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密謀
第27章 密謀
劉奎回來時, 季雨笙才想起之前傅家主和戚玉林的事,忙問他那跪地二人怎樣了。
聽劉奎所說,那傅作義和戚玉林匆匆被擡走之後找了不少大夫, 但都沒治成,後來被擡走找其他高手了, 治不好落下殘疾也說不定。
想起二人相對而跪,被人擡還直不起來的場面,劉奎就想笑。
這件事絕對可以充當一段時間武林中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尤其最是在意面子的戚玉林……最近估計在武林中是見不到這個人了,夠他躲上一段時間了。
至于傅家主嘛, 估計顧不得丢不丢人這件事, 治好腿了, 他得先應付傅夫人的追殺。
因為他聽說, 傅夫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然而這件談資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第二天, 身為傅時遇好友的阮天陽也被人悄無聲息地廢了武功!
這件事在嵩縣瞬間發酵開來!
如果說傅時遇被廢了武功還能說他得罪了某某人的話,那阮天陽又被廢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一個人——
杜遠昕。
畢竟, 傅時遇和阮天陽若說有什麽共同的敵人, 那只能是杜遠昕了。
可, 真的是杜遠昕嗎?
那個身中劇毒, 筋脈盡毀,渾身是傷最後又掉下懸崖的人?
難道他不僅沒死, 還恢複功力, 回來報仇了?
不, 不可能吧……
武林盟主胡金玉正和天下第一莊莊主周啓山在屋裏密謀。
“你說到底是誰?”天下第一莊莊主周啓山面色凝重, “會不會真的是杜遠昕?”
胡金玉思索了片刻,問他, “那日你确定他武功盡廢且掉下懸崖?”
“我十分确定。而且苗鬼婆的藥也不是鬧着玩的,他中了毒後不僅又提氣運功,還逃了一夜。”周啓山道,“那之後也有不少人見過他,的确是絲毫武功都沒了。”
胡金玉眉頭皺的死緊,“可除了他,那還能是誰?”
“會不會是有人故弄玄虛?”周啓山道,“目的就是讓我們方寸大亂?”
“那會是誰有這麽大本事?”即使是故弄玄虛,殺了這麽多人卻是事實,能有這份功力的,江湖中還真是數不出幾個人。
“聽說神月教有一種可以讓人致幻的藥,中毒者看到的,和實際發生的并不一樣,而且無論武功多高,都會喪失辨別能力。”周啓山說,“會不會那些人都中了毒?”所以喪失了反應能力,才被人有機可乘。
胡金玉聽他提到神月教目光閃了閃,“你是說……”
“我懷疑有人用毒在故意制造混亂,”周啓山道,“前一陣還聽說,神月教的聖姑來了中原。”
胡金玉聞言沒有開口說話,周啓山疑惑道,“盟主?”
“我覺得不像神月教的作風,”胡金玉思索片刻後說,“你再仔細去查查,看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線索,任何蛛絲馬跡都別放過,這件事不能掉以輕心。”
周啓山說,“放心好了,我繼續派人盯着,絕對不會放松。”
胡金玉點點頭,“盡快去辦。”
目送周啓山離去後,胡金玉便轉身往後院走去,當打開門時,看到屋門口站立的幾個紅色紗衣女子,臉色頓時一變。
他忙閃身進院,迅速掩住了門,謹慎走上前行了一禮,沖屋裏喚了一聲,“聖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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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武林大會了,季雨笙稍微有些期待。
她邊整理手劄,邊思索着事,魯卡吃完了肉拍盆都沒引起她注意,只好自己又竄出去覓食了。
魯卡從客棧二樓竄下來,它知道郊外有一處地方,那裏的野兔子十分美味。
它正要竄出客棧,突然抽動了一下鼻子,提着爪子來到一處屋子前,正看到有人往水缸裏下藥。
它連忙跑回房間,正巧看到季雨笙要喝茶,它急忙上去把茶水撲掉了。
“魯卡,你做什麽?”季雨笙又倒了一杯茶。
魯卡又撲掉了,還焦急的沖她汪汪叫。
季雨笙本來因為魯卡的舉動有點不高興,但看它這模樣,不由懷疑的看了一眼壺裏的茶。
她掏出随身攜帶的銀針試了試,并沒有毒。
“魯卡,你再搗亂,小心我罰你餓肚子。”季雨笙說。
魯卡咬住她的褲腿,把她往外帶,季雨笙不明所以,但看它那麽着急的樣子,似乎真的有事,就跟着出了門,又一路被它帶到了客棧廚房門口。
“魯卡你要做什麽?”季雨笙疑惑。
“汪汪!”魯卡沖她不停叫,又沖廚房叫。
廚房裏難道有東西?季雨笙剛想進去看看,店家卻被狗叫聲吸引了過來。
店家看到廚房門口的季雨笙,提醒道,“客官,廚房外人不得進入,有需要吩咐小二即可。”
季雨笙滿臉尴尬,店家的樣子仿佛她是要去廚房偷吃的。她連忙道了歉,帶着還想往廚房沖的魯卡回了屋。
杜遠昕聽到動靜已經從他自己屋裏出來,看到季雨笙便問,“怎麽了?”
