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暧昧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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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 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圓。
當裴煙聽到霍清寒問自己在哪兒時, 她下意識就回答:“在家,在睡覺。”
然而霍清寒下一句就是:“好,我一會過來。”
裴煙懵了又懵,稍微有點反應過來,就馬上說:“你別過來,我今天沒空招呼你。”
“怎麽, 難道你床上還睡着個男人?”霍清寒拖腔帶調的, 半開玩笑道。
“你管我有沒有男人, 反正沒心情見你。”
裴煙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已經慌了。
霍清寒這個人, 絕對絕對絕對會去她家找她的。而且她似乎還聽到電話那頭“叮咚”一聲, 好像是電梯到達的聲音。-_-!本-_-!作-_-!品-_-!由-_-!
裴煙不跟霍清寒廢話, 挂掉電話,什麽都來不及跟蘇千尋交代,就直接沖到酒店外面,找了輛剛好送完客人停下的出租車上去。
報了自己地址,她才給蘇千尋打電話,說:“霍清寒要來找我, 我先走,你遲點再回來。”
被無情丢下的蘇千尋剛跟到酒店門口,聽電話裏的裴煙這麽說,眨眨眼,一個人留在風中淩亂。
這……上演生死時速呢?
裴煙的出租車剛離去, 蘇千尋一轉頭,就看到了霍清寒。
他沒跟紀琰在一塊,一個人從酒店裏面的電梯裏出來,邁着穩健的步子經過她身邊,和她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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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尋第一反應:完蛋。
裴煙才剛走,他要是現在就過去,時間根本沒差多少,一切就要露餡了。
怎麽辦怎麽辦——
蘇千尋一拍腦袋,算了,拼了。
為了裴煙,她豁出去,幾步跟上霍清寒,伸手拉住他衣袖。
霍清寒停步,冷淡攝人的眼神掃過來,最後落在蘇千尋扯着他衣袖的手上。
他什麽都沒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
——讓她放手。
蘇千尋為了給自己姐妹争取時間,裝自己沒看懂,幹巴巴賠笑:“巧……巧啊,咱們又見面了。”
霍清寒微微眯眼,眼眸露出點不悅。
蘇千尋怕他誤會自己對他有什麽想法,馬上扯開話題。
“啊,紀琰呢?我正找他,找半天沒找到,他不是跟你在一塊的嗎?”
霍清寒瞥一眼蘇千尋另只手握着的手機,蹙眉:“不會打電話?”
蘇千尋:“……”
她繼續幹笑:“欠費了,禁止呼出。”
“那你想怎麽樣,讓我幫你充話費?”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
霍清寒沒有任何廢話的興趣,要甩掉蘇千尋的手時,紀琰來了。
蘇千尋頭一次覺得紀琰來得很是時候,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光輝偉大了起來。
然而紀琰看他們兩個人又站一塊,蘇千尋還扯着霍清寒衣袖,立即氣得牙癢癢。
“蘇千尋,好馬不吃回頭草,至少也不要吃草旁邊的草吧?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麽面對你們??”
蘇千尋剛剛還覺得紀琰光輝而偉大,現在這個濾鏡啪啪啪碎掉。她緩緩打出一個“?”,無語地動了下唇角:“你是不是傻/逼?”
無端被蘇千尋罵,紀琰一副要跟她杠到底的樣子,開始挽袖子。
“你,就你,再說一遍,你說我什麽?”
蘇千尋嘴巴輕啓:“傻,逼。”
“你罵我,你竟然罵我!”
“我就罵我怎麽着了,你咬我啊?”
