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臨産
臨産
到了晚上，孫夫人坐在床上無所事事，孫永把針線也給收走了，現在只能看着窗外的月亮空嘆息。丫鬟端來安胎藥。“夫人，該喝藥了。”孫夫人喝了一口，突然腹中胎兒踢了一下，踢到自己的胃，孫夫人捂住自己的肚子，彎腰把剛才喝的藥全都吐出來了。“嘔……”丫鬟趕緊幫她擦嘴。“我不要喝藥，你快拿開。”“可是老爺說……”“現在老爺不在這！你到底聽不聽我的！”“是……”孫夫人緩了緩，雙手托着肚子，張大嘴巴，又吐了好多，晚餐吃的食物吐了不少出來。“我去叫老爺。”一個丫鬟出去叫孫永，孫夫人表情生無可戀，慢慢的調整呼吸，雙手撐着腰。
孫永趕緊過來，腳步聲急促而響亮。“怎麽了？怎麽還吐了，肚子都那麽大了。”孫永拿來毛巾幫孫夫人擦嘴。“孩子踢我的胃，現在還在動……”孫夫人無奈的低頭看着肚子。“我找郎中來給你把脈。”孫永說着就要派人出去，孫夫人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休息會就好。咳咳……老爺，我想出去走走。我這是在房裏悶壞了。”“阿蘭，你帶夫人到後院走走。”
丫鬟阿蘭帶着孫夫人到後院走走。後院清淨優雅，中間的池塘魚兒靜靜的游動，時不時傳來陣陣鳥叫蟬鳴。孫夫人邊撐着腰邊扶着池塘欄杆，看着池塘裏的魚兒，心情稍微好了些，深吸了口氣，表情漸漸放松。
孫夫人和阿蘭到亭子裏坐會，阿蘭給孫夫人輕輕的捶腿。孫夫人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這胎肚子倒是圓的很，就像個水球的一半，肚子正面到側面的弧線十分順滑。孫夫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孩子動了一下，孫夫人感覺到肚皮輕輕的波動。這胎跟懷之前三個時倒是安靜不少。“夫人，您的腳都腫了。”“懷孕都會這樣，我也都習慣了。”“夫人現在就如此辛苦，我真怕夫人生産時……”“這又不是頭胎，我有經驗，你是不是不想伺候我了？”“奴婢不敢！奴婢想一直伺候夫人，我又怕夫人會……”“你這個丫頭，主子的事你還管這麽多，安心伺候好你的就好了。”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嬉笑聲。“給我，姐姐你快給我。”“就不給，有本事你自己搶。”孫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在搶什麽東西。“這麽晚了你們在幹什麽？”“娘，姐姐搶我繡好的手帕。”“你也真是的，都多大了還跟妹妹這麽玩，你可是大姑娘了。”小女兒一下坐到孫夫人身邊，摸摸孫夫人的肚子，覺得很神奇。“娘你什麽時候生啊？”“嘶……”“你輕點！娘現在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大女兒坐在孫夫人身邊，握着娘的手，心疼的看着孫夫人。“娘有身孕這段時間都憔悴了不少，娘年事已高，産子之苦怎麽受得了？”“傻瓜，你們三兄妹娘都生出來了，再生一個又有什麽。倒是你們，一個十六一個十歲，整天嬉戲玩鬧，也不學女紅。将來怎麽嫁的出去。”“我才十歲，我急什麽~應該是二姐急啊。”“娘，我還不想出嫁，嫂子都二十歲的才嫁給大哥，我急什麽。”
小女兒趴在孫夫人的肚子上。“小妹你幹什麽？”“我想聽聽孩子嘛，這是我第一次。”“你又這樣冒失，娘都沒同意。”“好了好了，她想聽就讓她聽吧。她也就這次還能聽聽了，娘生完這個孩子就不想生了，你爹要想生就到外面找小妾生去~”
