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土而出 他正在夢裏對遙歌做什麽呢?
第28章 破土而出 他正在夢裏對遙歌做什麽呢?
顏薄醉的媽媽捂着嘴笑:“哪裏沒醉啊, 喝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我看遙歌這樣子,明明就是醉得不輕。”
路遙歌愣了一會兒, 似乎正在腦袋裏處理顏薄醉媽媽的話語的意思,然後一臉無辜地望着顏薄醉的媽媽, 遲鈍地重複了一遍:“我沒醉呀。”
顏薄醉的媽媽滿眼紅心:“啊啊啊好可愛好可愛!”
顏薄醉的爸爸:“……”
顏薄醉的爸爸看向顏薄醉:“咳,兒子啊, 你快點幫遙歌把最後一點飯菜吃完, 然後把遙歌帶到你房裏休息吧,我看他這模樣, 确實有點醉了。”
他的心裏——趕緊把你老婆帶走!我老婆都快被你老婆迷死了!煩!
都不用他爸說, 顏薄醉已經自覺端起了路遙歌的碗, 用筷子夾起一塊菜, 小心翼翼地遞到路遙歌嘴邊。
“遙歌,來,張嘴。”
路遙歌盯着眼前的筷子看了幾秒, 然後緩緩擡頭,看向顏薄醉,不自覺地歪了歪腦袋:“你是誰啊?憑什麽你說張嘴我就張嘴?”
路遙歌其實也不是完全不省人事, 今天這杯酒的分量可比他“失戀買醉”那天少多了,他感覺自己的大腦還是比較清醒的,只是反應有點慢而已。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想逗逗貓貓。
路遙歌不愧是最了解顏貓貓的人,直接一擊必中。
顏薄醉連忙捂住快要被萌出鼻血的鼻子,立刻改口:“我是貓貓啊, 遙歌乖啊, 快點張嘴, 我們把這最後一點飯吃完就下去休息好不好?來, 啊——”
路遙歌逗玩顏薄醉,又忽然感覺有點羞恥,尤其是對面那位大人已經看得連吃飯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顏淺陌嘴裏的飯都不香了,眼巴巴地望着路遙歌:“我去,喝醉酒的路哥原來是這種樣子嗎?好特麽可愛啊,想——”
Advertisement
顏薄醉陰恻恻地說:“你敢想一個試試?”
顏淺陌馬上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嬉皮笑臉地改口道:“不是我想,是你想,你想行了吧?”
顏薄醉心虛地瞄了一眼對面一無所知的爸媽,不太想在這件事情上跟顏淺陌有過多的交流,将手裏的筷子朝路遙歌的嘴邊又遞了遞。
路遙歌臉也有點紅,也不再繼續逗弄顏薄醉了,張嘴把顏薄醉遞過來的菜吃了,伸手去拿顏薄醉手裏的碗:“給我自己來吧,我自己吃。”
顏薄醉抓着碗,不太放心:“你可以嗎?”
路遙歌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剛才只是為了故意顏薄醉所有才裝迷糊的,有點着急地說:“我真的可以,你就給我吧,我自己吃快一點。”
顏薄醉見路遙歌雖然臉頰很紅,但是口齒邏輯還是清晰的,覺得路遙歌估計酒醒了一點,便把碗和筷子還給了路遙歌,一邊自己吃飯,一邊守着路遙歌吃飯。
等最後一口吃完,顏薄醉放下筷子和碗,牽起路遙歌的手:“爸媽,那我先帶遙歌上去休息了。”
顏薄醉的媽媽關心道:“去吧,好好休息,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就喊我們。”
“好。”顏薄醉應下後,牽着路遙歌回了自己房間,打開了燈。
路遙歌一進顏薄醉的房間,就毫不見外地躺倒在了顏薄醉的床上,雙腳一蹬就把腳上的鞋子蹬了下來,然後朝顏薄醉軟乎乎地伸出雙手:“幫我脫一下衣服嘛,我沒有力氣了。”
顏薄醉看着路遙歌紅撲撲的臉,莫名咽了一口口水,走過去任勞任怨地幫路遙歌脫衣服。
剛才在下面的時候人多,顏薄醉還沒什麽感覺,直到進了房間,顏薄醉才忽然意識到,他正和遙歌單獨待在一個私密的小房間,而且這還是他自己住了幾十年的卧室。
而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小少年,正毫無防備地躺在他的床上,肆無忌憚地枕着他的枕頭,陷入他的被子,聞着他的味道,渾身上下都被他的味道包圍,甚至還乖巧地朝自己伸出雙臂,主動讓自己幫他脫衣服……
顏薄醉忽然感覺自己的心頭有一股莫名的火燒了起來。
“你是不是有點熱啊,你的手感覺好燙啊,”路遙歌脫下衣服後就滾進了顏薄醉的被子裏,握過顏薄醉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蹭,笑了,“到底是誰喝醉了啊,怎麽你比我還熱,哦不對,我忘記了,你也喝了一點酒的,難道是因為喝了酒嗎?”
