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3章
楊枝雖說計劃好好的休息幾天, 但當了幾天滾地龍，她閑不住了，心不靜, 趴在林少錫身邊追劇, 看着看着突然說：“我想回去上班……”
跟自己生氣：“少錫哥, 我太不争氣了！”
林少錫把她腦袋摁回去：“在家待着。”
楊枝又忍耐了一集, 零食不香了，男豬腳也不帥了，開始刷工作群。
群裏的事跟她有什麽關系啊, 還挺關心, 插嘴商量用藥，挨了美小護一頓罵：【你把手機關了！】
楊枝偏不，私聊：【科裏沒什麽事吧？忙不忙？】
美小護：【挺忙的，都快住不下了, 不過不要緊，你安心休假。】
那麽楊枝就很有理由：“病人需要我！”
楊枝刷開軟件查大衆公交, 琢磨着明天怎麽走, 要是還下雨就搭地鐵，可地鐵出來還有點距離, 照樣得轉公交, 那個站點賊多人, 她估計擠不上。
林少錫把她手機沒收了, 摸了摸肚皮，低聲問：“還疼不疼？”
雖然問的是疼痛度，但楊枝聽出了點別的意思, 貼耳交代：“還有一點點。”
他便沒在多說什麽。
第二天楊枝問林少錫要雨傘，他說車裏那把傘大, 讓她跟他一塊下去取。下去以後他往她手裏塞了一把鑰匙，楊枝低頭一看，車标不對，剛要問，林少錫握着她摁了一下。
旁邊一輛白色沃爾沃閃了閃。
楊枝在下一秒被送上了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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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還泛着新車的皮革味，很容易便能猜到這輛車的由來。
林少錫要說的很簡單：“但凡是用在正當途徑的東西，我都不認為是亂花錢，我們現在的關系也不需要用一輛車衡量。”
他掀掀眼皮：“楊枝，你自己說的，一家人別算太清楚。”
楊枝默默覺得這人真是把她拿捏到位了，就這麽一句話，她拿來哄他，他用來堵她。
他樂意讓她哄，那麽她扪心自問，沒有不喜歡他這樣。
林少錫給了她充分的時間，他還有很多理由能夠說服她，但最後，楊枝大大方方朝他笑了一下：“少錫哥，謝謝你。”
林少錫顯得十分愉悅，說來也簡單，就因為不費什麽口舌把車送出去了，就因為楊枝肯收下。
他站在車門邊吻了吻她花瓣般的臉頰，走的時候背影十分潇灑。
楊枝一直趴在車門上，直到看不見他才坐回去。
幾乎是同時，她收到了林少錫的微信——
【還有件事。】
【置物箱裏有個牛皮袋，你看看。】
楊枝盯着那個置物箱好久，伸手拉開。
那是一份林少錫已經簽字的房屋贈與協議。
【我希望你能接受這個。】
【并不是因為你媽媽的要求。】
【是在準備結婚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一個孤立無援的靈魂。】
【我希望成為你的依靠，但憑空說出口實在有些不負責任，所以我讓這句話成為鋼筋磚瓦構成的東西，永遠不會變的東西。】
【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張，也不用急于一時做出決定，我希望，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你能慢慢接受這件事。】
【南城很大，何處為家？對我來說，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所以你無需擔心我的處境。】
最後一句是林少錫的語音：“雨大，開車慢點。”
楊枝靜靜在車上坐了十分鐘。
她并沒有什麽可苦惱的，這份文件只要她不簽字，就永遠只是廢紙而已。
她只是在體會林少錫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每個字對她而言都很重要。
楊枝将這番話截圖保存進一切她能保存的渠道裏，甚至在雲端備份了兩個不同的文件夾。
然後，将文件袋原樣放回置物箱。再也沒有朝那裏看過一眼。
她兀自嘀嘀咕咕：“少錫哥是傻瓜嗎？”
“恩恩，林少錫真的是大傻瓜。”
五官鮮明的女孩摸摸氣派的方向盤，忽然嘿嘿笑起來。
哎喲，哎喲，咱從赤貧奔小康了嘿！！！
耳朵上的寶石閃着溫潤的流光，低調且華麗地展示着自己昂貴的身價，佩戴它的女孩不會知道。
楊枝銷假上班，一出現在病房就被團團圍住，大夥七嘴八舌她那個好貴的婚禮，還沒說夠，大主任來了，衆人鳥獸散，主任一看提前回來的楊枝，頭一回做表揚：“大家要像楊醫生學習。”
楊枝真的沒想到，努力了好幾年，最後是因為在家待膩了回來給自己找點事做被點名表揚。
這件事就很妙。
她與自己的新婚丈夫分享這件妙事，林少錫還在家喝咖啡，問她車順不順手，要不要找個時間帶她跑跑。
楊枝那邊估計開始查房了，直到午飯時間才打過來，叽叽喳喳：“上班的感覺真好！！！”
“中午吃什麽？”
楊枝：“小柔姐請我吃飯！”
林少錫：“你問問她對人家印象怎麽樣，微信能不能推。”
楊枝：“收到！”
“楊小枝。”少錫笑着，“方不方便收外賣？下午我讓三寶給你們科室送下午茶？”
“那，我也給你們辦公室送下午茶。”
“早晨我請過咖啡了，等你下個月拿了工資再說吧。”林總霸氣十足。
下午三點半，整個科室收到了楊枝新婚老公的一點心意。
婚禮當天留守的幾個同事只能眼巴巴聽別人談起楊枝那個特別氣派的老公和當天宴席的菜色，一邊喝點門口檔次頗高的咖啡店的特供咖啡。
