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個崽
第三十六個崽
江蕪：“你個綿——面相可愛的小姑娘，哪來的姑姑？”
霍知晴：“你姑姑怎麽就突然出現了？”
溫茶：“你為什麽在垃圾桶撿到你姑姑啊？”
衆人看向溫茶，這是重點嗎？
江波斯秉持着自己當初叫一聲“媽媽”就硬賴上了江蕪的精神，硬着頭皮瞎掰：“就是在倒垃圾時遇到了她，我就是知道她是我姑姑。”
“她其實一直跟着我，就是我進門時沒進來，因為、因為，因為她有一點認生。剛剛就是她進來，因為、因為，因為她想和大家合照！”
江波斯使勁眨巴着大眼睛，微微低頭，努力擺出自己認為非常有殺傷力的超級強者如斯的表情。
實際，對面的人紛紛接受到了一記萌力攻擊。
霍知晴輕咳一聲，江波斯的這位“姑姑”是怎麽出現倒不是最大的問題，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姑姑才是。
霍知晴輕聲問江蕪：“這真是你們家親戚嗎？”
江蕪陷入記憶之中。
如果說江波斯是她買回來的草莓棉花糖變成的。
那她魔力暴動時，不小心把其他零食變成了人——也不是沒可能啊！
江蕪上下打量着這個可疑的“姑姑”。
吸血鬼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她不會要暴露了吧。
江蕪确認了，這個“姑姑”肯定是——
她買來的辣條變的！
“是我們家的親戚，只不過我剛才記性不好，沒想起來。”
霍知晴點點頭：“這麽一說，确實長得很好看，像你們家的人。”
“我很好看？”吸血鬼不免臭美地順了順自己紅色的秀發，“你很有眼光。”
這個人類，眼光還怪好的嘞。
霍知晴：“呃……不客氣？”
-
江蕪帶着江波斯和吸血鬼回了家。
一推開門，小黑貓就用尾巴打開了客廳的燈光，接着熟練地攀上了江蕪的肩頭。
江波斯嘟嘟嘴，今天情況特殊，先不跟這只讨厭的貓計較。
江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拍拍吸血鬼的肩膀：“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吧？”
以為自己要接受一番盤問的吸血鬼：？
她下意識點頭，然後迅速否認：“不是，我挺好的。”
江蕪：“這就不用騙我了，這麽多天一直沒來找我和波斯，你一定受了很大的驚吓。”
辣條應該是和江波斯一起變的形，或許是受了驚吓還是因為別的什麽，離開了別墅，在外流浪了很久，今天終于找了過來。
在江蕪的眼裏，眼前的不是優雅矜貴的紅發女人，而是一根飽經滄桑的可憐小辣條。
吸血鬼想起這幾天作為蚊子的辛酸生活，跋山涉水地跟随着小老大，還要努力避免被一掌拍死的命運，其中之心酸，難以與外人道也。
江蕪拍拍吸血鬼，示意一切都結束了，“可憐的辣——孩子。”
默默在邊上圍觀的江波斯：……？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江蕪看吸血鬼的眼神，和有時候看自己的眼神有幾分相似。
“你有什麽名字嗎？沒有的話，你最喜歡什麽？”
吸血鬼擡頭，人類世界的名字倒是沒有，至于喜歡的東西嘛——
“血。”
哪個吸血鬼不愛血！
江蕪摩挲下巴，心想應該是辣條講話有口音，“那你以後就叫江雪吧。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今天時間不早了，以後有機會再把家裏的家人介紹給你認識。”
吸血鬼點點頭，很滿意，覺得江雪這個名字很好聽。
江蕪拍拍江雪，給她分了一間房間。
江雪溜入了江波斯的房間，“小老大，你這個假媽媽人還怪好的嘛！”
江波斯聽到“假媽媽”，心裏卻有些不舒服，但她沒多想，只是簡單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江雪，尤其是她的魔力不小心到了江蕪身上。
“所以，現在這個人類身上有你的魔力，不要回來，我們是沒有辦法回無限世界的。”從無限世界來到人類世界後，江雪就找不到那個世界縫隙了，如果要回去，只能靠江波斯的特殊能力。
“那現在就很簡單啊，只要把她殺了不就好了？”
“不行！”江波斯迅速拒絕。
江雪疑惑：“為什麽不行，按道理來說，這是最快速的方法啊。殺了她之後，我們再把她複活不就行了。”
江波斯腦中瘋狂刷過彈幕：絕對不行。
雖然，最最開始，她确實抱着的是這個想法。
是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江波斯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在哪個瞬間，她不再一門心思只想着要嘎掉江蕪，甚至開始主動回避這個想法。
在上一次綜藝副本裏，江波斯以為那個黑色的心想事成筆記本可以實現願望時，她的第一反應是拿回魔力，而不是嘎掉江蕪——這個想法，她已經很久沒有想過了。
江波斯回想起自己在幼兒園跌入泳池、陷入窒息的那一個瞬間，或許，她是害怕江蕪會像自己當時一樣難受吧。
她點點頭，說服了自己，一定是因為這個。
“反正，就是不能用這個方法，”江波斯轉移話題，“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開關，江雪瞬間把嘎人的念頭抛之腦後，開始大吐苦水起來。
江雪一從縫隙裏出來，就靠着微弱的魔法連結，隐約感知到了江波斯的所在之處，找到了魚椒村後——
江雪就兩眼一抹黑了。
她對于江波斯的感知一下子就亂了。
因為這個能力依靠的是吸血鬼對于血液的敏感程度，而魚椒村裏，見天使的，居然到處都是“血”！
雞血鴨血豬血……
全都是血！
