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來跟你同居
第70章 來跟你同居
聞厘手一揮。
勺子裏的粥被打翻,撒在男人手背上。
粥還是燙的,男人皮膚白,手背一下子就被燙紅了。
聞厘眼神一緊,下意識抽來紙巾擦掉他手背上的粥,不料被男人一手禁锢住。
下一秒,她身體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男人俊臉埋進她脖頸裏,兩只手臂壓在她腰間,收緊,把她貼向自己的身體。
滾燙的呼吸在脖頸處熨燙,聞厘聽到他裹着濕、近乎乞求的聲音。
“厘厘,我後悔了。”
聞厘掙紮的身體一僵。
他後悔什麽?
當初明明是他拒絕她的啊,憑什麽現在他一句後悔,她就得向以前一樣,那樣歡喜地期待他的喜歡?
聞厘譏笑一聲:“傅彥禮,你打算當小三嗎?”
男人身形一僵,臂力在收緊:“那有什麽不可?”
“……”
聞厘猛地推開他,聲音微厲:“可我不想當!”
Advertisement
傅彥禮眉頭一緊。
“傅彥禮,你既然已經有喜歡的人,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聞厘只覺得自己可笑,“你是覺得我只配得到小三這個名號嗎?!”
傅彥禮眉頭擰得更厲害:“什麽喜歡的人?”
以為他在裝蒜,聞厘笑了聲:“怎麽,堂堂宜淩大學教授,記憶力這麽不好,忘記自己的腕表送給誰了嗎?”
說到底,她知道自己心裏在芥蒂什麽。
傅彥禮拒絕她的告白,她覺得可能是他情有苦衷。
她沒有資格去強迫別人也喜歡自己,更沒有資格讓對方放棄一切選擇自己。
可在她逐漸釋懷,不再生他氣的時候,他卻把自己喜歡的腕表送給甘思洛。
那是一個曾經侮辱過她的女人。
她不甘,也不願承認,那個曾經對她很好很好的男人,喜歡的人卻是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傅彥禮察覺到她話裏的不對,皺眉,握住她雙臂:“什麽意思?我腕表送給誰了?”
聞厘勾唇,笑得諷刺:“怎麽,才四年而已,你就忘記把腕表送給甘思洛的事了?”
說起這些,聞厘自嘲地笑了聲,眼眶卻紅了:“也是,這是你的私事,憑什麽告訴我?我又有什麽資格去過問你的事情?”
傅彥禮越聽越不對勁兒,想再細問,但聞厘顯然一副拒絕再說下去的樣子。
她躺下,把被子蓋上腦袋,掩去自己落淚的模樣。
真的失敗透了。
她明明告訴過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因為這件事落淚,更不會再為這個男人哭。
可為什麽,傷害一揭開,鮮血直流的瞬間,她還是疼得落了淚。
簡直糟糕透了。
-
那天,聞厘對傅彥禮說的話很傷人。
她曾對他說過,讓他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的話。
如今四年過去,她又對他說了這句話。
那日傅彥禮離開,她清楚地看見他泛紅的眼眶和受傷的眼神。
聞厘有輕微的胃炎,是這四年來忙得忘記吃飯而犯上的。
好在不嚴重,那天她住了一晚上的醫院,第二天就出院了。
出院時,是小星來醫院接她。
聞厘正狐疑她怎麽知道她住院的事,小星說有人寫了封信放在酒店前臺,說是給她的。
她打開後一看,才知道是聞厘住院的事。
聞厘眉頭緊蹙,隐約猜到那個人是傅彥禮。
“哦對了,我忘了跟您說件事了。”小星正在給她收拾東西,“前段時間有個男人一直在我們酒店門口逗留,每次前臺小姐去問他有什麽事,他都說沒事,只是來找人。聽前臺小姐說那男人長得特別帥,看起來溫文儒雅的樣子,這封信就是他今早拿給前臺,然後讓前臺拿給我的。”
“我就納悶了,你上哪兒認識那麽帥的男人?”小星停下動作,扭頭瞅她,“不會是你的追求者吧?”
“不是。”
“??”
聞厘也不打算瞞她:“我讀書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男人。”
小星推了推眼鏡:“這很正常。”
“我當時十七八歲,他比我大六歲。”
“你搞年上啊?!”
“……”
“後來呢?”
“後來我告白,他拒絕了我。”
“有點慘。”
“現在我回國,他又來找我了。”聞厘看她,“給你寫信的,應該是他。”
聞言,小星雙眼一亮:“破鏡重圓啊?!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不喜歡。”
“為什麽?”
“年紀大。”
“……”
小星噗嗤笑出聲,壓低聲音:“他不會那方面不行吧?”
聞厘眼神悠悠,一臉正色:“沒試過,不知道。”
“……”
“但我覺得……”聞厘點頭,“有這方面的可能。”
“…………”
-
聞厘身體恢複了些後,就開始處理工作了。
徐奶奶見她每天下班回來都很晚,不免擔心。
徐奶奶住在一樓,聞厘每次下班回來都路過她家門口。
以前倒沒什麽,最近她卻在聞厘下班回家路過她門口時,頻頻拉她進屋,熱情地問她有沒有吃晚飯,沒吃的話就在她這兒吃,她竈臺上剛好給她留了飯菜。
起初,聞厘以為是徐奶奶吃不完剩下的菜,可每次一打開她竈臺保溫着的飯菜,那裏的飯菜全是新的,沒有動過。
聞厘問徐奶奶怎麽回事,徐奶奶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像是有事瞞着她。
“你不說的話那我不吃了。”聞厘作勢轉身就走。
徐奶奶急忙拉住她,有些為難地說:“我最近‘聘’了個廚師,這廚師特別勤快,每天都過來給我做飯。我見他廚藝不錯,就留下他了。我見你每天下班都很晚,就讓他給你做份晚飯,免得你回來沒吃的餓肚子,就像上次一樣給餓暈倒了。”
聞厘愣住,心裏一陣動容:“您是擔心我像上次餓暈了?”
“是啊!你住在我這裏,我得保證你的安全嘛。”徐奶奶嘟囔着,“更何況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擔心你……”
“什麽?還有誰擔心我?”
“哦,沒、沒有。奶奶的意思是說,那廚師不用白不用,以後你晚飯就不用在外面吃或者叫外賣了,我這兒會每天給你留飯,到時候你過來吃就行。”
“這怎麽好意思?要不,每天的夥食費我出了吧……”
“不用。”徐奶奶直接打斷她的話,“有人出了,你不用出。”
“?誰?”
見自己又說漏嘴,徐奶奶懊悔地整個臉都皺起來,連忙改口:“奶奶的意思是說,你們年輕人生活壓力大,奶奶有錢又寂寞,你來陪我吃飯,就當是抵了夥食費。”
“這……”見她執意,聞厘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
三天前。
一早門鈴就響了。
吳同勳刷着牙,耷拉着惺忪睡眼走過去開門,見是傅彥禮,驚得卧槽一句。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傅彥禮吃了閉門羹,臉色一沉:“吳同勳,給你三秒鐘。”
“傅老師,我論文還沒寫完,我求您了,別一大早就來催論文……”
“我不是來催論文的。”
“啊?”吳同勳打開一條門縫,趴在門板上,一臉懷疑,“真的?”
“嗯,真的。”
吳同勳見他不像是在撒謊,這才打開門,身體往門框上一靠,刷着牙,露出那一排含着泡沫的大白牙——
“那您一大早來這兒幹嘛?”
“來跟你同居。”
“噗——”
吳同勳一口泡沫全吐在傅彥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