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宋妙妙如今是有婚配在身，而對方是太子，自然不好再跟她們出來，免得被有心人說閑話，便先回去。
吃飯就吃飯吧，沈煜心想只要不涉及她，他們聊啥都行。
她現在能聽懂一些他們聊的內容了，但是保險起見，她還是以吃為主。出去大半天，除了早飯吃的拿點東西，現在也消化得差不多。
沈煜一邊聽着他們講，不外乎就是一些京都發生的事，但是涉及到朝廷的事情，因這是公共場合，他們也很心有靈犀，自動劃過。
她也不好奇，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她還是明白的，而說多錯多這句話在這時代很适用。為此只要他們不叫她，她都裝不知道，自顧自吃着。
只是不說話純吃的後果就是別人還沒吃一半，她就已經吃飽了。如果放下碗筷，她又不得不加入聊天之中，望着碗裏最後一口湯，沈煜心想失算了啊。
為了不尴尬，她只好拿着勺子喝着，看似很正常喝湯，但她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這樣喝她至少還能撐上一小段時間。
她偶爾擡起頭看着他們，表示自己聽着他們講，偶爾還點點頭，随後又低頭喝着自己的湯。
聽到他們說要回去時，沈煜看了碗，剛好喝完。
上馬車前，她看到李潇兒站在易少寒的馬車那邊，似乎在說着什麽。聽到陳茜茜叫她，她應了聲，上了馬車，懶得去想了。
宋妙妙和太子的婚事已經選定了日子，就在中秋。時間雖然有些趕，聽說是皇上的旨意，說什麽中秋團圓，好日子，直接力排衆議，就那天讓太子迎娶宋妙妙。
而中秋那晚，沈煜正在家吃着月餅，卻被陳茜茜拉了出去。
“這麽好的日子，小煜你怎麽呆在家裏吃月餅，這麽無趣。”茜茜遞給她一個兔兒燈，拉着她走上了街頭。
之前頂上挂着的紅繩都換成了紅色的剪紙，有兔子模樣的，有嫦娥，因今日是太子大婚，皇上高興，民間同樂，因此上面還挂着一個個囍字。
街頭人頭攢動，都是出來玩的，賣東西的，逛街的，表演的，都有。原來過節的時候，京都是這麽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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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見着也開心，難怪姨娘會叫她出來玩。
護城河離還有放花燈許願的。
“要不咱們也去放一個？”沈煜問陳茜茜。
說放就放，不過許願她也不知道許啥，她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雖然醜，但是勉強能看。趁旁邊的陳茜茜還在認真寫着，她趕緊把自己的花燈放了下去。
陳茜茜寫了什麽沈煜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花燈飄老遠了陳茜茜才把她的放下。
“小煜，你寫了什麽呀？”陳茜茜看着自己的花燈逐漸漂遠，歪着頭問她。
“我，我就随便寫寫，花好月圓。”沈煜道。
放完花燈，繼續和陳茜茜兩個人到處看，街上琳琅滿目的商品應接不暇，沈煜想着小青今晚沒出來，等下回去的時給她帶點東西吧。
便和陳茜茜到了那些飾品攤子前挑選着，買完之後，剛轉身，就聽到陳茜茜指着前面。
“是少寒他們，今夜人多，他要負責巡查。咱們過去看看吧。”
看就看吧，只是走過去後，除了易少寒帶着人，他旁邊還站着個抱着雙手，精神萎靡，要死不活的周明允，只是看到陳茜茜後，他立馬站直了，原本還暗淡的眼睛都發了光。
這什麽情況，難道上次過後周明允都還沒陳茜茜說明情況？她看向陳茜茜，後者看着周明允似乎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正在跟易少寒說着話。
看着周明允那着急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平時他可不這樣，怼她的時候嘴皮子那麽溜，結果現在慫的要死。
“明允，你怎麽也在這呀？”陳茜茜總算是問了句周明允。
“出來，逛逛。”周明允呵呵笑了兩聲，“你也逛呢。”
本來就應該夠傻了，呵呵兩聲後，沈煜跟看傻子一樣看他。
易少寒跟後面的人吩咐了幾句，那些官差道了聲“是”，越過他們繼續往前。
