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硬碰硬還是狗咬狗？
硬碰硬還是狗咬狗？
小青當然不會把梁連的威脅放在心上，可是白素貞往日對她的教導歷歷在目，身在人世便要守人世的規矩，若是多造殺孽，必然難成正果。
可是，梁連這些人惡貫滿盈，殺他們便是為民除害，又怎麽能算殺孽呢？
想到這裏，小青心中重又堅定下來，對面梁連卻好似不知道死期就在眼前一般，仍在自顧自地開口。
“小青，不如我們打個賭，看看白素貞究竟是會阻止你，還是會幫你殺了我。怎麽樣，你敢不敢應？”
小青手上又是一頓，她比起梁連要了解白素貞的多，如果白素貞能允許的話，此刻的梁連早已入土許久了！
“公子你看！法海禪師請來了！”
正在二人對峙之時，一個倒在地上掙紮不起的護衛忽然指着一個方向喊了一聲。
二人同時看去，遠遠便見一個護衛正引着一個老僧匆匆而來，那老僧須眉勝雪，拄杖托缽，滿面肅然，也不見他腳步如何快，一步步邁過卻極快已然到了近前。
“梁施主？妖孽還不放人！”
“你又是何人，竟敢阻擋本姑娘為民除害？”
“老衲法海，妖孽，你手段如此毒辣，平地徒造殺孽，有幹天和，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法海看了看一地屍首，禪杖指定小青厲聲喝道。
“你少放屁！這些人無一不是惡貫滿盈之人，我殺了他們乃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明明是在積功修德。你少多管閑事，這個人我今天非殺不可！”
話音未落，雙手捏訣便想動手。
這一剎那，梁連心中的惶懼當真難以言表，雙腿一軟幾乎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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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青的殺氣早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中有所削弱，更何況法海既在當場，又怎會任她在眼前殺人？
只見法海錯前一步擋在梁連面前，左手上缽盂騰空而起放出一道金光直直射向小青，剎那間已經将她籠罩在內。
“你這妖孽如此暴戾乖張，視人命如草芥，肆意殘害生靈還敢說自己替天行道，今日老衲若饒了你去，他日如何面見我佛？”
小青從未見過法海，哪裏知道他的厲害，還待動手整個身體忽然被一道巨大力量吸住，身不由己地向着缽盂而去。
她道行不足千年，全憑着一股韌勁兒苦苦支撐，法海看着眼前這個任性妄為大膽無羁的妖精，仿佛看到了幾百年前那個闖入洞中盜丹的白素貞，眼中寒光一閃，右手禪杖倏然飛出，直直撞在小青腹部。
這一下當真是有摧心裂肺之能，小青只覺元神一陣震蕩，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恰恰濺在缽盂之上。
此缽乃佛門至寶，被鮮血沾染之後法力頓消，小青終于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再顧不上多說旋身一轉消失在原地。
梁連沒想到法海來的這麽快，更沒想到在他面前強悍無匹的小青到了法海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急忙伸手卻只觸到一片衣角，氣急敗壞地甩了甩衣袖，再回身去看法海時卻又恢複了冷靜。
剛才事起倉促不及細思，如今想想此事卻是大有文章可做，也不急在一時。
這個法海既有這樣本事，那收取白素貞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如此一來，雙管齊下，既能見他們自相殘殺，又有法海坐鎮，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法海禪師，這妖孽不知如今性命如何？”
法海瞥了梁連一眼，見他死了這麽多手下卻仍是面不改色，尚有餘心關照一個妖孽死活，心下也不禁有些齒冷，面上卻是淡然地豎起右掌道了聲佛。
“阿彌陀佛，此妖為非作歹，罪孽深重，老衲此次傷她頗深，諒她不死也要丢去半條命。”
“哦？”
梁連皺眉思索片刻，餘光瞥到那缽，忽然想到這缽的妙用，當即下令随着法海重又回到了金山寺中。
“老禪師，你這金缽究竟何時才能恢複？若是耽擱了本公子的事，你擔待的起嗎！”
一晃便是三日，法海卻日日将自己關在禪房之內，只推說要為金缽祛除污穢，恢複法力。
梁連不知小青如何，計劃只得擱淺，偏這法海遲遲不出，令他頗覺心焦，終于按捺不住一路闖到了法海房前。
随行沙彌不敢過分攔阻，只得滿臉焦急地看向禪房。
就在梁連久等不得回應準備令人踹門之時，只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法海手托金缽緩步走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部看向那金缽。
法海見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又轉向梁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則當先帶頭向外走去。
梁連看他模樣已知金缽恢複，冷哼一聲跟在了後面，一行人一路走至外院方停下腳步。
“不知梁施主執意随貧僧回到金山寺所為何事？”
“法海，我要你幫我查一查青白二妖如今的下落。”
“只為此事？”
法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雪白眉毛下的雙目緊緊盯住梁連，似乎在思索這個年輕人心中究竟在想什麽。
梁連卻全不在意他的打量，重重點了點頭。
法海猶豫了一下，想到梁連往日的所作所為，終究不想因這等小事觸怒于他，輕輕将金缽放置在石桌上，念誦咒語，右手在缽上一揮，缽中如水波般一陣抖動，放出一道光芒，光芒中漸漸顯露出一個女人的模樣來。
正是白素貞。
白素貞似乎正在雲端飛行，蹙着眉滿臉擔憂之色，不多時才落下地來，急匆匆地向着城中而去。
畫面又是一轉，卻是不見人影，只有一個山洞，随即光芒熄滅，金缽重又回複如初。
“法海，你這是什麽意思？本公子是要知道她們如今的所在，你……”
“梁施主，金缽早已說明。”
“什麽？那你說她們在哪兒？”
梁連又回想了一番方才情景，最多只能看出白素貞大約回了鎮江，那小青在山洞之中，這天下山洞何其之多，豈不和沒說一個樣？
“梁施主且稍安勿躁，那青蛇妖說身受重傷，必定是白蛇妖将她救起。白蛇妖駕雲而歸，療傷之處必定不是在鎮江。白蛇妖修煉之地乃是在峨眉山，想必定是将青蛇妖藏匿在了峨眉山！”
“原來如此……法海，如今本公子計劃有變，要先去一趟峨眉山，對付二妖之事，待我回來再做區處。”
梁連聽後思索片刻，一錘定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