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暧昧
☆、暧昧
08
身體的變化,連霍清寒自己都沒有預料到。
經裴煙這麽一提醒,他立馬起身,重新坐好後還特意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
耳根已經微微泛紅。
裴煙覺得這時候的他很可愛。
外表浪蕩內心卻純的不行,完全像是十七八未經人事的少年,有第一次偷嘗禁果的別扭和羞怯。
她手攀沙發稍微直起一點身子,懶懶斜靠着,手腕支着下巴。
“你剛剛不大禮貌,怎麽能随随便便對着一個女孩子硬呢。”
霍清寒搞不清楚自己怎麽會這樣,身體仿佛已經換了主人。
他深沉一呼吸,瞥向裴煙:“沒有随随便便,你是第一個。”
那些奇怪的無法控制的洶湧感覺,只有在面對裴煙的時候才會有。
霍清寒覺得是自己禁欲太久的緣故。
畢竟裴煙是第一個跟他這麽接近的女人。
裴煙卻怔怔的。
說不是是因為酒意上頭醉了,還是因為霍清寒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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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個。
她是第一個讓他有感覺的女人麽。
太多情緒湧上心頭,裴煙想起當初的自己那麽努力地想奪得他的注意,想起十六歲的年紀為了無疾而終的暗戀流光了整個青春期的眼淚,想起這麽些年的不甘心,想起為了這次回來她花了多少心血……
裴煙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
她傾身靠近霍清寒,像只瞄準獵物匍匐前進的貓,行跡乖張,捉摸不定。
霍清寒沒說話,垂着眼睑看她一點一點靠近自己。
距離足夠近了,裴煙伸出手指,拇指指腹撫着霍清寒的唇,感受着唇的觸感。
似有似無的輕滑,像撩撥在心尖的羽毛。
霍清寒微蹙起眉頭。
“要試試真正的接吻麽。”
裴煙說話時候,眼眸定定凝視着霍清寒,眼底有酒醉的微醺,也有少許的清明。
現在到底有沒有醉,她已經不想去探求了,她想,就當是醉了吧。
柔熱的呼吸交織。
她還在等着他的回答。
仿佛只要他推開她,她就能當自己是酒後亂/性。
可他卻沒推開她。
他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目光冷靜,看不出欲/望,也看不出克制。
兩人對視許久,久到裴煙眼底那一些酒醉的迷離漸漸散去。
她清醒幾分,唇角泛起個弧度。
是被拒絕了啊。
裴煙不做任何強迫霍清寒的事,她往後退,準備從霍清寒身上離開。
哪知剛一有所動作,她的手腕就被霍清寒扣住,無法再起身。
低沉嗓音落在她耳邊:“試試。”
下一秒,寬大溫厚的手掌撫在裴煙腦後,稍稍用力,她就往前傾去——
唇碰上了。
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按兵不動。
霍清寒主動去親吻她。
稱不上多麽富有技巧,甚至還算是青澀,可裴煙愣是被剝奪走呼吸。
腦海裏什麽都想不了,只是愣滞着被他吻着。
男人是最有靈性的動物,不管多沒經驗,只要到了那個點,他都會自我探索,自學成才。
呼吸越來越亂。
裴煙的理智已經完全被侵蝕,不是被酒精,而是被不斷親着她的這個男人。
他的呼吸也從她的唇,延綿到耳後。
裴煙仰着脖子,脖頸間是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
她仿佛能看到天花板的那盞燈在發着朦胧的光,像把她也帶入到了一個朦胧夢境。
夢裏有她,也有她喜歡的人。
他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是裴煙又是那樣清楚,在這個夢裏,真情實感的人是她,也只有她。
而那個人,此時此刻,對她只有欲,沒有愛,沒有情。
這想想又好像是那麽悲哀的一件事。
眼眶酸澀,裴煙在感觸到他用力突破她的時候,忍不住緊閉起眼,一滴眼淚沿着眼角緩緩滑下。
她想,起碼這也夠了。
總之,她是他第一個。
總之,只有她見過他不為人知的這一面,溫情與粗暴,熱烈與克制,還有這每一寸的力道。
總之,最後的理智都被悉數抛開,他們在他們建造的樂園裏尖叫沉淪。
……
窗外是這個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不斷閃着光。
多少紛亂在這樣的夜裏發酵,多少喘/息被掩埋。
……
天亮。
酒店。
蘇千尋在浴室洗漱完,圍着浴巾走出來,撿起昨晚丢在床邊的連衣裙。
墨綠的緞面已經皺皺巴巴。
床上的男人還在睡,蘇千尋瞪一眼他,拎着裙子重新進浴室。
等換上後,她簡單整理了一下頭發,走出來,往床頭櫃上放了幾張紅色現金。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存心膈應一下紀琰這個狗東西。
分手多年,蘇千尋對紀琰還是耿耿于懷。
手機響起來。
蘇千尋去接電話,沒注意到身後這個男人微微動了動的眼皮。
