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玩火自焚
玩火自焚。
酒吧門口無人,她沿着街道往前走了幾米,隐隐約約聽見他的聲音。
他站在巷子口打電話,指尖夾着點燃的煙,時不時低頭吸吐兩口,大概在聊工作上的事,聽得多說得少,回話言簡意赅,直擊重點。
那根煙很快抽完,電話也打完了。
妮娜掐準時間點出現,牧洲正靠着黑牆閉目養神,聽見動靜,睜開眼見着她,不自禁展露笑顏,滿身疲憊煙消雲散。
“怎麽出來了?”
“你忙完了嗎?”
她不答反問,慢慢走到他跟前,“你有重要的事就去忙你的好了,不用非得遷就我。”
牧洲難得聽她說句軟話,歪頭疑惑半晌,微微彎腰,幽深的瞳孔盯着她迷離的眸子,“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有事找我幫忙。”
“...”
這男人是神算子嗎?
算得這麽準,給她都整混亂了。
“沒...沒有。”
“說說吧,我能幫到你什麽。”
妮娜想,反正被他看穿了,幹脆趁熱打鐵一鼓作氣。
于是,她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男人越聽越離譜,眉頭微微皺起,最後居然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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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笑的?”
牧洲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她,面色五味雜陳,低聲向她确認,“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勾引那個女人?”
“不是勾引,只是試探。”
他聞言點點頭,又問:“萬一她上鈎了呢?”
這點妮娜倒沒想過,可他說的那麽信心十足,反而被勾出幾分悶氣,“那不正合你的意嘛,小鎮渣男的撩妹日常。”
“妮娜。”
他無言地揉揉額角,荒唐又好笑,不陰不陽來了句,“你可真是大方。”
她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最後選擇裝不懂。
“那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幫。”
牧洲挺直腰板,脫了外套,取下腕表,摘下眼鏡,卸下來的東西一股腦全塞進她懷裏。
奶白色的棉質襯衣質感極好,他解散袖扣,松松挽起,露出白嫩結實的小臂,領口衣扣散開,整個人慵懶至極,痞而不蕩。
“一個合格的生意人從來不會白白幹活。”
他親了下她的臉,淺嘗辄止,稍有興致的看着迅速漲紅的耳珠。
“訂金收了,記得補我尾款。”
**
初冬的雪夜寒風刺骨。
妮娜雙目空洞地站在原地,懷裏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她想起出門前,自己嫌棄他脖子的吻痕太礙眼,非要用遮瑕膏遮住,結果在進行中被狼變的男人抱在桌子上啃咬,她沒躲,乖乖回應那個火熱撩人的深吻。
要不是終極電燈泡舒杭跑來敲門,他也不會喘着粗氣抽離伸進她衣服裏的手,強行剎車。
妮娜擡頭看着紛紛揚揚的小雪,心口莫名堵得慌。
她的東西,拱手送給別人。
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
妮娜在屋外站了十分鐘,她不知道自己怎麽進的酒吧,怎麽回的座位,只知道剛入座胖虎立馬湊過來,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她。
“幹什麽?”
妮娜扔下手裏的東西,順便推開他湊近的大臉。
“我開玩笑罷了,你還真讓牧洲哥上?”
“他怎麽了?”
舒杭越想越不對,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感知有問題,小聲問了句,“他不是你男朋友?”
妮娜心頭一跳,“不是。”
胖虎撓了撓頭,俨然不懂現代男女的相處方式,直言:“我真搞不懂你們,假的像真的,真的像假的。”
她沒吱聲,思緒還飄到半空,遲遲不願落地。
直到舞臺那側晃過一個熟悉的背影,她的目光追過去瞬間鎖定。
頂燈圈出一束灼眼的亮光,照亮他嘴角那抹散漫的笑,站在對面的紅色大波浪被他逗得前俯後仰,手也不規矩地搭在他肩膀上。
妮娜看不下去,垂眼避開,心髒撕扯得疼,呼吸也不順暢。
“卧槽,牧洲哥要上臺嗎?”
耳邊飄過胖虎咋呼的叫聲,她擡頭看去,就見男人擰着吉他走上舞臺,柔柔的追光籠罩住他,遮瑕膏後的嫣紅吻痕在光影下若隐若現。
酒吧很快安靜下來。
他穿襯衣西褲彈吉他,毫無違和感,反倒有些勾人的雅痞氣。
修長的手指輕輕撩動琴弦,柔和悅耳的音符成串,似徐徐流淌進心底的溫水,絲絲浸潤你的胸腔。
“
剛才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歡對嗎
不然怎麽一直牽我的手不放
我說我好想帶你回去我的家鄉
綠瓦紅磚
柳樹和青苔
過去和現在
都一個樣
你說你也會這樣
.....
慢慢喜歡你
慢慢地親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給你
慢慢喜歡你
慢慢地回憶
慢慢地陪你慢慢地老去
因為慢慢是個最好的原因
”
男人聲音很好聽,溫潤,磁性,深情全融在唇齒間,講故事般娓娓道來。
妮娜的耳朵都麻了,心髒狂亂竄動。
她曾在江南的小酒吧裏見過他穿着白T敲鼓,肆意張揚的少年感很誘人,這次再看他穿正裝彈吉他,她承認自己有片刻的淪陷。
這家夥天生有讓人着迷的特質。
**
一曲完畢,餘熱久久不散。
她昂頭喝完整杯酒,不經意地瞄過去,看見下臺後的牧洲徑直走向沉寂暗光中的大波浪,女人雙頰通紅,擡頭沖他笑得歡。
他接過女人遞來的酒,輕抿兩口,女人借着酒意靠近他,額頭輕輕抵在他的肩膀,晃晃悠悠站不穩,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順勢摸上他的後腰...
“操。”
妮娜猛地彈起,雙眸持續噴火。
“咋啦。”胖虎吓一激靈。
“死渣男!”
她氣紅了眼,說不上哪裏難受,就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轉身便往外跑。
“欸,你等等我。”
胖虎起身,屁颠屁颠地追了出去。
可她跑得太快,等他追到酒吧門口,人兒早已不見蹤影。
他嘆着氣轉身,迎面撞上同樣追出來的牧洲。
“牧洲哥。”
“朱爺爺還在會所,她走不遠的。”
牧洲逐漸摸清她的性子,倒也不擔心她會出什麽事。
“那我們...”
“我們也回去。”
他看着大雪紛飛的街道,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剛出鍋的醋熘兔子肉,吃着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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