還別說,紀琰還真把蘇千尋手臂拉過來,斷了她和霍清寒的接觸。
兩個人開始吵架,吵得兇,臉紅脖子粗的,旁若無人。
就這樣看了幾分鐘戲的霍清寒捏捏眉心,竟無言以對。眼瞅着圍觀的群衆越來越多,霍清寒只好上去勸架。
多虧勸架這功夫,裴煙讓司機一路飙車,飛速飙回家。一進家門她就踢掉腳上高跟鞋,邊往卧室奔邊拉身上連衣裙的拉鏈。
裙子脫下,裴煙過于謹慎,怕待會霍清寒會看到這條裙子,就想着找個地方藏起來。
她環顧一下房間,最後把目光瞄準到蘇千尋的行李箱上。
裴煙二話不說就把連衣裙塞了進去,然後快速去浴室卸妝。
她怎麽也得把自己弄得像真的在家裏睡覺一樣,妝要卸,衣服要換,還有——
後背的遮瑕!!
幸好沒忘了這個。
裴煙趕緊往自己後背倒了大量卸妝水,再用浸了卸妝水的化妝棉在紋身處狂搓。
蘇千尋這個防水遮瑕力度還真好,她搞了半天才弄幹淨,然後又就馬上去洗澡。
裴煙這輩子從沒這麽
緊迫過,她做事從來都是有條不紊的,像這樣手忙腳亂還是頭一次。
洗澡洗到一半,裴煙在嘩嘩的水聲中好像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她關上花灑,仔細聽一下,真的有人在按門鈴。
估計是霍清寒來了。
裴煙站定,用力深呼吸,幾個來回過後,她重新打開花灑,把自己沖了一遍,再裹上浴巾出來。
鎮定,絕對要鎮定。
今天沒出門,一直在家,才剛睡醒。
裴煙一路默念,給自己這樣的心理暗示。走到玄關,準備開門前,她先從貓眼裏看一眼。
門口的人果然是霍清寒。
模樣懶散,手一下沒一下地摁着門鈴,也沒看出什麽不耐的情緒。
裴煙退後,最後深呼吸一次,然後就開了門。
淡定自若,神色平淡。
“來幹嘛?”開門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十分嫌棄的語氣。
霍清寒剛才在門口等了一小會,還挺有耐心的,他的目光在只裹了一件浴巾的裴煙身上逡巡,挑眉輕笑:“這麽久,在洗澡?”
“剛睡醒,洗個澡清醒一下。”
裴煙說謊不臉紅,完全看不出什麽。
霍清寒定眸瞧着她,眼角眉梢的清淡笑意裏透出少許邪氣。
“不會是為了我,特意洗的澡吧。”
裴煙:“……”
霍清寒就只是開個玩笑,當自己家一樣要往裏面走,裴煙被他那句話噎到忘了攔他。
等反應過來,霍清寒已經進了房子。
裴煙也不能趕他出去,就只好自己關上了門。
“你不是去小朦山垂釣了麽。”裴煙像是随口一問,模樣看着不是很關心。
霍清寒走到客廳沙發那坐,雙腿随意交疊,姿勢懶懶的。他回:“有點事,就回來了。”
“有事還過來我這。”
“找你,不就是最重要的事?”
漂亮的一個反問。
霍清寒似笑非笑的瞧着裴煙,看起來好像是真的為了裴煙而回來的一樣。
裴煙卻在心裏吐槽這個狗男人撒謊也不臉紅,明明就是因為別的事,人都去壽宴了,還在這騙人。
“我今天去了個地方,感覺好像看到你了。”
霍清寒突然來這麽一句,裴煙差點腿軟。她故意裝出迷惑樣:“看到我?你在做夢呢吧,我都在家,怎麽可能讓你看到。”
“嗯,也對。”霍清寒若有所思地點頭,而後又半真半假地笑,“或許真的在做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大概,是想你了。”
裴煙僵硬住,完全做不了反應。
霍清寒說……他想她了?
