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特殊含義的長袍
特殊含義的長袍
不管澤巴赫和弗林有多麽不願意,三天後的婚禮還是如期舉行。
祁潤穿着蟲族傳統婚禮服飾,一身及地亮白色長袍,長袍上面流動着寶藍色的蟲紋。而且為了顯示更成熟一點,他特意梳了大背頭。
眉飛眼笑地對着鏡子左看右瞧,越看越滿意。泛着光澤的紋路是他未來雌君的蟲紋,遠古時代雄蟲與雌蟲結婚時,雄蟲都會穿上繪制雌蟲蟲紋的亮白色長袍。
不過這種古老服飾在當今社會已經不流行,但剛從原古時代回來的祁潤卻很喜歡這種莊重的儀式。
“未來雌君的蟲紋可真是讓我廢了一番功夫。”
這三天他沒踏出一步家門,全身心泡在星網上,終于讓他找出幾張軍帽遮住半張臉的照片。
根據雌蟲臉上的蟲紋祁潤連夜畫了衣服款式,花了三倍價格才讓商家趕制出來。
不過只有臉上的蟲紋,和将整個雌蟲的蟲紋都繪制在長袍上的效果肯定是天差地別的,也算是一種缺憾美吧。
原古時代這樣的禮服代表着雄蟲對雌蟲此生忠貞不渝,星際時代被棒的高高在上,可以娶好幾個雌蟲的雄蟲們,沒那心思。
“希望能讓你高興。”
雖說是星際時代的雌蟲基本上對雄蟲都有着天然的渴慕,但也有部分雌蟲對狂妄自大的雄蟲十分
不喜,以鈞天親王的實力與背景不可能沒有雄蟲願意聘他作雌君,大概率還是鈞天親王自己對雄蟲沒好感。
祁潤拿出了十足的誠意來表示,自己跟其他雄蟲不一樣。
總之,婚都結了,他是不會讓煮熟的強大雌君跑掉的。
仔細理了理長袍,祁潤一臉信心十足的走出去。
雖然有心理準備,自家雄子訂做的古老長袍他們也知道,但澤巴赫和弗林看到祁潤的一瞬間還是覺得十分糟心。
澤巴赫已經把“不高興”三個大字寫在臉上,臉都快拉到胸前了。
祁潤抱了一下他,撒嬌道:“雄父,你笑一笑嘛。”
澤巴赫翻個白眼:“笑個屁,快走吧,接你的飛行器停在外面,我沒讓他們進來。”
看見那些蟲們就煩,想進來,沒門。
弗林調整好心情後,說:“他們已經等候多時,我們走吧。”
蟲皇安排的蟲們能在外面等候,是看在祁潤是S級雄蟲的份上,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廉蔔作為蟲皇的近衛隊隊長,被蟲皇安排來接雄蟲卻被擋在門的狀況一點都不生氣,甚至覺得小雄蟲再遲些才好。
親王殿下此刻并不在帝都星,這場婚禮是蟲皇不顧親王殿下反對親自定下,如果真開天窗,最年輕的S級雄蟲将成為全蟲族的笑話,不說小雄蟲會有多震怒,親王殿下肯定會因損害雄蟲而受到各方的打壓,前途一片黑暗。
突然眼邊傳來一陣吸氣聲,廉蔔掀起眼皮,小雄蟲在雄父、雌父的陪伴下向在這邊走來。
他皮膚很白,眼睛很亮,一張精致的娃娃臉看着十分顯小,不過一想,這位小雄蟲本身就是剛成年不久,這麽一看更顯稚氣。
身上穿着的是……
等等,廉蔔瞳孔瞬間放大。
那位小雄蟲穿的是……長袍?
原古時代代表雄蟲對雌蟲忠貞不渝、一生只有一蟲的蟲紋長袍?
廉蔔哆嗦着手迅速不着痕跡的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蟲皇,蟲神在上,請務必讓親王殿下趕回來參加這場婚禮,哪怕是在最後一秒現身也行。
“閣下,請。”廉蔔露出發自內心真實的笑意
祁潤詫異,這麽恭敬?
因為自己是S級雄蟲?