沈煜看過去，那些官差穿插去人群中，井然有序，這跟現代有點像啊，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大叔搞出來的。
“茜茜，我找沈煜有點事，要不先讓明允陪你逛一下，好嗎？”易少寒把沈煜扯到身邊，又假裝不知道一樣問周明允，“明允？”
“那，那自然是好。”周明允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易少寒，下一秒就挪到陳茜茜身邊，“茜茜，我陪你。”
陳茜茜倒是不介意，跟沈煜道別後，就跟周明允逛去了。
沈煜心想，這明顯就是給周明允制造機會，把她這個電燈泡給攔截掉。
“易少寒想不到啊，你居然還會當助攻，可以啊。”沈煜對他這行為頗為欣賞，忍不住給他豎起大拇指，“看不出來你是會管這些事的人。”
“明允這些天，至少有一半時間半夜都來敲我的門。”說着易少寒還很應景地打了個哈欠，“朱勻去西境進貨去了，他逮着我一個人禍害，今天也是，非要跟我一起巡查，說散心。”
想不到易少寒還會主動跟她解釋，沈煜開眼了。
不過既然要給他們制造機會，那自然是不能碰到，因此她很默契地跟易少寒轉了過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離開。
只是有點她不明白。
“易少寒，周明允這段時間，沒有找過茜茜，一直都沒有進展？”她問。
街上有很多情侶，夫妻，他們挽着手，走在街上，臉上寫滿幸福。不知道周明允看到這情景，會不會很心塞。
“聽話陳大人有意在明年的殿試中選取夫婿，明允在擔心這個，所以一直不敢明說。”易少寒帶着她走向護城河。
見易少寒依靠在橋上，看着橋下的人。
“這樣啊，”沈煜看着那些花燈随水而去，她的也在其中，連周明允都不敢明說，應該是有很多顧慮，“易少寒，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易少寒不明白沈煜的意思，他望向沈煜，發現沈煜也正在看他。
“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但是你沒回我。”沈煜趴在欄杆上，把下巴擱在手背上，把視線轉回到水面那些花燈上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你要娶一個你自己不喜歡的人，得和她相處一生，相敬如賓，你會怎麽樣？”
“不會。”易少寒看着沈煜，“如果不喜歡，我不會娶。”
“那你父母要求呢？如果是皇上賜婚呢？”沈煜不相信他的話，就連大叔都不能随心所欲，更何況他們。
見易少寒沉默，她也猜到了，怎麽可能這麽簡單。
“那你呢？”易少寒反問她。
“我啊，”沈煜笑了，笑容帶着無奈，她看着那些花燈在黑暗中消失，看着河堤上的人還在放着，那些女生臉上的羞澀和期待，她道，“我只想好好活着。”
“即使嫁與不喜歡之人？”
“嗯。”沈煜點頭，“不過如果我可以選擇的話，當然是喜歡的最好了。”
來到這她也不抱什麽希望，只求能找到個好一點的人，過完這一輩子就行。但是哪能就這麽順順利利的。
她看向易少寒，見他不言語，她伸手戳了下他：“诶，易少寒，不過我發覺你人其實挺好的，要不，到時候實在沒辦法，你也沒有喜歡的人，咱們就湊合着過吧。”
說着她就笑了起來，本來只是想逗逗易少寒，結果被他一巴掌拍向頭頂。
“別亂想，走了。”
什麽嘛，玩笑也不能開，沈煜捂着頭，想來想去氣不過，趁易少寒不注意，她偷偷伸出腳想踹他一下，他就跟後面長眼睛似的，在自己踹向他的時候側了下身，堪堪給躲過了。
這麽神奇，沈煜不信邪，她又試了幾腳。結果沒一腳踢上去，這下氣不過了，她今晚非得踢上這一腳才行。
下橋的時候，人比較多，這下子易少寒可沒地方躲了。她提着裙擺，悄悄然走到易少寒身後，就是這個時候。
她擡起腳，往易少寒小腿長對準時，卻沒想到身後有人沒看清階梯，一腳踏空，往前踉跄時直接把沈煜往前推了一把。
這一摔可不得了，沈煜被猛的一撞，看着眼前那些石梯，眼珠子都圓了，整個人往前摔下時她只來得及喊一聲：“救命！”
周圍好幾聲驚呼，沈煜眼瞧着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突然一直手伸到她上前，也不知易少寒怎麽弄的，直接把她整個人撈了起來，一頭撞入了易少寒懷裏。
吓死了吓死了，沈煜拍着胸口，要不是易少寒出手及時，她門牙都得磕掉兩個。
“沒事吧？”易少寒收起護着她的手，看沈煜驚魂未定的樣。
