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沉迷
011 沉迷
這兩天，大家都在趕拍攝進度，分了兩個組同時拍攝。大多都是和配角的戲份，所以這兩天周晚喬幾乎沒和梁铎碰到。
在周晚喬心裏，戲外三番兩次的親吻，讓她沉迷，同時又讓她對兩人的關系迷惑不解。
加上薛娜再三提醒她不要在轉型的節骨眼亂談戀愛，她這兩天也算是在躲着梁铎。
“周小姐，給您毛毯和餐單，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還請您系好安全帶，有任何需要随時叫我～”
“謝謝。”
周晚喬把毛毯搭在膝蓋上，低頭系好腰間的安全帶，又聽到那空乘人員俯身對梁铎說：“梁先生，我叫Cindy，很高興能為您服務，有任何需要請随時叫我。”
前後的語氣上，多多少少有些區別。
待空乘人員離開後，周晚喬拿出劇本，還沒看完一頁，飛機已經開始滑行了。
機艙內的燈光被關閉，只有頭頂的閱讀燈還亮着光。
周晚喬放在劇本，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習慣的調整着呼吸。
怕黑這件事，除了家人和身邊的人，幾乎沒人知道。
說起來怕黑這事還起源于童年時期拍攝的一部電視劇，當時遇到了不負責任的道具老師，把年僅五歲的她誤鎖在雜物間裏。
她被關在堆滿器械的雜物間裏，整整四個小時，所有人以為她被爸媽帶走了，最後還是保潔員發現的她。
自此，周晚喬對漆黑的環境總是不能釋懷，尤其是陌生空洞的環境。
飛機緩緩上升，穿過雲層時稍有颠簸，幾分鐘後，升入高空進入平飛狀态才算恢複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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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機內廣播的聲音，燈光亮起。
周晚喬松了一口氣，不自覺的拉高了毛衣的領口。
從片場趕到機場，她還沒時間換上厚衣服，只穿了一件緊身的打底毛衣和呢子大衣，這會兒大衣早就收了起來，反倒是覺得冷了。
好在毛衣是高領的。
周晚喬同時拉高腿上的毯子，後悔沒和老哥說一聲多帶件衣服。
看天氣預報，北城的溫度比海城低了十度，就快零下了。
空乘人員發放着熱毛巾卷，來到兩人身邊時問：“梁先生、周小姐，不知道兩位餐點是否有忌口？茶水兩位需要……”
“麻煩給我一杯溫水，餐點我暫時不需要，謝謝。”
周晚喬向來對飛機餐沒有興趣，更何況今天的航空公司是出了名的難吃……為了明天下午的紅毯，她今天已經在控制飲食了。
“好的……那梁先生……”
“麻煩一杯熱美式，外加一份黃糖包……還有多一條毛毯。”
“好的，兩位請稍等。”
空乘人員轉身進了備餐間，沒一會兒就端着餐盤和毛毯來了。
梁铎毫不避忌的把毛毯搭在周晚喬身上。
“謝謝……”周晚喬小聲說着，在空乘人員離開後，她試圖緩解着尴尬問：“這麽晚還喝咖啡？不會失眠嗎？”
梁铎剛要回答，就看到劉元從經濟艙拎着一個紙袋走來。
“铎哥，簽不完回去可以接着簽。”劉元低聲說着，小心翼翼的把那紙袋放在了梁铎的座椅旁。
劉元放下就想走，梁铎忍不住‘啧’了一聲，伸手說：“筆呢？”
“哦哦！這裏、這裏！三支筆，應該夠用了。”說完劉元就火速撤了。
梁铎打開桌板，拿出一沓照片，周晚喬也就明白了。
原來他今天還有這樣的‘KPI’。
周晚喬本想繼續看劇本，可目光總是忍不住朝梁铎那邊看。
沒一會兒功夫，他已經簽了幾十張。
簽名照選了一組梁铎的半身照，青色的背景，黑色的西裝襯衫，沒有看向鏡頭，拍照的動作有些随意，但足夠好看。
“喜歡？”
聞聲，周晚喬趕忙收回視線，輕咳兩聲搖頭‘否認’。
聽到他低笑的聲音，周晚喬總覺得自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這樣，梁铎簽了一個小時，三支筆全都沒墨了，紙袋裏還剩一般沒簽完。
而周晚喬則是看了一個小時的劇本。
看他放下筆，周晚喬這才問他：“要對劇本嗎？”
梁铎靠近了，沖她勾了勾手指，在她耳邊說：“你不會覺得我是真的要看劇本，才和人換位子的吧？”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周晚喬的臉頰瞬間就紅了，偏過頭不再看他，手裏的劇本也再讀不進去了。
思索片刻，周晚喬想趁現在問清楚。
“梁——”
“梁铎。”
單嘉璐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不着痕跡的看了周晚喬一眼，随後又揚起笑問：“梁铎，明晚結束後的晚宴你會參加的吧？我聽經紀人說，這次有金枝獎的評委老師參加，希望咱們倆能一起……”
“不清楚，洪經紀沒和我講。”梁铎的回答略顯官方。
單嘉璐絲毫沒介意，還是笑盈盈的說：“應該是這樣定下了，不着急，反正明晚還有很多共事過的朋友一起參加……”
周晚喬收起劇本，不想好像偷聽兩人對話，索性戴上藍牙耳機刷電影。
今年公司一直在幫她對接好的電影劇本，她畢竟是拍電視劇出身，對電影拍攝的一些理解還需要補進學習。
