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來自吃狗糧的怨念
來自吃狗糧的怨念
“梁兄既然初來錢塘游玩，想必對此地不是很熟，不如由小弟陪梁兄游覽一番，也好讓小弟盡一盡地主之誼？”
“盛情難卻，只是不巧，我已有人相陪，倒是不好叨擾了。”
梁連也不去看張玉堂，一手又給張玉堂斟了一杯，見張玉堂想也不想又是一飲而盡，才勾了勾唇顯出幾分親熱。
“哦？原來梁兄在此地也有故交，不知是哪家公子，說不定小弟也是相識呢。”
“不是一位公子，是……她脾氣不是很好。”
說到這裏，梁連自己搖了搖頭，又止不住笑了一下。
張玉堂在此刻難得的腦子靈光了一下，立刻聽音知意。
“失敬失敬，原來是一位姑娘，想必梁兄一定對這位姑娘很是傾心。”
“傾心？我對她？”
梁連意外地挑了挑眉，輕輕哼了一聲。
“梁兄心性沉穩，小弟與梁兄相識雖不算久，卻是一見如故，可是梁兄難得外露幾分情緒，便是為了這位姑娘，不是傾心為何？”
張玉堂說完滿臉羨慕地瞧着梁連，“也不知哪位姑娘這般有幸，能得梁兄青睐。梁兄這般能幹，想必不會受家中掣肘，遲早能抱得美人歸了。”
這卻是話裏有話了。
梁連皺了皺眉，瞧着這位滿腦子風花雪月的少年，刻意緩下語氣，帶着幾分誘哄。
“嗯？張兄儀表堂堂，家境優渥，又有心儀之人，莫非并沒有想過要迎娶那位姑娘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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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堂重重嘆了口氣。
他又怎麽好意思把自己凡事都難擅專，一切都要倚靠家中老父這種事說出口呢？
酒入愁腸人易醉，好夢從來最易醒，張玉堂一人占了兩條，也算是倒黴的很了。
……
“小青，你要去哪裏？”
深夜，白素貞的聲音忽然自堂中響起。
正欲出門的小青駭了一跳，急轉身便見白素貞側身避開簾子向她走了過來。
“姐姐，你怎麽還沒有睡？”
整整五日，小青都沒能去張家一次。
夜色靜谧，思念最是熬人，估量着許家人都已睡下，小青再忍不住，偷偷出了房間準備離開，沒想到竟會被白素貞撞個正着，頓時一陣慌亂。
“因為我在等你。”
白素貞搖了搖頭，走過來拉住小青的手腕将人帶到椅子上坐好。
“你是不是又要去找梁連？”
“梁連？姐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會去找他？”
小青沒想到白素貞會問起梁連，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倒沖散了不少忐忑之情。
“小青，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姐的話，你就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他？”
白素貞卻沒有絲毫打趣的意思，認真而嚴肅。
“姐姐，我……我一直沒有跟你說，我的确是有喜歡的人了，可是你別誤會，那個人絕對不是梁連！”
白素貞聞言稍稍松了口氣，沒有打斷小青，等待着小青明言。
“他，他你也認得的。”
“什麽？張公子？”
聽完小青的話，白素貞驀然間想起菩薩預警那夜，她在城南張府看到青連二人……
“姐姐，你為何搖頭？”
小青不過因為羞赧不肯實告白素貞，心中卻從未想過白素貞會不同意此事，是以見白素貞又是皺眉又是搖頭不由奇怪起來。
“小青，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什麽！”
聽了此話，小青大吃一驚，看看白素貞并無取笑之意，莫名生出一股委屈。
“我不明白為什麽，姐姐，你可以和許仙成雙成對，我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你為什麽不能祝福我和張公子呢？”
“我……小青，我奉菩薩之命來凡間了結塵緣，只待恩情一斷，我和官人，也是要分別的。”
“我不信！你和許仙每日恩恩愛愛我都看在眼裏，姐姐，我真想不到，你為了不讓我跟張公子在一起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小青，不是姐姐不許，你道行尚淺是不能與凡人婚配的。若是逆天而行，不是你死，便是他亡！”
二人的對話很快，幾乎沒有什麽喘息的機會，小青驀然間聽到白素貞說出這話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素貞。
“姐姐，我真想不到，告訴你之後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祝福。我本來還在想，若是和張公子成親就要離開你到底值不值得，可是現在，我沒有遺憾了。”
小青的尾音還在耳邊，人卻早已不知去向。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流如織，小青走在其中卻更覺孤單。
梁王別苑空無一人，青天白日又去不得張府，家裏不能回，世間之大，她此刻竟不知該去哪裏為是。
“你不過一介小小捕頭，在本大爺面前作的什麽威？哼！我早聽我姐姐說了，你們這班衙役全是飯桶！還想來管我，荒謬！”
一道刺耳的男聲自不遠處傳來，打斷了小青的思緒，擡頭卻見李公甫領着一幫兄弟站在街上低眉臊眼，面前正站着一個錦衣男子口出狂言。
別說此刻小青心情極度低落，便是平日裏她也最是讨厭這等嚣張跋扈之輩，這人這一出豈不是恰恰撞在槍口上。
“喂！你是什麽東西在這大呼小叫？今兒個姑奶奶心情不爽，打的就是你這般無恥惡徒！”
小青三步并作兩步奔上前去擡掌便打，一旁李公甫吓了一跳，急忙擡臂将她攔下。
“青丫頭，你又是抽的哪門子風啊，快住手！景少爺，這是個瘋子，會打人的，還不快走！”
小青被他一攔，掌上勁力打偏，地上青磚啪的一下碎成幾截，那人早被吓得呆住，聽到李公甫大喊方緩過神來，想也不想轉身便跑。
“姑老爺，枉你身為堂堂捕頭，竟然被一個地痞流氓在大街上罵的狗血噴頭，真是豈有此理，你等等看我怎麽收拾他！”
小青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恨恨地跺了下腳，李公甫大嘆口氣，一把揪住小青的胳膊。
“小青啊，正是因為我身為捕頭，才要與民為善嘛，怎麽能縱容你當街打人呢？”
“姑老爺，你還真是腦筋不會轉彎哎，這個人一看就不像好人，我就是打了他又能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