不知道是因為精神力等級升高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穿到原古的原因,他對其他蟲的情緒變化很敏感。一個效忠蟲皇半輩子的近衛隊隊長對自己發自真心的恭敬,祁潤一時摸不着頭腦,他眼睛微微彎起。
“謝謝。”
說完一腳踏入低調奢華的飛行器。
廉蔔肅然的表情再也崩不住,這個剛成年的雄蟲似乎真的與別的雄蟲不一樣。
澤巴赫十分不客氣地冷哼一聲,跟着上飛行器。
廉蔔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他嘴角上揚到一個标準弧度,對弗林行禮:“上将,請。”
弗林客氣道:“您不用客氣,一起吧。”
他這個上将是虛職,沒實權,實在當不得廉蔔的這般恭敬。只在心感嘆,這位近衛隊隊長的演技又加強了。
婚禮在皇宮舉行,飛行器門一開祁潤立馬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線視,他下臺階的腳步一頓。這裏是皇宮飛行器停靠坪,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從他們的飛行器下來,這麽多直白的視線想無視都不可能,祁潤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從臺階上下來。
在廉蔔的帶領下,一行人走特殊通道來到特意為祁潤準備的休息室。
廉蔔微微彎腰,說:“您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婚禮時間到了我會再來叫您。”
祁潤點頭,有心想問那位殿下,但又覺得反正馬上就能見到了,問不問的也不差這點時間。
“好,您去忙吧。”
廉蔔忙說:“您不用對我這麽客氣,直呼我名字就可以。”
祁潤撓頭:“好吧,那你去忙吧。”
廉蔔退到門邊轉身離去,這位小雄蟲比他們所有蟲們所想的都要好,親王殿下要是錯過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祁潤打量着這間豪華的休息室,雄父與雌父半路上被同事朋友們拌住腳,頭一次來皇宮緊張倒是有一點,但更多的是與未來雌君見面的期待。
不遠處另一間房裏,蟲帝的臉色十分難看,眉宇間滿是不耐,他問蟲皇:“怎麽說?”
蟲皇的目光從智腦上收回,聲音冷淡:“沒接通。”
蟲帝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誰讓你放他離開帝都星的。”
蟲皇漫不經心道:“六號衛星上不太平,小雄蟲暈迷不醒,總不能讓阿池幹等着吧。”
蟲帝憤怒值飙升:“整個軍部就沒有其他蟲了?就非得他去?”
廉蔔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務必讓自己的氣息弱一點再弱一點。
蟲皇擡眸,看向廉蔔:“那小雄蟲當真有你說的那麽好?”
廉蔔忙回道:“雖然見面時間不長,但根據我的觀察,祁潤雄子與其他雄蟲完全不一樣,他很有禮貌,沒有一絲飛揚跋扈、目中無蟲、自以為是。”
蟲皇垂下眼眸:“那錯過了還真當可惜。”
蟲帝氣的坐回椅子上:“他連白袍都穿上了,這還不能代表誠心?”
蟲皇目光再次回到智腦上,他點開通訊器,語氣不鹹不淡:“同為雄蟲,您應當了解雄蟲為了征服雌蟲而花樣百出的手段,等他們玩夠了對雌蟲又是如何的棄之如敝履。”
蟲帝再次一拍桌子站起來:“他敢,他要是敢像那些廢物們對我的雌子,我……”
說着他表情一頓,眉頭瞬間蹙起,他看向蟲皇:“你什麽意思?你想說明什麽?”
你又在內涵什麽?
“哦,您可真是多慮了。”蟲皇說着,這時通迅被接通,他冷厲地說:“如果今天的婚禮沒法進行,你就等着流亡星際吧。”
休息室再大也有看完的時候,祁潤無聊的打哈欠,這幾天睡眠嚴重不足。他一手托着下巴,圓潤的眼睛眯起,困意上湧。雖然星際時代的婚禮不像原古時期那樣講究時辰,但這等的時間會不會有點久?
“真是欺蟲太甚,這婚我們不結了,回家。”
伴随聲音,澤巴赫與弗林一前一後進來。
祁潤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起身迎上去:“雄父、雌父你們怎麽了?”
澤巴赫氣地臉色發紅:“我們迫于皇室壓力答應這婚事,結果今天的婚禮池南禹這只雌蟲壓根就不在帝都星,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根本就不想結這個婚,他故意想讓我的寶貝雄子丢臉出醜。”
弗林崩着臉,所有心思都掩在心底。
“不可直呼親王姓名,殿下應該是有任務。”
澤巴赫更生氣了:“親王怎麽了?我不止直呼他名字,我還要去雄蟲保護協會告他,什麽任務一定要今天去?你們軍部沒蟲了?就非得他去?”