人類居然這麽愛吃血，震撼吸血鬼一萬年！
究竟誰才是吸血鬼啊！
更不要說好不容易找到江波斯後，因為人蚊殊途，小老大一直不知道這只蚊子就是自己，江雪只好抹了一把辛酸淚，一路跟着小老大，努力尋找相認的時機。
“我還跟着小老大去了一很大很大的副本，裏面除了小老大，還有一群人類玩家和一群boss。那些boss穿着一樣的皮膚，控制你們做一樣的事情，最後差點把你們都殺了，還好我把你們電了回來！”
江雪驕傲地挺起胸膛。
江波斯：？
江波斯又和江雪好好确認了一下細節，才發現她說的這個大副本是幼兒園，玩家說的是來上學的小朋友，皮膚是小朋友們的校服，大boss說的是幼兒園老師，至于把玩家們都殺了——居然是老師們讓小朋友們睡午覺？！
江波斯狠狠訓了一頓江雪。
“這是副本嗎？這明明——”
“就是一個叫幼兒園的預備役玩家工會！”
沒錯，江波斯自認為聰明的自己早就看穿了幼兒園的本質。
一群人類崽崽玩家預備役，在這個地方鍛煉技能，比如說吃餅幹啦，喝牛奶啦，玩滑滑梯啦——多麽有用且多元的技能！
這個地方肯定是用來給這群崽崽做培訓用的，絕對是！
江雪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誠懇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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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送完江波斯上幼兒園，江蕪又接到了江雨的電話，邀請自己去一個片場。
江雨送給自己的東西幫助自己解決了燃眉之急，江蕪正閑着無聊，答應了。
出門之時，小黑貓站在大門玄關處，不停地晃動尾巴，眨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江蕪：“小貓啊，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出門呢？不可以喔，我帶上你不太方便。”
黑貓：喵嗚～
江蕪搖頭。
黑貓的眼睛亮晶晶的，裏面滿是無辜。
江蕪的頭微微頓住。
黑貓的眼睛更加水靈靈，盛滿了光澤，就像一顆一碰就碎的露珠。
江蕪：“……那，那好吧。”
小黑貓一瞬間攀上江蕪的肩膀，圍住了她的脖子。
在片場看到江蕪，江雨一下子就樂了：“小侄女，你這個造型很特別嘛，這是真貓咪啊。”
江蕪點頭，江雨：“這個是佟越導演的新片《迷疊香》的拍攝現場，我們風尚是其中的第一出品方。”
江蕪接過江雨遞來的劇本梗概，《迷疊香》講述的是一個夢幻愛情故事，主人公小願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平凡女孩，唯一特別的是喜歡愛做夢，在現實與幻想之間，她度過了自己的幼年時期與青春時代，最終活出了自我，收獲了幸福人生。
江雨想江蕪之前是做的演員，雖然之前退了圈，但現在又通過參加娃綜重回網友視野，終究還是要繼續做起演員的老本行，自己今天來她見見佟越導演，也算是賣江蕪一個好，給她積累人脈。
“佟導，江總來了。”一個小助理對一個大胡子男人說道。
男人也不起身，微微颔首：“江總。”
倒是有些文青的傲氣。
不過江雨也不在意，導演是什麽性格她無所謂，只要能讓她得到想得到的便好，畢竟她是一個商人。
“佟導好，不用緊張，我就是來簡單看看。這是我的朋友，江蕪。”
謹慎起見，江雨沒有說明與江蕪的親戚關系，只說是朋友。
佟越更是散漫地“嗯”了一聲，明顯是沒把江蕪放在眼裏，随即繼續低頭看着攝影機裏錄下的畫面。
小助理很恭敬：“江總，今天我們要試戲幾個配角，不然您和江蕪老師留下來也看看？”
江雨和江蕪答應了。
在《迷疊香》裏，主人公小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其中之一就是變成了一個小孩，意外遇到了一個魔女。
今天要試戲的角色便是魔女。
這個夢在電影中占比最大，魔女也相應地有一點戲份，人設出彩，故事情節也很好玩。再加上佟越是圈內有名的大導演，有不少有名氣的小花來報名試戲這個角色。
錢夢語也是其中之一。
“各位老師好，我是錢夢語，今天要試戲的是魔女一角，試的戲份是第三十五幕戲。”
江蕪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上熟人。
她将手中的劇本翻到了第三十五幕，講的是主角小願意外打碎了魔女的魔罐，魔女大發雷霆，最終崩潰大哭。
“你怎麽敢！”錢夢語對着前方尖叫起來，手一甩，似乎是用了一個法術擊退了想要靠近自己的主角小願。
然後，她不再看向前方，蹲在地上作手捧狀，似乎在撿拾魔罐的碎片，“都碎了都碎了，什麽也沒有了。”
她的聲音逐漸哽咽：“什麽也沒留下……”
她大哭起來，聲音十分悲痛。
“謝謝各位老師們，我的表演結束了。”錢夢語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淚水。
等錢夢語走出門後，助理說：“佟導，要試戲魔女角色的人都試完了。”
佟越點點頭，餘光瞄到江蕪似乎神游天外，不由地心裏更看不起這個曾經著名的演技混子。
“江、蕪、老、師，”佟越嘲諷意味十足，“你有何高見？”
江蕪擡起頭，懶散地說：“确實有些高見——這劇本是誰寫的，感覺一點也沒抓住魔女的精髓，太差了。”
江雨：不錯不錯，就是這樣積累人脈——？你在說什麽啊！
身兼編劇和導演的佟越：？？？
“很、好。”佟越咬牙切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