沈煜咽了下口水：“沒事，謝謝。”
這一遭後，她再也不想着偷襲了，默默地走在易少寒身旁。果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你看這麽快就遭報應了。
市集上擺着很多小玩意，她到處看着，有賣小手鏈的，她記得小青一直都想要一條，便跟易少寒說了聲，她自己走到那攤位去挑着。
選中一條帶着小花的手鏈，她拿起來在自己的手腕上比了下，還不錯。給了錢後，她讓老板将其包好，随後放到自己衣服內。
也不好意思讓易少寒久等，結果一轉身，就看到好幾個妹子圍着他。看穿着打扮，應該是富貴人家的閨秀。
為了不打擾那邊，沈煜選擇往後退到攤位後面，跟攤位老板一起看着那邊，當個吃瓜群衆。
“老板，你怎麽看？”沈煜很是八卦地跟旁邊的老板聊着，“這易家公子這麽受歡迎的嗎？”
老板也是一臉看戲的表情，他偷偷跟沈煜道：“小姐有所不知，這京都啊，每個姑娘都想嫁的人，第一是咱們當今聖上，第二個，就是這位易家公子了。”
見沈煜一臉不相信，那老板嘿了聲，繼續道：“小姐您可別不信，這可是真真切切民間調查出來的結果，自從這易公子做着這巡查的工作之後，連續五年，第二名的位置就沒動搖過。”
沈煜往周邊那一圈看去，她之前只顧着逛街了，絲毫沒注意，現在作為旁觀者，才發現路上有多少妹子在偷偷看着這一邊，重點是看易少寒。
“老板，你們還調查過這些東西啊？”沈煜沒想到這京都的攤販還這麽有趣。
“無聊呗，總得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老板呵呵笑着，突然很是小聲，“我們私底下還打賭，這易公子最後會娶哪家小姐？”
可是，沈煜這就納悶了。
她看向易少寒，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麽別的表情，就跟她一起逛街時差不多。她悄然問了下：“不是說這易公子他挺兇狠的嗎？咋還那麽受歡迎啊？”
雖然她目前為止，尚未見過易少寒真正發火的樣子，就那次馄饨鋪時候他也是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但是那些人就是怕了，怕的要死。算是間接的感受到了。
她很是疑惑，而且那家夥日常就一副散漫不羁的模樣，又不怎麽說話，怎麽還會被惦記上，她想不明白。
老板見沈煜似乎對易少寒沒什麽興趣，便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的凳子上，開始很是熱情地跟她解釋：“小姐，這易公子啊，狠是對外人的，你是不知道那北陳，天天惦記着咱們南周。不過咱們南周有兩大寶。一是邵将軍，他駐軍在外，北陳不敢亂動，二是易公子，他負責京都的安寧，讓那些北陳來的奸細刺客無處遁形。”
原來是這樣，沈煜明白了。原來易少寒在這些人心中位置還挺高。
看着那些妹子羞澀的樣子，沈煜來了興趣。
“老板，有沒有名單，我也來下個注，賠率多少？”
老板聽聞，很是積極地從桌子下抽出一個本子，打開放在沈煜面前，指着上面的名字：“目前最有希望的就是戶部侍郎家的小女，陳茜茜小姐，賠率一比五，第二個是太仆寺卿家的楊豔豔小姐。剩下的機會不大，就不說了。”
看着上面滿滿當當的人名，沈煜确實是被驚訝到了，而且賠率還挺高。她瞥了一眼易少寒，悄然問老板：“老板，你賭的誰？”
“自然是陳茜茜小姐了，我可是下了一兩銀子。”老板不假思索。
沈煜噎了下，她注意到易少寒已經往自己這邊看來了，那些妹子已經離開。她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板，內部消息，他倆不可能，趕緊撤了啊。”
易少寒見沈煜一直都沒回來，轉過身往那邊看去，就看到她跟老板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坐在那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走了。”易少寒淡淡道。
沈煜看到老板那震驚的眼神，她嘿嘿笑了笑，臨走之前還不忘告訴老板：“記得啊，不然可就虧了。”
易少寒看了她一眼：“聊什麽聊那麽久。”
“沒沒，沒什麽。”沈煜趕緊擺手，她可不能把真相說出來，為了轉移話題，她随便指了指，“易少寒，我想吃冰糖葫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