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探城主府
夜探城主府
聶蕪衣再三向大漢道過謝之後，大搖大擺地就進了城門。城裏的建築果然不同凡響，高聳而堅固的城牆，護城河環繞而過。街道上各種商鋪琳琅滿目，往來人流絡繹不絕。這城外蕭條破敗，城外的将士卻在拼命，城裏卻仿佛太平盛世，還真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聶蕪衣正興致勃勃地逛着，突然一股熱包子的香味撲鼻而來，聶蕪衣尋味而去，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對着老板興奮地喊到：
“給我來六個肉包子。”
“好勒，客官，一共六文錢。”
瘦削的包子鋪老板一手用黃紙包好包子，一手遞過來準備拿錢，眼前這個少年，看着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很擔心他會不會搶。
就在這時，一隊軍馬迎面而來，戰旗迎風飄揚，為首的士兵正奮力呼喊什麽，聶蕪衣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楚。
聽到這铿锵有力的喊叫聲，聶蕪衣在心裏嘀咕：怪不得剛才進城門都沒有一絲阻攔，七王爺的支援大軍這麽快就到了。
戰馬過處，塵土飛揚，老百姓們湧向街頭，規矩的站在兩邊，七嘴八舌的讨論着，臉上過早的洋溢出勝利後才有的喜悅。然而不協調的是，騎兵們個個氣勢非凡，士兵們有着踏平一切的氣勢，這隊伍走起來卻慢吞吞的。定睛一看，為首的軍馬前面卻是慢悠悠的擡着一頂轎子，走走停停，轎子裝飾十分豪華，光看四角轎子邊垂下來的吊墜，就知道來人身份尊貴，氣度不凡。
“聽說這次是太子奉命前來呢。”
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藥鋪掌櫃和旁邊看熱鬧的人咬耳朵。
“我們已經打了敗仗了，我看這次很懸，聽說西冥國出了個國師，不僅武功蓋世，而且極善用兵，而且會讀心術，戰場上戰無不勝。”
包子鋪老板說道，看看着這個少年，想着怎麽還不付錢呢，如今這戰争起了，生意越發不好做了，還要提防難民搶吃的。
聶蕪衣心裏想着：
“如今穿越到這個不知名的時代，想辦法先生存下去，多撈點銀子才好。如今身無分文，先填好肚子，再做計算。”
想到這裏，看着包子鋪老板一臉笑眯眯的樣子，趁他看着威儀的士兵迎面走過，聶蕪衣一手搶過包子，輕功一運，一眨眼的功夫就離開了包子鋪。包子鋪老板還在興高采烈的議論着，渾然不覺。
“王爺，屬下這就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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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騎着馬低聲說道。
“不必。”
蕭玦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轉瞬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臉上抹上了一似詫異之色，望着聶蕪衣消失的方向，心裏卻在暗想：“這小賊輕功不錯，是個做探子的好手。”
如今邛城戰亂，城內流民四起，這麽高的輕功在邛城這個窮鄉僻壤倒是少見，看來江湖還是有高手在的。
“是，王爺。”
林影答應着，吓出了一身冷汗，果然戰亂容易出事，天子腳下，竟然出現了這等雞鳴狗盜之事，勢必要将這小賊捉拿，斬立決。看來這場大戰一定要盡快結束才好。拖得越久越不利，附屬國東汶如今怕是還在觀望，就等着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夜幕降臨，集市的喧鬧聲逐漸平息下來。聶蕪衣吃飽後四處閑逛，主要是探探邛城的邊防和地勢，街道布局等，一一在心裏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正在心裏想入迷了，聶蕪衣擡頭一望，卻忽然發現不遠處的一座高大的府邸，府邸門前蹲着兩頭高大威猛的石獅子。廊上挂着一排燈籠，士兵拿着長矛威武的站立在大門的兩側。
聶蕪衣假裝不在意地走過門前，打量了大門，只見三個大字正懸挂正中，要問是哪幾個大字呢？聶蕪衣卻傻掉了眼睛，這字自己卻不認識，這和自己在鬼古林所學的文字天差地別，這淩昌國的文字倒是奇怪，每個字好像音符，每個字都像小豆芽似的，只是高矮胖瘦不一。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代勤學苦練了十年，出門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個文盲。聶蕪衣在心裏失落了好一會，瞬間感到自卑，這還怎麽闖江湖？