“在感覺自己看到你的那一刻,就突然覺得特別想你,特別想見到你。”
霍清寒低低啞啞地說着,聲線像是在蠱惑。他說話間,已經起身走至裴煙身前,帶給她強烈的壓迫性。
“下次洗澡小心點,你看你的繃帶都濕了。”
話題一下又轉到受傷的手臂上,裴煙差點沒跟上霍清寒的節奏。
她張張嘴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還沉浸于,霍清寒的那句,特別想你,特別想見到你。
霍清寒的手已經攬上裴煙的腰,隔着浴巾,感受腰肢的纖細。
手指向上碰到浴巾和肩胛骨的皮膚交界,似是一個不小心,就能将浴巾扯下。
但他并沒有。
他只是用手指細細摩挲着他喜歡的那朵刺蘼。
“玫瑰很好看。”完全欣賞的語氣。
裴煙已經有些心神不穩,因為他指尖的溫度,随着他畫圓散開,滲透進她的肌膚和身體。
可她還想着糾正:“不是玫瑰,是薔薇。”
薔薇麽。
霍清寒不怎麽意外,反正都好看。
他一點一點靠近她身前,低頭下來,鼻尖的呼吸開始在她耳際蔓延:“看着像玫瑰。”
“那你喜歡玫瑰,還是薔薇?”
裴煙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仿若鬼使神差一般。或者是,她的心神已經被他帶走,完全不受她控制。
霍清寒的鼻尖已經碰上她還微濕的發絲,輕嗅着,沒有作答。
兩人呼吸越來越暧昧,混在一起,濃稠得像一塊因為溫度上升而不斷化開的糖。
霍清寒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他似是在沉思,似是有話要說。
裴煙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迎合他,一直保持原來的姿勢站着。
過了一會,霍清寒開口:“我爸給我找了門婚事。”
裴煙心跳一頓。
她盡量壓抑着聲音的顫動,說:“所以,你現在是準備跟我說,你要結婚了?”
“當然不是。”霍清寒笑了聲,“就是覺得這事挺煩的。他不跟我具體說清楚,我暫時不能直接找對方退婚。”
“你……想退婚?”
“不然盲婚啞嫁麽。”
霍清寒還是在笑,笑聲低低的,扯着裴煙的心。
他說:“況且我,從沒想過結婚。”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裴煙心底漾開,心口猶如淹了大水般沉悶窒息。
“你是準備,永遠都不結婚麽?”
霍清寒沒有直接回答,開始斷斷續續地親吻裴煙的頭發。
從發尾到頭頂,再到額頭,霍清寒吻過她眉間和眼角,最後跟她鼻尖碰着鼻尖,說:“我一直在想,既然我爸鐵了心不讓我打退婚的主意,那我該怎麽讓這門婚事自動退掉。”
“你說要不,咱倆先結個婚?二婚犯法的,我爸肯定拿我沒辦法。”
裴煙呼吸停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當她要當真的時候,霍清寒卻又吊兒郎當地笑起來:“開玩笑的。”
從高空墜落的感覺,大抵就是這般。
他一句玩笑,她幾乎就當了真,然而下一秒又告訴她,不要當真。
裴煙心口情緒萬千,有怨,有氣,也有不能言說的失落。
她最讨厭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樣,最讨厭他無論說什麽都好像不是認真的,她的理智慫恿她,擡起下巴就用力咬住他的下嘴唇。
鐵鏽般的味道瞬間在兩人唇間彌漫。
霍清寒只是吃痛蹙眉,沒惱。他順勢就将裴煙攬進自己懷裏,雙手桎梏住她的背脊,偏頭回吻。
被強壓住的裴煙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
只能由着他掠奪,糾纏。
這個吻沒有升溫的趨勢,裴煙過于強硬,沒有迎合,仿若是被霍清寒強迫一般。
霍清寒輕托起她,将她放置到餐桌上。
随後便逐漸退開,雙手撐在她腿邊兩側,上半身傾斜,以一種圈着她的姿勢與她對視。
裴煙的眼神和平時很不一樣,眼圈微紅,定定望着霍清寒。
霍清寒不跟她計較她為什麽突然咬自己,也不計較她為什麽突然間情緒變化,他幾乎是壓低了聲音,問她:“怎麽了?”