祁潤垂下眼眸,這婚禮不管是被迫答應,還是主動答應,這位親王肯定不會故意缺席。既然不是故意缺席,那被動缺席的原因可就多了,他坐回沙發上。
“雄父、雌父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再等會兒吧。”
澤巴赫:“還等什麽等,鈞天親王婚禮當天不在帝都星的消息都上星網熱搜,他害你丢了這麽大的臉,你還有心思在這等,你一個S級的雄蟲什麽樣的雌君找不到。”
都上熱搜了?
祁潤挑眉,看來他沒有陰謀論錯。
“我相信親王殿下不是故意的,我們再等等。”
相對于婚禮被放鴿子,他對陰謀論更感興趣,拿起智腦沖熱搜榜準備吃瓜。
“抱歉,來晚了。”
一身墨綠色軍裝的雌蟲帶着肅殺之氣,猶如剛從戰場上退下來。
廉蔔在旁邊小聲的催促:“殿下,我們換禮服吧,時間耽擱太久了。”
池南禹向澤巴赫和弗林點下頭,目光掠過祁潤時微頓,也點下頭示意打招呼,随後跟着廉蔔進去換衣間。
祁潤嘴巴微張,目若朗星的眼睛一直到換衣間的門關上還舍不得移開。
這是他的雌君?
這通天氣勢,不愧是S級雌蟲。
長的也好看,天藍色的蟲紋也好看。
澤巴赫沒好氣地說:“醒醒,醒醒,他還沒你好看。”
一開始見自家小雄蟲目瞪口呆的樣子還以為是被吓着了,沒想到是看美色看呆了。
祁潤兩眼亮晶晶地說:“這不一樣。”
自己這張娃娃臉老有一種長不大的感覺,但他的雌君卻是強大的雌蟲,他都可以想想的出包裹在軍裝之下的身體有着多麽強悍的爆發力。
換衣間裏廉蔔一邊指揮着蟲侍們一邊說:“殿下放心,這個小雄蟲與其他雄蟲不一樣,您一定會和他相處愉快。”
池南禹張着雙臂任由三蟲給自己穿戴繁重的禮服,明明是軍裝樣式,為什麽還要加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時間緊急,發型來不及做了。”廉蔔滿臉可惜
池南禹耐心耗竭:“帶着軍帽就行,走吧。”
廉蔔連忙阻止:“您這禮服是白色的,軍帽顏色不搭,就快速的梳一下,我們殿下俊美無雙,怎樣都好看。”
聽到身後動靜,祁潤轉身去,瞬間睜大眼睛。
夜灰色的短發,深邃的眼眸,身姿挺拔。白色華貴的禮服上面帶滿了各種徽章,每一枚徽章都述說着佩戴着它的雌蟲有多麽骁悍,祁潤兩眼越發明亮。
“你真好看。”
池南禹一頓,抿了抿雙唇,顯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半響才說:“謝謝。”
祁潤露出兩個小酒窩:“你現在是準備好了嗎?”
“嗯。”
池南禹聲音低沉有力,眼前的雄蟲與資料上的不太一樣,由其是這身帶着他天藍色蟲紋的白袍,真是讓他沒想到。
祁潤看向雌蟲旁邊的廉蔔,問:“那婚禮是要開始了嗎?”
廉蔔忙說:“是的,還請閣下與殿下移步婚禮現場。”
其實婚禮早該開始了,但這話他是萬萬不能在雄蟲面前說的。
祁潤伸出右手,對着池南禹笑的眉眼彎彎:“走吧。”
池南禹看着纖細白潤的手指,頓了頓,将自己的左手覆上。接觸的瞬間被對方抓住,并十指相扣。他下意識想抽回,可對方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更加用力的扣住他的手。
祁潤歪着頭,問:“有勒疼你嗎?”
池南禹搖頭:“沒有。”
雄蟲這點力量對他來說如春風拂過,只是扣的有點緊讓他十分不習慣。
祁潤滿意地點頭:“那就好。”
他從原古穿回來後,原本的能力也跟着回來,他現在還不能控制這股力道,怕吓着未來自家雌君,居他所知星際時代的雄蟲可沒有大力士的。
澤巴赫和弗林腳步放慢落大最後,從鈞天親王出現的那刻起,他們的小雄蟲目光就沒從對方身上下來過。
老夫夫倆心裏酸溜溜的。
澤巴赫:“這個雌蟲也不怎麽樣,硬邦邦的,連個話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