顏薄醉喉結滾了滾:“或許吧。”
他有些奇異地頓了一下,也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不知存着什麽心思,竟然還解釋了一番:“有點熱。”
路遙歌頓時笑了:“我當然知道你熱啊,我又不是感覺不到,快點上來陪我一起躺一會兒。”
顏薄醉于是掀開被子,也跟着躺了進去。
在他上來的瞬間,路遙歌就立刻習慣性地滾進了他的懷裏,将腦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摸出手機玩了起來。
現在天已經黑了,他房間裏開的是暖橘色的護眼燈,照在路遙歌因醉酒而泛紅的臉上,有種初熟的果實一般鮮嫩的質感,好像空氣裏也彌散開一種果實的香味一般,聞起來好香,好甜,好好吃的感覺……
顏薄醉的喉結再一次滾了滾,心跳忽然有點加速。
他的雙眼裏充滿了迷茫和不可思議混雜的神色。
他覺得自己簡直中了邪,因為他看到遙歌的嘴唇,竟然有一瞬間想要俯身吻上去的沖動!
他到底怎麽了??
顏薄醉心髒這麽明顯的動靜,靠在顏薄醉胸前的路遙歌自然聽到了,他當即恃寵而驕地錘了錘顏薄醉的胸口:“你的心跳小點聲,都把我吵到了。”
這麽一錘,顏薄醉身體頓時變得十分僵硬:“……抱歉,我控制不住。”
路遙歌頓了頓,忽然感覺到了什麽,立時爬起來,一臉奇異地看向了顏薄醉:“你怎麽……?”
顏薄醉紅着臉掀開被子,作勢要走:“不好意思,我去一趟廁所。”
“等等,你別走啊!”路遙歌一把抱住了顏薄醉的腰,柔軟的手如泥鳅般一下子就滑了進去。
顏薄醉瞬間如同被捏住了後脖頸的貓咪一樣動彈不得。
“遙歌,松手。”他咬牙切齒道。
“幹嘛要松手,”路遙歌把玩着掌心的貓尾巴,雙眼亮晶晶的,他舔了一下嘴唇,臉頰也更紅了幾分,“這不是有我在嗎?還去什麽廁所啊,我直接幫你不就是了,回來吧你這只小貓貓!”
然後,顏薄醉就被路遙歌一個惡狗奪食地重新拽回了床上。
砰咚一聲,一貓一狗同時砸在了顏薄醉的被子裏。
……
兩個小時後,互相玩弄了對方的貓尾巴和狗尾巴的路遙歌和顏薄醉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一開始,狗狗本來壓着貓貓在床上幫貓貓順了一把尾巴上的毛毛,結果順着順着,狗狗的狗尾巴的毛毛也變得淩亂了起來,貓貓便提議,要不順便一起去洗個澡吧,狗狗當然開心地同意了。
然後一貓一狗就在浴室裏一邊玩水一邊快樂地玩尾巴。
而現在,顏薄醉一臉餍足地抱着路遙歌,聞着路遙歌頸窩裏香噴噴的味道,聲音沙啞地說:“今天晚上就在我這裏睡覺吧。”
路遙歌打了一個哈欠,有點迷茫:“那要不然呢?我還能去哪裏啊。”
顏薄醉用下巴蹭着路遙歌的頭發,忍不住親了一口:“我的意思是,這幾天一開始不是說好去你那邊住的嗎?你是不是得跟叔叔阿姨他們說一聲,你今晚不回去了。”
“是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我現在就跟他們說一聲。”
路遙歌說着,立刻拿出手機給他媽發了一條消息,他媽媽很快有了回複。
等路遙歌看清楚他媽發過來的內容之後,噗嗤一聲就笑了。
顏薄醉好奇地問道:“怎麽了?阿姨怎麽說?”
