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

第14章 君問歸期未有期

君問歸期未有期

（天牢）

仙師甲：聽說你真身是條蛇？怎麽樣，餓了這麽多天，想不想吃生肉啊？這可是上好的魚肉，怎麽樣？沒虧待你吧？

（無忌翻了個身，面向牆壁。）

仙師乙：這蛇莫不是要冬眠了吧？

仙師甲：不管他，是他自己不吃，回頭上仙要怪罪，也找不着茬兒。我們可沒虐待他。不過是個畜生出身，也妄想随侍仙上，真當自己是個什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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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記憶中的容悅）

容悅：既做了人，這一飲一食，得像人的模樣。來，嘗嘗這個，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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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師甲：他做什麽？

仙師乙：居然為了救一條蛇，引來東海之水。就不怕遭天譴麽？

仙師甲：私自調水，又非掌管風雨的龍神。他不要命了。

容悅：無忌，出來！

仙師甲：攔住那個妖孽—— 別讓他跑出來。

（容悅揮劍向仙師甲砍去）

仙師甲：不就是搶了他的寵物。他怎的跟像搶了媳婦和娘一樣，要和老子拼命——

仙師乙：他可是戰神，和他硬碰硬，我們還有命麽？東君，您可得說句話呀。

東君：我什麽都沒看見。我只是陪同，保證你不被打死。要是打傷打殘了，可不是我的錯。容悅，好了，可以了，再這樣下去，他要不行了。祖宗，你出夠氣了麽？（對仙師）可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做什麽不好，偏偏犯了那一位的忌諱，到如今他就是想殺了你。只怕我也攔不住，還不快滾！

（天雷陣陣）

東君：（對容悅）容悅，你倒是拼去一生修為，粉身碎骨也無所謂，但是你舍得讓他跟你踏上黃泉路嗎？你位列仙班，位高權重。萬一他為了你耗盡心力，灰飛煙滅，這也是你想看到的結局嗎？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他的命。

容悅：（一手抹去口中湧出的鮮血）你不用再當天庭的說客。我寧可此時化為灰燼，也絕不在天庭面前低頭。

無忌：阿悅——（捏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再驅策仙力，化為大蛇攔在他身前，接下了一道天雷。）我不能讓你耗盡自己。阿悅，你好狠心，若是你魂飛魄散了，我肯定要打入上天庭，讓他們都給你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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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

容悅：如意，你哭什麽？我還沒死呢？

如意：阿兄——如意為阿兄不平，你為天界出生入死那麽多回，那玉帝老兒竟然如此無情。

無忌：阿悅在哪裏？我有方子，可以救他——仙子，讓我帶阿悅走吧，我會救他的——

如意：感君之深恩，願粉身以報。

無忌：唉，粉身碎骨就不用了，我救阿悅，是為我自己的心。只要仙子今後能在阿悅面前，為我多美言幾句，我就謝天謝地了。我私心悅之，不敢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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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廟）

無忌：月老，把你的紅繩借我幾條？

月老：野小子，這紅繩可不是亂給的，而且天上神仙的姻緣可不歸我管，我所管的只是下界凡人。

無忌：小氣鬼，幾根繩子而已，你不給我，我難道不會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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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

容悅：你說他給那侍女取名叫什麽紅線？虧他想的出來。（走到後院，只見一只白玉般的兔子在搗藥）你是從哪裏結識了只兔子？

無忌：哎，阿悅，你可別冤枉我，這個是嫦娥座下的玉兔。

容悅：她是兔子，你是蛇，你沒有吃掉她，真是稀奇。

無忌：阿悅，你可千萬別冤枉我，我是請她來幫忙制藥的。（拿起一個碗）阿悅，來，把這個喝了。給你放了糖的。

玉兔：瞧你那不值錢的模樣。

無忌：我們家阿悅可金貴了。我甘願鞍前馬後的伺候。

玉兔：丢盡了我們妖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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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蓮池旁）

容悅：（指着池中一簇金蓮）千萬年前，這是我的本體蓮花，我想好了。在這個地方起的誓言，可不能違背。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無忌：（聽到了什麽驚濤駭浪，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完全不知如何回答）你可得讓我做點心理準備，我可沒有想到是你先跟我說的。

容悅：這下子倒手足無措了。天塌的事情，你都不會露出這個樣子。

無忌：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變卻故人心。我心如磐石，定不負相思意。

東君：（展開扇子）我什麽都沒有聽到，那個，（語無倫次）千萬不要殺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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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

無忌：阿悅，我可是熬了三個時辰，總算把藥熬好了。你快趁熱喝了。（容悅不理他，他也無計可施，不知他是何意）怎麽，你怕苦啊？怕苦就讓我親一下。

（容悅一臉漠然地把藥碗拿過來，帶着一種視死如生的氣概，一口灌了下去。只是灌進去的湯藥，無一例外，全教他吐了出來）

容悅：（擦嘴）可惜了我這身綢緞，剛從外面買過來的料子還沒來得及穿幾回，就這樣糟蹋了。

無忌：阿悅，你怎麽傷的這麽重？你這是要我的命了。怎麽好端端的，就出事了呢？

容悅：心脈損傷過度，需要靜養。

無忌：怎麽靜養？

容悅：回到誕生之地。

無忌：阿悅——

容悅：趁我現在還能維持形體，你送我去。扶我去蓮花池。

無忌：阿悅——小心些，阿悅——你這一睡，要多久？

容悅：少則幾十年，多則千百年。等我醒過來，你還會在我身邊麽？

無忌：你放心，我一定天天在你耳邊絮叨那些話本子，讓你早日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