想到這，聶蕪衣趕緊搖了搖頭，把心中已經歡樂作響的退堂鼓打退。定了定心神，她這才眼觀八方，看清環境。随後，快速走過府邸正門，在外面百無聊賴地閑逛，直到燈火漸漸模糊，才又繞了回來，她輕巧地翻過院牆，飛檐走壁，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穿梭，很快就翻進了院子中。
府邸外，一行人馬浩浩蕩蕩的就到了一處別院，邛城的大小官員正小心恭敬地候着。四通八達的街道上幹淨整潔，一個行人也沒有，一點都不像剛剛經歷過戰火的樣子。七王爺蕭玦眉頭微皺，內心十分抵觸這種官場之風。但是太子的心情卻顯得格外好，似乎不是來大戰的，而是來郊游的。
“王爺，此處是專門修建的一處別院，內有天然的溫泉。”
為首的邛城城主張耀正大聲地對着蕭玦說道，卑躬屈膝地俯身，眼神一臉讨好似的靠近轎簾，試圖跟轎中人說上話。雖然七王爺蕭玦在軍中的威望早已經蓋過了太子，太子雖然雄才大略不如七王爺，但誰叫人家是嫡長子呢，以後可就是未來的國主。
“好好，張知府，你下去領賞吧。”
太子蕭钰興致勃勃地吩咐道。眼看着盛夏已過，這邛城地處偏遠的，早晚還有點涼，再加上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正需要泡泡溫泉去去乏。至于交戰的事嘛，交給會打仗的人就好。安頓好後，七王爺蕭玦獨自一人穿上夜行衣就出了府邸，乘着月色觀察地勢，悄悄來到軍中探望城外駐守的士兵們。
太子蕭钰用過晚膳後，正在園中散步，走到了一處溫泉旁，讓丫鬟們服侍自己泡浴更衣。此刻聶蕪衣正在溫泉水中潛入，到處看看，白天觀察了地勢，這城主建的位置十分巧妙，占地極高，城主四方角樓都有高觀臺，可以用來觀察形勢，大批敵軍很難進入，四方角樓又可以互為哨眼，簡直可以用銅牆鐵壁來形容了。就在聶蕪衣潛入溫泉水底，正摸索間，手上似乎有一片水草滑過；正在詫異間，眼前仿佛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還來不及思考，岸邊傳來嬉笑聲。聶蕪衣迅速起身，将功力運于腳下，輕點飛身而上，穩穩地靠在了一顆粗壯的古樹上。
看着溫泉水中，與衆女子嬉戲的香豔場面，聶蕪衣頓時失去了興趣，仿佛在看現代動物園裏春天的動物差不多。要知道，在現代，高科技發展的時代，人類娛樂的方式多種多樣、千奇百怪，而且安全、健康。眼下這種娛樂方式，一男多女，這男的還真當自己是累不壞的牛，體力無限。
看了片刻，連帶着看人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之色。冷風一吹，似乎有些涼意，聶蕪衣強忍住耳朵傳來旖旎的嬉笑聲，輕踮足尖，飛身離開。估摸着已經聽不見了，這才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到一處廢棄的破廟中落腳。
此刻，遠在邛城三十裏開外的主帥軍帳中，一道黑影很快閃進了營帳中。那黑影在帳中的燭火中漸漸顯現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他脫下濕透的衣衫，露出硬朗的線條，低聲和帳中的士兵說了幾句什麽。沒過多久，一桶接着一桶的熱水從外面源源不斷地送了進來。直到整個偌大的軍帳中升起冉冉水汽。
帳外看守的小兵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一路小跑到一座裝飾豪華的皇家營帳中，通傳過後，這才戰戰兢兢地走進了主帳。
“有事快說。”
西冥的國主牧野不耐煩地問道，他一身戎裝，正準備卸下好好安歇，卻不想放在軍師身邊的眼線此刻前來。
“國師他傍晚時分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全身濕透了。”
小兵低着頭彙報，不敢看向國主。這個僅二十多歲的少年，卻已經年少有為，掌管着一國執政了。
“然後呢？”
牧野繼續問道，手下的動作未停。
“然後國師燒了很多很多水，此刻正在營帳中沐浴。”小兵又老老實實地回答，眼神小心翼翼地，心中惴惴不安。
“就這？是不是他吃飯睡覺你都要來彙報啊。”
牧野輕哼了一口氣，忍住心中暗暗升起的怒火，拿起桌上的劍鞘就打在了小兵的身上。
“國主，小的知錯了。”
小兵吓得跪在了地上。
“罷了罷了，以後這種小事不要來和我說,他愛沐浴沐浴。”牧野擺了擺手，示意小兵退下。突然又笑了一聲，這個軍師臉比女人還白，真的是像養在深閨的，不像個男人；但是看他戰場上的手段，又十分狠毒，實在是一個魔煞，仿佛來自地獄，正好可以用來對付淩昌這種卑鄙無恥的國家，以雪十年前我西冥國的奇恥大辱。
翌日清晨，林影在門外等候了半響，仍然不見太子起床。蕭玦在一旁等得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昨晚夜探軍營，敵人手段十分殘忍。導致我軍現在節節敗退，士氣不足，要盡早做部署才是，現在正是最緊要的關頭，誰知道皇上卻安排太子來，現在什麽事都要先請示他，自己手腳都施展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