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意
生意
書房內,徐清站立在一旁,而宋哲神色慵懶地坐在主位上,一時不知誰才是這都衛府的主人。
兩人目光相接處,火花四濺。
“在下竟不知佳和飯莊是将軍的産業!”,徐清熱絡地給宋哲添上新茶,“若早知道,定讓底下的人免收賦稅,在下與同僚們也會時常去照顧宋兄的生意啊。”,徐清對宋哲的稱呼是越來越沒有分寸。
宋哲抿了一口茶,随後将杯子重重地放下,面上雖看不出不悅,但茶杯碰撞幾案的聲響,卻顯示了他的不快。不知是對稱呼的不滿,還是對免收賦稅一事的不滿。
之前一直不許湘君在安和城開展她的生意,怕的就是遇上今天這樣的局面。
如今安和城百姓雖安居樂業,但昔日也曾飽受戰亂之苦。而自己親自帶兵将此處收複妥帖,百姓對難得的安定和平很是珍視,認可自己是溧陽國子民的身份。
但仍有部分人看不清當前形勢,對北丘國編織的騙局幻夢留有幻想;更留有一些北丘國敵對勢力,隐藏身份潛藏在這城中。稍有不慎,便會給到敵人可乘之機,卷土重來。
宋哲清楚湘君在發展生意方面的才能,早在興梁城就聽說過是個經商奇才。若讓她得了機會,安和城大半生意往來她都能滲透進去。
本朝雖未明令禁止将士家眷經商,民間多有朝廷官員從事相關行當,但宋哲不敢冒這個險。
朝中想要來這安和城建功立業的将領不在少數,家族都盼着自家兒郎一統北丘國,人人都覺得有這個能力,沒有人會想錯過這名垂青史的機會。
宋哲的一舉一動,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着?
縱使自身從未想過與民争利,但百姓生活不易,未必會信;聖上雖聖明,但三人成虎,安和城遠在邊關,若有人有心撺掇,在聖上面前挑撥離間。輕則落下個以權謀私的罪名,重則是居功自傲,通敵叛國也未可知。
若是如此,失了名聲、乃至丢掉性命都是小事。
但溧陽國與北丘國的作戰形式,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除了自己,無人能完成一統北丘國的大業。
湘君存着一些攀附的心思,并不難看出。
宋哲忙于軍務,兩年來她安分守己,從未作出什麽逾矩之事,因此也沒花過多心思在她身上。
沒想到她動作如此之快,一兩個月內就将自己的飯莊發展壯大,果真是難得的經商奇才,進而惹出這麽大的亂子。
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傳來。
“宋兄,何必發如此大的火。”,徐清彈跳着躲開碎瓷片,“此事我們可再行商議。”
“不必再議。宋某就當今日什麽都沒聽到”。
馬車內,宋哲一言不發,目不斜視,整個人散發着寒意。
湘君打着哈哈,“這都衛府的馬車真是清新雅致,改日咱們府上也換個這樣的竹簾。”,無人回應。
“夫君,我表哥就這樣留在都衛府,可有不妥?”。陳途重傷,大夫告誡切記不得挪動,只得在都衛府調養幾日。
宋哲側頭含笑看着她,“徐大人心善,不是嗎?”
湘君不明他這一抹突現的笑意,心中忐忑,“夫君,我卻瞧着這徐大人,深不可測的樣子。只不過是表面和善罷了。”
宋哲聽了這回答,不可置否。還行,有得救。
将軍府到了,宋哲俯身,攔腰将湘君抱下了馬車,一路進了青楓院。此間,湘君由于疼痛,也無心感到害羞和別扭。反而是某人,呼吸聲重,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動着。
“這幾日你好好歇息。”,宋哲留下這句話,轉身便快步離開。
湘君看着眼下宋哲沒有要處置她的意思,微微松了一口氣。宋哲走後,就趴在床上不住地哀嚎,“雲栖,太疼了,要不再出去幫我請個大夫,這将軍府的大夫看着醫術不精的樣子。”
“小姐,這可是将軍特地從軍營叫來的軍醫。”
湘君卧病幾日,心裏并不踏實,總感覺這身子骨好了以後,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她。
佳和飯莊也被宋哲派人轉讓了出去,一想到這裏,湘君心裏就擰巴地抽疼着。
這日,湘君覺得自己身子大好,可以出門走動了,就想着出府看看陳途有沒有好一些。
走到青楓院的門口,發現門外有兩位府兵守着,這才知道自己被宋哲軟禁了起來。
當夜,湘君百無聊賴地在案上描畫,便聽下人來報,宋哲回來了。吓得湘君手一抖,畫上的俊俏男子多了一顆大大的黑痣。哎,天賜香坊又少了一個妝容模板,錢又要少掙了。
看着宋哲朝她走了過來,吓得趕緊收拾桌案,但宋哲速度太快,還未等她收好畫,宋哲就已經行至跟前。
宋哲看着眼前的一幅畫,畫中男子雖被塗了好大一顆痣,但仍能識別出是自己。原以為,将她軟禁在院裏,必會心生怨恨,終究是低估了她的愛慕之心。幾日不見,只能在這房中作畫,看着畫中人,以解相思之苦。
這些日子,她吃了不少苦頭,看着越發消瘦,惹人憐愛。宋哲鬼使神差地擡起了手,向着湘君的臉龐撫摸過去,這回湘君是真受了驚吓,忙向後退了一步。
看來還是生氣了,宋哲心裏暗道。
湘君有些不知所措,不懂宋哲是什麽意思,只得下了逐客令,“夫君,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話音剛落,湘君瞪大了雙眼,看着宋哲向床榻處走去,意思是今夜要歇在此處。
“還愣着幹什麽,不是說早些休息嗎?”,宋哲站立在床榻邊,解着外衫。
湘君覺得自己的腿仿佛有千斤重,怎麽也挪不動步子。猶豫間,宋哲已經只着亵衣,躺在了最裏側閉上了眼睛。
湘君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踱着步子向宋哲走去,索性今夜是逃不過了。
湘君躺在外側,呼吸聲比往日重了不少,緩和了片刻。黑暗中,一只帶着熱意的手,橫在了她的腰間,腰間絲帶随之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