孫小妹很好奇，眼睛睜得大大的。過了一刻鐘，孫夫人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孫小妹覺得很失望。突然肚子動了一下，一只小腳隔着肚皮踢孫小妹的臉。“哎喲，這孩子踢我臉。”孫小妹捂着臉。“是你要聽的。”二小姐笑了笑。“我不聽了，我要回去睡覺。”“娘，你看小妹，這般無禮。”“她還小，以後我在慢慢教她。”二小姐扶着孫夫人。“娘，慢點。”二小姐手放在孫夫人的腰側慢慢回房。
過了一個多月，朝廷已經相對穩定，文武百官大多是周方和孫永的門生故吏，而周方因為受到劉宜的一路提拔，也忠心事主，劉宜對此很滿意，連日忙于國事，對要孩子的事也暫時不那麽上心了。下了朝，劉宜去找孫盛，孫盛在舞劍，可是劍術并不好，動作無美感，劉宜看到後笑了笑，孫盛聽到聲音，收起劍。“怎麽又想起練劍了？”“皇上之前下旨要我文武雙全，我豈敢不遵旨。”“好了，我就是随便說說。你現在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我們去看看娘吧，算算日子也有八個多月了，娘年紀大了我也擔心她的身體。”
兩人準備了些補品，坐轎子去孫永家，孫永小跑出來接駕，滿頭大汗。“臣參見皇上。”“好了快起來回話，我只是來看看娘的情況，娘怎麽樣了啊？”“回皇上，情況不是很好。”“怎麽會這樣？”劉宜夫婦趕緊進去，剛到正堂，就聽到了孫夫人的□□聲，孫盛聽了一溜煙就跑進卧室。
卧室裏，孫夫人側躺在床上，蓋着被子，表情生無可戀，此刻孫夫人肚子胎動劇烈，子宮壓着腰，胎兒不安分的亂動，孫夫人疼得動彈不得，手一邊揉着肚子一邊用力的捶捶腰，可是自己再怎麽用力，腰還是硬邦邦的，自己的雙腿也劇烈的浮腫，丫鬟不停按按孫夫人的腿。“再用力點。還是疼。”丫鬟很是為難，自己哪有多大力氣。孫夫人有些生氣。“你不聽話我按家法處置你！嘶……哎喲。”這一動怒假性宮縮又來了，孫夫人痛苦的捂着肚子，閉着眼睛，靠着丫鬟，了自己的面子努力忍者不讓自己叫出來。
孫盛進來，看到孫夫人變了不少：肚子大的像随時可能掉下來一樣，身材也變得臃腫，整個人都發福了，但是又很疲憊，孫盛心疼極了。“娘，你怎麽成這樣了啊！”“兒子來了啊，沒事，懷孕都這樣的，生下來就好了啊，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兒子說會話。”孫盛眼睛慢慢濕潤了。“娘，你哪裏不舒服啊？”“娘的腰好疼，都怪你爹，我都這個年紀了還要受這個苦。”孫盛用力的揉揉孫夫人的腰，孫夫人覺得腰有些舒服，表情慢慢放松。“還是自己兒子會心疼娘。”“娘，你什麽時候生啊？”“再過幾天就要生了。”“什麽？！不是才八個多月嗎？”“我能到這月份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孩子最近也踢得厲害。”孫夫人摸了摸肚子。在門外的劉宜和孫永離開了。“爹，我們就不用打擾它們母子了吧？”“好啊。皇上是有什麽事吧？”“真不愧是兩朝老臣。随我到正堂敘話。”
母子兩人在房間裏談話。“你以後也要對皇上這麽好，不然皇上可不會善待我們家，皇上要是懷孕了，你可不能馬虎，你可是太後親自接生的。”“知道了娘。”“哎喲！”孫夫人突然覺得胎兒突然下墜，劇烈的擠壓着她的下身，雙腿疼得忍不住分開。“我去叫郎中。”
“皇上有什麽事就和我說吧。”“我知道孫盛想要孩子，可是我現在已經熟悉朝政了，現在我想當個好皇帝，把我爹的江山守住，我怕孫盛……”“皇上，這是你們夫妻的事情，我不好插手，既然皇上熟悉朝政，後宮之事應該也能處理好。何須問臣？”“知道了。朕想大幹一番，撥款資助各個省，開墾荒地興修水利，爹覺得如何？”“皇上有這個心思自然是好事，皇上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孫永十分謙恭有禮。劉宜總覺得很生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