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嫉妒
第29章 嫉妒
站在不遠處的曹大目睹了一切, 他瞪着一雙銅鈴大眼,失控喊道,“這、這是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季雨笙捂着鼻子咳嗽, 別人沒有看太清,但她是直面那個大錘, 所以看得清些,于是邊咳邊告訴他,“好像是你的錘子炸了。”她邊說着心裏還在想, 原本以為是武器,卻沒想到是炸彈, 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吓得她夠嗆。
曹大沒辦法接受, 心痛地撲過去查看, 他的雷霆錘重達幾百斤,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寶貝, 質地堅硬無比,今天怎麽可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炸了?!
正在這時, 突然地上傳來一陣極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正趁着大錘濃煙的視線阻擋, 以極快的速度從地底向杜遠昕沖來!
杜遠昕看不上這些花裏胡哨沒用的, 他一腳踩在地上,只見地中那人就像遇到了什麽難以跨越的屏障, 卡住不動了。
杜遠昕懶得周旋, 他又是一腳, 随後就見一人突然從地底彈出, 口吐鮮血被摔在了遠處的樹幹上,又慢慢跌落在地上。
隐在暗處的曹三看到曹大和曹二出手的結果後, 一臉慎重不敢再貿然上前,只悄悄拿出兩枚暗器,趁杜遠昕對付曹二的時候,突然向他襲來!
可誰知那兩枚暗器竟然在中途拐了個彎又轉回來,最後反插到了他的腹部。
“唔——!!”
這一切都是在黑煙滾滾時發生的,待黑煙漸漸散去,衆人還來不及從那濃郁的刺鼻味道中回過神,就突然看到有個人砸到了遠處樹上,緊接着又有一個人砰一聲,掉在了地上。
季雨笙同衆人一樣,都吓了一跳。
這,這是剛才不小心被炸傷了?
曹三從地上爬起來,把暗器拔掉,捂着冒血的腹部單膝跪在地上,滿眼驚懼的盯着杜遠昕,“你到底是誰?!”
這題季雨笙會,她忙道,“我叫季雨,他叫季遠,七谷鎮人士,我們是兄妹,自幼父母雙亡,又沒有親戚管我們,生活困苦潦倒,相依為命,加上他從小就身患重病,久治不愈,我們日子更加艱難,這次是一起出門為他尋訪名醫尋求醫治辦法。”
曹三看向季雨笙,眼中的驚懼已經換成了難以置信,“你說什麽?窮、窮苦潦倒,身患重病?”
季雨笙想了想,糾正他,“是困苦潦倒,不是窮苦潦倒。”
曹三,“……”
旁觀的衆人,“……”
此時曹大滿身土的捧着着地上的巨錘殘片痛苦不已,曹二被拍在樹上,此時已經滑坐在地上,他嘴角帶着鮮紅的血,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們同樣把不敢置信的目光轉向季雨笙,不明白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她是還怎麽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聽說過睜眼說瞎話的,沒見過說得這麽坦然,這麽誠懇的。
看看那真摯的眼神,他們差點都要信了。
說謊話如果有級別的話,這怎麽着也得算個頂級選手了。
可問題就在于,他們都已經這樣了,這謊話還有說的必要嗎?
傻子都不信吧?
還是說,在她眼裏,他們連傻子都不如?
三人的表情一言難盡,衆人也一片雲裏霧裏。
如果不是現場打鬥痕跡太明顯了,他們簡直要以為是什麽友好認真的見面介紹。
胡金玉一臉凝重。
曹大知道這是碰上硬茬了,他轉頭看向臺上的胡金玉,胡金玉微不可查地沖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曹大安心了一些,剛才一定是他太過沖動輕敵的緣故。他把曹二和曹三從地上扶起來,冷笑道,“且容你嚣張一會兒。”
說完曹大就扶着那二人去一邊先療傷了。
然後,又出現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季雨笙認識,這不是那晚在破廟見過的老妪和老翁嗎?
“婆婆,又見面了!”季雨笙伸手沖他們打招呼。
娑阿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她是那晚在破廟遇到的姑娘。
她對這個姑娘的印象還不錯,畢竟那晚若不是她,或許真正的殺兒仇人就逍遙法外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娑阿婆猶豫了一下,善意提醒道,“姑娘,今日的目标不是你,你離遠點,以免誤傷。”
季雨笙正要說話,這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人道,“我怎麽提不起內力了!”
“我也是!我也沒有內力了!”
“我也一樣,這是怎麽回事?”
“有人暗算我們?!”
“是誰?!出來……”
陸陸續續好多人都這麽說,衆人開始驚慌騷動。
胡金玉這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轉頭對杜遠昕道,“閣下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提不起內力了?”
