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唇重重一吻
第79章 他唇重重一吻
聞厘趕到“傾心酒吧”時,傅彥禮已經喝得爛醉,整個人坐在地上。
他醉後酒品還算不錯,沒有大吵大鬧,只是坐在地上,身體往後靠着沙發,一條腿曲着,一條腿伸直,單手拎着酒瓶子搭在曲着的膝蓋上。
他弓着上半身,一向梳得一絲不茍的發型因堕落,灑落一縷頭發。
頭發輕掩低垂的眉眼,掩去裏面要淹沒他的落寞和悲傷。
酒吧的燈光五彩璀璨,随着勁爆律動的音樂,在他身上一閃一閃地閃過。
在來的路上,聞厘慌得方寸大亂,生怕他出什麽事,在親眼看見他好好地坐在那裏,那提上嗓子眼的心髒這才緩緩地落到實處。
聞厘站在那裏,靜靜地望着他。
“傅老師,別喝了,你傷口要裂開了……”吳同勳直接從他手裏搶走酒瓶。
“我來吧。”聞厘走過去。
吳同勳看見聞厘,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臉驚喜:“聞厘老師,你快勸勸傅老師,他再這麽喝下去,身體會喝垮的!”
話音剛落,吳同勳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手機屏幕,指了指說:“聞厘老師,我女朋友找我,傅老師就交給你了。”
說完,一邊劃開手機接聽一邊往外走。
聞厘只嗯了聲,視線一直落在傅彥禮身上。
她用腳撥開地上的空酒瓶,在他面前蹲下,伸手,作勢掀開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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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看看他背後的傷怎麽樣了。
傅彥禮醉得迷蒙,但還是在她手上來之前,握住她的手。
聞厘蹙眉,盯着他眼嘆了聲:“傅彥禮,你別喝了。”
傅彥禮半眯着眼,盯着她半晌,突然湊過臉來。
聞厘沒有躲,近距離地看着他。
只見他擡手,在她臉上輕輕掐了一下,癡癡地笑了:“可愛。”
“……”
說完,他那手更加肆無忌憚,一直在她臉上揉揉搓搓,她那原本白兮兮的臉蛋瞬間被他揉紅了。
聞厘吃疼,扒拉下他的手:“傅彥禮,你夠了啊!”
“不夠。”他眸色泛着濕潤,減緩手中的動作,改成輕輕地撫摸。
他手沿着她的額頭、眉眼、鼻子往下,最後停在她唇邊。
想起上次的意外,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猿意馬到現在,男人盯着她唇的眸色一深。
他指腹壓向她的唇,重重地碾過。
聞厘眉頭微蹙,屬于男人的指腹溫度碾過唇瓣,像是一團火在滾燒,灼傷了那一片地方。
她擡眼,對上男人溢滿欲望的眼睛。
那欲望瀕臨決堤的瞬間,是能把她整個人吞噬掉的焰火。
聞厘猛地回過神,連忙後退,跌坐在地上。
柔軟的溫度沒了,傅彥禮眉頭緊皺,似是不滿她的離開,斂起極具委屈的眸子瞅她。
聞厘看不得他這樣的表情,連忙起身,雙手抱住他胳膊把他拉起:“你傷還沒好,別喝了,起來。”
可男人身體很重,聞厘拽不起他,身體踉跄了一下,不受控制地跌進他懷裏。
傅彥禮伸手,把跌下來的她抱住,讓她整個人壓下自己。
鼻間全是男人身上刺鼻的酒味兒,聞厘眉頭一擰,作勢起來,卻被他壓得死死的。
“我不能、不喝……”他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過來。
聞厘身體僵住。
他聲音似是帶了哭腔,是那種愛而不得的絕望,是那種在漆黑世界裏等待多時卻不見光明的絕望,更是那種明明抱住她卻感覺她不屬于他的絕望。
“如、如果我不喝酒,我就不會出現幻覺……”男人低着頭,喃喃自語,“沒有幻覺,我就看不見她了……我好想她,可她一直躲着我,拒絕我……”
“但是……”男人悄咪咪地說,“你不知道,我、我每次喝醉,就能看見她!”
