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月有風gl

第2章

第二章

小辛獨自走在山路間，心中很是暢快，一邊走一邊采了許多草藥，山路崎岖，在灌木叢中，小辛看到了一抹黑色，好奇地走近才發現是一個人，這可吓壞了小辛，小辛無法喊叫，小心翼翼走近才看清是一名女子，即使臉色蒼白，也掩蓋不了女子皎好的面容，小辛伸到女子鼻前探了探氣息，還好，還活着，小辛松了口氣，想着去找爹和大哥，卻被女子用力地抓住了腳，女子面色十分痛苦，小辛沒去找陸昀，自己一個人費力地把女子扶到了山洞裏，這個山洞很隐秘，在山腰處的一個灌木叢後面，有一次采藥時小辛發現的，山洞空間不大，但還好，還算幹燥，小辛用枯草墊在地上，放下女子，小辛解開女子的外衣，赫然看到一大片血跡，染紅了裏衣，因為外衣是黑色，剛開始沒發現，小辛吓到了，連忙解開裏衣，看傷口的模樣應該是前兩天受的傷，小辛有些着急，只得用清水沖洗傷口，然後敷了些創傷藥，還好平日裏上山因為害怕出現什麽意外随身帶着藥，小辛回頭看女子，眉頭緊皺，汗珠布滿額頭，小辛又替女子擦了擦臉，好漂亮啊，小辛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子，誰會忍心傷害她呢，小辛往洞外看了看，差不多快申時了，該回去了，可是她怎麽辦，小辛歪歪扭扭地在手帕上寫了一行字 ：我明日再來看你，小辛留下身上的幹糧，水，不放心地走了。

“小辛，怎麽這麽晚呢”陸昀看着着急跑來的小辛問道。

小辛未做解釋，笑了笑，下山的路上，小辛有些擔心，不時地往山洞的方向望去。

“明日還來嗎”陸昀看着小辛的模樣，心有不忍。

小辛開心地回過頭，連忙點了點頭，原本想着如果爹不同意，小辛會自己悄悄上山。

“好，這幾日，你想來都可以來”陸昀覺得自己終究是對不起這個孩子。

小辛有些期盼明日了，雖然回去後還是被張杏花數落，雖然她不久就要嫁人了。

“他娘，別說孩子了，她就要嫁人了”果然，一到家張杏花就是一頓罵，陸昀沒忍住，為小辛說了話，張杏花想想便沒說什麽了。

夜裏，小辛偷偷準備了幹淨的紗布、藥和幹糧，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第二日，小辛起得很早，收拾好東西在院裏等着陸昀和陸康。

“又不會不叫你，起這麽早幹什麽”陸康起床的時候已經看到小辛在院子裏等着了。

“昨日跟你說的都忘了？”陸昀看了看陸康，轉身往山上走去。

像昨日一樣，小辛還是和陸昀陸康分開走，分開後，小辛急切地往山洞走去，剛進山洞，小辛便發現女子不見了，突然後方有個人影，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已經拿着一支銀針抵住了小辛的喉嚨。

“你是誰？”女子淩厲的眼神和昨日完全不一樣。

小辛驚恐之餘指了指一旁昨日留下的手帕。

女子遲疑地看着手帕，“這是你的？是你救了我？”

小辛點了點頭。

女子聽後放下戒備，卻也倒了下去，剛剛聽到有人來，女子才硬撐着藏到洞門一 側，傷口再次流血不止，小辛扶着女子躺在枯草上，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替女子重新換藥，小辛動作十分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不用這麽小心，我沒事”女子忍着痛說道。

小辛還是很輕柔地替女子換完藥，然後又把帶來的水和幹糧給了女子。

“謝謝”

小辛笑了笑。

“你是不喜歡說話還是.....”女子見小辛從見面到現在未說一句話，試探的問道。

小辛指着自己的喉嚨，然後搖了搖頭。

“對不起......是我冒犯了”女子的眼神溫和了起來。

小辛看着女子，這麽多年，都是嘲笑她的，從來沒有人因為聽到自己不能說話向自己道歉的。

“我叫程白蘇，你叫什麽名字？”

小辛撿起樹枝，在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陸小辛......我們很有緣分呢，你叫小辛，我叫白蘇，我們都是藥名”白蘇笑笑，這是小辛第一次看到白蘇笑，小辛看呆了。

“小辛，謝謝你救了我，還有人知道這事嗎？”