這個男人也有柔軟的一面,這是裴煙從沒想過的。
她會因為他這樣的溫柔而淪陷,她的身心,早就已經為他沉淪。
她也軟了聲,開口:“你喜歡我嗎。”
霍清寒漆黑的眸子輕閃,而後勾着眼尾輕笑:“為什麽這麽問。”
“我想知道。”
“那你覺得呢?”
“我不想我覺得,我想聽你回答。”
裴煙篤定了要聽霍清寒的回答。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問他,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喜歡麽,她覺得應該是有一點。否則他不會這樣親她吻她。可是他又總這樣讓人猜不透,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霍清寒斂着眸沉思,他喜歡裴煙麽?
這個問題,他竟然從來沒有想過。
對他而言,裴煙是很特別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恰好能戳中他。
她确實很吸引他。
沉默片刻,霍清寒覆身湊近裴煙。說話時候,雙唇掃過她唇角,聲音似笑非笑的。
“或許吧。畢竟,我不會跟不喜歡的女人上床。”
這個回答是肯定的,可不知道為什麽,裴煙竟沒有那種很激動的感覺。
瘦削的她被霍清寒困在懷裏,眼睫微顫,幾乎連身體都在暗自顫唞。
裴煙追問:“喜歡我什麽?”
霍清寒覺得裴煙有些奇怪,她問的這些問題,不像她平時會問的。
或者應該說,他們從沒談論過這方面。
喜歡是什麽,愛是什麽,霍清寒從來都不關心,不知道,沒接觸。但剛剛因為裴煙那個問題,讓他确定,他确實有點喜歡裴煙。
她對他的吸引,讓他欲罷不能。
霍清寒收了笑意,難得認真回答:“喜歡你現在這樣。”
裴煙垂眸笑了,鼻尖酸澀,什麽都沒說。
喜歡她現在這樣麽。她現在是什麽樣?他所認識的她,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
他們開始接吻。
她借着餐桌的高度攀上他脖頸,她看他親吻自己時候那鼻挺唇薄的側臉,看他冷淡眼眸沾染上專屬于她的情/欲——
她閉上了眼。
世界搖晃,她被他突破到節節敗退,每一次用力,她都能深切感受到他對她的欲/望。
可是,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虛妄和放縱,總該結束。
……
不知做了多久。
天邊染上暮色。
裴煙掀開被子下床,光腳踩過冰涼地板,走到餐桌邊,撿起霍清寒丢在地上的褲子。
她知道他有煙。
她從褲袋裏摸出一包煙,抖出一根,順便也拿走了打火機。
暮色之中的城市,仍車水馬龍,遠處似乎都有霓虹微閃。
夜要來了。
裴煙靠在陽臺上,單薄的睡裙随風輕動,光凸的肩胛骨弧度漂亮,像展翅欲振的蝴蝶。
她熟練地點上煙,火光微閃,清淡的煙味被風吹走大半。
裴煙心裏已經很清楚,霍清寒說喜歡她,其實不過,是喜歡她在他身邊表現出的樣子。
那都是她刻意的。她要與衆不同,她要他覺得她很特別,她要他把視線落到她身上。
而真正的裴煙,是一名文物鑒定師,平時對着文物古董的時間都比對着人長。
裴煙會想,如果霍清寒知道真正的她是什麽模樣,他還會說出“喜歡”兩個字麽。
他會不會覺得她的工作枯燥乏味,會不會覺得她的生活無趣,會不會……覺得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的人。
就像玫瑰和薔薇。
他一開始喜歡的是玫瑰,卻不知那其實是一朵薔薇——
其實并不漂亮。
那是裴煙為了遮住自己的胎記,特意紋上去的。
煙沒抽多少,大半都是随着風消散。
裴煙盯着煙上的火星出神。
霍清寒一點都不了解她。
他不知道她也會抽煙,并不排斥煙味。所以他并沒有必要每次在她在的時候不抽,或者在她來的時候适時将煙掐滅。
很多霍清寒的小動作,裴煙都看在眼裏。
這一次回來,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她确實收獲很多。