說着,他擡起眼,盯着聞厘這張臉,伸手沿着她的臉頰輕輕地撫着。
他的神思像是在陷入迷糊中還保留着一絲理智。
看見她,傅彥禮癡癡地笑了:“真好,我又看見你了。”
聞厘心頭一震。
他這是以為現在的她……是他喝醉後的幻覺?
她心頭襲上刺痛,喉頭梗着什麽東西:“你……這四年裏,為了看見我,你總是讓自己喝醉?”
傅彥禮注視她眼,薄唇輕抿,指尖的動作缱绻萬分,重重地點頭。
“傅彥禮。”聞厘擡手,覆上他的手,貼向自己的臉,閉眼深呼吸,“你讓我該怎麽好?”
他抽回手,看着她搖搖頭:“不行,不可以。”
聞厘眼神一頓。
“我不能想她……”他喃喃說着,“不可以,不可以……”
話音剛落,他突然一聲“嘔”。
聞厘連忙抓來旁邊垃圾桶給他。
傅彥禮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直到把裏面的東西全吐幹淨,他才胡亂抹去嘴角的污漬。
聞厘趕緊叫服務生給她端來杯溫水。
傅彥禮垂着腦袋,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自嘲,極具諷刺:“我怎、怎麽能想她,怎麽會配得上那麽好的她……”
“我不能……我傷害她了,對不起,厘厘,對不起……”
……
那一晚,傅彥禮對她說了一晚上的對不起。
聞厘心痛難忍,接過服務生手裏的溫水遞給他,讓他漱口後,才扶着他走出酒吧。
男人後背的傷又重了,可他卻感覺不到疼一樣,默默地坐在那裏,任由醫生給他後背上藥。
醫生認識傅彥禮,得知他才剛出院,傷還沒好就喝酒,不免罵了他幾句。
“你是他女朋友吧?”醫生看了眼聞厘。
“?”聞厘一臉懵,“我不……”
“你怎麽不好好看着他?燙傷可小可大,喝酒傷身,傷都還沒好就去喝酒,還喝得爛醉,是不想要身體了嗎?!”
聞厘默默地點頭:“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醫、醫生……”傅彥禮握住她手,把她拉到身後護住,“你別、別說她,是我自己要喝的。”
“呦,喝醉了還知道護着女朋友呢?”醫生笑了聲,“是個好男人,就是不是個好年輕人。”
“……”
“年輕人要好好保養身體,別到時候上了年紀留下後遺症,年紀上來就後悔了!”醫生把紗布打了個結,“好了,傷口雖然裂開,但因及時處理,不算太嚴重。”
說完,嗅到傅彥禮身上一身的酒氣,醫生看了眼聞厘,無奈道:“他喝太多了,酒精超标,我給他開了幾瓶吊瓶,給傷口消炎和解酒的,吊完就可以回去了。”
“謝謝你,醫生。”
“不客氣。”
醫生和護士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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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完吊瓶,傅彥禮的精神狀态好了很多,看起來酒醒了不少。
兩人出來醫院已經晚上十點,聞厘扶着傅彥禮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車,把他塞進後車位,自己坐上去跟司機抱了個地址。
車子在路上緩緩行駛,璀璨的霓虹燈随着速度慢慢往後退。
自從上車,傅彥禮就沒說話了。
聞厘轉臉看向他,發現手肘撐在車窗上,扶額閉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不說話,聞厘也不主動找話題。
車廂內就這樣安靜下來。
車子很快回到麗水小區,聞厘付了車錢,便繞身到他坐的那邊,打開車門,作勢把他扶出來。
傅彥禮斂眼,靜靜地看了她幾秒,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借着她的力氣跟着上了樓。
聞厘把他回到家門口,讓他摁了指紋解鎖。
門被打開,聞厘扶着他走進去。
傅彥禮用腳後跟輕輕帶上門。
門緩緩關上。
室內昏暗,唯有月光透過對面的陽臺灑進來。
傅彥禮視線低垂,落在她光滑的額頭、細長好看的眉眼、挺翹的鼻梁上,最後在她唇上頓住。
那裏是他魂牽夢繞的地方。
男人喉結一滾。
“今天很晚了,你先休息……”聞厘叮囑。
“厘厘。”男人喉結一滾,打斷她的話。
聞厘眸色微頓,擡眼看他。
“我想親你。”
話音剛落,男人未等她回應,雙手已然捧起她臉,壓下腦袋,在她唇上重重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