季雨笙說,“魯卡不讓我喝茶,把我拉到廚房,還被店家看到了。”說完也有點疑惑,按理魯卡平時不這個樣子啊?
杜遠昕看了看焦躁轉圈的魯卡若有所思。
季雨笙回了房間,把碎了的茶杯清理了一下。魯卡也不出門了,就在屋裏緊盯着她,只要她喝茶,它就上來搗亂。
季雨笙都無奈了,“魯卡,我很口渴,需要喝水,你為什麽不讓我喝水。”
“是不是水裏有問題?”杜遠昕問。
“已經試過了,并沒有什麽問題。”季雨笙說。
那魯卡也不能無緣無故這個樣子,奇怪。
正巧這時候劉奎從外頭溜達回來,手裏還端着一壺茶。
劉奎看着杜遠昕和季雨笙都盯着他……手裏的茶壺,他看了看二人,茫然道,“怎麽了?”
季雨笙拿走他手裏的茶壺,查驗一下,果然銀針變色了。
劉奎也變色了,這是有人要害他?哪個王八犢子不想混了,敢對他下手?找到了非得把他祖宗十八代扒幹淨不可!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這件事并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這個客棧的所有人。
“誰啊這麽可惡!”季雨笙道。這個客棧現在人員爆滿,少說也有百十來號人,這麽多人都中毒的後果簡直沒法想。
這種人最是可恨,如果跟某個人有仇,單獨找那個人報仇就好了,針對一整個客棧的人做什麽?
這可不是一兩條人命的事了。
“不行,我們得盡快通知客棧老板。”季雨笙說,這一會兒工夫,不知道多少人喝了水呢。
杜遠昕拉住了她。
“做什麽?”
“你打算怎麽通知?”杜遠昕問。
“直接告訴他啊。”季雨笙說,而且越快越好,說不定這會兒就有人喝了有毒的茶呢?
“他為什麽要信你?”
季雨笙,“……”這個還真沒想過。
“還不如……”他視線轉向了劉奎。
劉奎,“……”
快到午飯點,福來客棧其中一間房間突然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
很快劉奎捂着肚子痛苦的打開門,“來人啊!小二!小二!你們這茶水裏有毒!”那嗓門兒大的,整個客棧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這一聲喊很快驚爆了整個客棧,不少人都紛紛驗起自己屋的茶,還真查出了幾個屋子裏的茶有問題。
福來客棧注定福不會來了。
先是鬧出了人命,如今又鬧出了水中有毒。
客棧老板愁得快哭了,到處點頭哈腰賠笑臉,又提出賠償,好在事情發現的及時,還沒鬧出人命。
但随之而來的,怎會茶水中有毒呢。
大家尋找源頭,很快查出源頭就是廚房的水缸有問題。
店家有意無意的瞥向季雨笙,因為他記得在之前看到季雨笙鬼鬼祟祟的在廚房門口徘徊,行為可疑。
季雨笙沒注意,但杜遠昕注意到了。
于是他踹了一腳劉奎,劉奎往前沖了一步就站在了人前。
衆人紛紛轉頭看他,目露不解,他摸了摸鼻子,也有些不明所以,轉頭看向杜遠昕。
杜遠昕面無表情。
劉奎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身道,“哎呀,我肚子疼,好疼,疼得受不了了。”
衆人,“……”該說不說,這演的有點假,怕不是想訛錢吧。
季雨笙狐疑地看着他,都演完戲了,還演什麽?
即使再假,這時候店家也不能說假,不僅不能說,他還得進行慰問。于是就見店家上前關切道,“客官,不如我叫個大夫吧。”
雖然他這麽說,但私心裏其實還是不想叫大夫把事情鬧大,鬧大後名聲傳出去了,他的店也到頭了。
季雨笙上前給劉奎摸了摸脈,一切正常,什麽事都沒有,于是她正直道,“不用,我就是大夫,他沒事。”
季雨笙說完,劉奎立馬站直身體,“好像真的不疼了,沒事了。”說完一臉平靜地退回到人群裏了。
店家,“……”
衆人,“……”
這件事最後只能這樣不了了之,只是衆人多了個心眼,無論喝水還是吃飯,都先試試毒再下口。
當然店家會不會繼續深查,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通過季雨笙的仗義執言,店家倒沒有再懷疑她了。
就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中,武林大會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