小辛搖搖頭，看了看洞外，時間好快，又要下山了，小辛囑咐程白蘇好好休息，明日再來看她。

程白蘇是明州城裏程家的女兒，程家在明州是大戶人家，明州城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 ，程家家主也就是程白蘇的爹程東陽在明州一帶威望很高，程家祖上幾代經商，在這個世道，商人的地位其實很低的，但程東陽樂善好施，前些年幫助了很多難民，所以程家聲名在外，程東陽娶了三房，大房柳氏，生下了一兒一女，兒子程永安，女兒便是程白蘇了，二房呂氏，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程永興，程永恒和程青青，三房周氏，兩個兒子，程永林和程永泰，兒女衆多，當然是非也多，為了能在程家站住一席地位，另外兩房都是盡力讨好程東陽，程東陽哪裏都好，就是太溺愛偏袒自己的兒子了，也不是說對程白蘇和程青青不好，但好多時候他們犯了錯程東陽也就嘴上說幾句就完事了，從不責罰，前些日子，白蘇發現程永興爛賭成性，竟私用貨款，被夥計發現後竟然滅口，程永興和程白蘇兩人從小就不和，害怕東窗事發，程永興膽大妄為，竟對白蘇起了殺心，白蘇小時候在龍山鎮拜師學了些拳腳功夫，前些日子白蘇去龍山鎮看望自己的師父，程永興買通了江湖殺手追殺白蘇，龍山鎮和下莊村其實只隔了一座山，白蘇被殺手追殺迷失了方向，才流落至此，可白蘇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皆為程永興所為。

晚上吃晚飯時，張杏花又提起小辛的婚事，“今日裏長家來人了，上次咱們回話後，他們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就是下個月初一，嫁衣和聘禮也都送來了”張杏花提起聘禮開心得很。

“也就十日，他們倒是心急得很”

“既然定了，那早日成親也好”

“傻子配啞巴，絕配”陸青明在一旁嘲諷。

“她是你姐姐！”陸昀重重地把筷子放在桌上，吓壞了張杏花和陸青明。

“你沖孩子發火幹什麽”反應過來的張杏花護着陸青明。

“我不管外面的人怎麽看小辛，她永遠都是我陸昀的女兒，是你的妹妹，是你的姐姐！”平日裏從未發火的陸昀憤然離去。

小辛低着頭扒着碗裏的飯，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

後面幾日，張杏花雖然還是不待見小辛，但也沒有刻意刁難小辛，這也讓小辛可以每日上山，白蘇的傷好了許多，白蘇不是個話多的人，可面對小辛，不知為何，話多了起來，經過幾日的相處，白蘇大概懂得了小辛的一些手勢。

“小辛，你去過明州嗎？”

小辛搖了搖頭，從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下莊村，在小辛的眼中，大概所有的地方都和下莊村差不多吧。

“那你想去嗎，我可以帶你去，我的家在明州”

小辛再次搖了搖頭，用手比劃了幾下，但是白蘇沒看懂，小辛拿着包裹野果的布蓋在了頭上。

“你要成親了？”白蘇瞬間明白了。

小辛點了點頭，臉色暗淡了下來。

“你不喜歡？”白蘇覺得自己很白癡，要是小辛喜歡，怎麽會這個表情，這個世道便是如此吧，誰會在乎你是否喜歡呢。

小辛有很多話想對白蘇說，因為白蘇是唯一一個願意傾聽的人，可白蘇很多手勢還看不懂，小辛自己又寫不了。

小辛拿出給白蘇準備的吃的，比往日的多，

“今日為何這麽多？”

小辛指了指山洞，又擺了擺手。

“你明日不能來嗎？那後面呢？”

小辛搖了搖頭。

“是明日成親？”白蘇看着眼前的小辛，不由得心疼了起來，相處這些日，白蘇已經把小辛當成了朋友，小辛成親後，肯定要受不少欺負，雖然小辛沒說，白蘇也沒問，但白蘇看到過小辛手臂還未消散的淤青，白蘇習武，她自然知道那些淤青都是怎麽來的，連自己家人都這樣對她，更何況嫁入夫家。

小辛點了點頭，把東西收拾好，囑咐好白蘇照顧好自己，然後告訴白蘇出去的路，交代好一切，小辛回頭看着白蘇竟有些不舍，她知道這一別再也見不到了，白蘇望着小辛單薄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她自然是知曉這個世道的女子有多麽無奈，況且小辛還不能說話，受了委屈都無法為自己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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