三寶親自來送的，送完打電話給林少錫邀功，別的要求沒有，就想學點技術。
正好楊枝今晚要請這些給了紅包但沒空去的同事吃飯，林少錫就讓三寶來家裏。
老嚴知道了，一下班直奔三寶店裏，捎上人一趟就過去了。
男人在一塊，沒酒就差點意思，少錫平日裏應酬喝膩了，家裏不備酒，三寶自帶酒和小菜，兩杯下肚，與老嚴一起讨伐這個拔高女友擇偶标準的叛徒。
少錫晃着酒杯，把這話當誇獎。
楊枝回家的時候，正好聽見三寶相當炸裂地問：“啥情況這是？林少錫你還玩柏拉圖啊？”
原因是林少錫有本書前兩天落楊枝玩具房了，三寶喝的有點多，跟進去，一眼看見床上楊枝的睡衣和充電線。
楊枝趕緊跑進去，在林少錫說話前搶答：“不是的！”
三寶都快虛脫了，扶着老嚴：“媽的吓死我了。”
老嚴也喝多了，逗趣：“你倆真沒分開睡吧？”
楊枝說了要做個真誠的人，可她實在沒辦法跟兩個大老爺們解釋她為什麽會睡在這屋。
少錫把她一摟：“有你倆什麽事，學會了趕緊滾。”
他把楊枝摁卧室裏，身上帶着淡淡酒氣：“我下去給他倆叫代駕，你洗了澡先睡。”
三寶在門口摔了一跤，鬧着要給葉于打電話，拍照太他媽難了，你就直接嫁給我行不行？林少錫趁着空檔又倒回來，把楊枝壓在門後，一時情熱，親了親她。
比早上的吻霸道。
楊枝被他熏染着，似乎也醉了。
少錫湊她耳邊低喃：“等你好了，給我個暗號。”
說話的時候，手捏着她的腰，揉了片刻才出去。
家裏徒然安靜下來，楊枝靠着門，還沉浸在那個吻裏。
林少錫回來的時候楊枝房裏的燈已經滅了，他在門口站了站，打算回去睡覺。剛沾上枕頭，小貓頭來電話，細聲細氣：“少錫哥，有蚊子。”
“我找找蚊香液。”他沒挂斷，鞋櫃旁找着一個，拿去楊枝房裏。
楊枝整個人躲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彎腰給她插驅蚊器的男人，林少錫湊過來撸.了把她額上的碎發，低聲笑：“你躲什麽？”
楊枝忽然蹿了蹿，親親他。
他沒多想，打算道聲晚安。
楊枝急了，心想這人怎麽不懂我暗號啊！！！
她從被子裏探出兩條柳條般的胳膊，攥着睡衣拉低他，小貓舔水似的又親了親。
林少錫的笑意淡了，确認她的意思。
不需要楊枝再表示什麽，他的吻很快落下，他壓着她，舌尖抵進去，女孩仰頭承受暴風雨一般的親吻，身上細細密密出了一層汗。
林少錫将她從被子裏剝出來，這才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什麽。
很細的帶子，真絲的面料，一晃，如水面一般，什麽波瀾都能看見。
他的眼睛潭水一般幽深，叫人面紅心跳，楊枝撇開眼：“小，小柔姐送的結婚禮……唔！”
她被抱了起來。
林少錫邊吻邊跌跌撞撞将她抱回主卧，心裏熱騰騰的，鞋都沒穿，進去時光腳一勾，把門帶上了。
楊枝被輕輕放在床上，看見他從抽屜裏拿了什麽，塞在枕頭下。
房中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等林少錫重新壓上來，楊枝摸到了他贲起的大腿肌肉，這人平時瞧着規矩，這時候卻不藏着掖着，楊枝不可避免想到自己曾經不小心碰到的，不可思議的是，她此刻非常清晰地記起了那個感覺。
林少錫的吻從嘴唇滑到頸側，越來越肆意，這是他們頭一回這麽親密，楊枝将臉往枕頭裏藏了藏，甚至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林少錫。
枕頭裏全是他的味道，她戀戀地吸氣，在下一秒被扒掉了最後一絲防備。
這個動作，若非自願，是很難辦到的。
楊枝偷偷瞧他，看見林少錫将她巴掌大的布料抓在手裏。
她扯了下裙擺，遮住些許，小聲要求：“關，關燈。”
他依言辦事，關了燈，傾身而來，呼吸沉沉噴灑在她胸前，撥開肩帶，低頭吻了吻。
這又與剛才的吻不同。
黑暗中，伏在上頭的男人像一只巨獸，無聲的壓迫感叫人腿肚子打顫。
楊枝揉了把他刺啦啦的頭發，掌心發麻。
他們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如緊緊相依的水草，林少錫握住她的腰，微微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楊枝久沒有了，承受他時無比吃力，林少錫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能察覺到她的緊繃和疼痛，他停着沒動，在黑暗中辨析她的表情，直到楊枝重新柔軟地抱住他。
楊枝不怎麽在林少錫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但此刻，她确實覺得自己如一張紙片，随時都會被震碎。
當她難耐地哼出聲，林少錫停了停，低頭啄吻她的唇瓣。
他帶笑低喃着：“小貓兒。”
似乎很喜歡她此刻的聲音，找尋能讓她再次這樣的地方。
已經估算不到時間過去了多久，房中空氣稀薄得随時都能窒息，最後是男人一聲短促的粗喘，一切才歸于平靜。
楊枝緩緩翻了個身，平躺着，胸口起起伏伏，小腹還在抽搐。
林少錫将她摟過來，抱在懷裏。這樣的相擁竟不輸剛才身體相連的親昵。楊枝擡頭親了親他冒了胡渣的下巴，淘氣地笑了一下。
聲音有點啞，自己也意識到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