說完他又對衆人道,“各位不必驚慌,此藥只是讓人在三個時辰內失去內力而已,三個時辰後完全不受影響,各位請放心!”他掃了一眼杜遠昕,一副成竹在胸的自得,“此藥更多是針對內力高的,內功越是高,效果麽,就越是明顯。”
季雨笙聽了後忙問,“大叔,你說此藥針對內力高的人,那沒有內力的人中了的話會怎麽樣呢?”
胡金玉被這聲大叔叫的險些回不過神,确認了好幾遍,她的确是在望着他詢問時,才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憋着氣回答道,“沒有內力的人自然不受影響。”
季雨笙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胡金玉看她模樣,又看了看在輪椅上坐着自始至終沒表态的杜遠昕,心底有些疑慮,他前前後後想了半天,确定沒什麽纰漏後,才轉頭客客氣氣地對娑阿婆和竺阿公道,“有勞二位了,事不宜遲,趁機拿下他!”
竺阿公道,“你可知道我們的規矩?”
娑阿婆道,“為什麽事先沒說?”
胡金玉道,“二位有所不知,此人雖然看起來年輕不足為懼,但內力卻非比尋常,若不用些特殊手段,恐難将他拿下。”
竺阿公跟娑阿婆對視一眼,“只此一次,從此我們兩清。”
胡金玉拱手道,“有勞二位。”
娑阿婆和竺阿公正要上前,季雨笙說,“婆婆,你是欠了這位大叔什麽人情嗎?不會是他告訴你,你兒子是莫堂主殺的吧?”
娑阿婆動作一頓,“……”這究竟是怎麽猜到的。
竺阿公也跟着一停,“……”還猜的這麽準。
季雨笙說,“大叔告訴你的是錯的,險些讓兩位認錯仇人,這不僅不是人情,還應該有仇吧?”
娑阿婆把視線轉向了胡金玉,“?”這麽說的話,似乎也……
胡金玉見狀忙道,“休要胡言亂語!”
“我道是誰在背後嚼舌根,原來是胡盟主啊!”遠處房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他背後标志性的大刀,以及那身惹眼的打扮,讓季雨笙輕易就認出了此人就是莫天龍。
衆人中出現了小片的騷動,但莫天龍絲毫沒放心上,他看着胡金玉嗤笑一聲,“枉你滿口仁義道德,竟也這般口說無憑給人潑髒水。”
季雨笙想到什麽,突然道,“啊對,當時懷疑是武功高強的人模仿莫堂主的刀法,這位大叔武功看起來好像不錯!”
“若果真如此,那就不是随便潑髒水了,直接就是陷害了,”莫天龍道,“難道在下曾得罪過胡盟主而不自知?”
季雨笙想了想,說,“不一定的,我以前上學時就被同學冤枉過,還以為是自己無意中得罪了對方,後來直到畢業才知道,原來她只是單純嫉妒我學習比她好。”
莫天龍驚訝地道,“難道盟主也是出于嫉妒?可是嫉妒什麽呢?嫉妒我比他長得英俊?”
季雨笙來回觀察了下兩個人,又回憶了一下那天莫天龍沒帶頭紗時的長相,含蓄道,“他最多可能嫉妒你年輕。”
他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胡金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一掌劈向一邊的椅子,椅子應聲而裂,“夠了!你們給我閉嘴!”
莫天龍一樂,道,“哎呀,惱羞成怒了。”
季雨笙觀察了一下胡金玉的表情,點點頭,“好像還真是。”
胡金玉,“……”
娑阿婆與竺阿公兩人對視一眼,如果二人所說屬實,那豈不胡金玉就是他們的殺子仇人?
二人沉默看着暫時沒出手。
胡金玉看出二人猶疑,知道今日可能是指望不上,便給一旁的周啓山使了個眼色。
周啓山見狀,站出來道,“各位,難道要任由杜遠昕重新站起來?”
“……什麽?杜、杜遠昕?”
“杜遠昕在哪裏?!”
“杜遠昕的武功真的恢複了?!”
“不知道啊!”
“那個瘸子是杜遠昕?!”
“不可能吧,沒看到他出手啊……”
衆人一陣驚疑不定,紛紛作出防禦的姿态。
胡金玉趁機道,“此時趁藥效未過,大家聯合起來,拿下他!否則過了今日,必将後患無窮!”
衆人一聽,原本有些猶豫的人,也都加入進來,将杜遠昕團團圍住。
杜遠昕看了看眼前的狀況,有些傷腦筋,不為別的,只為今天過後怎麽跟季雨笙解釋。
如果她生氣了的話,該怎麽哄她才好?
他邊傷腦筋邊站了起來,說道,“還要多謝胡盟主,不是閣下,我還不知,這毒藥如今對我,是一點作用也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