕恒當着程祈的面換了件衣服,嘴裏碎碎念:“那我們現在去吧,反正有車,去哪都方便,我載你,頭盔我都準備了兩個,噢,不好意思,我又忘了你聽不見,小聾子,你要是能聽見肯定嫌我煩,我媽總說我不夠沉穩,總嫌我話多。”
換好衣服準備走,手腕被程祈拽住,沈夕恒扭頭看他,然後打字:【怎麽了?】
【我能看懂你說什麽,你不用打字,我會唇語。】
沈夕恒整個身體轉過去,手機插*股兜,雙手捧着程祈臉,“對哦,我忘了,時常忘了你會唇語這件事,看來得多習慣,就像現在這樣,你看着我嘴唇就知道我說什麽是嗎?說多快都可以嗎?我語速快,怕你看不懂。”
程祈點頭。
“早說嘛,害我打老半天字,就是怕你看不懂,故意的是吧,不早點提醒我,好了,走吧。”沈夕恒邊說邊轉身往樓下走。
程祈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抿嘴淺笑,他不想提醒小少爺,小少爺埋頭打字的時候特別認真,認真到令人忍不住想靠近。
到樓下,沈夕恒讓程祈低頭,“給你戴頭盔。”
他微擡頭給程祈代頭盔,呼出的氣息打在程祈脖子,程祈不自然的轉頭。
“帥!戴頭盔更帥了!”
沈夕恒得瑟的故意繞到黃毛家那邊,遠遠聽見高亢的女聲:“都跟你說了不要坐沙發,臭死了!找個河多洗幾遍,吃飯也不要進來,在外邊吃,早說過不要騎你那輛破摩托車,信不信老娘抽你!”
沈夕恒的笑聲快要藏不住了,報應不爽啊!
繼續前騎,出村的路必須經過化糞池,在距離化糞池十來米處,程祈拍他肩膀,遞手機給他看:【下來,我載你。】
沈夕恒停在路邊,扭頭,确保他能看見自己嘴唇,才問:“為什麽?我騎的不穩?”
【前面滑。】
換的時候身後傳來小跑聲,劉聰抹着大鼻涕停在他倆不遠處,作着随時逃跑的姿勢,又慫又要攔路,他指着程祈:“啞……”
大概是看沈夕恒在,劉聰用力拍了下嘴巴,“我是說你,姓程的,就是你故意害我表哥掉糞坑的,就是你!”
沈夕恒驚訝地看向程祈,程祈一臉淡定,輕輕搖頭。
“喂,小胖子,話不能亂說呦,小心被妖怪拔舌頭。”
劉聰後退半步,繼續指着程祈:“就他,他昨天故意引我去偷他的珠子,珠子有油,全都是油,今早我來我哥摔的地方看了,地上也全是油,很多油,還有一個小坑,肯定是他挖的,油是汽油的味道,我聞得出來,都是他搞的鬼。”
沈夕恒聽懂了,“難道不是你自己偷珠子在先?你要是不偷珠子,不讓你那什麽黃毛哥來拿,哪會有後面這些事?”
“那也是他故意給我看到珠子的,反正就是他!”
沈夕恒聳肩,壞笑:“哦,那你去告訴你表哥啊,告訴你媽啊,告訴你表哥是你害他掉糞坑了。”
“我才沒這麽笨,我哥要是知道我偷的珠子害他摔跤,非打死我不可,我爸說讓我再也不準欺負姓程的,我才不會回家說。”
沈夕恒雙手抱胸朝着劉聰的方向走:“算你聰明,不過呢,我還是想跟你說,珠子是你偷的,油是珠子桶裏灑出來的油,你表哥是因為你才掉屎裏的。”
劉聰吓得轉身就跑:“才不是!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回家吃飯了!”
沈夕恒走到車邊,伸手擡起程祈下巴,故作兇狠:“坦白從寬,劉胖子說的是真的嗎?你幹的?”
程祈點頭,四下環顧,确認四下無人,拉着沈夕恒跳到化糞池對面的田埂下,化糞池在農田附近的原因也是方便施肥。
他跳下去,埋頭在草叢一通翻,幾秒後翻出一截透明漁線,慢慢拉動,最後收回一根好幾米長的漁線,沈夕恒瞬間明了:他事先把漁線系好,待黃毛經過用力拉動漁線使其摔倒。
“難怪叔叔打你,叔叔是知道這事是你幹的吧?看不出來啊,蔫壞,不過我喜歡。”
程祈解釋:【他們應得的,汽油是他們買的,他們準備燒瓜田,瓜田是所有瓜農的希望,他們偷瓜被抓想報複,我順走他們的汽油,把玻璃珠倒進去,故意讓劉聰看到,劉聰最喜歡玻璃珠,我知道他會偷,但他拎不動,有幾百顆,漁線是我埋的。】
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欺負沈夕恒。
“那他們活該,你怎麽不跟你爸解釋?”
【劉聰爸是村長,也是他帶領大夥兒種瓜,銷售都是他負責,我爸的技術是他教的,他是個很好的人。】
原來是這樣,所以那天劉聰媽問他有沒有看到我打劉聰,他說沒看到,是我誤會他了。
沈夕恒這個人吧,容易內疚,這會兒又因為先前誤會程祈內疚到不行,想了想,猛地抱住程祈打算給他一個安慰的抱抱,結果用力過猛,程祈被他推倒在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