電影剛開始，飛機就又遇到氣流起了颠簸。
單嘉璐在空乘人員的‘示意’下，不得不回去坐下。
周晚喬把座椅的腳墊擡高，裹好毯子，想好好看看這部法國愛情片。
突然間，面前多了一只手。
“耳機分我一只。”
周晚喬稍稍一怔，看了下周圍的人都已經吃過餐點半躺着或電子産品或休息。
猶豫了一下，周晚喬還是給了他一只耳機，順便把平板朝他的方向挪了角度。
好在是藍牙耳機，兩人不需要湊在一起。
周晚喬目不轉睛的看着電影畫面，耳機裏響起法國男主那低音炮般的嗓音。
大概一刻鐘過後，電影裏的男女主開啓了浪漫至極的……‘互相切磋’。
周晚喬越看臉越紅，抓着毯子的手指恨不得立刻按下暫停鍵。
餘光偷瞥右邊的梁铎，卻被他逮個正着。
梁铎擡手輕轉她的頭，語氣聽似很平淡的說：“好好學。”
不得已，周晚喬只能硬着頭皮和他一起看完整個切磋過程。
當然，這部電影多多少少都有删減，不然也沒辦法過審。
可即便如此，熱辣程度也足夠讓她臉紅耳赤。
好在這部電影時長短，幾次切磋後，導演和編劇像是終于說服了對方，給了一個開放式結局。
片尾曲在耳機裏響起。
周晚喬第一時間摘掉耳機，起身說：“我去洗手間。”
完全沒敢看梁铎的表情，周晚喬拿了化妝包幾乎是小跑進的洗手間。
但凡她慢兩步回頭看一眼，就能看到梁铎同樣泛紅的耳廓。
周晚喬在洗手間卸了妝，用冷水洗臉，也算是給剛才升溫的臉頰降降溫。
拿着化妝包出來，剛好碰到站在洗手間門口的賀哲遠。
以為賀明遠等着用洗手間，周晚喬下意識朝一旁讓路。
“喬喬，你沒事吧？”
“嗯？”周晚喬愣了一下，解釋說：“沒事啊，怎麽了嗎？”
賀明遠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也沒說什麽，只是側身為她讓路。
等再次坐下，周晚喬莫名覺得有些打冷顫，心想應該是剛才的水太冰了。
拿出田小滿準備的暖貼，周晚喬随手撕開貼在衣服上，拉高毯子蓋到胸口位置。
這家航空公司的毯子也相對輕薄一些。
梁铎把耳機還給她時，恰巧碰到她冰涼的指尖，不禁皺眉：“手這麽涼？”
周晚喬收起耳機，下意識搓了搓手。
她這會兒又冷又困，頭頂的閱讀燈有些耀眼，只好拿出眼罩戴上。是很輕薄的真絲眼罩，遮光性一般，正好符合她需要微微光亮的需求。
調整了座椅靠背，周晚喬就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她不喜歡在飛機上平躺，那會讓她沒有安全感，她習慣靠着睡，小腿擡高，頭枕着靠枕，是她舒服的姿勢。
就在周晚喬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飛機再次颠簸了起來。
而這次比前兩次更為猛烈，猛然間的下墜感使得她清醒過來。
下意識伸手搭在扶手上，周晚喬摘掉眼罩，看見機艙裏的燈光閃了兩下。
機內廣播再次響起提示音。
【女士們、先生們，請盡快就座，系好安全帶，颠簸期間洗手間暫停使用，客艙服務暫停……】
這大概是周晚喬遇到過最嚴重的一次氣流颠簸了。
不自覺間，周晚喬對上梁铎的視線。
梁铎還算淡定，輕聲說：“沒事的。”
下一秒，他溫熱的手掌就覆上了她的。
像是被灌溉了某種不能言喻的安全感，周晚喬沒有躲開，甚至翻過手回握上他的手。
一兩分鐘的颠簸，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飛機終于再次回歸平穩。
機內廣播再次響起，安全帶的提示燈也滅了下去。
周晚喬低頭看着兩人緊握的手，想要松開，卻發現他還握着。
大概‘僵持’了半分鐘，周晚喬只好輕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可以松開了。
偏偏這麽巧，空乘人員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周晚喬趕忙拉過毯子蓋在兩人的手上。
“梁先生，看您按了服務鈴，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一杯溫水。”
空乘人員随即笑着點頭說：“好的，馬上為您準備。”
目送空乘人員離開，梁铎還沒有松開手的意思。
直到空乘人員端着溫水再次回來，梁铎這才騰出手去接。
空乘人員前腳剛走，梁铎就把那杯溫水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杯托中。
很顯然，這杯溫水是給她的。
周晚喬索性端起來小口喝着，耳邊卻聽到他說：“沒良心的，過河拆橋。”
“……”
把水杯放到另一邊，周晚喬小聲嘟囔着：“我哪有。”
話音一落，梁铎又把手放到她面前。
“什麽？”
“手給我。”
“不……”
沒等她說完不要，挨近的那只手又被他牽了過去。
再次被溫暖裹挾，周晚喬下意識看向四周，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梁铎則是順着她，拿毯子蓋住了兩人的手。
在薄毯下，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細嫩的手背，平衡着彼此的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