起碼,她引起了他的注意,能在他心上留下點什麽,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他根本都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她這個人。
只不過現在的發展,确實有些出乎裴煙的預料。
以致于,裴煙臨時改了計劃。
不等三個月了。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間點。
在這一刻結束,才能讓他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裴煙的心思一直很明,在陽臺吹了一會的風,把所有的事情都在這一小段時間裏思考安排清楚。
等煙味散得差不多,天邊也開始逐漸陷入黑暗,裴煙才進屋。
她先把打火機放回到霍清寒的褲袋裏,回頭時候,發現霍清寒已經醒了,正好從卧室出來。
裴煙适時拿起霍清寒的衣物,裝作自己是在這邊收拾。
霍清寒沒看出什麽,神色中還帶着事後的餍足。他緩步走過來摟住裴煙,用鼻尖蹭着她側臉。感受到裴煙的體溫,他不禁嘀咕:“身上怎麽這麽冰。”
裴煙表情自若,只說:“去陽臺吹了會風,看看風景。”
“風景好看麽。”
“還行。”
霍清寒輕笑出聲
,并沒發覺裴煙的變化,摟着她作勢要親她,卻突然被推開。
裴煙的手抵在他唇上,說:“我朋友這幾天住我這,估計要回來了。你先走吧。”
霍清寒定一下,半開玩笑道:“原來你說的不方便,是指這個。你的朋友,不會是男的吧。”
裴煙:“女的。”
霍清寒挑了下眉,應着:“好。那我先走。”
他不會做讓裴煙為難的事,于是松開裴煙,拿走她手上的衣服,簡單穿上,整理着。
裴煙就站旁邊靜靜看着他所有的動作,眼底深谙,透不出一絲情緒。
很快,霍清寒整理完畢。
裴煙送他到門口。
臨走時,霍清寒擡手撫着裴煙的唇,自己唇角微彎:“手機定位重新開了,你的這個追蹤器,太小兒科。”
“下次你想知道我在哪,可以不用這個,直接來問我。”
幾乎是和平時沒有什麽兩樣,霍清寒轉身離去,背影修挺,沒有回頭。
裴煙卻在原地停頓好久,看着他消失在電梯裏,才回頭關上門。
她慢慢走向卧室,找到自己手機。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将定位追蹤删除。
——以後用不着了。
蘇千尋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跟紀琰吵完那一架,之後就自己一個人找了家咖啡館,一直坐到裴煙給她打電話。
接到裴煙電話,蘇千尋就馬上打車回來,一進門,就看到裴煙在收拾東西。
“你幹什麽?”
“你覺得我像在幹什麽。”
“……”蘇千尋走到裴煙身邊,看她往行李箱裏放了許多衣服,不禁詫異:“你這是要出門?去哪?”
裴煙反應淡淡的:“回京市。”
蘇千尋更加驚詫,睜大了眼睛問:“回京市???你不留在這了??你的小祖宗呢????”
裴煙動作停滞,表情松動,想了一會後,對蘇千尋說:“結束了。”
蘇千尋:??????
裴煙笑起來,又開始繼續收拾自己衣物,順便告訴蘇千尋:“霍清寒想退婚,沒有任何結婚的打算,我準備滿足他。”
“哈?你确定??你是不是傻了啊!他結婚的對象是你,你還讓他退婚?!你這是準備把他拱手讓人啊?”
“我沒傻。”
裴煙輕笑,說得漫不經心的:“我就是覺得,是時候要換個身份,重新跟他認識。然後……”
“讓他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前方注意,狗崽子咆哮預警。
裴煙還是蠻心機的哈哈哈哈哈
ps:刺蘼就是薔薇的別稱,是我弄得太高深了(攤手~
今日份更新,雙更合一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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