“我媽竟然說,你的媽媽在吃完晚飯之後就已經提前跟她說了,我倆今天都不回去住了,”路遙歌感慨道,“你媽媽可真有先見之明,既然連我倆今天不回去都猜得到。”
顏薄醉說:“可能是看你喝醉了,所以想着你估計不會回去了吧,反正你的衣櫃一直放在我的櫃子裏都沒有拿走過,四季的衣服都有,就你現在穿的這條內褲,你還是你去年買的新的丢在我這裏忘記拿回去的呢。”
路遙歌愣了一下,然後靠了一聲:“難怪我說我去年剛買的新內褲怎麽忽然就找不到了,原來是放在你這裏了!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後來又重新買了一包!”
“丢在我這裏不也挺好的嗎,正好有備不時之需,就比如現在,這不就用上了嗎……好吧好吧,你別瞪我了,我道歉總行了吧,害得我家遙歌破費又新買了一包小褲褲,真是對不起呢……不過我們還是早點關燈睡覺吧,你記不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們高中時候的班主任還說我們只給他發過年的消息,都沒說回去看看她的,現在這個時候高中應該還沒有放假,要不然我明天就去看看她?你覺得怎麽樣?”
路遙歌成功被轉移注意力,想起那張雖嚴肅,但卻慈愛而溫柔的臉,忽然也有點想念自己的高中時光了:“行啊,确實已經有好久都沒有去看望過班主任了,她肯定想死我們了!明天就過去給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顏薄醉笑着關了燈,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遵從本心,在路遙歌的額頭上落下了輕柔的一吻。
心裏有點微微的可惜,這次遙歌只喝了一杯酒,都沒怎麽喝醉,他都沒能再次見到可愛的光屁屁小狗狗在地上爬來爬去呢。
……
可能是因為睡覺之前的怨念太深,當天晚上,顏薄醉做夢了。
夢裏的場景是浴室,先是有一只可愛的光屁屁小狗狗在地上爬來爬去,然後緊接着,一只同樣光溜溜的大貓貓出現在了畫面裏,将當初路遙歌喝醉酒之後在浴室裏發生的事情重演了一遍,唯一的區別就是,夢裏的貓貓狗狗浴室戲水圖,增加了億點細節。
比如再也不是單純的狗狗在貓貓的身上爬上爬下,另外還增添了貓貓在狗狗的身上爬上爬下,兩只貓狗互相爬。
除了爬爬梯的項目,還有嘴對嘴的舔舔大業,和嘴對其他各種東西的舔舔大業,還像現實裏那樣,一起玩耍了毛茸茸的動物尾巴。
畫面的最後,是大貓貓将小狗狗按在身下盡情地這樣這樣釀釀醬醬……
就好像顏薄醉在白天看到的小視頻裏上演的那樣。
不過白天小視頻後面的內容顏薄醉都沒有看完,現在這場夢境,卻已經遠遠超出了小視頻播放出的程度,将後面那些不為人知的畫面,也盡情展現在了顏薄醉的面前。
夢裏顏薄醉一時間好像被切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他的肉**體,正沉浸在無窮的快樂中無法自拔,另一部分是他的靈魂,正遭受着巨大變故的沖擊。
有什麽一直深埋在他心底最深處、被他強行忽略了許多年都無法宣洩的、從未被發掘出的內心最真摯、最熱烈的情感正在迅速發芽,頂着泥土,瘋狂地叫嚣着要從胸膛裏湧出來。
他現在正在做什麽呢?他正在夢裏對遙歌做些什麽呢??
為什麽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這樣的事情做起來卻又這麽舒服,這麽令人身心舒暢,只恨不得能一輩子都這樣做下去。
顏薄醉的內心一片鼓脹的難受,那一絲灼燙的情感已經在胸膛上開了一個小口,眼看就快要破土而出——
忽然,顏薄醉感覺夢裏的貓尾巴有點怪怪的,睡夢中的他不自覺地擰緊了眉頭,下颚線死死繃緊,臉頰也泛起了如同醉酒一般的紅暈。
就在某一刻,顏薄醉終于受不了地猛然睜開眼睛,将被子裏一只調皮搗蛋的小狗狗一把揪了出來,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遙歌!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