“……一會我會準時到的,你放心,不會誤機。”
蘇千尋今天要趕飛機,本來的計劃是很裴煙見一面,然後回家好好睡一覺,今天早點出門。
哪知碰上紀琰,然後……
“這麽點錢就想打發我?你是來白/嫖的吧。”
蘇千尋剛挂完電話,身後就傳來戲谑聲。
她慢悠悠回頭,扯出一個幹笑:“錢和技術成正比。回爐重造吧你。”
紀琰:“……”
幾年不見,這女人怎麽變得這麽牙尖嘴利了。
當初偷偷早戀那會,明明是個學跳舞的小仙女,又軟又可愛。
他們這種破關系,蘇千尋也懶得花時間跟紀琰打招呼告別,收拾好自己東西就走了。
紀琰冷情淡定地看着她離去,酒店房間的門砰一聲被無情關上。
過了好一會他才笑笑,說不是心裏是什麽感覺。
紀琰從一旁床頭櫃拿過快沒電的手機,給霍清寒發了個消息。
【對不住,昨晚放你鴿子了。】
昨晚他碰上蘇千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幹着幹着結果就幹到了酒店床上。
也沒來得及跟霍清寒說一聲他先走了。
然而,紀琰不知道,他才是被放鴿子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的霍清寒,還在陌生的床上睡着。
完完全全忘了昨晚是約了紀琰。
随着天明陽光乍洩,溫度上來幾分,卧室裏的空調仿佛不夠制冷。
霍清寒感覺在睡夢中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但他沒理,又眯了一會後,忽然睜開雙眼。
完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
還有,陌生的他自己。
全身上下,一條薄被欲蓋彌彰地蓋在他腰間。
他不算壯,穿衣顯瘦,腹部有溝壑明顯的腹肌,手臂肌肉線條明顯。仔細看,肩膀手臂和胸口,還有未褪的抓痕。
像是惹怒了一只貓,被狠狠撓了好幾道。
……
裴煙餓了,在餐桌邊拆外賣盒。
昨晚消耗了太多體力,她得多吃一點補回來。
腳踝的扭傷經過這一夜,好的差不多,只有在走路的時候會輕微疼一下,別的沒什麽問題。
霍清寒從卧室出來,見到的就是裴煙站在餐桌邊,給他留了個穿着白色襯衫的背影。
皮膚白皙溫潤,襯衫襯得肩平人纖細,長度剛到膝蓋上方,寬松又休閑,隐藏着她玲珑有致的身線。
聽聞身後有聲音,裴煙轉身瞧了眼只圍了條浴巾就出來的霍清寒,神色自若:“沙發的袋子裏有幹淨的衣服,湊合穿吧。”
像是昨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霍清寒卻在看到她臉的那一刻,想起昨夜的放縱,她全身的瑩白還有骨骼的纖細。
“你發什麽愣?”
裴煙見霍清寒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為所動,便問。
霍清寒回過少許神來,淺淡勾了下唇:“在想你在床上的樣子。”
……
裴煙噎住,差一點就在霍清寒面前紅了臉。
滾啊,狗男人。
她佯裝鎮定地回頭,繼續拆着外賣盒,用十分嫌棄的語氣說:“滾遠點。”
霍清寒反而是笑了下,光着上半身走去沙發那。
确實如裴煙說的,那有個紙袋,裏面裝着幹淨的短袖和褲子。
但是看款式……
“你哪來的衣服,我小學過後就沒穿過這麽幼稚的。”
裴煙擡頭去看,霍清寒手上拿的是件印花卡通體恤短袖,胸口印着貓和老鼠。
嗯……其實她也不知道這衣服是這樣的。
早上她讓裴修送衣服過來,也沒仔細看。
這種風格,正好是裴修這種大男孩喜歡的,但跟已經26歲的霍清寒似乎是有點不搭。
然而,裴煙卻只是丢給霍清寒一個眼神:“要穿就穿,不穿就穿回你昨天的衣服。”
“昨天的衣服怎麽穿,不是都拿去擦東西了。”
及其淡定,又極其意有所指。
裴煙立刻就想起昨晚拿霍清寒的襯衣做什麽了。
該死的畫面重現浮現在眼前。
她瞪一眼,回:“擦的也是你的子子孫孫。你自己的子孫你嫌棄什麽,有本事把它們掐滅在搖籃中。”
霍清寒沒直接應,就靜靜看着裴煙,而後雙眸漸漸浮上一層痞笑:“掐不了。”
“你要的太歡。”
——靠。
裴煙想原地掐死霍清寒。
冷靜,冷靜,沖動是魔鬼。
裴煙觑着霍清寒,忍下被倒打一耙的憤憤,非常不以為然地輕笑了聲:“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明明是你自己太沒用,就那麽一下就……”
她故意停頓,沒說完整,給霍清寒一個“你自己明白”的眼神。
霍清寒眯了下眸。
裴煙又故意思考了一番,繼續激他:“而且實在沒什麽體驗感。除了疼就只是疼了。”
說完這些,裴煙心裏一頓爽。
狗逼男人,以為她提起這些事就會面紅耳赤麽,開玩笑。
她不去管身後這個男人,肚子太餓,只想坐下好好吃頓飯。
然而,霍清寒并沒給裴煙吃飯的這個機會。
裴煙被掐着肩膀摁在餐桌上時,腦子懵了一下。
棱角分明的臉在她眼前,像極了昨晚他在床上撐着與她對視。那一下又一下,撞得心都癱瘓。
“你幹嘛——”
裴煙想推開霍清寒,霍清寒卻只是眯眼笑笑:“沒體驗感?那體驗一下今天的售後服務,包你滿意。”
……?
作者有話要說:jj的尺度,飙不快,盡力了,以後補一個詳細的,到時交易(狗頭)
明天不更噢,後天下午更新~